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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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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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姑娘请勿见外,尚请明告。”

“贱妾家位大同府朔州,家祖仙逝多年,逝世前曾与当地的土豪结怨。家祖逝世后,该土豪多年来一直不断煎迫,要置我吴家一门老少于死地。日前,家父家母在一次保护牲口的械斗中,被他们所暗杀,含恨九泉。家祖慈知道不能再留,便毅然带了贱妄姐妹两人向南逃,希望能逃到潼关,投奔现在渲关卫定居的亲友暂避风头。唉!只怕被恶贼们发现我们逃走,追来斩草除根……天哪!贱妾真不敢往下想。”

他气涌如山,问道:“那土豪是谁?”

“是石川堡的堡主灰狼桑达,堡在朔州西三十里,石川堡附近的村民,皆受桑堡主的钳制,谁也不敢有所拂逆,不然便有家破人亡的横祸飞灾。”

“你们能不能在附近找地方暂避?”

“我们在此地人地生疏。”

“这样吧,可到府衙请求保护,平阳府至朔州相距千里,石川堡的人天胆也不敢前来行凶。”

“崔公子有所不知,那恶贼养了一群会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鹰犬,官府保护得了我们吗?”

“哦!这……”

“如果雇到马车,我们今天就得启程,早走早好。公子爷如果能起床,请略加收拾,贱妄要回房打点。如有事吩咐,请叩壁知会一声,贱妾的住处就在邻房。”

他沉吟片刻,说:“吴姑娘,请替我把店伙找来。”

当天雇不到车,车马店表示后天可供应两部轻车南下,吴老太太已决定后天动身。

次日,崔长青已可起床走动。吴老太大与两位孙女,轮番在房内侍候,令他万分感激。

一早,两部轻车向南行。前一辆乘坐着吴老太太与小欣,车上载了一些行李与家具。后一辆是崔长青,吴娟姑娘同车照料。车后系着乌骓马,向南飞驰。每辆车有两名车夫,两匹健骡,直放风陵渡,预定五天可以到达。

已牌正末之间,车行三十里,进入襄陵县境,不久重与汾河会合,官道傍河向南延伸,东西是无尽的起伏丘陵,西面是浊浪滔滔的汾河。

官道绕过一处河弯,前面出现一座小村寨。

“叭叭!”车夫挥鞭暴响,车轻快地向南急驰。

另一名车夫紧了紧头上的遮阳笠,说:“前面是马坊湾,到那儿歇马,走啊!”

“叭叭叭!”鞭声清脆震耳,轮声隆隆,后面尘埃滚滚。

蹄声如雷,两匹健马从后面追上了马车,从左右超越,马上的两名黑衣骑士腰佩单刀,瞥了车厢一眼,冷笑一声加上一鞭,健马飞驰而过。

一声长哨,又追上了两匹健马。

车厢内的人,不知车外的事。官道上车马往来不绝,谁也没留意旁人的闲事。

车抵马坊湾,又有两匹健马超越而过。

车停在一座小食店前,赶车的刹住车,跳下车叫道:“车在此地小驻片刻,客官可下车透口气,不可远离,歇好马就走。”

前车的吴老太太与小欣并未下车。吴娟将水囊递给崔长青,说:“崔公子,先喝口水再说,下一站该喝药了。”

他感激地说:“谢谢你,吴姑娘。哦!车中灰尘太浊,你下车透口气吧。”

吴娟摇摇头,叹口气说:“不行,万一被恶贼的眼线看到,一切都完了。”

“平阳府以南,道上旅客络绎于途,村落甚多,与贵乡朔州完全不同,恶贼怎敢在阳关大道上行凶?”

“不,还是小心为上。”

他注视着坐在身侧的姑娘,打量着姑娘清秀的脸蛋,问道:“姑娘清丽出尘,不知曾否练过武?”

“只学了骑射与刀枪,见不得人。”吴娟信口答。

“那……你该带武器防身的。”

“带了武器,岂不更为引人注意?”

他将身侧的剑递过,说:“在车上不会引入注意,这把剑留给你防身。”

“这……这种剑好象不管用……”

“当然,这种剑不适于马战,而目前你没有与贼马战的可能。”

“你是说……”

“刚才过去的几匹马,马上的骑士都不是好路数。”

“哎呀!你怎么知道不是好路数?”

“在下曾在帘隙中打量过他们的神色。”

“依你看……”

“可能是劫路的强盗。”

“哎呀……”

“不要怕,绿林道上的规矩我略知一二,我还能和他们打交道。”

“你……你浑身虚弱……”

“还撑得住,和他们套交情料亦无妨。”他一面说,一面从帘缝向外留心查看,久久,惑然地说:“怪事,怎么他们不来探海底?”

“你是说……”

“如果是劫路的,第一步该有人前来搭讪,这就是所谓探海底。如果碰上同道,他们便及早收手。其次是留照,告诉别的同道这已是有主之物,同道们见了留下的暗记决不敢再打主意。”

“哦!崔公子似乎很熟悉呢。”姑娘信口说。

他苦笑。此时此地,他怎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如果他聪明,该发现一些可疑的征候。吴娟姑娘既然说他对绿林道熟悉,为何神色毫无异状?至少也该起疑才是。

但他完全忽略了,对救命思人,他还能怀疑些什么?

歇马毕,马车继续上道南行。

他开始活动手脚,双手握拳,吸口气,默运真力徐徐伸张。

他太虚弱了,只感到一阵昏眩,不自禁地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目。

“你怎么啦?”姑娘问。

“想活动手脚,可是……”

“崔公子,你不可能任意伸展手脚。”

“你是说……”

“你全身倦怠,能轻轻移动手脚已是不错了。如果是换了旁人患了你这种病,连说话也感吃力呢。”吴娟沉静地说。

“哦!吴姑娘,在下到底患的是何种怪病?”

“我……我也不知道,只听奶奶说,你这种病如果救晚了些,便会肝肠崩裂而死,万幸得救,因内腑损伤甚重,短期间也会成为废人,十天半月方能逐渐恢复元气,十分危险。”

“唉!真是吉人天相,如果在下没碰上令祖母……”

“崔公子,如果家祖慈早一天离城南下,你恐怕……事情过去了,不提也罢。”

“令祖慈与姑娘对在下的再造鸿恩,在下没齿难忘,容图后报……”

“相见也是有缘,崔公子幸勿挂齿,出门人谁又没有困难?奶奶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救你也算是机缘,其实,她老人家……”

蓦地,胡哨声划空而至。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天。

马车一阵颠动,刹车声刺耳。

崔长青掀开窗帘,吃了一惊。

这是两座高阜中的一片平原,野草蔓生,疏林散落,路两端不见行旅。四周出现八人八骑,将两辆马车围在核心,八骑士全身黑衣,外披掩心短甲,佩着单刀,手中握着丈八长鞭,据鞍狂笑,来意不善。

迎面拦住去路的大汉笑完,大叫道:“老太婆,除非你胁生双翅,不然绝逃不出山西地境,你认命啦!”

另—名骑士大吼道:“赶车的,滚出路旁乖乖等侯发落。”

四个赶车的跳下车,张开双手,惶然奔至路旁,按规矩坐好乖乖静候变化。

崔长青吃力地推开车门,滑下车来,到了车后急解乌骓的缰绳,一面高叫:“道上同源,朋友,有话好说。”

一名骑士策马冲来,狂笑道:“奉桑爷所差,斩草除根,上啊……”

崔长青心中一急,似乎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居然手脚奇迹地有了劲道,将坐骑牵至车门急叫:“吴姑娘,你先上马脱身。”

交出缰绳,他抓起掣在车座旁的赶车长鞭。这种鞭与作为武器的长鞭完全不同,形如钓竿,较绳粗仅如指,长竿的弹性甚佳。

取得赶车鞭,他向前面的马车奔去。

两匹健马先一步到达车门,“砰”一声大展,车门被击毁了,车内的吴老太大与小欣,惊叫着跌出车外。

一匹健马向崔长青冲来,长鞭呼啸而至,骑士的狂笑声惊天动地。

崔长青因前车被袭,已急得心胆俱裂,见有人驱马冲来拦阻,忘了自己浑身无力,向前急冲。

糟!只冲了两步,眼前一黑,头晕目眩难以支持,头重脚轻摇摇欲倒。

人马冲近,鞭排空而至,鞭风厉啸动魄惊心。

“我必须支撑下去!”他向自己狂叫。

站不牢只好另设法,急中生智,他向侧滚倒,手中的赶车鞭用尽全力袖出。

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赶车鞭无巧不巧地缠住了来骑的一双前蹄。

一声马嘶,一声惊叫,“砰”一声大震,坐骑摔倒,象倒了一座山,骑士也骤不及防,飞跌下马。

崔长青虎跳而起,丢了鞭,扑向跌下的骑士。

骑士来不及站起,本能地挥较相阻。

但使不上劲,鞭梢反旋,被崔长青一把抓住,反而勒住了骑士的脖子,双脚蹬住骑士的背腰,狠狠地全力抽紧。

“恩……”骑士挣扎着叫,但一切都完了。

第二匹健马冲到,鞭影来势如电。

“叭!”这一鞭够份量,抽中崔长青的腰背。

他忍受着澈骨的刺痛,死勒住骑士不放。

第三匹马冲到,鞭破空光临。

他紧勒住快断气的骑士,奋力一翻。

“叭!”鞭抽在骑士的胸腹上,骨碎肉飞。

蹄声如雷,第三位骑士一鞭误中同伴,疾冲而过。

他拔出死骑士胁下的巴首,全力掷出。匕首化虹而飞,贯入急冲而来的第四名骑士的咽喉。

“砰!”骑士翻落马下,呜呼哀哉。

马急冲而至,速度甚快。

他不知哪来的神功,抓住鞍前的判官头。健马冲出三四丈,他已翻上了鞍。

可是,第五匹马到了,“叭”一声鞭响,左肩背挨了一鞭,人向下栽。

第五名骑士的马冲到,第二鞭如怒龙天矫急降而下,力道如山。

他着地翻滚,用尽平生之力,手脚急伸,猛地止住了滚势。

“啪!”鞭着地声起自身侧,以三寸之差,鞭梢抽打在他的左胁侧坚硬的草地上。

他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奋身一滚,压住了鞭梢,猛力夺鞭。

“哎呀!”骑士惊叫,来不及放手丢鞭,被拉下马来,向地面飞撞。

两人跌成一团,最后他骑在骑士的身上,双手扣实了骑士的咽喉,骑士也顶住了他的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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