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箫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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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箫寒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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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至,奋力举剑格开齐王绝命招式,只觉双臂发麻,虎口生疼,竟有血裂出。

一直暗中护着冯孤月的沙天寒亦及时赶到,一枪刺入齐王咽喉要害。齐王未防备沙天寒的枪竟是朝着自己刺来,死时,瞪大的双眼中仍满是惊骇。

云霆割下太子、齐王头颅,高举起来大喊,“秦王有令,太子、齐王已死,马上投降的,既往不咎,否则,杀无赦。”

再战已无意义,太子、齐王的人弃械投降。

激战结束,秦王、太子之间的决战,秦王完胜。

皇帝李渊无奈接受长子、四子已死的事实,立李世民为太子,天下兵马尽归太子节制。新的东宫太子产生,原秦王府、天策府一片欢腾,府中各色人等被重新任命了太子宫职位。517Ζ当然,封赏中少不了功臣沙天寒。

大唐正是用人之时,李世民为太子后,不计前嫌,重用前太子、齐王的幕僚,众人感激涕零。

北方突厥兵患仍在,太子李世民大胆命前太子李建成部下中,熟悉草原作战的将领,带兵北上。正是效忠表现的机会,各将士莫不死战明志,很快击退突厥。

天下百姓再也经不起战乱了。太子李世民借皇帝旨,宣布大赦天下。前太子、齐王僚属不予追究,又派制使前往地方上原李建成势力范围安抚。

同年,李渊退位,成为太上皇,李世民即位,终成大唐皇帝。

贞观元年(627年),皇帝李世民修改律法,平定封王叛乱,并逐步清除太上皇势力,真正掌管朝政。

国家大势已定,纷争紊乱已成过往。对立永远过去,天下和解。

可是,冯孤月,又该如何理清紊乱的情事呢?

提议

转眼到了冬天。

丁箫的身体,几经折磨反复,底子依旧薄弱。刚入冬,冯孤月便如临大敌般将屋子里里外外生上火炉,备上火盆,窗户封好,棉帘挂起,并禁止丁箫外出。丁箫抗议孤月的禁足,被无情驳回。抗议无效!

“孤月,我的身子并没你想象得那么弱不禁风,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不好,我不能再让你有丝毫闪失。好不容易你的身子才稍稍康健了些,我可不想再来一场病,前功尽弃。”

“孤月,这样我会很无聊。心情不畅快,对身体也不好。”

“我不会让你无聊的。这屋子足够大,乐伎班可以在这里练习、活动。还有我,我也会常陪你的。”

“你那么忙。”

孤月搂住他,哄着,“这只是暂时的。皇上新即位,事情当然多了些,慢慢会好的。”

丁箫在她怀中不语。

孤月耐心哄他,“好啦,别不高兴啦。笑一笑,好不好?”

丁箫勉强扯扯嘴角。

孤月逗他,呵他痒,在他耳边吹气,他终笑出声来。孤月亦笑着,吻上他的唇,与他一起倒在软垫上……

孤月食言了。她的事情依然很多,陪丁箫的时间依然很少。她与沙天寒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比较多。毕竟要一起上朝、一起议事嘛。

以前,两人还碍于身份上的差异,多有避讳。现在,都是皇上的爱将,百无禁忌。尤其沙天寒,眼光、身影、言语常追随冯孤月,倾慕之意表现得那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了,沙将军恋上了冯将军。

为庆祝贞观二年,正月伊始,皇帝于太极殿上宴请百官。例有乐伎助兴,丁箫还受邀特别独奏一曲。本来冯孤月担心他的身体,想帮他回绝,但丁箫很坚持,孤月只好作罢。但还是不放心,宴饮谈笑间常心不在焉,分神关注着乐伎方阵那边的丁箫。

一旁的沙天寒看在眼里,虽告诉自己别在意,心中仍难免不悦,只有闷头喝酒,以驱散心中郁结之气。

冯孤月只盼宴会快些结束,好与丁箫一起回家。大殿之上毕竟不如家中温暖,不知丁箫冷不冷,受不受得住。

冯孤月没想到,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皇帝李世民却单独留下了她。

终于从皇宫出来,冯孤月急急催马,想尽早赶回去,确定丁箫无恙。

不料,斜刺里一匹马冲出来。马上那人,竟是沙天寒。

“天寒,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等你呀。”

“等我?有什么事刚才说不就得了,还需特意在这儿等我?”

“怎么,耽误你回去照看那个丁箫了,是不是?他就这么柔弱,柔弱到离开你不行,柔弱到你时刻都放不下他?”

他的语气很怪,冯孤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天寒,怎么你怪怪的?酒喝多了吧?”

“我早就醉了,从遇见你开始,一直醉到现在。”他再难沉住气,“你一直视而不见。或许你根本就明白,却故意装不知道。你对那个丁箫,倒是呵护有加,一颗心全悬在他身上。”

“你别无理取闹。”她拨马想走。

他阻止她,“孤月,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吊着吗?”

“什么逃避不逃避的?我有什么可逃避的?”

“你现在不就在逃避吗?孤月,别再装糊涂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是该考虑你的归宿的时候了。你究竟想情归何处?”

“什么归宿不归宿的?我情归何处,向来明了,谁都知道。”

“你指的是丁箫?那我呢?你置我于何地?谁都知道,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平时大家在一起,常拿我们开开善意的玩笑。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装糊涂。”

冯孤月呆怔住。身下的马儿仿佛感觉到了她的震动,不安地颠了两步。

沙天寒又道,“我从未明说,是因为不想逼你,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以为我们心中一直有默契。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正视我的感情。孤月,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吗?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吗?”

孤月终是不忍,“别说了。天寒,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我都记在心里。你与我,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不能弃丁箫不顾。我对他有承诺,我对他有感情。他身体不好,他只有我,他需要我。而你,我觉得,你坚强,你可以承受一切,没有我,你照样是你。而丁箫不行,他不能没有我。”

沙天寒叱笑道,“呵,他弱我强,所以,我就该失去你?你这是什么理由?你为自己想过吗?谁更适合你,谁与你更合拍,谁与你在一起,你更自由更快乐?”深吸口气,他紧接着又道,“孤月,今天皇上要你留下来,是不是过问你的个人之事?”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与皇上、皇后说过什么?”

“事情明摆着,还用我说?我迷恋你,还有谁不知道?你府中养着一个乐伎,又有谁不知道?大殿之上,他不是还独奏来着吗?他住在冯将军府,由冯将军罩着,谁不知道?”

孤月低声说,“这么多年过来了,没见有人说过什么呀?”(奇*书*网。整*理*提*供)

“这么多年,你一直对婚事避而不谈,大家一直为你着急,只不过那时有更重要的事摆在前头,当你的借口。现在,再也没有理由推托了,也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我不急,别人替我着什么急呀?”

“孤月,事情这么拖着,有什么好处吗?你虽然养了他这么多年,但有些东西你应该明白,所以并未提过要与他成亲,把他当成你的归宿。因为你知道,这于礼不符,皇帝不乐见,天下人也不乐见。”

“什么礼不礼的?我不在乎,别人在乎有什么用?关我什么事?”

沙天寒知她嘴上不承认,心中实是在意,也不愿言语上逞能,又道,“孤月,我知你,比你知我多。我知道你放不下丁箫,我也没要你放下他。”

冯孤月一脸讶异,“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只要你与我在一起,陪在我身边。”沙天寒一脸坚决,接着又道,“孤月,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我们三人永远生活在一起。你与我在一起,只是多了一个人照顾他,我会待他好,待他如兄弟般。”

“你……”冯孤月惊到失语。

“孤月,相信我的诚意,好好考虑我的话,我的提议,我等你的答复。”沙天寒骑马跑远,冯孤月犹呆在原地。



该怎么跟丁箫提呢?回府路上,冯孤月想了一路,都到了房门外,还在想。

见冯孤月回来,仆人掀开棉帘。孤月进屋,待凉气散去后,推开里屋的门。

丁箫独坐墙角,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弄琴弦。

琴音停止,丁箫望着她,眼神晶亮,“孤月,你回来了?”

“回来了。”孤月迎上前,抱住朝她走过来的丁箫,拍拍他的背,叹口气,欲言又止。

“孤月,你有心事?”丁箫在她怀中抬起头。

“没什么,只是……”她顿了顿,终又道,“刚刚皇上与皇后与我谈了很久,关于我的婚姻之事。”

丁箫在她怀里震了一下。孤月的声音又响起来,“他们想撮合我与沙天寒,问我的想法。”

丁箫只觉脑中“嗡”的一下,竟有天塌地陷之感。熟悉的刺痛感涌上来,紧接着,袭遍全身。

感到怀中的丁箫瘫软下来,冯孤月忙使力抱住他,喊道,“箫,怎么了?箫,箫!”

丁箫幽幽叹了口气,望着她,强笑道,“孤月,我没事,你别急。”

孤月扶他坐下,搂他入怀,“箫,我爱你,无论如何,这点永远不会变,请你相信我。可是,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命运的安排,我无力改变。箫,希望你能明白我,理解我。”

丁箫的心一直沉下去,沉下去,“孤月,我明白,我也理解。这些年,我从未要求过什么,只除了你的爱。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的妻。”

“箫,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丢下你的,就象当初我对你的承诺,我会永远爱你,照顾你,保护你。这是前提,也是我的底线。”

“孤月,你不要顾虑我,去做你想做的。卑微如我,不想也不能成为你追求幸福的障碍。不然,我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箫,放心吧,你不会成为障碍的。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沙天寒。他说,我们三个人今后永远生活在一起,他会待你如兄弟般。我想,你们会相处得很好,我们也会相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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