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假发掉了 作者: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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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你假发掉了 作者:巫哲-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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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辰靠在栏杆上,雷波的话让他全身一震,席卷而来的强烈恐惧瞬间把他牢牢围住,慢慢收紧,勒得他一阵阵眩晕。
    “怎么样?”雷波走到他身边,隔着衣服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机会就这一次。”
    那辰没有说话,手死死抓着栏杆,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这条河并没有多深,不到两米。
    但他害怕。
    无助和绝望在他心里像疯了一样撞击着,把他的怒火一点点浇灭,把他的力量一分分挤走。
    雷波也没再说话,转身回到了车里。
    “雷哥……”葛建还靠在车上,“他不会游泳。”
    “那你陪他跳下去。”雷波点了根烟,冷冷地说了一句。
    葛建沉默了。
    雷波抽完了一根烟,往桥栏杆那边看了一眼,那辰像雕塑一样定在原地没有动。
    他冷笑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一个跟班缩着脖子凑了过来:“雷哥,要把他扔下去么?他要在那儿站一夜……”
    “去扔,”雷波看了他一眼,“扔完了你一块儿跳。”
    跟班没敢再说话,退开了。
    雷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绷带,站在他身后的葛建突然喊了一声:“那辰!”
    雷波很快地抬起头,看到那辰抬起了一条腿,跨到了桥栏上。
    那辰喘息着,跨上桥栏之后,他偏过头,看着雷波,抬起头冲他竖了竖中指。
    雷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那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没有迟疑,身体往侧面倾斜了一下,翻下了桥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桥下传来了巨大的水响。
    葛建冲了过去,扒着栏杆往河里看着:“那辰!”
    桥下很黑,除了水流和没有化尽的冰茬反射出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什么也看不到。
    雷波站在原地,看着桥栏出神,半天才说了一句:“走。”
    车门关好了,葛建手放在方向盘上没有动。
    “想下车就下吧。”雷波说。
    葛建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去个人开车。”雷波看着窗外,葛建已经往桥下的河滩跑了过去。
    安赫不知道自己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睡了多久,莫名其妙地惊醒之后,发现四周已经没有客人。
    服务员看到他醒了,跑过来笑了笑:“先生,您要回去休息吗?我们马上打烊了。”
    “不好意思。”安赫结了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又凉了。
    走出咖啡厅的大门,安赫在街边站着。
    夜已经深了,没有行人,站了几分钟,只有一辆车经过。
    安赫顺着街边慢慢往前走着,风还是那么冷,没多久整个人就冷透了,呼出的气都似乎变得沉甸甸。
    安赫低下头,只有路两边被踩成了黑泥的碎冰能看得出已经是春天了。
    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在他身边减速,按了按喇叭。
    安赫听到了喇叭声,却没有停顿,继续低头往前走。
    出租车又按了两下喇叭,唰地加速开走了。
    安赫并不想走,他想睡觉,很困,很累,也很冷,但却又停不下来,麻木地一步步向前迈着。
    你一直往前跑,往前跑,就能看到星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第四十六章 最可爱的大七

    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黑沉沉的天空;刺骨的河水;脸上手上裸|露着的皮肤上划过的碎冰。
    所有的一切都隐在了恐惧和无力地挣扎里。
    消失了的呼吸;漫过身体的绝望。
    一直往下沉;身体被撕开,填充进冰冷的河水。
    那辰能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向下;一直向下,身体无法对抗;随着水流不断地向下沉,往远处漂去。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指尖往前却之有混乱的水波,他无力地握起拳头。
    辰辰,你看到了没有?星星。
    没有看到。
    你为什么看不到?
    你怎么会看不到?
    那辰,你什么都不是。
    你根本是多余的。
    你快看,看!
    你不用做这些,没有人需要你做这些。
    我不想看到你。
    妈妈带你飞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看星星。
    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存在。
    很冷。害怕。
    妈妈我怕。
    不怕,辰辰听话。
    手在水里划动了几下,依旧无法抵挡向下坠去的力量。
    要死了吧?
    就这么沉到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全都过去了吧。
    全都过去?
    什么都没有了么?
    全都……没有了么?
    所有的都没有……了么?
    我看过你演出,在沸点,你鼓打得很棒,能要个电话么?
    帅哥你……假发掉了。
    我叫安赫。
    欢迎光临小辰辰的秘密基地。
    ……
    生日快乐。
    为什么送个存钱罐啊。
    不是让你存钱用的,存开心的事用的。
    存了不少了呢。
    那辰勾勾嘴角,背碰到了河底的石头,身体顺着水流起伏被一下下磕着。
    疼。
    喘不过气来。
    我会答应你试试,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有把自己修好了,才有资格去谈感情。
    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在。
    那辰猛地睁开了眼睛。
    胸口憋得生疼,强烈地想要呼吸的感觉让他开始挣扎。
    手能摸到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石头,他狠狠地撑住石头想要把自己向上推。
    疼痛让他使不上劲,窒息和疼痛让他的身体越来越沉。
    他咬着牙努力。
    不能死,他不是为了死才来的,他也不是为了死才跳下来的。
    耳边的水流声突然乱了,衣领被抓住,他顺着向上的力猛地蹬了一下腿。
    清新的空气灌进鼻子和嘴里,脸上是扫过的寒风。
    那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看着天空。
    “那辰。”葛建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岸边。
    “星星。”那辰眼神有些散,始终看着天空。
    “什么?你说什么?”葛建抬头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他身上,“星星?没有星星,今儿晚上多云。”
    那辰不再说话,身体开始发抖。
    “能动吗?”葛建拉了拉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
    那辰皱着眉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葛建只得松了手:“你手机呢……手机没用,你记得号码吗?说话。”
    “李凡,”那辰声音很低地说了几个数字,说到一半又停了,“不,这是……安赫的。”
    “安赫的就安赫的,说完,”葛建有点儿着急,他摸了摸那辰的手,冷得吓人,“算了我先叫救护车,我骨头也断了,正好一块儿。”
    李凡是半夜接到的电话,穿着睡衣裹着件军大衣就来了。
    葛建在医院门口站着:“我们喝酒出来跟人起了争执,被揍了扔河里了,懂?”
    “……懂了。”李凡皱着眉点点头。
    “我得走了,”葛建往医院外走,“那辰醒了告诉他,我欠他的还不还得清都算还了,以后就当没见过我。”
    安赫第一次迟到了,而且迟得相当严重。
    他被手机铃叫醒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差点儿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第三节课都已经开始了!
    “喂?”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脚碰到地的时候却像踩到了蹦床,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发疼。
    “安总!我张林!你在哪儿呢?我们这节政治课啊!”张林在那边喊。
    “我……睡过头了,我还在家里,”安赫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手撑着地都撑不住,海盗船都没这效果,他只得弯腰用脑门儿顶着地板,“我好像病了,你们先自习。”
    “病了?”张林愣了愣,“感冒?今儿我也感冒了。”
    “是么,没听出来,”安赫闭上眼睛,“你们自习,我下午去学校。”
    “哦,那有巡堂的我们就说你去厕所了。”
    “谢谢,不过不要以为给我打一次掩护我就不找家长了。”安赫笑笑。
    头晕,四肢无力。
    安赫以手脚着地的方式在卧室里爬了两圈找到了体温计,凑合着量了十五分钟,38度4。
    发烧了。
    这估计是昨天从火锅城顶着半夜的北风走回小区的成果。
    他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里慢慢喝。
    一杯水还没喝完,手机又响了,是老妈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钟才接了电话:“妈。”
    “明天星期六是吧,你过来一趟吧,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要拿走的,”老妈在那边说,“我们下周一去民政局。”
    “要分东西?”安赫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
    “嗯,房子没他什么事儿,但是他还有东西在家嘛,我一直都放你那屋,我怕他拿错了,”老妈说话听着中气还挺足,“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发烧呢。”安赫摸摸自己脑门儿。
    “哦,那你记得明天过来盯着点。”老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安赫很少生病,有时候觉得太累了再撑要死了,睡一觉也缓过来了,他没想到这回吹俩小时风就能吹烧了。
    他把杯子里的热水喝了,看了看日历,明天是周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固执得几乎有些偏执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家就这么没了,他还得去看着这两个人分东西。
    “真逗。”他站起来,晃着进了厨房,想找点儿东西吃。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都特别能吃,老是饿,但在厨房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泡面没了,饼干也没了,这段时间那辰也没给他屯吃的,冰箱都可以断电当柜子使了。
    想到那辰,他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辰昨天晚上走出咖啡厅前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还在他脑子里跑马灯似地转着圈,本来就有点儿晕,这一转更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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