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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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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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沿小臂慢慢滑下,将覆盖了我的手背的云锦窄袖往上拉,露出了一截小臂,更衬得我握于椅托上的手苍白无一丝血色,我瞧见他修长的手慢条理思地滑了下去,从我的小臂上滑落,来到手握之处,从我的指尖开始,一根根地将我的手指扳开,我拼却了全身力气,却也抵不住他如铁涛般的力量,我只能将自己绻成一团,咬紧了牙关,任由他就这样把我从椅上抱起,往床榻走了过去,他轻轻地将我放上床,普一松手,我便向床角爬了过去,心里的恐惧无边无尽,明知道这抵不住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忽地,我听见了帷帐木圈滑过木杆之声,抬头望去,却见正对着床的那面大镜子露了出来,这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昨日晚上,他便已做好了准备了吗?
  身边的床塌了下去,他坐到了我的身边,欲拉过我,我陡劳地想抓住一样东西来抵挡住他,可经过了那么多次,他早将一切障碍清除,我的床已没了围栏护把,双手被他用一只手反到背后,另一只手却是拉开了我的腰带,笑道:“锦儿穿了一身宫女服,朕倒是没有以前那么熟悉了呢。”
  我知道求他没有用的,便紧紧地咬了牙关,将头偏向了一边,却瞧清楚那两个紫檀盒子并列放于锦红的被子上,将被子压得下陷了一块,忙又将头转向另一边,并闭上了双眼,就当做一场噩梦,噩梦醒了,便没事了。
  他道:“你害怕这死虫蛇?但你的心思,却是比这些虫蛇更令人厌恶!”
  他打开了盒子,将盒子倾翻在了锦被之上,细长阴滑之物婉延而出,向我爬了过来。
  便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浅黄坚瞳在暗处静静地望着,而屋外,却是大皇兄的声音:“浅眉,你逃得了吗?你说,是不是六妹助你的?她在哪里?……有她助你又怎么样,你能逃得出去吗?她自己尚且自身难保!”
  接着,便是皮鞭破空而哮,击于皮肉之上,我却不敢走出去,因我知道,如果走了出去,我不但保不住她,也会拖我自己下水,所以,竟管有东西缓缓地爬过我的足背我也不敢移动,怕武功高强的皇兄发现,怕母妃因此而受到连累,那时,我是那么的自私。

  第六十五章 死亡离得那样近

  皮鞭之声响过之后,我听到他们拖曳着她来到门前,大皇兄道:“将她推了进去,我的宝贝们可好久没喝过新鲜的人血了。”
  我感觉到脚背一痛,原来,它们终咬了我,还没等发了痛呼,她身上的血气已将它们全吸引了过去,门虽然被关上了,但因在黑夜中良久,我依旧看得清楚她恐慌的脸,看得清它们前呼后拥地爬上了她,而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躲于屋角。
  却是拼却了全身的力气,爬过她与它们的身边,打开了那道门,跑了出去。
  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力所未能及之时,如果想要妄自救人,反倒会害了别人。
  虽则半年之后,大皇兄被封为太子,不到一个月,便因推我落水不成,自己反跌了落池,身体变得极为虚弱,不过两年便病死了,但浅眉却永远不能回来了,永远不能悄悄地偷走出来,穿过大半个皇宫来找我,和我聊天,逗我笑……而我,却是再也忘不了她美丽的身躯爬满了肮脏的虫蛇,原是明眸善睐的双眼因恐怖而充血瞪大,却一声声地道:“公主,快走,去找你母妃,别惹大皇子,你还小……”
  感觉到他用手夹了我的面颊,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他低声道:“锦儿,朕真奇怪,此时,你乍么不哭了,你不是擅于扮出幅柔弱的样子吗?”他冷冷地道,“给朕睁开眼。”
  我想昏过去,昏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身上让人恐惧的触感,听不清他寒意如冰的声音。
  可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昏了过去,我缓缓地睁开眼,便望清了镜子里在锦被之上滑行一紫一黄两条蛇,它们吐着芯红的信子,仿佛有所感一般,转过三角形的头对上了我的眼睛,冰冷而无一丝情感。
  因为恐惧,我没有感觉到他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却是感觉肌肤相接之处有如电流流过。
  从银镜之中,我看清了他脸上那道疤痕,随着他的摆动而更加的狰狞,使他原本如耀日阳光般的脸凭添了几分阴冷,就如它们身上的浅斑。
  他腰间的伤口缠了白布,有血从里渗了出来,如盛开了一朵梅花,为什么他没有中毒,没有死?
  可它们缓缓爬过来的身形是那样的恐怖,那冰冷的凝眸让我眼前又出现浅眉惊恐的双眼,它缠上了她的脖子,五色斑斓,如冬日之时围于颈中的七彩云锦,被冬日的寒风一吹,便随风飘扬,可打开的门漏出的光线却照清了它三角形移动的头,血红的嘴,突起的镣牙……她的脸被它箍得紫涨,原本只善于抚琴弄萧的纤长手指徒劳地想将它从脖子上拉了下来,嘴里叫道:“公主,别理我,快走。”
  我终于崩溃出声:“不,浅眉,不……不要,不要……”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宫内除了流沙月之外唯一的朋友,是大皇兄从一个小部落抢来的女奴,也是唯一能对我好的人,可我那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死,且死得那么的悲惨。
  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所以,才让我重受这样的苦?才让我将她受过的一切再经历一次?

  第六十六章 瞧不清楚

  我只觉呼吸不畅,脖子仿被捏得极紧,我便知道那时留下的后遗症终于发作了,我想,人如若被赐了三尺白绫,怕也是这种感觉吧?原是那样的恐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些释然了:浅眉,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感觉呼吸开始不畅,仿佛有一双手越勒越紧,越勒越紧,我就要死了吗?
  这样,也好。
  却感觉脖间一松,等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是抽离了我的身子,冷声道:“噢,你怎么啦……你身上是不是撒了凤凰花草?”
  我看见那两条长虫离我越来越近,心底的恐慌却是越来越甚。
  他见我不答,终将那在锦被上爬行的长虫放入盒内,周围一打量,便向衣柜处走了过去,打开衣柜,拿了衣服出来,放于鼻端闻了闻,利声道:“你身上当真有凤凰花草的味道?”
  他话语中夹了冷冷的怒气,我听见匡当一声响,那衣柜便被他一掌打碎。
  那样大的动静,如是旁人见到,会惊惧无比的,可我只觉声音仿佛从天边传了过来,眼前的事物开始朦胧了起来,睁眼望去,天花板上的大朵富贵牡丹变得模糊,绿叶花瓣混成了一团。
  “你给朕醒来,不准昏!”
  忽地,我感觉手指一痛,睁眼望去,却见他拿起桌上的银针,刺入了我的指端,可这一次,没有了第一次遍布四肢百髓的痛,连痛疼,仿佛都模糊起来,只是淡淡的,淡淡的。
  他拍打着我的脸,将银针一根根刺入了我的指端,可却阻止不了我从心底升起来的睡意,仿佛冬日浸于暖汤之中,四周的水暖融融地地包围着我。
  他吻着我,咬噬着我,在我身上折腾,让我想要睡了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感觉到了有液体滴进嘴里,嘴端传来了的血腥之味,想要吐出来,却被他捏住了下巴,不自觉地,我便将那血腥吞进腹内,不过片刻,腹内便燃烧了起来,让那暖洋洋包围着我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头渐渐清明,却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彻骨痛疼,睁开眼,便看清了他眼里阴冷的神色……他不会让我好过的,他要让我生不如死。
  他缓缓地拔出指尖的银针,让我痛得缩成一团,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我?为什么?
  与往日不同,他常年掌剑的手有薄薄的硬茧,磨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手脚不自觉地缩成一团,终于,他将薄被丢到我的身上,道:“锦儿,朕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别想寻死,如若死不成,朕会让你生不如死,放心,昨晚的事,朕会记在心中,但不会处置你,你依旧是朕的锦妃,西夷降臣,需要这么一个灵符,以定他们的心!”
  他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我听得那索索之声,仿佛西夷隆冬之际,天上飘下大把大把的雪砂,落于地上,沙沙,沙沙。
  我是他的灵符,我一向便知道,又何需他道出?
  身上的痛疼终于缓缓地减轻,你瞧,我不是又挨过去一次了吗?
  我没有闭眼,看着他从地上捡起了那条被斩成两截的紫色长虫,截成两段的蛇身有血涌出,我忽地明白他拿什么喂的我,不由胃内一阵痉挛,腹内之物随之呕了出来,床塌下面,吐满了混有血丝的杂物。
  他没有理我,只将那两截蛇身放入了盒内,道:“累得朕损失了一条。这虫蛇,可是联用无数珍味调养出来的。”

  第六十七 恐慌与流言

  在他眼里,我尚不如他的宠兽。
  他将那样的恐惧无限的拉长,让我无时无刻地处于惊恐之中,其实已不用再加别的惩罚了。
  他的影子被屋内的灯光拖得长长的,覆于我的身上,让我感觉无来由的滞息;丝被虽覆盖于我的身上,却也如千斤般重。
  我瞧见他身上的明黄丝袍绣花的一角扫过朱红雕花的门框,这才坐了起身,将衣服穿好,有宫女拿了洗漱用品进来为我梳洗,看清屋里的情形,脸上都有羞意,怕是在她们的眼底,我也是长宠不衰的吧?
  虽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隔日却未见丝毫流言流出,宫人们见了我,脸色并没有一点不自然,宫内依旧风平浪静,只不过华妃外出的时间少了,有好几次我们几个妃嫔陪着夏侯商,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乾宫的一切信息也被封锁起来,一丝儿消息都传不出来。
  至我的身边,自是又换了一批新人,奶娘到了最后还是被放了出来,她的腿治好之后,便变得有些行动不便,人更是老得厉害,沉默了许多。
  我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只不过不可能独自一人外出了,无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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