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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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师传奇-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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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发烧这种事,唉,自己又能怎么样?照道理说发烧也没什么了不起,尤其是这么强壮的武术家,如果因为发烧就死掉,那也未免太好笑。

  “但你根本是烤焦了嘛。”陈木生说,皱眉,莫可奈何。

  既然莫可奈何,也只有先睡了再说。陈木生拖着过度疲惫的身子,却是极难入睡,肌肉还处于紧绷的状态。他开始羡慕昏迷不醒的乌霆歼,想起装甲车上的镇定剂,此刻自己也想来上几滴。

  睡不着,百般聊赖,陈木生半睁着眼看着乌霆歼。

  乌霆歼身上散发出的不祥黑雾,在无法安定的节奏下,被他的皮肤毛细孔吞吞吐吐,进行非人类的特殊循环。这黑雾之外,好像还有某种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得出的糟糕能量,正弥漫在这房间里,压迫着这五坪空间的每一立方空气。

  是中毒了吗?有这种毒吗?还是敌人的特殊能力所造成的?那一边的敌人?还是这位未来盟友生了病?有这么怪会喷出黑雾的病吗?会不会死掉?很快就会死掉吗?

  迷迷糊糊地乱想,陈木生还是睡着了。但勉强睡了两个钟头后,陈木生全身酸痛地起来。难得有让他越睡越累的觉,干脆放弃。

  这时蓬头垢面,极尽粗线条之能事的陈木生才发现,这位持续发高烧的未来盟友,原来少了半只手。右手齐腕断失,多半有段豪壮的过往。

  “……缺了右手啊?”陈木生蹲在乌霆歼旁,颇有深意地抠抠脑袋。

  “难怪你会被抓住。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双拳难敌四手。你只有一只手,一次惹上这么多个麻烦对头,当然会被打到发烧。”陈木生摸着肚子。饿了。

  他知道有个地方,有吃的,有拿的,也有治的。而且不用怕吸血鬼找到,进入那结界里的一切存在,都必须宣誓和平。

  只是那地方的主人嘴脸,陈木生并不喜欢。

  “根本没办法在你旁边好好睡觉嘛。”陈术生皱眉,再度背起了乌霆歼。

  陈木生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睡着的两个钟头内,这一层楼已有两个印尼外劳突然生出厌世之意,一个上吊,一个割腕。更有一个泰国人突然烦躁难当,将老是与自己吵架的室友一刀砍死,剁下人头,装在塑料袋里。

  〖电车痴汉

  命格:情绪格

  存活:五十年

  征兆:还有什么征兆!身为一个电车痴汉,天职就是在拥挤的通勤电车上施展自己的成猪手,东摸一把西抠一下,直到被速到依然笑得阳光灿烂。宿主通常是中年男子,好孩子不可以轻易被寄宿喔。

  特质:还有什么特质!身为一个电车痴汉,毫无正常的攻击能力也是很合理的,跪下来求饶顺便偷看内裤的行径更是相当合乎逻辑。女性敌人在面对电车痴汉时常常莫名的烦躁与不安,觉得杀掉此人会脏了自己的手而怍罢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进化:无惧〗

  【22。】

  “应该是出发,找看看那身上寄居着千军万马的男人的时候了吧?”

  乌拉拉单手倒立在东京铁塔顶端。看着日出,想着。

  哥哥说,倒吊练气的效果最佳,尤其是在初晨光辉的沐浴之下,对凝练火炎咒的能量更有帮助。

  如果哥哥看过那男人,一定也会给予很高的评价吧?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掌之缘,但乌拉拉从对方掌心传来的震撼内力,约略感受到对方“不凡的心意”。

  所谓不凡的心意……那可不是内力多寡足堪道哉的东西,而是内力积累的本身。就像树一样。还在黑龙江深邃山林的日子,乌霆歼与乌拉拉对树有了很感性的见解。

  有的树粗大无比,高耸拔天,站在它身边,却无法让人感动。有的树外表平凡,却只是一个触摸,指尖一个共鸣似的震动,仿佛树的灵魂进入了自己的躯壳里。

  “为什么?”乌拉拉倒吊在树干上,一个不留神,就会摔进树旁的万丈悬崖。

  “是因为年轮的关系。”哥说,也倒吊在乌拉拉旁。

  几头小山般的赤熊坐在两兄弟旁边,舔着脚掌上的尖爪。懒洋洋地连续呵欠。

  “年轮?”乌拉拉。

  “有的树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位置,短短几十年就拔得跟什么似的一样高。但有些树,长在破烂岩缝里,或是被奇怪的大石头挡住了光。吸一口水都很困难,要一道光都很艰辛,一百年、两百年过去了,样子还是生得普普通通。”哥说话总是说一半。

  因为他知道,乌拉拉能够理解他没出口的另一半。

  可不是。越是艰辛,积攒的生命就会扎实。从那一圈又一圈紧紧靠拢的年轮就可以看得出来,年轮不只倍数于其它,轮廓更是清晰无比。要将它从毫无生机的岩缝中拔倒,可比那些生在优渥土壤中的大树要困难许多。那些苦树,所谓的苦树,可得费尽千辛万苦将根穿透钢铁般的岩页,死命抓牢,穷一切机会吸吮滴滴得来不易的水,每一道阳光都得张大口呼吸。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乌拉拉看着日出。

  那位炒栗子大汉的内力上,也隐隐传达出那份刻画在生命里,反复不断挣扎的轮廓。没有捷径,扎扎实实锻炼出来的内力,跟一蹴而成的天才型内力完全两样。当然不见得比较厉害,但显见的,极不容易失去。

  “可以当作伙伴么?带着那样的内力来到东京,毒一定有什么样的企图心吧。猎人?武术家?还是纯粹的武术爱好者?不,那份心意可不是单纯的武术。爱好者所能具有的。”乌拉拉心想。

  在这个堕落的魔都看着日出,似乎有些象征意味的反讽。

  乌拉拉想起了父亲。

  父亲临死前,点怨恨的神色都没有。那是很复杂的线条,具有父亲一贯的刚毅,却不曾在父亲的脸上看过那样丰沛的情感。

  地下月台,像是被好几头史前恐龙当作擂台般斗殴后,粉碎崩坏的丛林。

  “那天,我是故意让你跟上的。”乌侉奄奄一息,躺在断裂成四截的石柱子下。

  乌霆歼半蹲,左手还躺在父亲乌侉的怀里。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杂色,只有狂乱的赤,不断滴淌下来。

  “我很羡慕,你在看了那些画面后,能够做出这个决定。如果当年,我跟你叔叔也能够像你们兄弟这样,该有多好。”乌侉气若游丝,口中说出的每个字却没有一点紊乱。

  乌霆歼想起那天的惨状。他因为好奇,偷偷跟着父亲到了别的村庄,看见父亲身为别人家小孩的祝贺者之后发生的一切。他约略明白乌禅的诅咒,清楚自己与弟弟在双双成年后,不可避免的一场生死较量。

  一世一人。一人个屁。

  “你是故意的……”乌霆歼湿躺在父亲内脏里的手,因脱力过度颤抖着。

  乌侉双眼迷蒙,挤出一丝父亲该有的笑。“我尽力杀死你们了。真的尽力了,已经无愧我该肩负的命运,却还是挡不下你们。你教得很好,拉拉是个天才,是你的好弟弟。”

  “你是故意的……”乌霆歼瞪着父亲,重复着,重复着。

  “歼儿,这是很了不起的决定。很了不起的决定。”乌侉伸出手,抚摸着乌霆歼涂成焦红的脸庞。另一手,抚摸着跪在地上,气力消耗殆尽的乌拉拉。

  乌霆歼焦红的脸庞,两道成水淌开了狂暴的赤。

  乌侉不再说话。

  以一个父亲的姿态,不需要再说话了。

  如果父亲没死,现在应该是长老护法团的中坚份子了吧。

  父亲留给他们兄弟的,除了浇灌了男子汉泪水的心意,还有一样很实质的礼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用在那家伙身上。

  没错,就是这样。

  站在哥哥身边,用在那素未谋面,却该死到了极点的那家伙身上。

  【23。】

  天已明。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皇城,编号第四。九字隧道里,兀自进行着冗长的招式鉴定与紧急军事会议。

  与会的,都是牙丸禁卫军编制里,被血天皇赋予“任意猎杀”特权的顶级高手。十一豺。

  颇受重视的招式鉴定组组长,服部内之助,仔细地勘验完全失去战斗能力的阿古拉。化学药剂沾沾涂涂其上,特制的剪刀划开了皮呋与肌肉。至于阿古拉能不能回复,已是其次的问题。

  “七年前的资料比对显示,横滨也有过一具类似的尸体。当时是一个叫做荒川的吸血鬼,蛮强,最后的样子跟阿古拉大同小异,主要是蜘蛛毒液的成分不同,荒川中的是黑寡妇,阿古拉中的是绞蜘。从资料上看,那次的蜘蛛或许还没这次的大,但没有留下尸体。当时要不是蜘蛛的爪痕与咬口太过鲜明,我们还以为是数十只黑寡妇同时释放出毒液。可见敌人应已潜伏很久。”服部内之助说,抽着烟。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可是跟随史上最伟大忍者的左右手。上上下下对他都十分敬重。

  “七年啦,蜘蛛也是会长大的。”冬子抓抓乳头说。

  “白痴,我看那蜘蛛肯定是法术变出来的,不然怎么会从黑寡妇长成绞蜘!我瞧跟忍术的通灵召唤差不多吧。”十一豺,横纲,对冬子没脑的说法嗤之以鼻。胖归胖,他的脑袋可是灵光得很。

  “召唤术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十一豺,贺,沉吟不决。

  贺的见解是很有道理的。在年轻的贺的想法中,毕竟这是个科学的世界,即使吸血鬼再怎么见多识广,没有的东西还是不能凭空变幻出。白氏所制造出的怪兽,也不过是同步化敌方脑下垂体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在咒的世界,没有不可能的实现,只不过是代价如何而已。”优香哼哼哼哼,虽然对于召唤术,优香远没有像体术那样的天分。哎,真是太色了。

  “……”歌德不表意见。事实上,他也没表示过什么。

  “撇开那只蜘蛛。我听优香说,有个绿色头发的可以操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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