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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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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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炮眼先生转过身来,急忙问。

“有人呼叫了炮袭!”向前进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回答了炮眼先生一句。

“他妈的,打偏了,赶快修正啊?”炮眼先生自语报告着数据。

可能是经过了那里呼叫打击的炮兵侦察兵修正数据后,第二群炮便全部覆盖在他们想要抵近侦查的目标洼地了。

只看到炮弹爆炸的滚滚浓烟,没有闪光,只有声音,异常沉闷。

“打得好!他妈的,打得太好了!”向前进全部的身心都已经给吸引了去,见此情景,忍不住兴奋之极。

看来那里早已有抵近侦查的人员,正在呼叫炮群覆盖射击已经是事实。

早知如此,他们就先一步呼叫炮群覆盖射击了,将那先前到达的数百人压在河岸边,起码也要死伤两三百人。不过当时他们没有呼叫炮袭是对的,一切都得要等到安全之后才能进一步行动。再说任务有轻重之分,不是看见每一个敌人都得要喊打喊杀。

而现在可好,敌人终究没有逃脱被毁灭打击的命运。重炮群的覆盖射击,那个威力有多大,没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只有亲眼目睹才能明白什么叫毁灭。爆炸的响声震抖着大地,很快望远镜里什么都看不到了,巨大的浓烟遮住了一切;太阳的光也被遮住了,天地间仿佛一片黑暗。

通常我们的大炮覆盖射击过后,抓到的俘虏都是聋子,从这一点来说,就可以知道我们的重炮有多厉害。

一只燃烧着的大炮轮子滚到河岸边来。十几名越军鬼哭狼嚎,连滚带爬跟着那只轮子,往河岸边抱头鼠窜。

他们这些幸存者没有跑出多远,几发炮弹像是长了眼睛,跟着他们追来。

看来炮兵抵近侦查的人员就在那附近不远,在巨大的炮击声中呼叫打击可能嗓子都喊哑了。能这样随时跟进情况,修正数据,真他妈的神了。

向前进在望远镜里看得那个舒心,心里一个劲直佩服炮兵们发威时的战斗力。追袭的炮弹爆炸过后,浓烟中飞出来胳膊、大腿,有的抛得老远,落进河里。

“打得好!”向前进一边看着,一边用手捶着地上的泥土,他的浑身激动得有点颤抖。与此同时,好像有两发炮弹落到了他们这里的河谷对面的山头,他顾不得转回头看,而是专一注目着那里的重炮群覆盖射击的场景。

“打得好!命中目标!再次呼叫,补充射击一炮!”他身边的炮眼先生则专一注意着他们自己呼叫的打击目标。

河谷下游轰隆声不绝于耳,一直持续地响着。天地间充斥着这种震撼人心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某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害怕。

这是致命的打击。

向前进看得心里那个高兴,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

一会儿炮群火力像是在转移,部分弹群落在挡住他对洼地观察的那座山上。山头浓烟瞬间弥漫开来,树枝被炸飞,浓烟中不断有人的残肢和破碎衣服之类的东西被一波波气浪抛起,玩起了空中接龙。

炮群覆盖太厉害了,人世间的毁灭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忘记了做记录,将炮袭时间、方位和估算效果等记下在本子上。

炮袭一直持续了二十分钟,七八百发炮弹对洼地进去的山谷方圆三百米内范围进行了狂轰滥炸。敌人弹药没来得及搬进山洞内的被击中,发生二次爆炸,更有好几个深浅洞口发生崩塌,敌人损失不知道有多大。

看着爆炸的浓烟,感受着重炮群毁灭打击时的那种擎天撼地的威力,向前进目瞪口呆。不过他们在这里不可知那种打击的效果具体如何,战果多大,这里看不到那里的具体受打击情况。只有过一阵子,抵近侦查的前出渗透人员向师指报告情况后,有级别的指挥官才能在战情反馈上知道一些。或许再过一阵子,我们的电台也会侦听到越军自己通报的损失。

然而对大家而言,这并不不重要。看起来,敌人损失惨重,是不用多说了。

这已经足够了。

炮袭结束时,滚滚浓烟好一阵才消散。一切寂静下来,晴空万里,让人难免有一种错觉的产生。

炮群弹着点一片荒芜。植被不见了,泥土裸露出来,暴晒在早上十点来钟的阳光下。

战场瞬息万变,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应该是个最好的诠释。

4。

天气渐渐酷热难当,所有人慢慢地脱了雨衣,藏在灌木林一动不动。活动的地方太狭小了,又在敌人的阵地监视之下,危险性很大。

现在是白天不能挖掘掩蔽潜伏工事,这里地势较低,处在敌人两面夹击之下,一有任何动静,都会遭致敌人的火力袭击。所以没有人会冒这个险,工事掩体等只能等到晚上时再挖。

看这个样子,今天白天可能吃不到饭菜食物了,只能用饼干对付。夜晚时候,不知军工能不能上来,或者可以送来给养。如果今夜里军工能继续上来,敌人遭受到较大打击,应该有好一阵不能缓过气,这是大家的幸运。

吃了点干粮,喝了口水后,向前进仍然趴在灌木丛里,透过草叶缝隙,用望远镜往河谷下游搜索。刚才遭受我军重炮群覆盖打击的地方,现在出现了好些人,其中一个胖子,在被炸毁的军营房旁边,看着还在燃烧冒烟的房子,气恨恨地,对着一些聚拢来的穿鞋的指手画脚,可能是在指派大家做点什么。

可怜那些刚从后方来的越军,刚一到达就遭受了如此猛烈的炮袭,不知他们的损失有多少。

很快,他们抬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完好无损,但身上衣服全被震碎了,七窍流血。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渐渐地断头的,缺胳膊的,少腿的多了起来。到最后,目睹的景象越来越惨,越军们搜集来的只是一些腿脚手臂等之类肢体东西。

看着越军的幸存者们穿梭往来,很快尸体摆满了岸滩,血淋淋一大片,弄得向前进心里面只反胃。不一会儿有人砍来毛竹,做了竹筏,将尸体全都运送到这边河岸。村民们被叫来,跟越军一道,搬运尸体。

他又慢慢地往回看,洼地里被炸毁的越军弹药武器全堆积在一处,高高的形成一座山。

看得出他们的损失相当大。

望远镜里出现了一辆小车,没多久又出现了一辆。敌人的长官来了,派头真不小,居然敢坐车来。打击刚刚结束,他们来得晚了,只能对还活命的表示慰问。

小车停在了村子附近,没有开过来,向前进无法判别那大人物是什么级别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跟炮观员说,是否请求重炮再来一次覆盖,又怕这些人级别不高,没有多大的价值。他想,炮眼先生也在看着的,该怎么处理,他自己会决断。

阳光照耀下的草木之气渐渐地明显,人开始难受。

中午时分,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太阳光越来越热,熏烤得人几乎呆不住。大家在地上潜伏着一动不敢动,虽然对面的敌人已经消灭,不用担心狙击手会发现这里,打来冷枪,但左右两边敌人的火力直接控制着这里,一旦暴露,后果是什么?大家心里很清楚,故而一点都不能动,不敢在警惕上有任何的放松。他们所有人这样潜伏在敌人的两边火力压制之下,任何一边都可以向他们这里泼洒来弹雨,危险性依旧相当高。

到了下午一点多钟,天气实在太闷热,大家汗流不止。

口渴,水却舍不得喝。

这是种煎熬。

时间似乎太漫长,每一分钟都让人难过。

向前进咽了下脖子,他实在是很想一气将水壶里的水喝光,咕嘟咕嘟,水流注进渴望的咽喉和胸腹腔,那是种超级的享受。就算不一气贯注,喝一口总可以吧?他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了腰部,按在了水壶上。

“算了!”他犹豫了一下,又咽了口水,努力伸着脖子。“留着吧,留到最需要的时候。现在还能忍!”

他用袖子揩了把额头的汗,浑身都汗透了,尤其是下身裆部,特别不好受。那里好像很痒,别又是蚂蚁,钻裆里去了。也可能是烂裆发作了,他妈的,那可不是好事。

望远镜里一片树叶摇动了一下。河岸边的一个小高地上,出现了一个人。那绝对是个战士,头盔上盖着树枝草叶。他很小心,向前进看到他的眼睛,眼窝子深陷,没什么神采,但绝对谨慎,环顾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模样,机警不已。

这是个意外的发现,他盯住他看,现在还分不清这个人是敌人还是友军。他看到他往后招了下手,很快地,小高地斜面坡上又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脑袋,头盔上全都是一样的打扮,编织着草帽。他们应该是顺着河谷由下往上摸来的。

他们是什么人?是刚才指挥炮兵重炮覆盖打击目标的我军侦察兵?还是越军的搜寻人员?望远镜里他们近在眼前,可不能识别他们是敌是友。他放下望远镜,目视了一下,距离应该在两千米左右。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去拿枪,旁边的黎国石却将他的手按住了,轻声提醒他道:“班长,你要干什么?”其实他的狙击武器,最大杀伤距离只在一千五百米,根本够不着。

向前进点了点头,明白过来,重又拿起望远镜,继续透过草丛,向那无名小高地观察。奇怪,人不见了,哪去了?

刚才是五六个人,现在一下子全不见了。河谷边那小高地草丛茂密,易于隐身,现在想要重新找到他们可有点难。他判断他们应该是我们的侦察人员,至于是炮兵的还是步兵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们还没有被敌人发现,只是想要撤离。

不好了,前方的河岸边,顺着公路,敌人出动了好几十人,分成若干班组,拉开距离,往上搜索而来。这些人手中枪刺耀目,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意。

他们上了枪刺,看来是我方的人暴露了!

他们暴露了!他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些人是侦察员。

侦察员是我们对特种兵的称呼。

越南人称呼那为特工,或高级别动队,特种兵什么的。

现在,岭上的向前进为前面河谷小高地上的那几个自己人感到担心。弄不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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