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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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角雄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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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一礼,宗元甲含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楚老丈。”

由“蒲云茅庐”外的一片菜园田畦,“乾坤双飞”柳天鸣突然想到一个人身上——此人身怀绝技,却善于庄稼农作,以“耕夫”自称。

但柳天鸣想来又认为不可能,这是武林中传闻,迄今已有一段悠久岁月,不可能是这位楚老丈。

心念游转,柳天鸣试探地问道:

“敢问楚老丈,您昔年武林中如何称呼?”

楚云九含笑道:

“柳门主,你问到这桩阵年老古董的事上,若老夫拒而不答,未免失礼……早年武林中有‘南山耕夫’此人,你可知道?”

这一听,“乾坤双飞”柳天鸣不禁为之一凛,一愕……不错,果然是这位老人家,以其年岁算来,此老已在百龄左右了。

“南山耕夫”楚云九说出自己昔年江湖称号,宗元甲也想了起来,接口道:

“楚老丈,昔年您有‘南山耕夫’之称,另外有位‘北江渔隐’池欣池前辈,您可认得?”

楚云九哈哈一笑,道:

“如何不认得……老夫这手长线无鱼钩钓鱼,就是昔年这个老渔翁教我的……”

移到一个话题上,柳天鸣不见外的道:

“楚老丈,您老人家孤零零一人,住此地‘丫角峰’背山,难道不觉寂寞?柳某‘松鹤园’庄院厅宇衔接,不会嫌多了一个人,您住去柳某庄院如何?”

虽然简短的数语,但已蕴含了浓浓的人情味——楚云九缓缓一点头,道:

“柳门主,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但老夫闲云野鹤,数十年来,过的就是如此生活,只有心领了……”

微微一笑,又道:

“若是住去‘松鹤园’庄院,老夫岂不徒负昔年‘南山耕夫’称号?”

宾主谈过一阵后,“乾坤双飞”柳天鸣,“赤麟”宗元甲,和“金戈双卫”等四人,向这位“南山耕夫”楚云九告辞离去。

下山途中,柳天鸣困惑不已道:

“宗老弟,柳某还不知‘丫角峰’住有这位隐世异人,但那位‘南山耕夫’楚前辈,却知道我是‘寒川门’门主!”

笑了笑,宗元甲道:

“柳门主,就是刚才那位楚老丈所回答的话——他老人家久居‘丫角峰’多年,跟‘松鹤园’庄院,相隔仅在咫尺之间。”

孟达接上一句,道:

“人的名,树的影……柳门主,您不认识‘丫角峰’上的猎户,可是他们已知道你是谁了。”

四人由“丫角峰”山麓走到官道上,宗元甲一指那座“山脚桥”道:

“宗某和僧浩、孟达两人,就是在这里遇到这位‘南山耕夫’楚老丈的……”

柳天鸣听到这话,却想到另外一回事上,道:

“宗老弟,从‘山脚桥’去株州镇上,要比回‘松鹤园’庄院,近了大截路,现在已是午膳时分,我们往株州镇街上一游,顺便解决了这顿午膳如何?”

提出这样一个主意,宗元甲不由笑了起来,点点头,道:

“柳门主有此雅兴,区区宗某奉陪就是!”

四人走来镇街上,孟达一指前面,道:

“盟主,那家‘天香楼’酒店很不错,我们不妨再去一次……”

朝他望了眼,宗元甲含笑道:

“我说孟达,其他事情不会引起你注意,提到‘吃喝’两字,马上就进入你耳朵了。”

颈子一直,孟达不以为然道:

“本来嘛,盟主,做人就是为了这张嘴巴,嘴巴就是用来吃喝的!”

柳天鸣含笑点头道:

“宗老弟,孟护卫说来也有道理……若不是为了这张嘴,天下就太平了!”

他们天南地北谈着时,已来到株州镇西街的“天香楼”酒店……走进店堂,宗元甲回顾一匝,上次来这里的那张靠花窗的桌座正空着,含笑一指,道:

“柳门主,我们还是坐老地方吧。”

四人坐下桌座,柳天鸣吩咐店主端上酒莱——酒菜端上,他们吃喝聊谈中,孟达视线落向敞开的花窗,突然两眼一瞪,“哦”了声……

宗元甲抬脸看去,花窗外一张蓬头垢面的脸孔,口水从嘴角一滴滴直流下来……原来是个小要饭。

孟达挥挥手叫窗外小要饭离去,宗元甲马上阻止……

从袋囊摸出一块碎银,给了这名小要饭,接着十分和悦的道:

“请你们分舵主贺刚,来这里‘天香楼’酒店——这话你听了知不知道?”

花窗外的小要饭点点头,拔腿飞奔离去。

柳天鸣不解的问道:

“宗老弟,你请贺刚来有什么事?”

宗元甲一笑道:

“我们既来株州镇上‘天香楼’酒店,不妨请‘星狐”贺刚来吃喝一顿,顺便问问他有关时骥行踪的事,是否有了进一步的消息?!”

不多时,这位身腿魁梧,长了一张黑黝黝脸孔的丐帮分舵主“星狐”贺刚,已来“天香楼”酒店。

施过一礼,贺刚问道:

“宗爷召唤小的贺刚?”

宗元甲吩咐店主添上一副杯筷,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含笑道:

“贺刚,你坐,我们来株州‘天香楼’酒店,请你来一聚……”

替他杯中斟下酒后,问道:

“有关时公子行踪之事,可有一点端倪?”

沉思了下,“星狐”贺刚道:

“这位时公子可能已远离此地,说不定已不在湖南省境内了……”微微一怔,柳天鸣问道:

“此话怎讲,贺分舵主?”

贺刚道:

“丐帮弟子遍散江湖每一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丐帮弟子耳目,同时消息传递也快……但这些时日来,并没有发现有关时公子行踪的消息……”

目光投向宗元甲,又道:

“宗爷手执帮主‘如意令’,如帮主本人亲临,小的已分向附近各省联络,探听有关时公子行踪之事!”

宗元甲不安的道:

“贺分舵主,为了探听时骥行踪的事,多辛劳你了……”

话题一转,贺刚问道:

“宗爷,可曾探听出“丫角峰’那位隐世异人?”

宗元甲道:

“我等刚从“丫角峰’山上下来……”

把访着“南山耕夫”楚云九的那段经过说出,接着又道:

“这位楚前辈远离尘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酒过三巡后,“星狐”贺刚不敢有扰桌座众人,道谢一声,躬身告辞离去。

酒中聊谈,话题又移到“龙爪”时修爱子失踪的事上

宗元甲问道:

“柳门主,‘龙爪’时修老夫妇俩膝下,就只有时骥这个孩子?”

轻轻呼了口气,柳天鸣道: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时修中年丧偶,远在二十多年前,他妻子吴茵,在病中去世……”

宗元甲对这位“龙爪”时修的情形,当然并不清楚……但他听到这话后,不禁喟然,道:

“幼年失怙,中年丧偶,以及老年丧子,俱是人生一大痛事……”

微微一顿,又道:

“照此说来,时骥来到这世界不多久,慈母就撇下他而去?!”

没有很快回答,柳天鸣若有所思的迟疑了下,才道:

“骥儿这孩子,我那位时兄弟虽然百般疼爱,但并非是他生身骨肉……”

这句“并非生身骨肉”此话,宗元甲听来感到十分意外,不由重复的问了出来:

“柳门主,并非是时修妻子吴茵生的孩子?!”

柳天鸣慨然道:

“那时吴茵业已去世,没有留下一子半男,时修从外地回‘卧龙庄’,臂弯里抱了一个胖嘟嘟的幼儿……”

静静听着的僧浩,接口道:

“柳门主,‘龙爪’时修的府邸,取名‘卧龙庄’?!”

一点头,“乾坤双飞”柳天鸣道:

“不错,时修的府邸正是‘卧龙庄’……”

视线投向柳天鸣,宗元甲问道:

“这幼儿就是后来的时骥?!”

“乾坤双飞”柳天鸣道:

“是的……时修把这孩子抱回‘卧龙庄’,替他取个单名‘骥’,后来就用‘骥儿’两字,作为这孩子的小名……”

带着浓浓的感触,柳天鸣又道:

“骥儿虽非自己生身骨肉,但时修在这孩子身上,却付出了不少心血——视若己出,百般疼爱!”

宗元甲听来也感慨不已,不禁问道:

“时骥是否知道自己身世来历?”

柳天鸣摇摇头,道:

“不知道……时修处理这件事,十分周密小心,生怕这事日后泄漏出来;当时哺育骥儿奶娘,不是‘溪口集’镇上的人,还是从县城叫来的……。

微微一顿,柳天鸣又道:

“卧龙庄这座府邸中,除了老管家时旺外,所有的底下人全部遣散,又换了一批新人……”

微微一掀眉,宗元甲问道:

“柳门主,时骥原来又是谁家的孩子?”

柳天鸣道:

“时兄弟跟老夫无话不谈,他曾悄悄告诉老夫,骥儿原是穷苦人家孩子,爹娘无力扶养,时兄弟化了一笔银子,把这孩子领养下来的……”

牛眼一直,孟达插嘴进来,道:

“穷苦人家的孩子,该是脸黄肌瘦,怎么又会长得胖嘟嘟的?!”

僧浩接口道:

“‘鸡蛋里挑鱼骨’,我说孟达,你可别向节骨眼中挑剔——穷人家的爹娘,同样也是爹娘,怎么会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一笑,柳天鸣又道:

“骥儿这孩子老夫也着实疼他,老夫曾跟时兄弟说过,日后这孩子要娶媳妇,‘一挑二’,老夫也替他娶一房……”

听到这些话,宗元甲不期然中脱口道:

“照此说来,这一年来,时骥又去了哪里?!”

这话听进柳天鸣耳里,脸上笑意骤然消失,轻轻呼了口气,道:

“这就叫人百思不解。”

四人在株州镇街上那家“天香楼”酒店吃喝一顿后,回来“松鹤园”庄院。

丐帮湘东分舵主“星狐”贺刚,找来“松鹤园”庄院——“乾坤双飞”柳天鸣,见他一脚跨进大廊,“无事不登三宝殿”,敢情骥儿行踪有了端倪?

请他坐下后,柳天鸣含笑道:

“贺分舵主,为了骥儿的事,真辛苦你了……可是已找出一点头绪来?”

贺刚道:

“就是一年前在株州镇街,看到时公子和一位美貌年轻姑娘的那个丐帮弟子说的……”

宗元甲接口问道:

“时骥和那年轻女子,已有行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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