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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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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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名唤白娘子,只是久未来往。早间捎来书信;叫我来镇宁水帘洞内相会。也是我等不知地理,一路打探才来此处。那赤练仙子是何等人?果然神仙!”

妇人道:“虽非神仙,却和神仙无异。那仙子来此水帘洞已经五个年头了。初时十分神秘,不与外界相通。后有一伙雕鹰精怪来此祸害,我仲蛮以及苗民深受其害。不期那仙子神通广大,赶走了这伙精怪,替我两族除害。自此深受我等爱戴!只因她广施恩惠,不计报酬。更不肯道出姓名。只见她时常出没水帘洞中;又因白水瀑布赤练也似。故此我等都尊她为‘赤练仙子’哩!”倩倩喜道:“如此还是我姐妹无疑!”当时谢谢妇人,行不许久。忽听见‘轰隆’震耳之声!

张魁惊道:“什么声音?莫非地动了?”佛儿道:“还似水声哩!”三郎道:“委的水声,早在十里之外,我已听见!”张魁笑道:“师父好会哄人,什么水声,十里之外都听得见?”三郎道:“且前去看看,方知我言不虚!”

几个行径三里开外,果见一处飞瀑,一落千丈!好壮观!但见:

捣珠喷玉泻,匹练挂遥峰。垂帘钩不卷,布银几扇屏。

声如千雷震,势似万马奔,雄奇险三面,悬流跌九重!

正是:

鬼斧神工冠绝造,山石水林洞瀑奇。红霞布锦开屏扇,声摇白水万练溪。

四个叹道:“好个瀑布!”几个感叹多时;三郎道:“丫头,此处便是白水瀑布,不知你那姐妹何在?”倩倩四处乱探;道:“想着还在瀑布之后哩!这白姐姐到也会设家当。”佛儿呵呵笑道:“却来捉弄,这般奔流,若还进去,却不湿了衣裳?”几个正议论间;只见帘瀑开处;明朗朗伸过一座五彩桥梁;直通四个脚下。仔细看时;只见一位白衣仙子飘然而来!果然生得眉清目秀,不比寻常女子!但见她:

玉面绛脂匀,怡笑百媚生。云鬓堆鸦髻,罗裳压凤裙。

黛眉弯月小,杏眼闪银星。半露金莲窄,窈窕赤练身。

那仙子飘然而至,问道:“何人在我门口议论?”一旁闪过倩倩笑道:“好你个白娘子!见了故人也不接待,只管这等呼三喝四怎地?”果然就是白娘子,浑名‘赤练仙’。赤练见了倩倩欢喜道:“疯丫头!怎么是你?这些年不见,愈发出落了,差些认不出来!怎地,还是这等没有规矩,也无改变?既然来此,怎么不进我门?只是外面怎地?”倩倩笑道:“白姐姐呵!你看你这里:

匹练一川虹,雪浪千尺峰。飞瀑潺流滚,响彻碧潭深。

真似垂帘幕,浑如开扇屏。水灵真仙境,故人何处寻?”

赤练笑道:“你这丫头,还是嘴舌儿利害,也不饶人。真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来了,我就乐了。来者皆是客,这几位也还介绍一番,以免失礼!”倩倩道:“这位公子乃是长沙陶三郎。这两位皆是徒弟,河北伏虎郎张魁,山西小阿弥李佛儿!”赤练闻言惊道:“莫非洛阳荡魔陶先生否?”倩倩笑道:“这厮名气不小,正是正是!”三郎上前见礼道:“仙子,讨扰了!”赤练笑道:“不敢不敢,果然人中龙凤,名非虚也!几位还随我洞中去来。”

赤练遂引他四个上桥,直去水帘洞中。到得里面,果未湿身。四个边走边看;真个别有洞天。几个赞叹道:“好去处耶!”但见:

一溪外悬岛,倒泄挂前峰。洞幽深宁静,是石总盘根。

三泉流余润,虚窗透玲珑。天造神仙府,地设家当生。

赤练请众坐下,命丫鬟奉了茶。倩倩道:“白姐姐,族民口中所称赤练仙子,可是姐姐?”赤练笑道:“蒙乡亲们看重,实不敢当仙子二字!”三郎道:“既是仙子造福族民,足称仙子也!”赤练笑道:“若说神仙二字,还是先生可尊。赤练何德何能?着实惭愧!”还问:“倩丫头一别多年,何处疯耍?也亏你还记得我个故人!”倩倩道:“小妹不比姐姐仁义之辈,但是五湖四海胡乱栖身,随遇而安,也无目的,更无大志。还是早年遇见三郎,十分相投。因他救母有任,十分功果,我便追随左右略尽绵力。早向收到姐姐书信,特来拜谒。不知姐姐别后如何?”

赤练道:“因我志在修仙,自别妹妹;先于福建栖身。只因临海,多是不良水族频频薅恼,不得自在。久闻贵州安宁,即弃福建来此水帘洞中;又是五个年头了。却是颇得自在,受用无穷!”倩倩听说,忽然眼中滴泪!三郎惊道:“丫头,见了故人就当欢喜又哭什么?”倩倩道:“三郎不知,想我台湾初得人身,不识源流,屡遭欺凌,何等苦处!还是姐姐仁义慈悲;收留于我,合正婴儿之本伦,拜为姐妹。相处五年,参精习道,才免去妖夭之厄。想姐姐如此大恩,倩女多年不曾回报;故才伤心掉泪!”

赤练笑道:“丫头何时这等见外,想我当年离别四川,初到台湾修炼,结识丫头,拜为姐妹,情深似海!些许施为,乃是尽义。何望丫头回报?亏你如此念旧!”倩倩擦泪笑道:“倩女此生能结识姐姐,十分造化!”几个又言论一番。张魁一旁念道:“什么恩不恩,义不义,肚子饿了还不管饭?”佛儿道:“师兄,你就是饿了,也该忍忍,这里也不是苗寨,凭你不讲规矩!”赤练笑道:“可知是饿了!”叫:“丫鬟,速速备些饭菜,交客人受用!”丫鬟去了。少时饭菜齐备,摆满一桌。张魁也不管甚体面,捉筷便吃。

正吃间;赤练问三郎道:“闻先生早日经过桂林,雷公山两处,可曾听见我故人消息?”三郎道:“是何故人?”赤练道:“桂林是我嫡亲妹妹,名唤;‘胜龙花’小青。雷公山则是我结义兄长唤作‘飞天蜈蚣’。”张魁听说,颤的一下,把个饭碗贯在地上,念叨:“好了,早说不要来!恁地时;猪羊入屠宰家,一伙来送死!”三郎听说,也是一惊!只好编谎道:“桂林,雷公山两处不曾听见仙子故人消息!”

赤练笑道:“既无时;恁地罢了,列位自用,待我厨房看锅汤儿!”赤练起身离席;走不几步,将手一拍;半空叮当一声响亮!凭空吊下一顶金钟罩,将师徒四人连人带桌罩了个严严实实!这正是:

邪动阴阳赤练嗔,倩女怀恩拜故人。清虚参道道虚伪,妖巫胜善善逢凶。

恶怪藏机欺本性,四象和合假真形。魔弄五行空还寂,管教仁义困金钟。

话说三郎困在金钟之内,暗淡无光,慌得张魁叫道:“妖怪,使什么手段困住我等?”只听见外头应声道:“陶三郎,也是你低了造化,我不寻你,你倒自家送上门来讨死!却不遭瘟。我那桂林妹妹,雷公山义兄俱命丧你手,你赖那个去?想是我妹妹在天有灵,故教我弄死你等;以雪沉冤哩!”倩倩叫道:“白姐姐差矣,你那义兄妹妹,怀恶不善之辈,死于三郎之手并非冤枉。还望姐姐明辨是非,切莫差了念头,自毁前程也!”

赤练哈哈笑道:“呸!死丫头,如今找了汉子,便忘了往日恩义。凭你怎地辩护,莫想脱身前去。”叫:“小的们,速去摆上亡故爷爷奶奶神灵来,我要将陶三郎活祭哩!”张魁听说慌道:“好了,好了,人还未死,倒先做了祭品!苦耶!”佛儿一身暴躁叫道:“师父,如今怎处?终不然活活闷杀?”三郎道:“事已至此,且休烦恼。量此金钟怎困得我?”捻着长诀,纵身一顶!咦!好似蜻蜓撼石柱,莫想动他半分,倒顶的双腿发麻。叫声:“难难,打杀了!真个沉哩!”

外面赤练设了灵位,焚烧纸马。哈哈笑道:“陶三郎,你也小觑我了。此金钟只好泰山之重,凭你神通广大,莫想动它半分!限极三昼,你等必死无疑。”三郎骂道:“泼贱人,冤有头债有主,你那妖怪兄妹是我打杀,与我徒弟无关。快放了他三个;我便困此金钟;半分想逃,也不是好汉!”赤练笑道:“放你徒弟,必要寻我吵闹,我便没那工夫。一窝死罢,省的孤零零的死了没伴!”几个听说,没了算计?又憋得慌。叫唤多时,更不见外头答应。想是走了。

张魁道:“这时妖怪不在,好脱身哩!”三郎道:“似此囫囵之物,无缝可钻。怎地脱身?”张魁道:“徒弟自从追随师父,并无功果,今日可助上一阵,叫师父脱身。”三郎道:“如何脱身?”张魁道:“徒弟并无长处,但生得八尺虎躯,又劳师父传授技艺;甚是力大,我便顶起此物,师父但见一丝光亮,趁机变化脱身去罢!但心记徒弟们还困此金钟;师父设法相救便是!”三郎道:“如此,还劳魁哥!”好张魁!捻着诀;喝声:“长!”就似金刚罗汉一般;撑开双手;将金钟顶将上去!可怜用尽平生之力,但顶开一丝缝隙透进光来!叫道:“师父,快走!顶不住了!”三郎就地上一滚化阵青烟出去了。张魁扑的一下趴在地上叫道:“妈呀,吃奶的劲都使了!”却说三郎冲着空隙,滚出金钟;果见一顶金钟庞然大物!真个是:

黄漆金光彩,洪钟状莫量,鸣锣难得韵,擂鼓怎铿锵。

子胥乏力举,拱撑怯霸王。连环结钉扣,一尊按未央。

三郎看见叫声苦!:“徒弟呵,低了造化,只不该来此,此般庞然大物,叫我有力无处使哩!”心中恼火。见二怪供着灵位;掣出杵儿一顿乒乓倒个稀烂。叫道:“妖怪,怎么死了还不自在,要祭怎地?”那赤练正在午睡,听见捣乱之声,一时惊起!结了装束,提了青锋剑奔出门来。三郎抬头看时;果然妆扮又是不同!但见:

珠冠艳头顶,细眉淡金勾。盈盈桃花脸,烈火罩红绸。

绣鞋弓双凤,青锋剑欲抽。罗刹宁得似,赤练鬼神愁。

那怪见了三郎着实一惊;叫道:“陶三郎,你出来便罢,怎敢捣吾家伙?着实可恼!”三郎道:“泼怪,早早解了此禁,着我师徒走路,不然时;性命不保!”赤练叫道:“陶三郎,你便本事高强,今日教你命丧贵州!不要走,吃吾一剑!”那怪一剑砍来,三郎铁杵架住;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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