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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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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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张魁背后赶上一把捽翻在地,不管好歹扒了他的衣裳自家穿了。喝道:“辱没杀人,俺就要扒你这件衣裳!”说毕不顾那汉子扬长而去。

行勾半日工夫,肚中饥渴。寻思要觅个酒家。一连又走了十里开外,方才远远看见岭下一处人家。数株槐柳茂盛。门前挑出一面招子来,显然是个酒家相似。张魁信步走下岭来,但看这里去处时;端的是:

一带青云下,风前槐柳荫。几处疏篁沿小径,数条流水绕孤村。休言高悬沽酒旆,樽香十里揽客人。

张魁看了心中喜道:“造化!且是饥渴,正好赶上这酒肆。”大步走入店来,就着窗坐下,放了腰刀。敲着桌儿叫道:“主人家,把酒来俺吃。”赶过来一个酒保问他道:“客人只吃酒么?”张魁道:“有甚肉食的尽把些来。”无移时,店家打来一壶酒,一只鸡,并一盘熟肉。叫道:“客人慢用。”张魁将大碗筛酒吃,一会喝光一壶。便唤酒保:“再卖壶酒来。”酒保不敢违悖,又打来一壶。尽被张魁吃个干净,那鸡与熟肉也都吃了。这时已自有了三分酒意。去那包袱里拿出一张伯两银票往桌上一拍。

酒保看他醉了,不来恼他,捉起那银票来。笑道:“客人休来骗我,你这银票不是我处的。换钱不着,客人有那散碎银子,将来算酒钱罢?”张魁踉踉跄跄起来身,劈手夺过银票道:“你这厮休来缠我,你若不要时便罢。”拿起刀去门口便走。却被那店家一把拦住喝道:“你这客人不给酒钱,终不然使我亏本么?”张魁恼道:“已自与你银票,是你自家不要,这时到来缠我?”店家道:“你真个无钱,且褪下这身衣裳便罢。”张魁笑道:“你这厮好没分晓,才自扒了别人的穿,怎么与你?再来恼我,吃我打了!”

那店家兀自惊慌,只是扯住张魁不放手。张魁叉开五指,将店家一掌打跌在地。大喝道:“自来讨死!”店里客人见张魁行凶,唬得一哄而散。只有那些伙计酒保赶去背后拿出棍棒,就抢张魁。张魁不分好歹,接住便打。一拳一个都跌做一堆,嘴里不住呻吟。纷纷拱着手求饶!张魁哈哈笑道:“你等原来恁地歹毒,俺若不是这等本事,却不交你们害了?实说与你等,这普天之下除止俺师父,余者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去地下揪起店主望上只一提,喝道:“爷我今日索性白吃你的。你赶忙去与我备些清水干粮,再打发一匹好马与我,交爷爷好走路。”那店家战索索道:“爷爷啊,清水干粮却有。这好马却那得来?”

张魁将店家捽翻在地,身边取出那口刀来,往他脖子上搁住道:“无马时,斫下你的脑袋来!”店家唬得脸色铁青,忙道:“有,有,爷爷饶命!”没奈何,备了干粮清水。将后槽贩货的马匹牵出来一匹送与张魁道:“马匹在此,请爷爷上路!”张魁挂了腰刀,背了干粮清水。跨上马,拱手道声:“叨扰叨扰!”蹬开马足,飞也似的去了。那店家与伙计遂自去收拾不题。且说张魁策马向西狂奔,说不得光阴似箭。张魁这一去早过一个来月。正值春尽夏来。一路上看不尽苍凉光景,道不尽暑热难熬!正是那:

西洋风波恶,沙海出自然。一眼难方寸,流沙共碧天。

游牧稀人类,绿洲少水源。广漠万古地,浩浩更无边。

张魁策马狂奔一个月开外,越走愈荒凉,全是沙漠之地,更没森林植被。越发不见行人家宅!又是干粮清水早就没有了,正是又饥又渴,酷热难当。张魁暗暗叫苦!焦急间;那马扑的一跤将张魁掀翻下来。看那马时;嘴里嘶然出气,更没入气。显然是跑得没力气,就要死了。张魁跳起来骂道:“这个亡人,俺眼下遭难。怎生不再送我一程离了这遭瘟地方。就要死怎的?”连声叫晦气!吐了一口唾,把刀扛在肩上往前便走。

又行了三五日,猛然看见前头一处林木茂盛,当中隐隐显出一座寺庙来。端的好座大刹!但见:

炎暑荫森地,幽然梵镜宁。宝塔临霄汉,七层上半空。一涧源泉真清雅,数杆乔松叶叶浓。白云多来往,冉冉趁金风。正是禅堂真会所,清虚古殿万感灵。

张魁见此怎不欢喜,合掌大笑道:“造化,造化。今日到此,少不得化顿斋来吃。”大踏步走将入来。不料脚下沙子厚了些,陷下一只脚去,扑跌一跤。爬得起来看时;就不见拉那座寺院?更不见了林木小溪!不觉跌足叫苦道:“遮莫是这如来幻化我哩!师父啊,你在那里?可知徒弟这等苦楚也?”骂几句,撑着腰刀又走。正是那:

顶上烈日艳,心中火气升。冒汗如雨下,湿衫似水淋。

欲饮那得水,思食没地寻。迢遥真辛苦,何处是归根。

张魁迷失大漠,只管西行。正好不知何邦何所?甚亏的他是个能人,由西向东贯穿了那个流沙大漠,这岂是凡人之能够?这日里想是他命不该绝。懵懂之中望见前面座座尖塔,高高矮矮若大一片地方。在那酷日之下好似乎老君炼炉鼎一般。看那远处一带荫森,又好似植被。他大喜,拽开大步奔到那里看时;原来一条河流,甚是宽阔。张魁那里等得,扎拨起裤脚扑通跳下河中。将头一把扎在河里只管饮水。

没个半日工夫,他也不上岸来。凉快多时,他弄本事捉住几条鱼,跳上岸边。将湿衣服晾在树杈上。生起火,将那鱼儿烤着吃。吃得饱了,依旧穿上衣服,挎了刀。自家思量:“我且去寻处人家,问探来历。这里果然是何邦国所?离我中国许远?再慢慢去寻师父。”赶去那尖塔处看。惊道:“这是些什么人家做的房子?这等稀奇古怪?我且看看去来。”正然点看间;猛然看见前头一个怪物,长着狮子身子,人的头脑。生得呲牙咧嘴,甚是凶恶!

张魁惊出一身冷汗,大喝道:“你是什么怪物?胆敢青天白日显化唬我!不要走,爷我有的是捉妖精手段。正要拿了你去与俺师父报功!”掣出刀,霍地纵身跳起,往那怪物面上举刀便砍!只听得乒乓数声响亮,倒迸得双手疼了。叫道:“这怪物好个硬头儿!终不然就要怕了你?”半空中翻一个筋斗,尽平生之力一刀斫下来!无移时震天价一声巨响。张魁跳下来看时;原来把那怪物鼻子砍掉了,面庞已然砍得迷糊不堪。张魁提着刀哈哈大笑道:“这怪物好生硬朗!这样一把好刀,只砍吊一个鼻子来!”

仔细看时;只见那怪面庞剥落的泥沙扑簌簌地往下落。忽失声笑道:“辱没杀人,原来是个雕像!既不似如来,又不像金刚。做得活活的似个妖怪!忒不好认,忒不好认!”自家笑了一回,又看了一回。掮着刀往前走路。走出来那片塔林,正好黄昏之际,忽然听见前头鼓角之声震耳,又似波翻海沸。惊思道:“想俺自出道以来,何曾听见得这般号鼓阵势。未知是何处兵马操演?”急跨步子赶上来观看。远远看见一带土墙,围做个若大一个土著部落。张魁不敢造次,只是跳在土墙上观望里面!

看时;唬得滚落下来。原来里面若大一个土著部落,数万部落兵马刀枪林立,戈戟生辉。一壁厢征旗飘彩。大小齐齐列阵,正然吆喝操练兵马!又有那架鹰纵犬,弯弓张弩之辈辕门巡视。张魁暗暗惊道:“这里人样貌稀奇,服束古怪。个个凶神恶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原始部落么?不好,不好。真个如此,捉了我去不是当耍的!”正要走时;远处几个部落土人驱逐着一群猪羊正慢慢赶过来。张魁见此笑道:“这些赶货物的敢情是与俺送口粮来了?”他纵身伏在草丛里面。

待他们赶得近来,伸一膀子捞过一只肥羊。果然神不知鬼不觉。那帮人驱得远了。张魁跳出来笑道:“我且宰了这腔羊当作几日口粮,待得俺师父寻来此处也不会饿着了!”欢欢喜喜杀翻了那腔羊。这番不是杀羊,倒是惹祸上身。张魁将羊洗剥干净,四处寻些干柴草科,就地上生起火来。扯下一只羊腿来烤着吃。才吃得几口,远处传来犬吠之声,看看近来。张魁拿起腰刀起身观看。早闪出一路人马架鹰纵犬,支箭张弓,一呵儿将张魁围住。张魁看那伙人时;但见:

浓眉墨染就,面相靛妆成。短衫遮上体,兽皮做围裙。

纵犬非小辈,张弩个个嗔。土著真恶煞,部落出凶神。

张魁见此大喝道:“你等是什么人?敢来惹我?”为头一个喝道:“你这汉子果然大胆!敢偷窃我部落贡品。早早随我们去,免你受皮肉之苦!”张魁嗔怒道:“羊便是俺吃了。那个敢来恼我?”众土人听说;早放鹰犬来捉张魁。张魁将刀一顿乱砍,将鹰犬斩做一地。众土人见张魁凶恶,齐齐放出箭来。张魁大怒,吼一声,一脚踢翻几个。众土人一哄而上来打张魁。张魁恼道:“鸟晦气!倒来惹我。”挺起刀,大踏步搠将过来。张魁生性粗鲁,又是天生神力。这三五十个人怎么斗过他?

一时间纷纷倒拖器械往土城败走。张魁不管好歹,仗着刀追过来。大叫道:“撒泼的贼子,教你等认得俺伏虎郎!”看看赶到城边,众土人齐齐发一声喊,呼出口号。喊声毕;只见城里面,城墙上,撺出来数千土人。各执长矛,望张魁撒手便射。张魁叫声苦!调转头便跑。背后面一窝蜂似赶来捉张魁。张魁一来不识地理,又则心下惊慌。众人赶得他围住土墙乱跑。忽然前面土墙内发一声喊;跳出来许多弓箭手,只管将射箭过来。张魁赶得忙了,被一支箭射中屁股。被众一伙赶上按倒在地。取来绳索捆翻来。将一条棒杆抬住拿进城里面去了。

到那城里面,也看见一些农士工商之辈城中做活。

众土人吆吆喝喝抬着张魁过了一道土墙,转过一层门,二层门,直到三层门里。起着哄押到堂上解了索子,至将他贴背绑了。一把掷翻在座下。张魁抬着眼看那堂上时;坐着一个君王相似,却又争得些土人风范。下面开口报道:“法老,堂下这个便是偷我贡品的贼了!”那法老看了看张魁,开口说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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