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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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师传奇-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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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乌拉拉大叫,与大汉掌碰掌。轰!乌拉拉往后一摔。炒栗子大汉也往后一摔。

  酸液激落,栗子摊瞬间爆开,变成一堆冒着怪味浓烟的烂泥。

  “这么强?”乌拉拉坐在地上,呆看着瞬间被烫伤的右掌。

  右掌空白一片。

  “搞……搞什么鬼?”炒栗子大汉刚撞碎了身后打烊的商店橱窗,张大嘴巴,看着逐渐烧滚的右手掌心上怪异扭曲的掌纹。

  掌纹快速旋转,好象一匹狂草的奔马。

  什么跟什么啊……大汉慢慢昏倒。

  (《猎命师传奇》卷二《东京血族》完)



  卷三 摇滚吧,邓丽君!

  序:卖鸡蛋的老人

  「文/不可诗意的刀老大」

  在签书会、学校演讲或是媒体访谈的时候,最常听见对方丢出一个问题:“你的灵感是怎么来的?”

  通常我会引述作家李敖的妙语回答:“妓女不能等到性冲动才去接客,作家当然也不能等到灵感来了才写作。”然后展示自己笔记本电脑里汇整齐备的灵感数据库,对方啧啧,我呵呵。但同样的问题回答了几十次后,我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答案。

  奇异的事件发生在我十岁的那一年。

  有天晚上妈叫我去杂货店买几颗鸡蛋。我觉得很怪,因为当时已经十点多了,而且冰箱里有的是鸡蛋,干嘛叫我再买几颗回来?但孝顺的我还是逆来顺受地出门了。

  当时我跑了好几问杂货店都没有买到鸡蛋,正感诡异跟丧气时,有个推着一车鸡蛋的老人,在马路对面贼兮兮地对着我笑。天!满满的一个推车的鸡蛋耶!我看整个彰化的鸡蛋都给他包了。

  “鸡蛋老人!可不可以卖我几颗鸡蛋!”我跑了过去。

  “好啊,小朋友,你要几颗鸡蛋?”鸡蛋老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

  “多少钱一颗?”我搔搔头。

  “很便宜啦,一颗一千块钱!”鸡蛋老人恬不知耻回答。

  那么贵!大吃一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里正拿着厚厚一叠千元大钞!

  天!哪来这么多钱?原来我这么有钱!

  “那么没办法了,这些能买多少?”我将那捆钞票递给鸡蛋老人。有多少买多少吧,原来鸡蛋还真不是普通的贵,以后我吃鸡蛋可要细嚼慢咽。

  正当老人慢吞吞数着钞票时,我随意打量那一整推车的鸡蛋,发现许多鸡蛋都写了名字。有史蒂芬·金、卜洛克、富桎义博、陈某、倪匡、宫部美幸、鸟山明、井上雄彦、乔治·卢卡斯、杜琪峰、宫崎骏、周星驰……

  “哇,都被订走了?好好喔。”我当时只认识鸟山明跟倪匡,觉得好炫。

  “是啊,都被订走了。来,拿去,记得喔,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才能打开。”鸡蛋老人用塑料袋装了一堆鸡蛋给我,摸摸我的头,说我乖。

  告别好心的鸡蛋老人,我拎着一大袋鸡蛋回家了。

  “什么!你干嘛买这么多鸡蛋!”妈哇地跳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顿骂。

  “不是你叫我出去买鸡蛋的吗?”我好委屈,小小的拳头紧握着。

  “什么?我没叫你去买鸡蛋啊,冰箱那么多鸡蛋你是不会看吗?”妈断然否认。

  天哪!不是妈你叫我出去买鸡蛋?那是谁叫我出去买鸡蛋?又,我口袋里那么多张千元大钞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糊涂,很呕。

  总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诡异。

  后来我就很气,将那袋鸡蛋放在抽屉里,用漫画跟武侠小说压着。然后就在乱七八糟的童年中忘了这一回事。一晃好多年。

  一九九九年冬天,我在家里整理旧书桌时赫然发现那袋鸡蛋。妈啊,据说鸡蛋摆久了会臭得要命。但在丢掉之前,我发觉那些年久失修的鸡蛋壳上,竟清一色写着“九把刀”二字,恰恰跟我的大学外号吻合。

  没办法了,只好捏着鼻子敲一个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鸡蛋里头是一张特殊材质的字条,上面有完整的故事灵感、起承转合的架构、漂亮的结尾。讲述一个大学生一早起床,竟发现自己身处语言坠落、符号失却意义的世界。

  “太吊了吧?”我逐一打破鸡蛋,一个又一个故事滚出。

  都市恐怖病系列,等一个人咖啡,爱情两好三坏,打喷嚏,杀手系列,月老,红线,哈棒传奇,楼下的房客……

  就是这么一回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

  可惜前些日子那些臭鸡蛋快被我敲光了,我开始在彰化到处寻找那个神秘的鸡蛋老人,结果当然是遍寻不着。

  我蹲在马桶上越想越慌,这下要糟,我一向爱乱阱大话,偷偷仗着臭鸡蛋,老是说想成为华文世界最会说故事的人,现在鸡蛋没了,写不出威震天下的小说铁定遭人耻笑。这一慌,肛门收缩,一颗鸡蛋竞从我的脱股噗通射出。

  “猎命师传奇?”我低头看着破碎在马桶里,流出鸡蛋的字条开头。

  我想,这下总可以写一辈子的小说了吧!


  被遗忘的红色暑假

  【1。】

  如果说,上个世纪80年代版本的童年,可以用阳光、草丛、沙土、跟秘密基地的气味去概括构成。

  那么,这一切都是老旧的过去。

  距离上个世纪的坠落才短短四年,新世纪在全世界人类的期待下,焦灼燥郁地想摆脱旧时代的各式遗物,但节奏仅仅是痀偻爬梭的程度。

  日本东京,依旧是全亚洲升学压力最沉重,建筑物密度最高、人口最壅塞、物价指数最骇人、AV女优素质最让人满意的城市。想在这样的都市,重新拥有一个二十世纪八零年代版本的童年,已是不可能的神话。

  法国后现代主义大师傅柯口中的“自我规训”,在这个迷乱的城市里得到最佳的印证,网络革命或是计算机游戏时代的影响,不过是作为体制边陲的系统微调。

  高校里几十万名拼命读书的学生,补习班里几十万名头绑白布条的万年重考生,全都是为了在十年后穿上烫得直挺的西装,打上名牌领带,进化成终生为各大企业鞠躬尽瘁的上班族,成为这个社会承认的体制零件之一。

  暑假到了。

  想上好大学,就一刻也不得松懈。学校老师有意按照老规矩,将所有学生的夏天,定义成七个科目……共计两百七十页的暑假作业。

  沉重的课业负担将耗竭掉这些高中生想花在网络游戏、援交、与各式各样有趣坏事上的精力,做一个对国家社会有用的螺丝钉。

  但,有三个高中生可不同意。

  “宫泽!”

  两个男孩骑着变速脚踏车,在下北泽一栋老社区公寓下迂回盘绕,对着某栋漆成白色的三楼窗户放声大叫。

  窗户唰一声打开。

  靠窗的书桌上,一个正咬着可乐吸管的十六岁男孩,一只沾满可乐糖液的手指。

  vaio笔记型计算机前,男孩挂着肥大耳机、正听着Mr。childen乐团超屌的新歌kurumi。

  “怎么样!搞定了没?”发胶比头发还多、皮肤黝黑的武藏大声说。

  “全靠你啦!”身形高大、脸方方正正的阿广举起双手。

  十六岁的宫泽推推略嫌笨拙的胶框眼镜,自信地看着计算机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一条红色的粗线横在屏幕中央,由左向右慢慢推进,底部的数字计算显示只剩下百分之四。

  百分之三。

  百分之二。

  百分之一。

  哔!

  宫泽朝窗外伸出手,得意洋洋竖起大拇指。

  “搞定。”宫泽笑道。

  两个男孩振臂狂呼,脚踏车快速在楼底下刷来刷去,大吼大叫,惹得整栋大楼的住户几乎都将窗户砰声打开,对着底下两个小鬼叫骂。

  透过一条蓝色的网络线,学校的教务处计算机数据库,在刚刚那一瞬间被宫泽设计的计算机病毒入侵。学生数据、操行记录、入学考古题数据、各科暑假作业数据、所有一切都被屠杀殆尽。

  这下子,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2004年,属于十六岁的宫泽与他死党的叛逆夏天……

  Action!

  【2。】

  炎热的午后。

  整个东京城都忙着用各式各样的空调系统,集体将屋子内的热气排泄到出去,户外就像充满瘴气似的巨大腔肠,废弃的坟场。

  三辆脚踏车停在池袋有乐町,某社区公布栏旁。

  绿色的公布栏上头,贴着三张已开始泛黄的寻人启事传单。

  一个小女孩,两个小男孩。

  武藏看着传单上影印照片里,小女孩稚气的脸孔。

  深田亚秀子,十一岁,身高一百三十四公分,体型中等,特征为左眼下有一颗黑痣。失踪日期,2004年5月4日。

  武藏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

  “武藏,我们会逮到他的。”宫泽拍拍武藏的背。

  武藏全家都去北海道的亲戚家渡假,而武藏没有跟去,说要去社区的老人看护中心当义工,届时看护中心会颁发一张证明……对升学甄试相当有利的文件。

  这个义工预计跷班二十一天,整整三个礼拜。

  而宫泽背着行李,他骗父母说要跟朋友去参加东大举办的高中生数理科学研究营,但其实根本没这个营队,从头到尾他父母在网络上看到的招生广告、表格下载、营队课程安排及师资等,都是宫泽自己乱搞的伪物。

  这个虚拟的营队总共要进行二十一天,整整三个礼拜。

  阿广看着表,下午三点半。在入夜前他们要找到某个可用的空屋“借住”才行。

  阿广背着野营用的大包包,里头塞满羽毛睡袋跟盥洗衣物。他跟爸妈说要参加国际红十字会在溪边举行的丛林医疗训练,将来对推荐进东大生物系颇有帮助。当然了,这个海市蜃楼般的活动从头到尾都是由他的死党宫泽一手擘画,连表现良好的绩优证书都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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