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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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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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儿见师兄被怪物追得:“啊!呀!”的乱叫。笑道:“这师兄,师父告的手段这一时着忙,就都忘了?”好佛儿!轻身一纵,跳上那院子墙头,拔出剑,呵一口气,喝声:“变!”化做一枝弓箭。拽满弓,‘嗖’的一剑射正那怪屁股。那怪尖叫一声,捂住屁股乱跳!张魁见怪物院子里乱跳,定了性!喝声:“妖怪!拿命来!”手起一刀,将那怪物一刀挥做两段。只见那刀滴血未沾,映着月光;金灿灿地!叫声:“好刀!”

佛儿跳下墙头,笑道:“刀便是好刀,人却是个脓包!教你捉妖,返被妖怪驱赶满院子跑!日后人人跟前,也莫说是陶三郎的徒弟,省得失了师父的名头!”张魁道:“你便本事好,也莫支使我来捉么?这时却怨我没用!”佛儿道:“且休争论,天都快亮了。”张魁道:“这便怎处?”佛儿道:“都扛出城去埋了,明日叫人看见,须不是惊杀个人?”两个遂将尸体和魔头扛出城外,掘个坑儿将那尸体埋了。

张魁问:“这妖怪怎处?”佛儿道:“师兄好呆,终不然也埋将起来,日后吃人拜祭?一把火烧了他;我们走他娘!”张魁果也找来枯枝一把火烧了魔尸。张魁道:“妖便捉了,若回见师父,也莫说那散伙之话,日后还得请我吃酒。”两个议论着回城去了。回来客栈,已经四更天气,掌柜早也闭了门。张魁就欲敲门叫喊,佛儿道:“师兄做什么?”张魁道:“叫掌柜开门哩”

佛儿道:“师兄,你叫门时,惊了师父,必骂死我等了。”张魁道:“不叫门,那便在此蹲将天亮罢!”佛儿笑道:“要蹲师兄蹲,我便去睡。”张魁道:“不得门开,如何去睡?”佛儿打了个呵呵,走近那门,穿门而过。里面叫道:“师兄,快过来!”张魁道:“我也不及你智慧,过不来!”佛儿道:“师兄,肚里捻诀,只当没门,就过来拉。”张魁听说,捻着决去穿那门,‘彭’的一下,着头实实的撞了一下!

忍疼道:“师弟好会哄人,原也过不来,偏叫我过,这下撞疼了耶!”佛儿笑道:“你再来,你再来,没门哩!”张魁捻着诀,心中无门,一脚跨将进来。喜道:“师弟!我也会得穿墙了!”两个说说笑笑及至房门口,各不做声,轻轻开了门,挂了刀剑就欲睡时,眼前一亮,灯却燃了!三郎问道:“你们那里去来?这时回归。”张魁忙道:“我们没去那里,只看了会儿夜景,又去酒家吃酒,吃得多了些,就那店中睡下了,故此时才归。”

三郎骂道:“你等便多吃了酒,也不该睡至四更才归?究竟何往,从实说来。”佛儿忙道:“师父息怒,是师兄叫我去吃酒,吃完酒方交二更,只因归来途中,在那无人院子见一妖怪吃人。是我与师兄合力除妖,然后拖出城外焚烧,故此晚了。”三郎道:“真个除妖?”张魁道:“实是除妖,不敢隐瞒。”三郎喝道:“既然除妖,怎不实说,如何只说吃酒?你等言行怎瞒得我?念你二人初犯,我不责罚,日后再一意孤行,不知会我知晓,休怪我责罚!”

两个连称:“不敢!”即宽衣就寝。清早,几个吃了饭。三郎吩咐深情:“好生留守,切莫乱走,等我们归来。”遂唤张魁佛儿:“且与我荡魔去来!”两个答应一声,拿了兵器同来太湖。三个捻着‘避水咒’,深入太湖。正行处,只见眼前一座宫殿,上写;‘太湖龙王水晶宫’。果然妖气森森,邪怪罗列。但见:

楼阁隐邪气,宫殿显妖氛。骷髅堆若岭,尸骸悬似林

护卫皆是怪,把守但见精。相辅是鹬蚌,夜叉尽门庭。

魑魅摇旗走,魍魉擂鼓声,昔日神仙府,今魔筑围城。

正是那:

玉面牛头真恶鬼,黄牙白象暴金睛。赤发黑脸围城走,妖魔鬼怪占仙宫。

三郎见了道声:“好帮恶怪!把座太湖仙宫翻作魔城,怎饶得你?”张魁见了心中害怕!只不敢则声。三个走至魔城前,佛儿仗剑喝道:“妖魔鬼怪,速去报知你等大王;只说‘天生圣人,忠孝仁义陶三郎’前来替天行道,扫荡魔城。识相的自家绑了投降我师;道半个不字,刀剑无眼,教你等一窝都是死!”此话一出,唬的那把守的恶怪,护门的夜叉急匆匆进去报信。

三郎扑的一下,打佛儿头道:“你这佛儿,话也不会说,只说陶三郎来此荡魔便是,乱称什么‘天生圣人’?这圣人岂是好当的,胡乱嚷什么?”佛儿笑道:“弟子知错,再也不敢了!”且说那护门夜叉急匆匆奔上大殿,叫道:“大王!祸事了!祸事了!”那赤眉大王却在休息,闻得此讯;托地跳将起来;问他:“乱嚷什么?什么祸事?”

夜叉道:“大王!城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是什么‘天生圣人,忠孝仁义陶三郎’前来替天行道,扫荡魔城。叫大王自家绑了去投降,道半个不字,立时就打进来哩!”那魔王惊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话不假,想我纵横四海以来,会过几多豪杰好手?却并不曾听说过一个什么‘天生圣人’‘忠孝仁义’这般名号?果又是何角色,敢来惹我?”急问:“他来了多少兵马?”

夜叉道:“大王,他没许多兵马,只三个人!”魔王骂道:“我把你个该死的!只有三个人,这等大呼小叫乱嚷什么?想我一城兵马,千千万万;还惧他妈三个怎的?”教:“小的们给我精神些,去捉了这陶三郎;看他还称什么‘圣人’?”即披挂结束,拿了两根熟铜锏,列了阵势来会三郎。

这厢三郎等了许久,不见信息?张魁笑道:“想是听说师父名号怕了哩?”说不了,就那城中吆喝声起;各色妖魔刀枪林立,旌旗招展,簇拥出那赤眉大王。好魔王:

头顶金盔光艳艳,身披甲胄亮灼灼。赤眉两飘真潇洒,眼若铜铃掣电波。

铜锏双拿无情手,缕金黄靴脚下着。形比牛魔凶更猛,名扬华山赤面魔。

三郎见了心道:“好个魔王!”那魔王当先喝道:“那个是陶三郎?”三郎高声应道:“小爷在此!”魔王打量一番;问道:“向日洛阳荡魔,人称观音门徒的遮莫是你?”三郎道:“正是在下!”魔王喝道:“好你个陶三郎,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敢如此无礼,闹我门户?”三郎骂道:“不知死的泼怪,好不知耻!小爷我走南闯北扫荡妖魔,今闻你这无知孽畜强占太湖水府,播乱良民之地。如何敢称是自己门户?如今我兴兵来此,你若好生伏善,我可存你一条贱命。十分违拗之时,只恐你挨不得我这一杵,可惜了你的修行。”

魔王笑道:“量你有何手段,这等海口浪言?敢说拿我之话?”三郎笑道:“我的手段可高了!若变三颗头,绝不少半个。要变八只手,也不少一双。若是驾起筋斗云啊;只恐你眼花,难辨我的去向!”魔王冷笑道:“你这黄毛小子,尿布也未扯,敢称什么好手段?休要在此乱谈,我便捉了你来;剥皮抽筋,方知我的手段。不要走,吃我一锏!”即挥锏打将入来。三郎喝道:“泼魔!怎敢无礼?”

掣出杵儿幌一幌,五尺来长,手腕粗细,迎住那怪便打!两个就那魔城前斗将起来。好杀:

赤眉怪,陶三郎。杵飞锏舞弄乖张。锏舞当头棒,杵飞破胸膛。三郎施威猛,妖王发怒狂。卧道黄龙来探爪,虎出深山真大王。锏杵乒乓神通论,龙虎相争未可量。雄赳赳,气昂昂。太湖恶斗辩贤良。来来往往千般数,反反复复争弱强。

两个争斗多时未见上下。各色妖魔见赤眉怪胜不得三郎,各自惊骇!叫道:“列位,想是大王命犯煞星来了这个对手,这等技术。若是我们啊;多时也是死了!俗话说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们走休!”众妖发一声喊;丢盔弃甲,各自逃窜。佛儿见众妖逃窜,向张魁道:“师兄,眼见妖精逃命,只管看怎的?”拔出斩仙剑,跳去群妖当中挥剑乱砍。张魁见了,也抽出降龙刀前来助力。

斫头的无头,卸肩的无肩。真个是;剑到妖死,刀来怪亡。好似切冬瓜一般。佛儿见师兄十分勇猛,叫道:“好师兄,就是这般,莫失了师父威风!”两个舞刀弄剑,将那满城妖兵尸横满地,骸积如山。果然是:

刀剑本无情,今日显威风。剑挥星光舞,刀划白练痕。

站立蜻蜓竖,扎马似弯弓。进退只自便,往来自随心。

师弟前头走,师兄随后拥。照头劈两半,拦腰做两分。

绝地诛妖寇,斩邪灭魔根。妖妖三魂丧,怪怪七魄惊。

合力将魔荡,双双报师恩。

看他二人杀得趁手,杀得那小妖四处逃窜。这赤眉怪又胜不得三郎,倍感吃力,急一纵身,跳出太湖就走。三郎将身一纵,背后赶上那怪,当头一杵,‘喀擦’一声,那顶金盔打开两半。赤眉怪当头着了这一下,只觉昏沉!扑的一跤跌下太湖。急爬将起来,晕乎乎的看见两扇大门。跌跌撞撞跑进门来;高叫道:“小的们,要命的关上门哩!”众妖听说,发一声喊,蜂拥也似奔将进门,只把城门紧闭!

三郎跳下太湖,早不见了妖王。张魁笑道:“脓包!脓包!不开门时,打进来了!”妖兵里面听说;‘打进来’。叫苦道:“大王!打,打进来了!”赤眉怪道:“一时儿打不进来,慌什么?”佛儿问道:“师父,妖怪进去了,怎生区置?”三郎道:“妖王今日吃了败仗,量他一时也不敢出湖害人。且留他一宿贱命,明日再来。”三个遂往客栈回来。

这魔城妖兵听见外面喊打,个个惊慌!久也不见动静?开门来看,早不见三人身影。喜道:“大王,那瘟神走啦!”赤眉怪定了性,出门看时,果不见三个身影。只是众妖兵走的走,死的死,伤者不计其数!连声叹道:“晦气!晦气!在那山中称王,没得好日子过。指望来此夺了太湖,好过安生日子!不料撞上陶三郎这厮无礼,与我难堪。这厮手段高强,不愧是观音的门徒,佛前之弟子!

就是他那两个徒弟也非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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