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乐公主与如今东荻的幼君宇轮是姐弟,一旦云国太子娶了这长乐公主,自然而然便是太子妃,以后就是国母,东荻和云国就是姻亲关系,尽管如今东荻国内是凤烈的在当政,但只要有一天不废帝自立,这么一层关系就很难打破。两国的和睦,可为凤烈赢得时间去全全控制东荻。
这是他的目的吗?
不不不。
他的目的不仅仅如此吧!
墨景天是在鍄京政变的时候失的踪,必是宋黎和凤烈合谋之下的结果,联系宋黎的居心,有些目的已呼之欲出:这二人,一个控制东荻,一个把持西秦,难道是想将两国一起吞并,合而为一不成?
“嗯,我知道了。这样吧,吕良,你先执一国书先去荻国必务要见到太子殿下。至于两国联姻一事,你就说,到时,燕王会亲去替太子提亲。你留在太子身边好生看护了。我办完这里的事,就折去东荻。”
“可是这国书……该怎么写?”
皇上都没了呢!
“我来写!我能模仿你们主上的笔迹!去准备合适的笔墨来!”
吕从和吕良很快找来了适合一国之君身份的云湘纸。
在两个云国暗卫长的目睹之下,燕熙疾书一信,印上由吕从随身带着的国玺递到吕良手上。
吕良执在手,吕从凑过来看,皆看得目瞪口呆,那模仿的本事也太强了,连他们这些长年跟随在主上身边的人都辩不出真假——
太厉害了。
燕熙叮嘱了一番,吕良去办事了,吕良随侍,七哥八哥相陪在侧。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龙域陈兵的西塘关,龙奕没有拒绝他们的随行,但没有入军营,而是入住在西塘关上的总兵府。
安顿好后,燕熙独自在园中漫步,来到一处隐蔽的林子后,听到里面有隐约的哽咽声传来,声音熟悉,是凌儿。他想过去探个究竟,远远的却看到东罗和南城守在那里,只能绕而避之,从另一个方向转进去,然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凌儿,你想清楚了吗?真的要嫁奕儿吗?”
燕熙整个人一颤,竟是父亲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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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迷茫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10…4 23:30:55 本章字数:6996
太久太久没听过父亲的声音了!
他来了!
真来找他与母亲了。
听,这声音,依旧如儿时那般既威利,又有着几分慈祥,令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小时候依偎他怀里的情景——
对了,父亲的胸膛又宽又厚,有着一股子深烈的男人味儿,不像“假爹爹”,身子又香又软惬。
那时候,他祟拜义父金晟,迷恋“假爹爹”秦紫络,敬仰父亲,觉得他们是这世上最最了不得的人,是他学习的榜样。
他心跳如鼓,脚下步子一快,几乎要冲出去,可又生生顿住了,同时,脸孔刹那间惨白惨白,盯着脚边那翠绿的野草,回味着父亲的那句问话。
凌儿,要嫁龙奕了吗迈?
这一问,包涵了太多的意思。
第一,他似乎已经知道龙奕也是他的儿子了。
第二,凌儿定是与父亲表明了什么,才引来父亲如此一问。
呼吸,陡然一窒,心,痛裂若绞。
这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见到亲人,是何等的欢欣:抛开前世的记忆,今生走过的每一步,他都历历在目:儿时的父子之情,是他最最留恋的岁月足迹。能再见父亲,那该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可是,话中反问所折射出来的深意,却把他从天堂一下踹到了深渊,并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沉。
同一时间,凌儿伤心暗哑的声线响了起来,她茫然在反问:
“燕伯伯,他是为了我弄成这个田地的,他想娶我,他来日可能不多,我除了完成他的心愿……我能替他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他每昏厥一次,我的心,就狠狠的撕裂一次。您说,我该如何做?”
因为这句话,燕熙的心,又颤了颤。
他驻足在原地,沉默,四周也跟着一阵寂然,没有人再说话,有点压抑——
她迷茫的事,也正是他现在再有本事也解决不了的大问题,要是有法子,他也不至于如此矛盾痛苦。
空气中回响起父亲的沉沉幽幽的叹息声,是如此的悠长……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忍,不堪。
探出头往前张望,七八米远处的松树下,凌儿倚着树,仰睇着长空,那眼神,彷徨而无助——
他的心,又一疼。
龙奕又毒发昏过去了?
他的凌儿,乐观开朗,从几何时,变的如此愁眉不展?
他跟着无力一叹。
身为凡人,生与死,由不得自己操纵,这是人间的法则,谁也没办法驾驭其上,他的重生,只是一个特例。
总的一句话,上面的人,想方设法不让他们四人聚到一起,去改变天后的天命。
难道一切真的不可逆改吗?
一道人影掠过来,高大,伟岸,穿着一身朴素的黑缎袍子,四方的脸孔,走到凌儿面前,轻轻扶住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凌儿那显得削瘦的双肩,拍了拍:
“凌儿,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
燕熙的喉结,因为这句话而滚动了一下,既因为再次见到了父亲,更因为这句话。
这话,实实在在戳到要点上了:凌儿一直在自责——当她知道九无擎是燕熙那一刻开始,虽然她没有说,可心里一直在责怪自己间接将他逼上绝境。而今,龙奕为救她而中毒,而垂死,她心里的情绪必定脆弱到了极点。
所以,她才会说要嫁给龙奕。
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做。
是潜在的自责心理在逼她做这样的补偿。
这样的凌儿,叫他越发的心疼。
“燕伯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凌儿低低叫了一声,没有眼泪,只是声音是无比悲痛的。
“这不关你的事,丫头,你不必因为自责而做一些违备你心意的事。
“这么说吧,要是凌儿真心喜欢奕儿,燕伯不反对,但燕伯知道你不会之么容易变心。
“熙儿刚过世,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可能说要嫁别人。
“这不符合你的心态。
“所以,你这是在同情奕儿。
“傻孩子,你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一切皆是命,命里注定你注不成我们燕家的媳妇。”
苍凉的声音,满带遗憾。
“燕伯,我怎么不是燕家的媳妇了,我是我是……熙哥哥给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将它生出来。”
凌儿捂着那渐渐臃肿起来的腰肢,叫嚷着。
透过树荫,燕熙的目光紧紧跟了过去,绕着她的身子打转,历经这么多的劫难,孩子依旧完好的长在她的身子里,说起来,这也是一个奇迹。
唉,如果龙奕是好好的,他一定冲出去,将这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女人,搂在怀里,好好的爱一番,他是多么的渴望这么做,多么的想放纵一回,在终于有了一个健康的身子以后,与她朝朝暮暮,恩恩爱爱。
他却不能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只能默默的看她落泪。
燕熙将自己藏到了矮灌木丛后,听得父亲低低劝慰了几句,离开。
凌儿独自站在那里,郁郁不说话。
人后,她的眉头常常拧结着,在龙奕面前前,她笑的灿烂,如此的强作欢颜,真叫他心疼。
凌儿……
他低低的心头叫了一声。
脚下一动,无意间踩到了什么。
“谁?”
凌儿机警的感觉到了,飞快的寻过来,他无处躲,只好现身。
“是我……我,随意走走,惊扰姑娘了!”
燕熙欠一身,彬彬有礼,白衣衬着他极为的优雅高贵,深深的看着这个叫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
怎么是他?
金凌慢慢收住步子,本能的望望天,傍晚了,这夜猫子终于睡饱,晓得出来溜达溜达了?
相处了这段时间,她清楚的他作息。
这总兵府,地儿不大,能遇上也不算稀奇。
金凌再度打量这个男人,得体的举止,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可他身上分明藏着无数让人猜不透的的迷团。
如果说,他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当真是为了龙奕吗?
龙奕的生死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她想的多,而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必须全方面的考虑,毕竟龙少的身份是如此的特殊。
“我正想找你!”她说,站定在他面前:他很高大,至少同她一个头。
风吹衣袂,他微笑,有礼,面对美丽女人而不受迷惑,定力不错,她哪里知道她与他而言,诱惑力根本就是致命的。
“姑娘有什么事吩咐?”
燕熙垂眼问。
“有件事想问问!”
“姑娘请问!”
她目光直视,他谦恭而答。
“你是西秦人,还是云国人?看你们的用具,以及习惯,是军中惯有的。”
燕熙想了想,答:“是,我们来自军中。至于目的,姑娘别问了。总之,小九没有伤害你们的心思。也许姑娘又要问我为什么要关心龙少主,这个问题,现在,小九也很难回答,只能说,时机未到!”
他知道她心头所想,把她想问的一一给掐断了。
只是,他还有机会吗?
心头顿生一片苦涩。
金凌皱了皱秀眉,只觉心头堵的慌,郁结于胸。
她的心境,自从熙哥哥出事自今,从没有好过,但她的心思还是敏感的,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在默默在关心她。
比如,他会替她去采药,在幻林,每番出去采药,他都会来征询她的意见,问她需不需要替她代采一些回来。
比如,他会亲自下厨房,在幻林,早膳晚膳,他会想着法儿的做一点清淡不腻的东西给她备着,原以为这是琉璃有心,今儿个,琉璃告诉她,皆出自这个古怪男人的手笔。
比如,他会拼命的救她,日月潭,一直抱着她脱险的是他,将她救醒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