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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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飞鹰记-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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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窗缝隙甚细,殷扬瞧不清楚,与杨、韦二人使个眼色,带头绕柱登梁,居高临下的观望屋内。

这个位置高约五丈,可将窗后情景大略看进眼内,所站之处却是有些醒目,倘若有人正巧向上仰望,一袭白衣、站得笔直的殷扬,特点太过鲜明,想是一览无余。

杨逍和韦一笑见到这位殷旗使还真是胆大包天,就连听墙角的活也干得这么夸张,心头亦被激起几分豪气,各自施展轻功,干净利落的升至上头,并肩而立。

殷扬甫一站定,只听屋内何太冲的声音,气冲冲道:“我既堕奸计,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一言可决。你们想要逼我做朝廷鹰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便是再说上三年五载,也是白费唇舌。”

这何先生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还有些小无耻,但此时大关头上,却能把持得定,不失为一派掌门的气概。

高调人家师父,也就是前代掌门白鹿字的昆仑派素敌杨逍,听得暗暗点头。反观殷扬和韦一笑两者,确是有点不以为然。殷扬是因为通晓人性,而韦一笑则是对这铁琴先生先入为主,没有丝毫好印象。

但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冰冰道:“你既固执不化,主人也不勉强,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了?”

殷扬闻言望去,看到一条大汉。

何太冲道:“我便十根手指一齐斩断,也绝不投降。”

那大汉道:“何掌门说得好!我先再讲一遍规矩,你若胜得过我们这里三人,立时放你出去。可若是败了,便需斩下一根手指,囚禁半月,再问你降是不降。”

何太冲道:“哼哼,我已断了一根手指,便再断上一根,又有何妨?废话少说,拿剑来!”

那汉子冷冷发笑:“等你这十根指头,全部断齐之后,你堂堂的昆仑掌门便想再来投降,我们也不要你这等废物了。拿剑给他!摩诃巴思,你跟他好好练练!”

另一名粗壮番僧,踏前一步,大声应道:“是!”

殷扬暗运一阳指力,轻轻将一条材质颇硬的缝隙挖大一些,瞧见屋内的何太冲手持一柄木剑,长身而立。这把剑头包裹着布,又软又钝,不能伤人。可对面的高大番僧,手中则拿着一柄青光闪闪的纯钢戒刀。

两人兵刃利钝悬殊,几乎不用比试,强弱便可初判。但那何太冲毫不气馁,木剑一晃,道句:“请!”,刷的快递一剑,去势极为凌厉。韦一笑观了也是暗道:昆仑剑法,果有独到之秘,这套“雨打花飞剑法”倒算不错……

那个番僧摩诃巴思,如同寻常的蒙古武士一般,身材高大之极,行动确甚敏捷。一柄普普通通的戒刀使将开来,刀刀斩向何太冲的各处要害。杨逍二人只看了几招,便即暗暗吃惊:怎地何太冲脚步虚浮,气急败坏,竟似内力全然失却?

又想到,不几日前来大都的路上,殷扬曾跟他们简略提过的那种毒药,心头同样大为戒备。毕竟,若真被人废去功力,即使他们所用的招式再怎么高明,也必定要吃大亏。

就像眼下的何太冲那样,他的剑法虽精,内力终和常人相去不远。剑招上的凌厉威力,根本施展不出全部水准。若非番僧的武功,确实逊他两筹,几次猛攻向前,总被何太冲施以精妙招术反得先机,这场比斗真是打也不用打了。

拆到第五十招,何太冲低喝一声:“着!”

一剑东来,疾劈西转,再又斜回反前,这招使用出来,变化极端复杂。只听“托”的一声轻响,何太冲的木剑已戳在那名番僧的腋下。如果他手中持着的乃是自家昆仑佩剑,又或者他本人内力未失,剑锋只怕早已透肌刺入,要了那番僧摩诃巴思的半条小命。”

一旁观战的几人当中,有一人见到己方落败,眉头微微一皱,寒着声音说道:“摩诃巴思退!温卧儿上!”

殷扬闻声辨位,隔窗斜眼瞥去,即见说话之人,脸上阴阴沉沉,如罩一层黑烟,一部稀稀朗朗的花白胡子,垂在尖削的下巴上,正是武当山顶,曾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冥二老鹿杖客。

此刻他负手而立,一双老目半睁半闭,貌似对面前的战事漠不关心。殷扬仔细察言观色,无论是中气、还是面相,都未看出半点颓堕之态,已知这老家伙女人玩得虽多,功夫却也不曾落下。早前杨逍带给他的那点伤势,恐怕早就完好。

慢慢再向前看,只见一张铺着锦缎的矮几之上,虚踏着一双小脚。脚上穿着一对鹅黄缎鞋,鞋头上各缀一颗夜明珍珠。

见这对脚,形状纤美,踝骨浑圆,殷扬心中一动,倒有些后悔当日绿柳庄中,光顾着调戏人家,占人便宜,吃了豆腐,竟乎于忘了此事!

转瞬又想:

不急,不急,无须多久,总有她还得时候。

再说了,人家小姑娘不还欠着自己三个条件了么!

第十五卷 大都之颠任翱翔 No。226 赵敏

殷扬一边自我安慰,一边随着赵敏很不安分的玉足晃动。

他发现,赵敏全神贯注,观看何太冲和温卧儿比武的时候,右足不经意的轻轻点动,想必是她思考时的一种习惯。

约莫一盏茶时分,内力全失的何太冲,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又再大叫一声:“着!”,赵敏的右足便在锦凳上面轻轻一登,确是那个叫温卧儿的蒙古武士,又给对手精妙的昆仑剑法,以技压力、败下阵来。

本就黑着掌脸、摆酷闷骚的鹿杖客,见状神情更为不悦,依旧是以一幅臭屁的样子喝道:“温卧儿退下,黑林钵夫上。”

听得殷扬暗骂:又是下下上上的,这TMD什么破体位啊!

此时的何太冲,接连两场剧斗,又刻意避免与对方硬碰,出招姿势不免大费周章,以至耗力极大,撑到目前早已气息粗重,张口急喘。

不等他略作休息,就与那黑林钵夫争斗起来,一招一式,远不如最先矫健,就连殷扬这个局外人也都看得吃力万分。毕竟,敌方那根粗长沉重的大铁杖,可没之前的精钢戒刀,那般容易应付。

这个黑林钵又是夫身材雄壮,一路大力杖法使将开来,立即风声满殿。即便殿上的烛火,也被他所激出的风势吹得忽明忽暗,烛影犹似天上浮云,一片片的在他主子赵敏的脚下掠过。

蓦地里眼前一黑!

殿右几枝红烛,齐为铁杖鼓起的疾风所熄,喀的一声突响,木剑断折堕地。

先胜后败的何太冲一声长叹,将手中木剑仅剩的短截剑柄,颓唐的抛落在地,这场比拼终是告负收场。

鹿杖客例行公事般的板着老脸,喝问:“铁琴先生,你降不降?”

何太冲胸口起伏不定,气声颇急的昂然回道:“我既不降,更也不服。只须我功力尚在,这等番僧焉是我的对手?”

“废话!”

鹿杖客冷冷的道:

“来人,斩下他的左手无名指,然后送回塔去关押。”

杨逍、韦一笑侧过头来,面露询示,殷扬向他们微摇下手,又指点高塔方向,意思是说:为了不相干的何太冲,此刻冲进殿去救人,不免误了大事。

杨、韦二人跟这昆仑何掌门并不相熟,再说昆仑派与明教向不对路,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向。

三人冷眼旁观,殿中断指、敷药、止血、裹伤等一系列事,那个何太冲甚为硬气,始终一哼不哼。

殷扬心想:

既然昆仑派远在西域,和那崆峒一样,超出自己“无间”计划的施行范围……那么看在他今日的坚挺表现上,之后亦可救他一救。

何太冲被断一指,脸如白纸,咬牙切齿,神色间极为愤慨,自有那群黄衣人手执火把,又将他送回高塔囚禁。

殷扬站于高处,眺过长窗,俯视殿内一角。

忽听一个娇柔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说道:“鹿杖先生,昆仑派的剑法果真了得,他刺中摩诃巴思的那一招,先是左边这么一劈,右边这么一转……”

赵敏站起身来,终于进入殷扬的视角。只见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至殿堂中央,手里也提着一把木剑,按照何太冲的剑法模仿起来。而那个番僧摩诃巴思,则手舞双刀,认认真真的陪她喂招。

鹿杖客本想习惯性的上前“言传身教”,可立马想起彼此身份的差距,目中邪光一闪,一脸正经的站在原地赞道:“主人真是聪明无比!这一招使得分毫不差。”

赵敏对他老人家的“表扬”不置可否,直将这招路数,演练了一次又一次,倒让殷扬想起一句话来——

当一个男人专注于某件事时,正是他最具魅力的时刻!

如今看来,这句话也能套用在女人身上……当然了,如果是像赵敏这样的大美女,那就更有看头。

只不过,殷扬是觉得赏心悦目了,那位可怜陪练的摩诃巴思,却是趟趟被剑尖戳在腋下。虽然剑是木剑,但是重重一戳,每一回的刺击又都戳在同一部位,料来必定疼痛。

可从玄冥二老这样的大高手,对于赵敏的称谓上可以看出,此小妞也继承了不少她祖辈喜欢奴役别人的深厚传统。

自知等级差异巨大的摩诃巴思,这时只敢聚精会神,专心伺候主子,全无半点怨怼或者闪避之意。

赵敏练得颇为勤奋,而且人又聪敏机变,一会儿功夫便已练熟了这几招,又叫那温卧儿出来,再试何太冲如何击败他的剑法。

殷扬虽知赵敏她将各大派的高手囚禁于此,并使药物抑制各人内力,除了逼迫他们投降朝廷以外,也有偷学各门精妙招数的打算。可她的武学基础毕竟太过薄弱,每每学招也只盯住正派高手打败己方武士时的那几式杀手,确是有点笨得可爱。

曾与她略交过手的殷扬清楚,此女的武学天赋,恐怕亦如她的其他方面一般优秀。可惜她贵为郡主,生在豪门,终究差在了知识底蕴上。凭着她的精明好学,习练几套绝招,的确可以得到不错的收获效果。但她哪天一碰到真正的高手,这几招三脚猫式的杂烩技法,可就万分危险了。

现今天下,虽属末武,可也远未到“气剑之争”的时候。招式尔尔,拥有高绝的内家修为,才是成为高手的正当途径。

殷扬暗道赵敏误入歧途,良才美玉就此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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