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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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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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们放心,我们排是全团军事大比武的集体尖子队伍,战斗力不说强悍也是数一数二,这种小阵仗见得多了,对付起来也有经验。刚才的战斗我们就没有一个人伤亡,连毛都没掉一根,敌人倒是死了三个,还有一个轻伤的,给我们捉住了,现在正在外面的木棉树上掉着打。大家不满意,明天要出气的,就请一早到树下去做点事情。”

有几个伤兵听到这里,觉得很有意思,不觉呵呵一笑。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我可以继续点亮蜡烛写信了?”

“可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请同志们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去。”

“我手没受伤,你说的明日一早可以到树下去做点事情?”

“可以!”

“还是不打了,解放军优待俘虏!”

“鸡巴,我从来不优待他们!捉住了就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顺眼的,打得轻一点,不顺眼的,反正他骨头硬,就叫同志们下手重一点。特工不打不行,他们不比其他人。我最恨他妈的这种偷偷摸摸的人了!”

突然,外面啪的又是一声枪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又来了,回马枪!他妈的,还好老子事先有交代,叫同志们不要放松警惕,命令取消休息,全体战士一级战备到天亮。估计是特工们回来救那个在树下吊着的伙伴了。”排长说着一手提着冲锋枪,风风火火地走出去了。

外面枪声又激烈地响了好一阵。天亮的时候,天灰蒙蒙的,能见度依旧很低。昨夜的战场还没打扫干净,放眼随处可见激战过后的狼藉。

木棉树下的草地上,敌人的尸体被拖到了一起,排列着。有一具已经没了下体,上半截身也血糊糊的,看了一眼没法看第二眼。吊在树上的人还在,不过没人在打。

向前进在武安邦的帮助下走出洞来时,看到浓雾中附近驻军部队派来加强防务的一个排兵力开来了,正在周围小心展开巡逻。

又来了一拔军工,他们应该是天没亮就出发的。带来了许多急需的物质,包括救人的医药和步兵用来增强战斗力的迫击炮弹一批。

一大早,大家离开了这里,继续往回走。山路弯弯,泥泞不堪,苦了那些军工,没日没夜的输送着物资,回去时常常得救护伤员,没一件轻松活。

十来点钟后,大家就近在出击连队的基地里打尖,吃了早饭,休整了一阵。在这里,大家各自见着了自个的老乡,或多或少,相识的不相识的,都很亲热。而后继续往回走,这一回去就在后方基地呆了很长的时间。

42。战友情深1。

县城里到处都是兵,营长带着他的跟班,跟几个陌生的北方战士挤着站在一家杂货铺前的屋檐下避雨。凳子早给里边的人占据了,里里外外,除了老板,一屋子的人,嘻嘻哈哈的,烟雾缭绕,跟这里的天气相若。

雨天让人心里烦,到处又都是灰蒙蒙的雾气,挟裹着雨点,可视度一点都不好。不时间有军车从街上飞驰而过,满车的兵,全副武装。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带着他们的报国热情,离开家乡和亲友,来到前线,能让人说什么呢?很多的人变成勇士、烈士,在炮火中成长或死亡,惨烈的说不定还会在阵地上跟冲上来的敌人吼叫着拼刺刀,杀死对方后又被对方更多涌上来的人杀死,在痛苦中与敌同归于尽而决不投降。誓死不当俘虏,这是何其壮烈的一种精神啊!

看着那些在街道上飞驰而过激起水花的车辆,车辆上满载着的面色肃穆的战士,营长心里突然升起某种说不出的味道,怪怪的,让他联想到那些在战火中惨死的弟兄,鼻子发酸,咽喉堵塞,想哭。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从七九年到现在,有多少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眠在这里的山地丛林中?有多少个家庭因他们的战死而陷入到痛不欲生中?死者长已矣,存者呢?谁来抚平他们心灵的创伤?那些白发的母亲,那些佝偻的父辈,在失去爱子后的心情谁能顾及?营长突然很想回家去看看,跟沉默的老父亲痛醉一场。

他已不能接受任何他熟知的人的阵亡,他突然想起向前进,那个他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投缘的年轻人,那个五官端正、气宇轩昂的小子,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当初带上他他就觉得应该是可以带出点成绩来的,怎么说呢?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他将之视为亲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要关照。还有那些他摸透了性格、喜好、家庭背景等情况的战士,那些经过战火洗礼的淳朴的年轻人,现在是他心里最大的牵挂。但越想知道点他们的情况就越不能够,上头的人任何消息都没有给他透露,故近来他对师长大人很不满意。他不过他又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然,就是他们中有人阵亡,通知他去进行告别仪式。

必须得想办法打听到点什么。

雾散了后,雨不但没见小,反而大了起来,哗啦啦直响。

雨点声打乱了营长的思绪,应该说是有人往这边挤了挤,惊醒了他,使他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他移动了下脚步,为了避雨,人尽量往后靠,脚尖几乎要踮起来。雾水打在脸上,他抹了一把,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四处看了看,这里根本看不出有战火的迹象,但又的的确确是在战火边沿。营长不想再去想什么,他是个不太会想很多的人。哈欠了一声后,他突然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无聊,只得一面看雨,一边继续听着他的跟班与那几个同样站在屋檐下的陌生士兵攀谈。

“呵呵,各位兄弟好啊,你们是北方人吧?听你们说话口音就知道了。应该来好一阵了,各位兄弟还习惯这儿吗?”

小张这个通讯员人不错,可能常在领导身边,说话有一套。那几个兵看着他,见他脸上带笑,人还顺眼,一个高大个就搭上了话:“他们我不知道,我自个还行吧。俺山东来的,老家是枣庄。听过吗?”他说起话来口音有点怪怪的,可能是跟天南海北的人在一起,有了点改变。

“枣庄我是没听过。不过你们山东人一看就知道,特高大。这儿没馒头跟大葱,我怕你们招架不住啊,呵呵。不如来支烟吧,这东西没人不爱。要依我看,这烟还是云南的好。来来来,各位兄弟,不用客气!”

营长的通讯员小张便这样打着哈哈,很快就跟这几个北方人熟悉了,神吹胡侃起来。这小子逢人三分笑,结交朋友,那是没话说。

一忽儿小张管不了自个的嘴,吹嘘道:“不怕告诉你们,看到这个官了吗?我的首长,从七九年打到现在,身上枪眼无数,见过好几次马克思的,每次都从他那跑出来了。四年时间由一个小兵升任了营长,真正是个好汉!现在上头的人正考虑要捉他到团部去!”

那几个北方人听了后不由肃然起敬!一方面为人爽直得很的缘故,从接过小张的烟抽那一刻起就已经视之为生死之交了,忽又听到要捉他这样的一个英雄上司到团部去,不明就里,都有点要仗义,于是愤愤地说:“他娘的!干什么要捉他?我们这就去跟你们上头的人理论理论!首长,你不用怕,我们站到你这一边!支持你!”

营长向他的跟班一个瞪眼道:“小张,你胡说什么呢?没事给老子闭嘴!别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正训斥着,突然瞥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女记者,背着挎包,伞也没打,就那样急匆匆走在雨中的泥泞街道上。营长愣了愣,停下了训话。

那女记者走得快,正要上前面一辆停着的吉普车。

营长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二话没说就逮住了她,将她吓了一大跳。“慢倒慢倒,记者嗦,还记得我不?我是三连长,当时在阵地上你采访过我们。记不得了嗦,就是,就是我连里有个兵叫向前进的,记者同志,这个人你还记得不喃?”那女记者这才缓过来,冲他笑了一下。那边屋檐下小张一看他们营长逮住个女的,侧面看上去还很漂亮,机会难得,怎么能放过?于是赶紧一步,跟了过来。他后面那几个北方人也呼啦啦围上,看漂亮的女同志饱眼福。

女记者被这一帮子人围着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忙问营长有什么事?

营长本来还拽着女记者的手,给这些人围上来,霎时脸红了,立马松开,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就打了个哈哈:“记者同志,你们开起车子到处走,好耍得很三?”

女记者也打个哈哈,说道:“好耍好耍,你们有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呢。”说着用手搭个凉棚,在头上遮雨。雨比刚才确实又下得大了点,啪嗒啪嗒地打着在众人身上,头上,长时间这样站着可不是个事。而营长终究是个不大善于跟女同志打交道的人,这时头晕晕脑胀胀,颇有些腼腆地转过头来问道:“小张,我要干什么哦?”

小张人很机灵,刚听到他提起向前进,一直也都晓得向前进是他眼前的红人,便立马敬个礼报告:“是!报告营长同志,你要打听三连的一排长下落!”他这正儿八经地一敬礼,尴尬的气氛立刻就化解了。营长很满意,对这小子充满了感激,也站直了身子,点头说到:“是的!记者同志,我想向你打听点关于向排长的事情,你不晓得我想他得很,但是他现在受师长他老人家直接领导,一切行动都是保密的,我插不上手。我晓得你有关系,信息灵通得很,你告诉我点东西,好让我宽心。”

吉普车的喇叭按响了好几次,一直在催促。那记者就说:“别的我也不知道,听说前几天有一批伤兵退下来,各个部队的都有。你去打听下,我还有别的任务,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他们催得厉害!只等我了。”

“要得,那你忙你的,我去打听打听看看。”营长搓着手,憨憨地笑着跟她道别。“记者同志再见!”小张跟那几个北方人也都笑着。记者大方地向大家笑笑,跑进车里后,又伸出手来挥了挥,车开走了。

“她浑身差不多都淋湿了!”一个北方兵怜香惜玉似地说。“你们南方姑娘长的就是漂亮,水灵灵的,可爱!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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