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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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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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你忘了?”

“什么事?”

“我答应你在府城传出消息,化解你与血花会的过节。”

“哦!我看,你还是不要冒此风险了。”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绛姑,但我仍然认为太过冒险。河南府的巡捕,与少林门人有交情,他们……”

“放心啦!如果我没有万全准备,岂敢自投虎口?咦!那边有人。”

确是有人,河岸对面,出现三个荷锄的中年村夫,茫然无知毫无戒心地进入树林,双方照面,相距已有三十步内了。一名村夫看到了人马,脱口叫;“咦!好雄骏的乌骓马。”

绛姑脸色一冷,向前迎去。

“绛姑,交给我。”崔长青低声说,抢步上前又道:“我阻止他们接近。”

另一名村夫啧了一声,笑道:“老天!这位红衣姑娘美得象天仙化人……”

话未完,绛姑巳飞跃而进。

崔长青骤不及防,吃了一惊,随后纵出叫:“不可……”

叫晚了,绛姑志在必得,手一场,三枚针形暗器已破空疾飞,奇准地射入三名村夫的心坎要害。

“砰噗!噗!”三个村夫先后摔倒。

“救命……”只有一名村夫发出叫声。

绛姑到了,一脚踏住叫唤者的咽喉。

崔长青晚一步赶到,铁青着脸说:“绛姑,你好残忍,你……”

“他们是眼线,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绛姑振振有辞地说。

“胡说!”他怒叫。

“你怎么啦?”

“你……你你……”崔长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显然愤极。

“长青,你这种妇人之仁的处事态度,怎算是黑道人?你……”

崔长青扭头便走,浑身在痉挛。

“长青!”绛姑焦急地叫唤。

他置若罔闻,奔近乌骓夺缰上马。

“长青……”

蹄声震耳,乌骓去势如狂风。

绛姑向一名侍女低叫:“去,钉牢他,洛阳见。”

“是,要不要传信龙门?”侍女问。

“不必,我会派人与你联络。”

侍女走后,吉绛姑主婢两人,将珍宝用马包盛好,将两匹驮马牵至河边,把三名村夫的尸体捆在马上,拔剑将马刺死,推入河中灭迹。

崔长青策马狂奔,心中大痛,也心灰意懒,暗骂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一个心狠手辣,残忍恶毒的女魔王,竟然将一个人性已失的女暴君,看成志同道合的佳侣,岂不令他痛心疾首?

“我该死!我怎么鬼迷心声,一错再错?”他痛击着自己的脑袋叫。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但后悔已来不及了。

乌骓在奔驰,他心乱如麻。

绛姑情意绵绵的眼神,出现在他的幻觉中。

同时,绛姑凶狠冷酷杀机怒涌的眼神,也出现在幻觉中困扰着他。

红,红似火;那令他销魂的笑容,那令他神魂颠倒的温润诱人的胴体……

绿,好一片绿,绿得生意盎然;春风一度,那令他负疚的一场孽缘……

吉绛姑、胡绮绿;吉绛姑、胡绮绿……

他怎么会瞎了眼,将情爱付给这种可怕的女人?

心乱如麻,幻觉象走马灯映出的魔影,旋转、幻现,幻现、旋转。

天下之大,难道真没有值得他爱的女人?

蝎娘子,一个改过从善的好女人?

紫云玫云姐妹,任性但本性善良的好姑娘。

他仰天长啸,心中狂叫:“我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女人?我怎么了?”

乌骓通灵,似已知道主人的忧愁,四蹄翻飞全力狂驰,但马背上的人却毫不感到颠簸之苦。

日影西斜,府城在望。

东门内的马市北面,有座江湖朋友颇不陌生的中州客栈,由于建在马市旁,客人们大部分是自带坐骑的客官。

崔长青在傍晚落店,洗漱毕已是掌灯时分,他叫来了酒菜,独自闭门狂饮,先是四壶洒,最后又叫来了一坛。一坛是二十斤,大概他今晚要借酒浇愁。

他的乌骓马是活招牌,落店前他从南关到东关,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下了。

已有了六七分酒意,他拔剑出鞘,弹剑狂歌:“自小仗剑江湖行……呸!倒楣!”

沙棠木剑弹得响,但响声怪异,难与歌声相和,他一气之下,猛地将剑掷出。

“嗤!”剑插入尺厚的砖墙。

“咕噜噜……”他捧起酒缸,一口气喝了两斤下肚,酒气上涌。

醉眼朦胧,眼前幻觉出现。烛火摇摇,他真醉了,桌旁出现了幻影,是个红衣女人。

他左手托着酒坛,伸出巍颤的有手,先打一个酒呃,指着幻影大声叫:“女人……祸……祸水……”

“砰!”酒坛放下了,他再定睛细看。

幻影并未消失,不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三个,模模糊糊地,人影在动,房间也在动,两三枝蜡烛。

他只感到天旋地转,晃晃摇摇地站起,短着舌头道:“你这恶……恶毒的……女人……”

“啦!”烛倒了,一片漆黑。

他抱住的一个人,自然是那红衣幻影。

“哎……”怀中的女人叫。

他手脚一聚,身躯一晃,栽倒在地上。

怀中的女人在战栗,尖声叫:“崔大哥……”

但他已听不见了,抱着女人沉沉睡去。

怀中的女人先是挣扎,最后安静下来了。

初更、二更……

他开始步安静,久久,突然痛苦地叫:“绛姑,不要!不……不要杀……哇……”

他吐了,怀中的女人一团糟,他也一团糟,酒臭刺鼻,怀中人欲呕。

他的双臂仍未放松,怀中的女人凄然地叫:“苦了你了……”

终于吐尽了宿酒,他重新沉沉睡去。

红衣女郎镇静地起身,掌起了烛。

她是玫云姑娘,凤目中泪光闪闪。她先替他用手巾拭净口中脸上的污秽,扶起他喂了一杯浓茶,再取出他的包裹,熄了烛火。

烛火重现,她已替崔长青更换了衣裤,她自己也换了原属於崔长青的一身黑袍,腰带加了褶,但仍然长可及地,怪形怪状。

她细心地抽出污秽的草席,将崔长青安顿好,似已有点精疲力尽,坐在烛前手托香腮,注视着床上的崔长青发呆,粉颊涌起了阵阵红霞。

她是十四岁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姑娘,侍候一个有心病而大醉的大男人,真够她受的。

“绛姑,叫绛姑的人是谁?”在想。

她自然步知道绛姑是谁,只盯着崔长青出神。

蓦地,她吹熄了烛火。

外面有了声息,象猫,轻得几乎人难以察觉,但她发觉了。

天井传来了落叶声,她抓起了自己佩着的长剑。

窗下有了响动,象猫爪子在轻搔。

她无声无息地摸至窗下,循那响声一摸,模到了一根微温的小铜管,小心地用食姆指一捏,小铜管变成扁形,管内的烟无法喷出了。

不久,小铜管抽回去了。接着,窗门被拍了三下。

她侧耳向外侧听,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再拍几下,看他是不是未着道儿。”

有人再拍窗,她不动声色。

“进去吧。”另一人低声说。

窗终于被撬开了,第一个黑影的后脑上,将人轻轻地拖入,放在一旁。

第二名黑影跟入,尚未站稳,便被她扣住了咽喉揿倒在地。两个笨贼用返魂香暗算崔长青,却不知喷香的小铜管己被人捏扁,喷不出香,大胆地撬窗而入,被玫云暗中弄手脚,一一摆平。

久久,瓦面上有了声息,传来了弹指三响。

伏窗旁的玫云不知暗号,只好等候。

伏在瓦面的人等得不耐烦,再发弹指暗号。

玫云情急生智,“哎”一声轻叫。接着伸脚将凳绊倒,发出了轻响。

瓦面上的人一怔,以为下面的同伴有警,不顾一切飘身而下,隐在窗旁侧耳倾听。”

玫云上次在赵曲镇赵园,负责保护中毒的崔长青,强敌入侵,她贪功心切追出房外,丢掉了崔长青,为了这件事,她几乎急疯。一次上当一次乖,这次她要紧守房内,无论如何决不出房拒敌,除了守护着崔长青之外,其他概不考虑。

对方不入窗,她不出去,僵住了。

窗外终于忍不住了,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忘了把所的重责,向内低叫:“大哥,怎样了?”

玫云捏鼻掩声,发出一声压抑住的呻吟。

窗外人心中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扳起窗扇虎跳而入,同时急探火折子。

火光一闪,看到了脚下的两位同伴,吃了一惊,伸手急扶惶然叫:“大哥,二哥,你们……”

身后,突然传来冷冰冰的语音:“他们已被打昏了。把烛火点亮。”

这位仁兄大骇,拔刀转身,看到身材娇小不男不女的玫云,喝道:“你是谁?你……”

“你还没点烛呢。”*

火折子突熄,刀风呼啸。

玫云早有准备,向下一挫、急闪、切入、出掌,一气呵成,快逾电光石火,“噗”一声劈在对方的右肋下,力道如山,有骨折声传出。

“啊……”狂叫声惨厉,倒地声砰然大震。

玫云点亮蜡烛,将三贼倚放在墙角,把一盆冷水泼在三贼的脸上,坐在一旁等候。

三贼猛然苏醒,爬不起来,不住哎唷叫痛。

玫云拈起一起夺来的单刀,冷冷地说:“你们是洛阳城乾坤盗鼠李家三贼,今天不将前来行刺的底细照出,本姑娘操刀零割了你们。李老大,你乖乖的招,说!”

第一个钻入房内的人是李老大,獐头鼠目,身材矮小,眨动着鼠目说:“冤枉,在下兄弟是来行窃的,不是行刺。”

“你敢避重就轻?”

“在下发誓……”

“闭嘴!不信鬼神的人,发的誓无人敢信。”

“在下不是无名小卒,敢作敢当,说的是实话,姑娘不信……”

“你先说说看。”

“事情是这样的,傍晚时分,咱们兄弟在南关羊市赌场,碰上一位陌生汉子,向咱们透露口风,说中州老店住进一位骑乌骓马的年长人,马包内带有上万金珠,因此咱们前来下本姑娘如果不信,请去问问赌场老七,便知在下所言不虚。”

“那汉子是谁?”

“不知道,只知他是个新来的赌客,粗眉大眼,雄壮结实,留了大八字胡,说的是老西口音。”

“你们没踩盘,便直接前来下手,于理不合,可知必定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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