《判官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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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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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血债,而且,也惹上了我们判官殿,你们让他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快享用,再过两天,我们要用他的血来还债。”说着,身子一顿,已然隐入黑暗之中,那三人愣愣地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第二日又等了一天,已有许多江湖人物口出怨言,李麻子知道这些人难以驾驭,便出钱雇了五艘大游艇,在黄昏时分出湖游玩,众人当湖赏月,又有李麻子使人备办好了的酒菜,个个都喜笑颜开,哈哈大乐。

金明与于枫也在被邀之列,但他们均说要在周府中等人,将晚游推托掉了。金明站在湖畔遥见五只大艇灯火闪烁,弦歌隐隐、笑语不断,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便是江湖义气,周大哥要是早些退出江湖,也不会结交这样的朋友了。”

于枫道:“他们只要能安下心来就好了,这些人原本如此。”

金明冷冷一笑道;“走,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还不知要出什么事情呢。于姑娘,今天还要辛苦你一夜了,下半夜的时候我来换你。”

于枫温柔地笑道:“我觉得每晚这样挺有意思的,只是有时我怕一个人应付不了,乌衣社中高手很多。”

金明忙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可能只是苍龙堂的单独行动,还不是他乌衣社倾巢而出,所以,前几次来人的功力有限,如果来的高手太多,你们实在应付不了,就和菲菲姐母子退开,不要硬拚,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事情。老顾、老吴已经到了,这会儿也该布置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回周府去的时候,太阳开始西落。

溧水镇上灯的时候,自西而来一匹快马,停在平安客栈之外,马上一位年轻的军爷翩然下马,住进店内,那马已然累得大汗淋漓。

“黑瓜”白如喜的绰号源于他的黑而光亮的脸面,他头皮青青,头发从未长出,状如黑色瓜儿,这才得名,他加盟乌衣社时,江湖中人异常惊讶,因为不仅白如喜的功力在武林中可以排入第一流之境,而且他从未有过什么劣迹。这时突然加盟乌衣社,任副帮主,怎不令人惊讶?白如喜五十上下年纪,精明干练,自他加入乌衣社,乌衣社渐入佳境,势力不仅渐渐扩张,也在各地建立了分舵,广揽人才,如乌衣社五堂之中,金狮堂堂主邱无极、白鹰堂堂主白门楼,一个是他的老友,一个是他的侄儿,均被他招入。乌衣社一时间力量增长了许多。经他近两年的经营,乌衣社已隐然超过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只是因北方尚有一个铁血除奸盟,乌衣社的势力才未能渗透进北方地带。

白如喜赶到溧水镇时,天色已然大黑,天上正是满月高悬,银星寥寥。他走入平安客栈前堂之时,一眼就看见那年轻军爷端坐在一张木桌之旁饮酒吃菜,好不悠闲。早已守在外边的四个手下忙将白如喜接进来,他们已然在前堂上订了一席,正要请他就座,白如喜摆摆手,走到那年轻军爷桌边,微微屈身道;“请问这位军爷,老朽能否也坐在这一桌?”

那年轻军爷嘴中“吧吧”地嚼了几下笑道:“老先生何必如此客气,桌子这么大,将军我一个人又怎用得了?老先生尽管自便。”

白如喜心下深自戒惧,缓缓坐在这年轻人的对面。他早听手下禀报,这一日一夜间,过往溧水的人虽不断,但大多是当地的乡农商客。而由溧水向东迳奔丁山镇一线的,只有一对回娘家的小夫妻,一群回乡省亲的官眷,两个结伴赶路的老者和一群贩瓜客,共四起,均无可疑。只有这个年轻军爷是刚自合肥一路赶来,而且瞧年纪与那明七的“六哥”相差无几。白如喜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年轻人应该就是了,不过他如此托大镇定,手上一定来得。

店伙端上酒菜来的时候,白如喜向年轻军爷一拱手道;“在下白如喜,江湖人送绰号‘黑瓜’,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白衣公子笑道;“将军我大名叫做个赵天,赵钱孙李的赵,天天想你的天。”

白如喜一愣道;“将军在开老朽的玩笑了。”

赵天笑道:“我也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老先生的绰号不太雅啊,黑瓜?那不是说老先生的头象一只瓜吗?”说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白如喜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一隐,阴笑道:“象只瓜有什么不好?”

赵天咪了口酒,挥挥手道:“口采大大地不好了,老先生您想,这瓜嘛生的时候也还罢了,一旦长熟了,那不是要切开给人吃吗?那给您起绰号的人一定对您老怀恨在心,您老可要千万小心提防呐。”

白如喜听了,果觉有理,心头怔一怔,半晌方才强笑道:“且不管这些,老朽敢问赵将军一声,在平安栈住上一夜,明日可要去什么地方?如果公子想明日赶往丁山镇,那么老朽便奉劝公子一句,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再住一夜的好,不然,一出平安栈,就不平安了。”

赵天愣了愣,不解地道;“什么丁山镇?我去丁山镇干什么?去游湖吗?我可没那个兴致。将军我明日要赶往苏州府公干,那有那个闲情,告诉你,我是收到家信,专程从蜀中赶来的,听说我那个远房的大伯被人害了。”

白如喜忽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似地犯迷糊,他赶忙问道;“什么,你是上苏州府?你伯父又是谁?”

赵天撇撇嘴道;“还不是那什么叫做‘江南四老’之一的赵士信什么的,他以前管教我,说我子不能继父业,整日游手好闲,不思长进,我听得烦了,索性躲出去,他也不想想,当年他不也是不思长进,跑到什么少林寺里和尚没做成,混了好些年又回来了?两家的家产都靠我老爹一人支撑,他回来,我老爹没了,他坐享其成得一半家产,他还想教训我?这回好了,我在外面正好欠了人不少钱,他一死,他的家产可不就是我的了吗?你说我是不是要急急地赶回去?我会闲着没事跑到什么丁山镇去瞎耽误功夫吗?”

白如喜喃喃地道;“原来你是赵士信的侄儿。”

赵天吃了块牛肚,乐呵呵地道;“那还有假?”

白如喜点点头,终于道;“赵将军,我一个朋友因为有点急事想在溧水见你一见,所以,希望你明天在溧水等他。”

赵天忽然呵呵而笑好象听见一个小孩在撒一个千疮百孔的谎一样,白如喜被他笑得发毛,问道;“你笑什么?”赵天道;“白老先生难怪别人给你起个黑瓜的外号,原来你的脑袋真有些瓜!你刚才还不知我是谁,不知我要到哪儿去,这会子又说你有个朋友要见我,那不是唬小孩子吗?”

白如喜的四个随从听了,脸色均变了一变,不知赵天拿白如喜的绰号打趣,白如喜是否会动怒。白如喜忽而笑道;“公子果然精明,其实我与令伯父有过数面之缘,所以想与你在此交谈些事情,你伯父已经过世有些日子了,说来惭愧,我还未去拜祭故人呢!”

赵天脸上现出惧意,嚅嚅地道;“你---你是我伯父的朋友?”

白如喜忙道;“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只是有过数面之缘罢了,公子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是想得到令伯父的家产,在下在江南一带人头很熟,朋友很多,有我在公子尽管放心便是。只是要请公子在溧水镇逗留一日。”说着拿眼紧盯着看赵天的神情。

赵天忙起身给白如喜深施一礼道;“将军我在这里先谢过老先生了,只是我收信太迟,已经耽误好些日子了,老先生既然有心相助,明早不如与我同去苏州府如何?一应费用全由小可承当。”

白如喜思索片刻方道:“如此也好,明天我们一同上路。”两人计议已定,赵天用罢酒菜先回房休息。

白如喜让人预备了房间,又吩咐手下严密监视赵天动向,这才领着余人出镇,镇外一里的土地庙周围点了两堆篝火,小庙四方站立着十来个全神戒备的乌衣社帮众。白如喜领人到来,那些人忙抚胸躬身向他施礼,白如喜毫不理会,迳自走入庙门,庙内巨烛高烧,四壁通亮,土地老夫妇的土像笑容可掬,几个手持象鼻大刀的黑衣人守在四边,庙堂当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见白如喜走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二爷怎么来了?”

白如喜冷哼一声道:“我听人禀报曹无双踪迹又现,便赶去湖州查寻,回来时听到你们这里了点麻烦事,就赶过来看看,那姓明的小子是什么来头?”

蒙面人嗫嚅地道;“属下等尚不清楚,因堂主有令不得轻举妄动,这两天连周家探得也少了。”

白如喜冷冷地道:“你们这个头总是有些鬼头鬼脑的小家子气,时至今日,苍龙堂接手‘金山玉牌’之事,竟一块也未得着,那明七所说的六哥可曾出现?”

蒙面人摇了摇头道;“还没消息,今天周府到了两个老头,都是从金陵府请来的,一个是‘北方居’的面点大师傅,一个是‘金石堂’的老石匠,想是为后天的出丧做准备呢!”

白如喜一皱眉道;“一个烧饭的,一个石匠,周家又在闹什么玄虚?反正也走到这一步了,再过一天,等周昭下葬,众人散去,你们立即向周家下手,记住,这次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得再有差错。”

蒙面人应了一声,又试探着问道;“二爷见过那白衣小子了?他是什么来头?”

白如喜“嘿嘿”而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小子是赵士信的侄儿,贪财无能,他回苏州继承家产,只要抓牢他,赵家那一块牌子,也许就可以手到擒来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蒙面人听了,也跟着“嘿嘿”陪笑,笑罢,他才嗫嚅地道:“不过二爷,现在有件事也许会挺麻烦的。”

白如喜心中正自得意,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一愣道;“什么?”

蒙面人道;“昨儿夜里路四通的手下露出马脚,我们料理了他们几个。”

白如喜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蒙面人续道;“可是就在那一会儿,出来个面容黑黑,吊梢白眉之人,脸上还曲里拐弯划了许多白线---”

他还未说完,白如喜就惊讶地道;“黑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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