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丞相:红妆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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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丞相:红妆娇-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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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带着一直出神的她连翻躲过飞射下来的雨箭,毕竟是在短短几个月里促成的武学,他的气息渐渐混乱了起来,行动没有了方才的迅捷。

城门下不停地有士兵涌上来,一黑一白在乱兵里不停地砍杀,血溅了满脸。

“孤少城!左右空门!天地玄黄阵!”砍杀声和雨箭呼啸声里,女子回过神来,忽地力竭地嘶喊,“天地玄黄阵!”

“来不及了!”阿瑞亲笑了起来,忽地厉声下令,“再给我射!”然而,城墙上却无人回应他的话,死一般的寂静。

他惊疑地回头,身侧的将领不知何时已倒下,背后直直地插着一支漆黑的利箭!周围的士兵一时间竟然不敢动。

怎么回事?他竟然没有发觉!

心中蓦然涌起了不详的预感,阿瑞亲霍然转头看向救援军队的来处。这一刻,他再也掩饰不住的惊骇:城墙下,数百张劲弩张开,漆黑的箭冷冷地对准着他。然而让他的震惊的却是,那数万铁骑竟是他麾下的精良军队,此刻却如同敌人般冷冷地向他举起了陌刀和利剑!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人?那个在背后将他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突然被逼到绝境的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忽地爆发出了大笑,再也不管不顾,霍然转身看向另一头城门下的那袭白衣,冷声下令:“阿沁上来!”

城门下,孤鸿池在冷笑,看着走投无路,被迫逼到天罗地网的那个人。然而,当一袭白裙女子站在外城上时,他的视线陡然凝滞。

战下之箭(5)

“孤鸿池,还认得她吧?”外城上的人凌厉地笑了起来,如同被逼到绝境的一头野兽,眼里雪亮如闪电。

君澜同时仰头望去,身子蓦然一颤,差点惊呼出声——彩罗衣?!

“云霓?”孤鸿池仿佛痴了般立着不动,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剑掉落,那些原本后退的士兵惊疑不定,然而震慑于他的杀气,站在原地一时间不敢乱动。

“阿沁,射死他!”阿瑞亲下令,冷声。

“是,义父。”外城上,白群女子夺过身边士兵的一张弓来,张弓搭箭,缓缓拉开了劲弩,对准了城下的白衣男子。

骤然发现了什么,身侧一直护着君澜的少年皱了皱眉,大声提醒:“小心,那女子易了容!”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提醒,在利箭脱弦射来的那一瞬间,孤鸿池的眼神霍然涣散开来,有些恍惚不定。

“大哥!”利箭呼啸声里,君澜蓦然颤声喊了出来,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在那样生死一瞬里,所有人仿佛都惊住了般,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那里,素衣女子急奔而去。

“小澜!”

仿佛回应着少年的惊呼,一道银光裂开了空气,一箭射穿了女子的左肩。

“小澜?”看到忽然委顿在他眼前的女子,孤鸿池猛然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血仿佛无止尽地从她的左肩流了下来,转眼浸染了她的半身,“小澜!”

“大哥……我拿命来还,你……还是我,我的大哥。”他觉得袖子忽然被轻轻地拉住,看到女子微弱地说了一句,随即昏死。

“小澜!”孤鸿池下意识地将她抱住,原本苍白的脸霍然间褪尽了血色,大喊,“少城!你快开门!快开门啊!”

在那个白裙女子射箭的同一瞬间,后方数百张劲弩呼啸而来,外城上所有的士兵,包括阿瑞亲全部无声无息地倒下。

同一时刻,在那个风雪莽莽的凌绝顶之上,执着玉盏的狐裘男子的手陡然一震,玉盏啪地掉落,粉碎。仿佛痛极,月将影捂着肩膀,微微皱起了眉,忽然觉得心寒颤栗。

她,她出事了!

“领主,媚婆婆快不行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侍从的声音,低声禀告着。

月将影一怔,手捂着肩,吐出一口气:“叫少城来一趟吧。”

“是。”侍从垂首静静地退了下去。

男子将身子靠在了覆满雪貂裘的玉榻上,有些疲累地阖上了眼睛,玫红色的卷发覆满了他那张邪美异常的脸庞。

情释前仇(1)

长河落日,狼烟滚滚。一场混战之后,地上尸体狼藉。然而,无人知晓那天在战乱中忽然出现的数万军队在城门开启的同一时间,又悄然退去。

而川州城主一边写下奏章,将此事告知北夜王朝,一边整理收拾残局。不消几日,北夜夜都便来了圣旨,因龙啸堡堡主守城有功,赐封为定北侯。

孤鸿池看着夜都来的圣旨,眼里忽然有了琢磨不透的笑意。然而不知为何,却在下一刻,他的眼里渐渐没有了笑意,手指紧紧握住了圣旨,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咳咳……”他忽地咳嗽了起来,然而却因为此刻内心激烈的挣扎,低低的咳嗽渐渐剧烈起来,竟比以往还要厉害。胸口仿佛痛极,孤鸿池伸手捂住,咳到后来,嘴角有一丝紫黑色的血沫流了下来。待气息稍稍平稳,他疲累地靠在了案几旁,缓缓阖上了眼睛。

这一场混乱过去之后,黑沉香的毒性已经染尽了四肢百骸,他已经控制不了黑沉香的毒了。每日天露曙光之时,毒性便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如此下去,不过一个月,他就要随云霓去了吧?然而这一刻,他竟不想那么快死去!心中一刹那便想到了——如果他死了,那她怎么办?

一想及此,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坐到案前,执笔写了起来。半晌,他将写好的信笺塞进了白玉管子,一吹口哨,随后有扑簌声穿过重重帘子直飞了进来,一只雪白的信鸽停在了他的手臂上——那是他和龙锦腾用来保持联系的信鸽。

信鸽又扑簌簌飞了出去。

“堡主,君姑娘醒了。”门外有侍从忽然低声禀告。

“醒了!”听到她醒来的喜讯,孤鸿池当即站起了身,匆匆往门外回廊里走去,直奔她的居所。

急急地穿行在楼阁回廊里,孤鸿池忽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身后的侍从:“夜之墨走了么?”

“尚未。”侍从低眉恭敬禀告。

听到回答,他有一瞬间的犹豫,眼里光芒闪烁,然而很快就不动声色地转身走去。

情释前仇(2)

雪松阁的房间里灯火黯淡摇曳。

外面已经透出了微亮的曙光,夜之墨推开窗,大漠寒冷的晨风翻涌而入,吹散了萦绕在房里的淡香。

魔域宫少主无言地握紧了手心的那支碧玉笛,微微蹙起了眉——他曾听那个人说过,碧玉笛是开启凌绝顶的钥匙。在看到小澜腰侧的笛子时,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根寻常得不起眼的玉笛。

黑衣少年回头静静地凝视着女子沉睡的脸,她怎么会有碧玉笛?

然而还未来得及细想,床上一直昏迷的人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梦呓,他当即走了过去,将碧玉笛重新系上了她的腰侧,俯身看着她。

“子游?”女子醒了过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想撑着起身,不料左肩上撕裂般的疼痛猛然传来,脱口低呼了一声。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少年抓住了她的肩,将她按回到床上。然而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硬撑着起身,因扯痛了伤口,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还在这里?龙啸堡的人有没有对你怎样?”

“放心,区区一个龙啸堡,还不敢把我怎么样。”看到女子肩上有血丝渗了出来,少年皱了皱眉,神色紧张,语声却掩饰不住的傲然,“没人能伤得了我。”

闻言,君澜才喘着息躺了下去,方才只是些微的挣扎就令她有些疲累,她微微阖上了眼,只听得房外不时有人进来又匆匆出去。

少年的视线在她的腰侧停留了一会儿,想问什么,然而看到房间里进出的侍从,他唇角只动了一下,便转身关了窗。

直到房间里没有侍从进来,他终于开口问,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小澜和孤鸿池到底怎么回事?”

许久,床上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然而抓着被子的手指却在他开口时忽地紧了一紧。君澜长长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淡淡说道:“他是君青云。”

少年虽有些猜疑,但从她口中得知,依然掩饰不了眼中的震惊与疑惑,沉默地凝视着床上有些失神的女子。

“却也不是君青云,十年前,他将我从大火里救出来,只是为了替他的爱人报仇罢了。”君澜依旧平静地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床顶,“我也不是什么彩家大小姐,如今我没死,这个仇债是不是永远都还不清了?”说到后面,她忽地沉重地叹了口气,有些凄凉,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腰侧,“我竟欠了那么多的债啊,他说得对,就算我死了,也还不了。”

情释前仇(3)

少年终于明白了过来,那日在战场上,外城上那易了容的女子就是孤鸿池的爱人了吧?难怪一直杀气凛凛的人忽然怔住,就连那一箭射过来也毫无反应。

“我千方百计来到大漠,其实还想去另一个地方。”被褥下,君澜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碧玉笛,眼睛忽然雪亮起来,转脸看向窗口的少年,“子游,知道凌绝顶在什么地方么?”

魔域宫少主一怔,眼里有些变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呵……你怎么会知道呢?”左肩伤口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却忽然怔怔地笑了起来,“大概没有人知道吧?不知道当年恩师是怎么去得那地方的。”

听着她的叙述,黑衣少年微微一诧:小澜居然不知道碧玉笛的用处?

“难道小澜不知道凌绝顶的去处?”少年终于忍不住,依旧低低问了一句。

君澜诧异,忍着左肩传来的剧痛撑着起身,看着他,笑了一笑:“子游怎么会这般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少年望向她的腰侧,在碧玉笛露出被褥的一刹,碧玉笛在黯淡的灯火里亮了一亮,他的眼里随之闪过隐秘的光芒,“小澜可知道你身上碧玉笛的用处?”

“碧玉笛?”君澜一诧,低头看向腰侧,碧玉笛发出了若有似无的清碧光芒。

“穿过这座山,踏过莽莽雪荒,在那个万仞绝顶之上……”梁向鸳的话忽然间在她的心中回响,仿佛有些明白,君澜的眼里有欣喜的表情掠过。

难道碧玉笛和凌绝顶有莫大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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