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之代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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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绝代之代黎篇-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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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很快响起,简单又舒缓的乐声,很快,夹进清冷的女声,婉转低吟,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

双手扶住麦架,她低了头,红唇几乎要吻上话筒,那样的缠绵,可她整个人,看上去又是那样的清冷。。。。。。偶尔,也会抬眸,眼中的光,叫人屏息。。。。。。仿佛遥望这万丈红尘,只她一人,静立于外。。。。。。又仿佛俯瞰这芸芸众生,以王者的姿态。。。。。。

时间静止了,在这一首歌里,静止了。。。。。。舞厅里的每一个,全都在看她,静悄悄,不发出一丝声响。。。。。。

最后一道浅吟在唇角滑落,她低头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离开,单手拖了麦架,大步流星。。。。。。留下上百人的大厅,鸦雀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嗡”地一声响,人们终于回神,议论纷纷。角落里,谭季维对身边那人道:“司令,她就是代黎。”

那人只轻轻抚动左手一只碧玺扳指,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尤物

穿上大衣,代黎从后门离开夜之会,陈小引已经在等待,代黎上车后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容先生来了,正陪着领事,让我送你回去。”

代黎点点头,陈小引正要发动,夜之会里突然跑出来一名招待,敲了敲车窗,将一束花递给了代黎,“大小姐,一位先生让我送给您的。”

代黎接过来,鲜红的玫瑰,在昏暗的车厢里,绽放得异常妖娆。没有花牌,代黎随手将玫瑰扔进后座,并未在意。

男子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女子娇柔的呻吟,将夜色,渲染得无限旖旎,一阵猛烈的冲刺过后,男人一声低吼,一切归于平静。

他翻身下床,披上睡衣,拉开门唤人:“送小姐回去。”白月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这是她的第一次。。。。。。男人看见了落红,没有任何反应。咬着牙穿戴完毕,走到门口时,有人塞给她一沓钞票,足够她在夜之会里,干上一个月。。。。。。白月儿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初夜,果然卖了一个好价钱。

离开房间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只一刹那的工夫,看见男人站在窗边,手中握一只透明的瓶子,瓶里装的似乎是。。。。。。花瓣?干枯的,暗红的,花瓣?

(《夜来香》出现的时间不对,穿越了)

第二天,代黎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正与常霏一道吃早餐,丫鬟小香捧了一大束红玫瑰进屋,“大小姐,门房收到这束花,是送给您的。”

代黎放下筷子接过来,没有花牌,立即就联想到昨晚那束玫瑰,想来定是一人作为,却没说什么,只让小香找一只花瓶插上,常霏也不问,母女俩依旧安静吃饭。

第三天,第四天。。。。。。玫瑰准时送上代府,一样的花色,一样的品种,一样的数量,一样的,没有花牌。

到后来,常霏终于也忍不住,每天一束新鲜的萨曼莎,在薄冬的上海,实在也罕见。去问代黎,她却似乎早已忘了这件事,正在书房里不知捣腾些什么,听见母亲的询问,从高厚的书堆里探出小脑袋,神情有些迷茫,“玫瑰?让小香插上吧,我忙着呢。”

常霏真有些哭笑不得,女儿的性子更像她父亲,遇事一样的不动声色,只怕,比她父亲还沉得住气。走过去问她,“忙什么呢?”

“找爸爸的一本书。”

。。。。。。

这天,常霏去城外探望一位从前戏班子里的姐妹,一大早出门,直到傍晚还不见人影,若搁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最近,海天帮与洪兴帮冲突不断,代黎不免就有些心焦,正穿上大衣往外走,远远地,看见两束车灯照进院子里,门房拉开铁门放车子进来,代黎一颗心刚放下,随即又提起,开进来的,并不是自家的车子。

下车的却是常霏,共一名年轻男子,男子穿一袭黑色长风衣,将那身形映衬得高大挺拔,袖口几颗银纽扣,隐隐约约闪着微光,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的面容瞧不清,只依稀看见坚毅的轮廓,挺直的线条,竟然,有几分熟悉。。。。。。

代黎步下台阶迎上去,常霏向那男人道:“这是小女,代黎。”又向代黎道:“这位是金先生,车在城外暴了胎,老刘说换胎得一个钟头,我怕你着急,幸好遇上这位热心的金先生,搭了他的车回来。”

代黎心中有几分后怕,母亲这样轻易搭了陌生人的车子,好在没有出事。请了金先生去屋里坐,璀璨的水晶罩灯下,将他瞧得清楚,风衣没系扣子,里面穿一件浅灰色羊绒衫,剪裁十分精细,代黎识得那做工,出自一名英国设计师之手,她曾在那家店给萧佑城买过衣服。更精致的是他的脸庞,每一处,都像是精雕细刻一般,只是,越发觉得熟悉。。。。。。

最叫人意外的是那人的声音,竟有三分肖似萧佑城,刚巧也是京腔,怕是有五分相似,一小会儿闲聊的工夫,代黎总是晃神。。。。。。杨妈来客厅问是否可以开饭,金先生却要告辞,常霏自然是挽留,他说晚上还有约,看那样子不像是推词,也就罢了,代黎一路将客人送至门外,金先生上车前,突然转身道:“不知金某能否有这个荣幸,邀代小姐共进晚餐?”

代黎一愣,随即客气笑道:“该我请金先生。”

第二天晚上果然有车来接她,约的六点,竟是一分不差,开车的是位老人,六旬左右的年纪,发斑白,却梳得异常整齐,西装也穿的一丝不苟,笔直挺立,那番气质与教养,绝不似一般仆役。

车子开进了德租界,在一栋小洋楼前停下,代黎刚要去推门,车门从外被人拉开,他今日穿了件深蓝色高领毛衣,浅灰色长裤,随意舒适的装扮。代黎下了车,客气打了声招呼,那人也客气,将她引进屋。

坐定后,一名金发女仆送上咖啡,代黎尝了尝,竟是她喜欢苦咖啡。

客厅里高高吊有一盏水晶灯,流光滑过她修长的手指,那样白,当真如凝脂一样,指尖扣在黑色杯身上,大约是因为用力,关节处呈现出微微的粉红色,几乎透明的粉红色,让他想起暮春季节,漫天飞舞的樱花。

又一名金发女仆送来一束玫瑰,先是送到金先生手里,再由金先生亲自送至代黎眼前,三十朵新鲜的萨曼莎。电光火石般,代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将许多断断续续的片段联系。。。。。。

放下咖啡杯,代黎抬眼去看对面那人,“请问,‘金’先生真的姓金吗?”

男人一愣,而后那表情,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慌张,声音也有些异样,“代小姐还记得我?”代黎未作回应,只漠然看他。

“实在不是有意欺瞒。。。。。。”男人顿了顿,“我叫做近卫信树。”

“如果知道是近卫先生的邀请,我是不会来的。”

近卫信树似乎没听懂她言语间的意思,道:“代小姐,本来我不想这样直接。。。。。。这一个月来,玫瑰确实都是我送的。。。。。。”他盯看着她,“我的意思代小姐应该很清楚。。。。。。虽说东方人讲究含蓄,可我觉得,直接一点也无妨。。。。。。”他看进她的双眼,“我喜欢你。”

没有任何涟漪,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涟漪,平静到让他心慌,双拳不自觉紧了紧。

她开口,语气冷漠,“既然近卫先生讲到直接,那我也直接告诉先生,不可能。”

微微眯了眸,一颗心迅速沉下去!他事先设想过各种状况,却不料,她拒绝得这样彻底,完全不留余地,“代小姐受过新式教育。。。。。。爱情,是不分民族的。。。。。。”

她笑了笑,眼中却孰无笑意,“可我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跨越国仇家恨。”

近卫信树站在窗边,看着她离开,拒绝坐他的车子。那束萨曼莎还躺在沙发上,静静吐露着芬芳。

一名老人来到近卫信树身后,半弯了腰,恭敬开口:“少主人,白小姐来了。”

近卫信树声音冰冷,“不见。”

老人退出门去,过了许久,又来到近卫身后,“少主人,主人已经连发三封急电,请您回国。”老人叫做高桥田一郎,是近卫氏的家臣,世代为近卫氏效忠。

“知道了。”近卫的声音依旧冰冷。

“主人希望少主人您不要忘记,带给和子殿下的礼物。。。。。。”

“高桥,”近卫突然唤了一声,片刻后道:“给父亲发一封电报,我会在近日回国,回国之后,立即与和子公主解除婚约。”

高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咚”地一声跪下,语气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少主人!少主人!您不能这样!”

近卫离开窗台,一脸默然从高桥身边走过,手中,紧紧攥一只水晶瓶。

从来,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到。

干枯的玫瑰花瓣,在瓶中,又一次凋零。

第十八章  执念

代黎睁开眼,昏黄的景物,在眼前,微微地晃动,耳边重复着“哐铛、哐铛”的声音,单调又聒噪。大梦初醒,拥被而坐,封闭压抑的空间,即便已是头等车厢,仍只让人觉得窒息。

车窗就在左手边,合着墨绿色的天鹅绒帘子,是她下午睡觉的时候拉上的,此时再拉开,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将车窗稍稍提上一些,立即就有风窜进来,车动风急,夹着浓重的湿气与寒气,像是有许多冰渣子扑在脸上,冷得人发颤。

穿上大衣,依旧冷,可她舍不得这样新鲜的气息,宁愿挨冻,也不想憋闷。

将壁灯调亮一些,看了看腕表,估摸着快到南京了,刚好有人敲门,列车员来问是否要餐,火车上自然没什么吃的,代黎看了看菜单子,随便点了两样,列车员再来送餐时,汽笛长鸣,偏巧到站了。

站台上竟是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一列列哨岗整齐排列着,刺刀上那寒厉银光,由明灯照着,一闪一闪的。

列车员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见了这一番阵势,害怕也好奇,探了脑袋看向窗外,小声对代黎道:“这位小姐,车上要来一位大人物呢!”却得不到代黎的回应,见她蹙了眉心,紧紧盯着窗外,忍不住宽慰道:“小姐不用害怕,那边已经清出了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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