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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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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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楚军的骑兵没有如常例一样和他错身而过,而是直直的冲着他撞了过来。这是不合常例的,不管是哪国的骑兵,都是以弓箭作为攻击手段,很少有在马上厮杀的。就和战车一样,双方都不会选择直接冲撞,而是刊切奸错开在交错的那一刹那间歹相攻军怎么直三。禾了,难道他们不想活了?

冯敬忽然想起在博浪沙看到的那一幕,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响,变得空白一片。

楚军的骑兵,全是带长戟的。

冯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如灿烂星辰般的寒光。

“平戟!”灌婴兴奋异常的大声吼叫着,率先放平了手中的长戟,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扁平的戟栖,寒森森的戟刃直指前方。身后的将士们闻令都收起了弓弩,放平了长戟,带着凛冽的杀气,裹挟着寒风,咆哮着向秦军冲了过去。

锋利的长戟,轻易的割开了一个又一个目瞪口呆的秦军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将一个又一个的秦军撞下马去;翻飞的马蹄,踩踏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冯敬的骑术高明一些,他在想到了楚军的长戟的那一刹那间将盾牌斜到了身体的左侧,双腿用力的挟紧了清风的马腹,握着长剑的右手紧紧的揪住了清风的马鬃。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到的,几乎就在同时,两柄长戟从他的盾牌中刑过。因为他把盾牌侧了过来,楚军的长戟只是从盾牌上划了过去,没能正面受力,冯敬虽然被撞得在马前上猛晃了两下,却没有落马,勉强坐住了身体。而他身后的亲卫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不是被长戟刺中,就是被撞下马去,随即被后面飞奔的战马踏中,一片狼籍,惨不忍睹。

听着亲卫们的惨叫,冯敬的心象是在滴血,他狂叫一声,松开了马鬃,奋力甩出了手中的长剑。长剑翻滚而去,将一名急驰而来的楚军穿心而过,摔落马上,与此同时,又有两柄长戟刺中了冯敬的盾牌,他再也承受不住,被顶得凌空飞起,砸在后面的两个将士身上,一起滚落在地。冯敬脑袋嗡的一声响,就失去了知觉。

手持长戟的楚军将士,如一阵狂风卷过,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悲呼哀鸣。

五千秦军虽然以过人一等的素质及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在三千虎豹骑面前,依然没有能够撑过一个照面。更因为冯敬的落马,秦军失去了指挥,虽然他们十分顽强,但是在武装到牙齿的楚军面前,还是没有抵抗之力。一个冲锋过后,秦军的阵势就被冲得七零八落。雪上加霜的是,虎豹骑刚刚过去,骑着战马的陷阵营又冲上来捡便宜,打得秦军叫苦不迭。

一个时辰后,五千秦军覆灭。近三千人当场战死,一千多人受伤,还有近千人投降。

共尉在众将的陪同下,走进了冯敬还没来得及拆的大营。看着三万人的大营,共尉微笑不语。这场虚虚实实的斗智,因为周叔的细心,他大获全胜,不仅一举全歼了李由的骑兵,还获得了大量物资,仅帐篷就有三千多顶,战马近三千匹,实在是发了一大笔横财。

“周叔,这一仗,你是首功。”共尉坐在冯敬的案几后面,开心的对周叔说。

周叔连忙摇头,躬身说道:“君侯,首功应该是灌婴将军的,是虎豹骑无坚不摧的强横战力让秦军一战而溃,属下并没有什么功劳。”

共尉瞟了一眼脸上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擦,挺着肚子顾盼自雄的灌婴,扑哧笑了一声,伸手对灌婴招了招。蒋婴大喜,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未语先笑:“君侯,属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功劳,都是君侯多谋善断,兄弟们卖力,这才立了小小的功劳说着,还翘起小拇指掐了掐,一副谦虚的模样。

周贲等人见了,禁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平时很少说话,总是板着个脸的邸商也禁不住乐了。

共尉淡淡的笑着,一个接一个的捏着手指,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漫不经心的问道:“伤亡如何?”

灌婴看着他的手,眼角不由得一抽一抽的,好象共尉捏得不是手指头,而是他一样。他掰着手指头想了想:“秦军反应很快,我们的伤亡比预计的要大一些,大概,,一千人左右吧

共尉松开了手,直起了腰,双手撑着案几,板下了脸:“出发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灌婴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共尉出发之前就提醒他说,今天风大,声音可能传得更远一些,秦军有可能会更早的发觉动静,因此要比往常开始加速的时间稍后一些,尽量不要让秦军提前发觉。灌婴当时兴奋难抑,左耳朵听进去了,右耳朵又出来了,按照往常习惯在十里外开始加速,五里外开始冲锋,结果秦军反应迅速,等他赶到秦军大营外的时候,秦军已经出营列队了。如果他能再迟一点加速,可能秦军根本来不及反击,战事就会更顺利一些。

“君侯,我,”灌婴哑口无言,胜利的兴奋不翼而飞,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共尉早就想收拾灌婴了,如今逮到了这个大好机会岂能放过,正准备小题大作斥他一顿,班玄冲了进来,满脸兴奋:“君侯,我们抓到冯敬了

灌婴顿时长吁一口气,活抓冯敬,这个功劳可以抵消自己的过失了。

第三卷破釜沉舟/第一章 风云再起 第十四节 败军之将

二淡命大,居然没被踩死,但是受伤航不轻,脸肿得象怕六,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断了一条腿,是被两个陷阵营的士卒给拖进来的。拖进来之后往地上一扔,象条死狗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是他双手撑着地,凭着一条腿硬是站了起来,努力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共尉。

共尉很惊诧的看着这个满身血污。摇摇晃晃却极力不让自己倒下去的降将,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个人倒比自己这个胜利者还傲气?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冯敬,脸色阴晴不定。

灌婴偷眼见了,转过脸对冯敬喝道“秦狗。在我家君侯面前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不怕老子打断你另一条腿?”

冯敬很意外。他以为共尉就是楚军的骑将呢,没想到却是楚军的主将。但是灌婴的话激怒了他,他不屑的瞪着灌婴,神色倨傲:“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没规矩。在主将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

灌婴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他正对共尉犯怵呢,冯敬这句话一下子捅中了他的心病。他顿时血往上涌,冲上前去一脚踹在冯敬的胸口,破口大骂:“老子就是刚刚打败你的虎豹骑督灌婴,你一个败军之将,嚣张个且啊,再牛屁,老子现在就朵了你。”

冯敬被他一脚踹得倒退几步。撞在周勃的身上。周勃和灌婴交情很好,哪里会去扶他,不动声色的向后一让,冯敬本来就是一条腿,根本站得住,扑通一声仰面栽倒,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是他却一声不吭,费了半天劲,又扶着帐柱从地上爬了起来,尽力站得笔直,看着灌婴,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哼了一声:“虎豹骑?哼!要不是你们长戟锋利,还指不定谁是败军之将呢。”

灌婴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平时军中的其他将领看不惯他嚣张时,就用这句话来堵他。当然这也是事实。虎豹骑多次以骄人的战绩击败对手,其中包括大量的秦人骑兵,当然和虎豹骑的本身素质强分不开,但是如果抛开虎豹骑装备的马镫和长戟,虎豹骑要想战胜同等兵力的秦人骑兵,基本上还是五五分成。甚至可能还要略逊一筹。灌婴虽然知道这些,可是他却最不愿意听到这一句,眼下冯敬一个败军之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这么说他,尤其还是当着共尉的面。他更受不了了。

“秦狗。敢和老子单挑吗?”灌婴狂吼。

“有什么不敢。”冯敬出身世家,从小就傲气,连杨熊、李由他都不惧,又焉能怕一个灌婴,何况现在明知自己没什么活路了,他也豁出去了,愤而迎战。可是他受的伤太重了,话说得虽硬气,身体却不硬气,一松开柱子。就晃了两晃又栽倒在地,那条断腿怪异的扭屈着。

灌婴怒极反笑。“呛榔”一声长剑出鞘,指着冯敬的面前:“秦狗,你起来,老周,你给他一把剑,我灌婴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周勃这次却没听他的。冲着灌婴直使眼色。灌婴暴怒之中,还没注意到。周勃只得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君侯面前,休得放肆。”

灌婴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回过声,看着面色阴冷的共尉,讪讪的长剑归鞘,拱手施礼:“灌婴放肆,请君侯责罚。”

“灌将军好大的威风。”共尉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缓缓的走到灌婴面前,寒森森的目光在灌婴脸上扫来扫去,看得灌婴心里一阵发麻,遍体生寒,两只手都开始发抖了。他虽然嚣张鲁莽,却极怕共尉,见共尉真的怒了。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好在共尉没有再对他说话,他走到拽着柱子极力想站起来的冯敬面前,伸手将冯敬拉了起来,等他扶着柱子站好,这才对满面惊讶的冯敬客客气气的说:“阁下就是武信侯冯君之子冯敬?”

冯敬见他提到父亲名讳,羞惭的低下了头,半天才说:“冯敬无能,有辱家门,不敢提及家父名讳。”

共尉点了点头:“仗虽然打败了,可是输阵不输人,有点老秦人的骨气,也不算辱了冯君的家风。你是不服这个竖子吗?”他指了指低着头不住偷眼膘过来的灌婴。

冯敬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服他,他不过仗着长戟锋利而已,如果不是长戟可以近战,我肯定能熬过第一个回合,第二个回合我就是上风。谁胜谁败还指不定呢。”

灌婴很恼火,鼻子里的气喘得象头牛,却不敢发作,只得强忍着。

共尉笑了笑:“大话谁都会说,可是真要打起来,未必是那么回事。”冯敬刚要说话,共尉抬起手挡住了他:“你要真的不服,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先养伤。什么时候伤好了,我让你再跟他打一场,你真能打赢了这个竖子,我才相信你真的有这本事。”

冯敬脱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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