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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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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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五分钟。”

“那……好吧!你要谈什么?”她戒慎地又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以她一六八的身高,很少有男人会让她有压迫感,但江醒波就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仅是因为他一八○以上的高挑身材,最重要的还是他那份尊傲不群的架式。

“我要你别再和写意见面。”他直截了当地道。

“为什么?”她愣了愣。

“这还用问吗?她是我的‘未婚妻’,却莫名其妙地和你扯在一起,多难看!”他俊脸一拧。

“江先生,其实我和写意只是好朋友……”她试着澄清。

“但也未免好过了头吧?”

“我们只是个性上合得来……”

“你不需要多做解释,秦若怀,写意个性单纯,我相信她只是一时的迷失,只要你不要再和她见面,她就会乖乖地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他不悦地道。

她被他的态度惹得不太高兴,他的样子简直像是已给她定了罪似的,而罪名正是诱拐了“单纯的”潘写意。

天哦……

看来他也没摸清楚潘写意的个性嘛!

“我想你完全搞错了问题的关键,写意不嫁给你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她直指重点。

“她不可能不喜欢我的。”他骄傲地哼了一声。

“你……”她从没见过这种自大的男人!

“她之所以会拒绝订婚,全是你在一旁怂恿,只要没有你,她就会清醒过来,所以,归根究柢,都是你一个人在搞鬼。”江醒波怪罪地瞪她一眼。

“拜托,我可没有……”她真无辜!搞鬼的人分明是潘写意啊!

“我真的不懂,你长得也不差,为什么不去找个男人,偏偏要对写意下手?”他不让她有回嘴的机会,接着又是一顿指责。

“我又没有……”

“你的家人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怪癖吗?或者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弄清楚自己的症状,吃个药什么的……”他冷嘲热讽地勾起嘴角。

“够了吧!江先生,今天就算我真是个同性恋者,也不算有毛病,更不需要去看医生,谁规定女人就一定得爱男人的?女人有权利去选择她喜爱的对象,只要是真心相待,对象是男是女都不是问题。再说,也许女人会喜欢女人正是因为对你们这些男人失望透了,才会改变‘性向’,你自己不知改进,还自以为是,真是太可笑了。”她是被气疯了,索性顺着他的话来迎击。

她的一顿抢白正好击中江醒波的痛处,他怔了怔,忽地想起了千年前的过往,在那个风雨交加、雷电飞窜的妖诡之夜,那三个女子绝望的呐喊……

可能吗?

是因为对他失望,所以潘写意才转而把感情寄托在同性身上?所以,才让他寻了千年……

千年啊!

十八世的轮回,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原以为终可解脱,怎料她却用这种方式继续践踏他的灵魂!

他那被诅咒了生生世世的灵魂……

可恶!

疲惫地闭上眼睛,江醒波在心中怒喊。

看他眉宇间浮起一丝痛楚,秦若怀微愕,胸口忽然涌上一抹奇特的情绪,有些仓皇,也有些怜悯,因而歉然地道:“对不起,我的话没别的意思,只是,写意对这场婚姻的看法似乎和你不太一样,你该谈谈的对象是她,不是我。”

说罢,她闪过他身旁,只想快点开溜,但与他擦肩而过之际,他却倏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

“我不必管她的想法,不论如何,我一定得娶她,所以,你最好别来碍事,给我离写意远一点,否则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他森然地压低,冲着她的小脸恫吓。

她骇异地瞪大眼,被他带着愤怒、沧桑、痛恶的口气吓呆了!

他盯住她的脸庞,忽然发现,她倒没有他印象中的丑陋,眉目清朗端雅,鼻挺唇正,自有一派闲定的书卷气韵,感觉上,好像似曾相识……

惊凛屏息了好半晌,秦若怀才挤出一句问话,“你……就真的这么爱……写意吗?”

“爱?”他扬起一记古怪的冷笑,俊脸蒙上寒霜。“爱她?爱那个害我变成这样的人?不,这和爱无关,我只是要得到她,非得到她不可!”

“这是……什么意思?”她听得心惊。

“你不会懂的,而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总之,从现在起,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再接近写意,听清楚了吗?”他说着又一把将她推开,拉了拉西装外套,傲然地上了轿车。

她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抬眼一看,车子已然离去,她拍拍胸脯,咕哝道:“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只是,江醒波留下的那些话着实令人费解又不安。

他并不爱写意,却又非娶写意不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蹙着眉心,她百思不解,今天是星期五,也许下周一到学校她该找潘写意好好问个究竟。

第3章

星期一早上,秦若怀准时地在九点半踏进F大的校门,今天的课从第三堂开始,因此她不疾不徐地走在校园中,雨已经停了,道路两旁缤纷的杜鹃花丛沾上水气,更显鲜活明亮,看得她心情也不禁清朗起来。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她随口念了一句北宋词人秦观的“满庭芳”,秀静的脸庞漾起一朵难得的笑靥。

她很喜欢诗词,认为那是中国文人的智慧结晶,用最精简的文字来写人、写景、写情,读起来更是畅快淋漓,情绪激荡,这也是她选择中文系就读的唯一原因。

阳光破云而出,校园春色更浓,她看了看表,决定早点到教室去预习等一下要上的“诗经选读”,这堂课也是潘写意的最爱,不过她心里很清楚,经常借故请病假的潘写意会如此热中这门课,可不是因为对诗经有兴趣,而是和其他女同学一样,迷上了上课的新任教授安知礼!

真是的,她怎么看那个教授都像个木头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好笑又不解地摇摇头,大跨步走向文学院。

才走没几步,一辆轿车忽地悄然无声地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呆了呆,正纳闷是哪个学生或教授这么不会开车,后车门霍地打开,探出一只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抓进车内。

“啊?”她吓了一跳,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整个人已被强拉上车。

车门重重地关上,锁住。

这……这是干嘛?

她忙不迭地想坐正,一张着了火的俊颜赫然欺压向她,冲着她便阴鸷地质问:“把写意交出来!”

“什……什么?”她错愕不已地瞪着江醒波,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你把写意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她交出来!”江醒波怒火更炽,揪住她的领口厉喝。

“你在胡扯什么啊?江先生?你要找写意就该去她家找……”她不解地道,并急着挣开他的压制。

“哼,别再演戏了,写意怎么可能在她家,她不见了!”他气呼呼地道。

“嗄?”她愣住了。

潘写意……不见了?

“快说!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的耐性已经快用完了,这个姓秦的女人大概非把他惹毛才甘心。

“我?”她瞠目结舌。

“对,当然是你,你想和我抢写意,所以才把她藏起来,对不对?”

“我没有……”她连忙否认。

“显然,那天我说的话你一点都没听进去,秦若怀。”他的声音冷得能将人冻毙。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急急辩解。

“你会不知道?哼!别想狡赖了,以你和写意的‘情谊’除了你,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行踪!”他更加欺近,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一股他专有的男性霸气直取她的口鼻,带着淡淡的麝香,令她窒息昏眩。

她眼中全是他那双熠熠的怒目,漆黑的瞳仁深邃悠远,似乎藏匿着无限的疲惫和烦郁,以及一抹无人能触及的孤寂……

“说啊!写意在哪里?”他用力摇晃着她。

她脱了轨的心思被他的怒斥声惊醒,回过神,立刻使尽力气从他的揪扯中挣脱开来,退向角落。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这两天写意根本没来找我。”她大声道。

“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的……”他压根儿不信,冷冷地坐直身子,拳头握得卡卡作响。

“你……你想要怎样?我……我告诉你……有格调的男人是不打女人的……”她骇然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是什么歪理?江醒波眉头更加打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只要你说出写意人在哪里,我就会放了你,而且既往不究,说不说?”他恻侧地盯着她。

“你要我说什么?我这两天真的没和写意见面,信不信由你。”她纵然害怕,但也无话可说。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能撑多久。”他浮起一记森冷得令人打颤的笑容。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样?快放我下车!”她紧张了,边嚷着边拚命想拉开车门,无奈车门锁怎么也弄不开。

“除非你说出写意在哪里,否则……”他说着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他胸前,意有所指地说:“从现在起,你再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再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这句话听来明明是个威胁,但不知怎么搞的,她却被深深震撼住,一种奇异的颤动从胸口向四肢荡漾开来。

怪了,她在发什么神经,在这当儿还在胡乱悸动,江醒波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认定她把潘写意藏起来了,若她不给他一个交代,她说不定真的会完蛋。

她急急打住飘扬的思绪,推开他,“好好好,让我……打她的手机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他眉头一掀。

“也许……写意只是去了哪里……等一下就会来上课了。”她拿出手机,按着潘写意的门号。

“不用确认了!她的手机从周六当天晚上就没开,人也离家出走,此刻潘家也在急着找人,我更不认为她会来上课。”他一把就抢走她的手机,忿忿地道。

“你说她星期六就不见了?”她愕然。

“别装作吃惊样,秦若怀,这件事你应该最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她根本没来找我……”她愈想愈惊,倏地抬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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