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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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余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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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变心分手,另娶她人,她只恨不得从未爱过这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结局。

    可经过这样的突变,她却突然想,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她就什么都不怨了,人就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怨要恨?

    “骏驰……是五年前查出得了脑瘤,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上个月查出有复发的迹象,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连翘并没有隐瞒。

    唐婉瑜却觉得难以置信:“五年前?”她突然站起来的高呼,让路过的人侧目,只得按压情绪重新坐下,嘴里不断地呢喃,“五年前,居然五年前就知道了……”

    五年前,正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连翘知道,既然蒋凤麟已经知道,现在骏驰又突然病发,那以唐婉瑜的聪明,不用多久就能猜出大概,还不如大方地把事实说出来,只是有些关于他们之间的事,还是由骏驰自己跟她说更合适。

    唐婉瑜的大脑一片混乱,很多碎成片的回忆,一下子又被重新找了回来。

    本来他们说好的,等他回国后就订婚,结果他回去好长时间,再碰面就跟她提出分手,甚至把硅谷百万年薪的工作都辞了。

    再然后没多久就听到他的婚讯,俨然就是一个出轨的负心汉,跟谁说都是他不对,她也从未思虑过有哪里不对劲。

    而重遇后见面,他只反复说对不起,她还不屑一顾。

    他刚才分明是有话跟自己说,她却因为讨厌他,什么都听不下去。

    他要跟她说什么?

    唐婉瑜后悔自己冲动,她求助似的看向连翘,连翘只能摇头:“有些话,只能让骏驰跟你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连翘和唐婉瑜都站了起来,只听到医生说:“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你是家属吧?等会儿我想跟你谈一谈。”

    连翘连忙应了声好,转而对唐婉瑜说:“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唐婉瑜点点头,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得鼓足勇气,才能踏进这扇门,面对门里的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听见贺骏驰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不是深爱,不会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有话要说:等写了贺唐两人的相亲相爱,就开始蒋连这对相爱相杀了~~~

 25为何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怎么样?贺骏驰;五年啊,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当然了;你有娇妻稚女,只怕也想不起我来!”唐婉瑜激动的声音节节上扬,口吻如她性格一样强势;可是又带着强忍的哭意,只怕已是情难自控。

    “婉瑜!”贺骏驰急了,猛地咳了几下,还断断续续地说;“不是这样子的;你,你听我说……”

    “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慌乱窸窣间是椅子翻到的声音,唐婉瑜是真的哭了出来。

    贺骏驰却还要说,仿佛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一样:“门坎门坎,过了是门,不过就成了坎,你现在看是过了五年,其实我当时以为连五个月都熬不过,何必让你陪我受罪?这五年是偷来的,如今可能要还回去了。”

    “不会的,骏驰……”

    重逢本应有的欢喜,都被疾病带来的痛苦掩埋。

    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连翘,定定地站在病房外,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好一会儿,终归还是没有旋开,选择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转身抬起头,发现蒋凤麟正站在不远处,单手插着裤兜,夕阳的余晖从窗台照射进来,让冰凉的走廊,让他们,都感受最后一丝余温。

    蒋凤麟眉眼温柔地凝着她,好像眼里再看不到别人。

    连翘怔忡了好一会儿,眼里映出他的倒影,又猛然后退一步,因为方才,她心里竟然是想向他走去,想从他那里得到慰藉!

    怪不得苏卉心说她可怜又可悲!

    她真是疯了!

    就为这一个男人,做出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退一步,再退一步,扭头就往楼梯跑去。

    蒋凤麟懵了几秒钟,才匆匆追了上去。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怕她还有情绪,所以并没有走近,可她突然这样惊慌失措,他哪里还看得下去。

    在楼梯的拐角就截住了她,连翘捶他打他,还硬是被他拉到了医院外头的花圃,黄昏时段,光线不足,人渐渐少了。

    “怎么又哭了?眼睛不疼?”她不疼,他都替她疼,心疼死了。

    连翘恼他蛮横所以根本不听劝,抿着唇一直哭哭咽咽,像个孩子似的。

    “是还担心那个姓贺的吧?我刚才联系了北京那边,有两个脑外科的专家跟我们家有交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他们过来看诊。你自己一个人着急掉泪有什么用?”蒋凤麟本来是想安慰连翘的,说着说着又用了说教的语气。

    他以前就总是用这种口吻念叨她,不过当时她事事都听他的话,不像现在。

    蒋凤麟叹了口气,抬眸见连翘嘴张嘴合,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些什么,他只得俯身靠过去。

    “为什么要找来?”

    原来连翘问的是这句。

    蒋凤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边:“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余季陶他们问过他,他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

    他对她的感情,比他原以为的要深,不是那种他以为可以瞒一瞒,哄一哄,不用顾忌伤害,不用担心失去的浅薄的可有可无的喜欢。

    也是遇到她了才知道,原来感情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的。

    一个依赖的笑容,一份温馨的早餐,一件熨好的衬衣,一个问候的电话……像蚕食鲸吞般将他原有的认知都换掉了。

    他却没有用合适的方法去对待。

    有一次他和余季陶路过一间咖啡室,进去坐了坐,墙上贴满了客人们的寄语,他随意一瞥,就见到其中一张是这样写的——再刻骨铭心的爱情,若无处安放,唯有放弃。

    当时他就想,是不是因为这样,连翘她才会选择离开?

    为什么要找她?因为他知道错在哪里了,他想补救,所以来了。

    刚才还流利地说教她,被这么一问,他说话却艰涩起来:“翘翘,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娶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连翘捏了捏拳,却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蒋凤麟也知道相逼无用,便安安静静地陪她回到住院楼。

    家属们来来去去,脚步都很轻,他们到了贺骏驰的病房,刚好见到唐婉瑜走出来。

    她的眼睛是肿的。

    唐婉瑜没想到蒋凤麟和连翘都在,怔了怔,目光下意识地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下,连翘不自在地挪开两步,轻声喊了声:“唐小姐。”

    唐婉瑜意识到自己是唐突了,尴尬地挽了挽鬓发,抿了唇说:“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可能是累了,才躺下就睡着。”

    连翘了然地点点头:“能睡着就好,他本来就该多休息。你们……他都跟你说了吗?”

    “谈了一些。”因为职业关于,唐婉瑜说话习惯留有余地,想想又说,“我想,留下来。”

    这话,在彼此目前的身份上,是不妥当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连翘没有理由反驳,于是就说:“我正好想回一趟酒店,把晚餐和骏驰的换洗衣服带来,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唐婉瑜听她这么说,当即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又瞥向一直一言不发的蒋凤麟。

    她是律师,见过各种各样复杂难解的案子,也整理过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却从刚才到现在,都还不能从这五年的纠葛中回转过来。

    哭过,骂过,想过以后,她最需要的是时间。

    唐婉瑜转眼看向病房内,不过里面的人更需要时间和病痛周旋。

    她失去的,只有他能还回来。

    有唐婉瑜照看贺骏驰,连翘就放心多了,出了医院就要回酒店。蒋凤麟神通广大搞来了一辆车,她人生地不熟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上车坐回了酒店。

    依旧很少话。

    蒋凤麟有时候说了好几句,她才勉强应了声。

    气氛尴尴尬尬的,蒋凤麟憋了一肚子的气,无所适从。

    可转念又想,如今机缘巧合下他们的关系都捅破了,再行事不会比以前更难,就又耐心下来。

    贺骏驰显然力不从心,连粥都没喝几口,就全都吐了出来,唐婉瑜第一次遇到,就像下午他突然昏厥在她面前一样,她什么都做不了,被慌张无措定格在了那里。

    而连翘则十分镇定地给贺骏驰排背顺气,替他擦干净秽物,服侍他躺好……一切都那么顺当自然。

    唐婉瑜受不了跑了出去。

    连翘一怔,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蒋凤麟说:“你帮我去看着唐小姐吧。”

    “我?”蒋凤麟反问,连翘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不得已才说,“好,好,好。”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先贴个草稿吧,表明心迹俺在努力码字中……等下补全。

 26父女

    贺骏驰的身体在休息了一个晚上后总算有了起色;除了脸色还是不太好以外;行动进食都可以自理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杭州这边的主治医生也是建议他尽快动手术;他们没敢耽搁;第二天下午就回了上海。

    之前贺骏驰本来答应老总带几个新人再离职的,现在他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他再一次提交辞呈,老总就是再爱才也得割舍。

    如今只剩下怎么和古明芳交代,这几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要她老人家一时理清楚并且接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连翘实在是担心。

    虽然几年来古明芳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可她还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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