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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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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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重新分捡。

三只被草绳绑住大螯的红蟳、两只青蟹、一捧大小不一海虾、六只还在伸展触脚的章鱼,还有花螺、苦螺、酥螺、青丝苔……罗元看着丁文动手将海鲜分类袋装,啧啧地说,“这里的海货忒便宜,而且又新鲜。”又接着不无遗憾地说,“就是少了冰镇的啤酒。”

丁文抬头对着他笑,右手竖起大姆指,手背还粘着一条章鱼,“还是我们的泡泡同志想得周到啊,不过岛上没你想象那么落后,够得你喝!”然后握住章鱼的小圆头,将它从手背扒下快速甩到袋中。

罗元嘿嘿笑着,确实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只要有效益的地方,就有商人的身影。

丁文将一干鲜货收拾妥当后意犹未尽,也不洗去污泥,吩咐罗元看着,自己又准备挤到人群里看看还能碰上什么奇货,可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只得急匆匆找个水源洗净手,摸出手机后接通。

是丁妈妈打来的。问他是不是回到了桑家坞?汗……消息太灵通了,瞒天过海看来行不通了,丁文只能老实交代。

丁妈叫他顺道看看大舅桑春,其他三个舅舅都离开海岛了就他一个还守在那儿,接着又责备他不事先回家,忘了那个家云云。丁文只能哼哼哈哈以对,保证之后再保证。

“木兰这丫头,前两天找不到你的时候,一直往家里挂电话,出了什么事吗?”

前几天在和港商谈判,手机没电一时忘了充上。丁文在手机里吱唔着那地方能出什么大事,断了通话后,望向对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海岛,真想插上翅膀飞到对岸探个究竟。

说起桑木兰,她家在丁文外婆的家隔壁,认真论起来俩人是带上一丁点的表兄妹关系。她是家中的老幺,她父母为了努力生出一位男孩子,最后缔造出了桑家坞“七仙女”的佳话。对于她的名字,父母虽是目不识丁的渔民,却怀着足够的谦虚向邻家姑爷丁文的父亲请教。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木兰木兰,好女同样不输于男啊。”名字定得十分贴切,人如其名。

桑木兰从小就被父母当男孩来养,如愿地养出的一股野性,和集宠爱于一身的小丁文成了死党。俩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小霸王,几将整个桑家坞闹得无法安生,天天有人告状上门。可丁文的外婆护短,总一手把小丁文捂在怀中,一手将桑木兰扯到背后,对着来人不假辞色,“谁敢动了他们,我就和他拼上老命!”

小学到初中,桑木兰都是理短头发,扮着假小子,每日和丁文几乎形影不离,因她家境贫穷,由双职工的丁家资助上学,到了初中毕业时考上师范学校。丁文考上县城一中,罗元则辍学跟着罗父到县城开店,铁三角从此各分一方,几乎很少在碰面,只在电话里互通讯息。

渡船终于开航,迎接海浪驶向桑家坞。丁文和罗元坐在木甲板一侧,想想三人快有九年没好好在一块了,时间过得不慢啊。

“泡泡,你说蓝子她现在怎么样?”丁文希望从罗元那儿探些口风。

“你不懂得,我哪得知道?按我想,她应该结婚了,领着她的丈夫和抱着她的小孩在桑家坞渡口,列队欢迎咱俩。不过这小子恁不够义气,找对象也该知会咱兄弟一声,看那个人是不是够她折腾的呢。”说着,罗元想起桑木兰那时的彪悍,只觉好笑。

丁文从父母那儿听说,桑木兰至今还未结婚,从师范学校毕业时在渔澳镇中学实习了一段时间,不知什么缘故就自己申请回到了桑家坞,在桑家坞小学当起孩子王,一个人既是校长,又是教导主任,还是各科的任课老师。这所小学本来要取消的,有人自愿奉献,且经过县政府多次向上级反映桑家坞特殊的情况后,省教委批准了一至三年级办班和三个老师的名额。

她呀,仍象毛竹一样直,就是压弯了又回直。

“泡泡,桑木兰如果是红顶紫罗袍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呢?”

罗元头抌着双手躺到木甲板上,闭上眼好好享受船儿的摇荡和秋日的温煦。他仍闭着眼,不假思索地说,“我养它,天天泡着它。文子,趁现在头脑清醒时,快将你喂养的经验说给我听听,反正你不用怕我半途溜了,船到海中我也只能乖乖就范。”

想套我的独家秘方,没门!丁文不再理会他,因为那一套喂养的方法就是从罗元那里学来改进的,说穿了一文不值,反而他会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大臭,所以还得保持一些神秘感好,让这个痴迷汉多清醒一时半会儿,免得走火入魔。

海风掠过船舷,送来几朵芦苇的飞絮,丁文捞住一朵,往然后起身顺着夕阳望向桑家坞。

秋天的天空如洗透的蓝。海天共一色相接处,笔架岛如毛笔架静静横卧着。那山顶的青石,远处仍见其刚硬,在不知多少年的海风劲摧下依然如故;半山腰是满眼苍翠的林木,山下是一片芦苇地,没了以前那样一大片,十多年的沧桑愈见稀疏。咦……右手方向还有一道沿岸长堤?

船行渐近,但见芦苇荡在海浪浸漫和海风不时吹拂下,与海浪形成合拍地荡动,仿佛在碧波之上仍有一层白色起伏的波浪。那是芦花在秋风里摇曳!

夕阳下,那山、那树、那海、那芦花…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粼粼的波光之上,恍然间产生了一种幻象,不知是山在摆动,还是芦苇林在波动。

船快要靠岸了,飞絮朵朵飘来,轻轻柔柔,如九天仙女轻盈而曼妙的舞步,串成漫天飞花,顺着风势直卷向远方的天际。

这时,不知谁惊起了南来的大雁,从芦苇丛扑愣愣飞起,鸣叫数声又落回其中,沙哑的叫声充满喜悦,那是为找到一个过冬栖地而喜悦。

桑家坞的渡头上立着一人,秀发飘飘,吹起了芦笛,声音时而清脆悠扬的,时而宽厚而深沉,如像海螺一样低鸣。苇心做出和苇叶卷成的芦笛,声音就是不同。

丁文冲向船头,手捂成喇叭状,高声喊着:蓝子…蓝子……

渡头上的桑木兰以其清脆的嗓音不断回应,右手挥着白色的丝巾。丁文看呆了,在夕阳的金黄中,她竟是那么地圣洁。

罗元连忙从甲板上滚爬起身,也冲到丁文的身旁,大呼俺泡泡也来了,引来渡头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在风中传送,将兴奋和欣喜毫无悋啬地撒满这片芦苇林。

桑木兰变了,丁文和罗元拿着东西从船上跳到渡头时的第一感觉,原本的野性变成一股英气;留起的长发又凭添了一份成熟的妩媚。但她的举止还是没变,听到大家仍“光棍是一根”,与俩人一一举掌相击,然后双手各挎俩人的胳膊,三人串成并排前行,仍象在初中时那样,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横冲直撞。

桑老师的异常行为,引来村里人的注目,她毕竟是桑家坞里的公众人物。

第三章那枚戒指

海货和行李寄在老乡的板车推回村里,三人象那贪玩的小孩,远远地落在后头。

望那村道比以前宽了许多,从小渡口一直向上延伸到村里,丁文以前就算闭上双眼也能摸到村口。村道中间有尺宽断断续续的草丛,两边则裸露出沙土,印着一道道模糊的轮子痕迹,那是板车长期碾压的结果。

另一条叉道是顺着芦苇荡的边沿,说是通向养殖场的路。

一粒黑色的鹅卵石,被罗元随脚踢起,飞了十几米后,骨碌碌地滚进路边茂密的草丛中。这家伙抢走桑木兰手中的芦笛,一路上吹个不停,果然还象一个好动的顽童。

“你看你,到了大城市就换个人似的。我觉得泡泡这老样子好,简单点不更好?”桑木兰伴着走。长发用丝巾束起,简单扎了个花结,看上去比以前文静多了。

丁文挤眉一笑,你倒似一个阅尽沧桑的老太婆,侧看她一身轻松没事儿的样子,随口问道:“蓝子,惹上什么急事?”

桑木兰耸着肩装起轻松道,“在上个月,小学因为生员不足还是被撤消了,我干脆也申请辞职。”

同志,一起下岗的同志!丁文拍拍她的肩膀,郑重道:“既然辞职,咱就过得轻松些。工作不急着找,老公倒是快些找。”说完后,自己率先笑起。

桑木兰啐道不正经,“外村人在咱村尾围了垦,赚上不少钱。我想过,要承包村里那个大池塘养鱼,叫你回来凑份子。”

“够兄弟的!我学的东东又可以用上了,这一生算是与鱼结上了缘。”丁文竖起大姆指。转而问道,“不过,总共多少份啊?”

桑木兰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七份,可我那六位姐姐临时变卦了,只剩我这独一份。”

孤木难撑?丁文憋住笑意,为了不给她的创业热情泼上冷水,转而细想:养殖也是不错的行业滴,民以食为天,这“吃”还是排在民生的第一位。

“我坚决挺你的,蓝子!加上我一份吧。”

“对!就咱们俩,共同创业!”桑木兰笑得那么率真、那么快意。

叫声引得罗元回头,他朝俩人吹起芦笛,高喊道,“喂!你们俩个太磨蹭了吧?我还急盼着那个海鲜大餐。”

这个吃货,那么胖了还吃……桑木兰指着他回道:“泡泡,看我等下不喊来小黑招呼你?”

小黑是一条狗,以前每次见到罗元总不对路,呲牙咧嘴朝他狂吠。罗元惊叫了一声,扮了个鬼脸向前落荒而逃,引得后面俩人开怀大笑。

村里唯一的大池塘,呈椭圆形,水面十亩方圆,四周柳树依依、野草丛生,是村里灌溉的主要水源。对俩人来说最熟悉不过,在那儿渡过快乐的童年时光,想起七岁那年俩人差点成了池塘中的并蒂莲,从此成为好“兄弟”。

“那是一个中午,俩人在村中那个大池塘边玩儿,自己看到池塘中的荷花开得正盛,不禁动了采撷之心,卷起了小裤管小心地趟下池边,一边手扯住边上的一把水草,一边手正伸出采拆时,水草丛断了,自己滑进池塘中,象落水的小鸡在水中扑腾个不停。

岸边的小丁文高呼有人落水却无人前来,幸好池边有棵树,他快速爬上了树叉,一手抓着树枝垂下,一手捞住了自己正慌乱拍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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