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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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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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条还没选定男方的红线,只是先系在小咪的手指上。”轮胎印女说。

此时,小咪手指上的红线突然泛黑冒烟,接着竟自行烧了起来!

“怪事。”粉红女愣住了。

我呢?

竟然有点高兴。

第十四章

“一定是小咪太爱我了,还无法接受新的感情。”我跳上小咪的桌上,开心地说。

我蹲在照片上,看着正在拭泪的小咪。

小咪的嘴角,似乎泛着一抹笑意。

我亲吻小咪的鼻子,说:“怎样?看到我的搞笑照片,觉得回忆很甜美吧?是不是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答应我的求婚啊?”

“真的是怪事。”轮胎印女说:“如果不能接受我们替她选定的恋情,红线会断掉是正常的,但要是连对象都不接触就使红线毁掉,就很奇怪;还有,我是第一次看见红线烧起来。”

粉红女也说:“你们试了几次?”

菜刀猛男说:“加上刚刚那次,六次,其中有四次动用了念力。”

我没理会他们的对话,只顾着亲吻小咪脸上每个地方。

轮胎印女看我发神经似的开心,居然说:“黑人牙膏,你不怕小咪将来会去出家吗?”

我呆了一下,说:“你胡说什么?”

粉红女却若有所思地说:“有可能,这种现象说不定是小咪斩断七情六欲的前兆,所以红线一碰到她就烧。”

我看了看粉红女,说:“那该怎么办?”

粉红女说:“出家也没什么不好,多敲敲木鱼可以,多念几部经,你也知道的,这对轮回有益无害。”

我坐在照片上,看着小咪。

出家?

“不行。”我说。

“这对你也好,这样就不必看着她嫁给别人了。”菜刀猛男说。

我慢慢地说:“小咪需要的,不是佛珠跟念经,而是一个爱她的人,一个爱她爱得要命,非她不娶的人。”

边说着,我边捧着小咪的脸,说:“对不对?”

小咪闭上眼睛,鼻涕跟眼泪牵着手,一起流了下来。

“ok,我会把这件怪事报告给大月老,看看祂老人家怎么处理。”轮胎印女说。

我捏着小咪的脸皮,说:“整天乱哭一通,丑死了,赶快交一个男朋友吧,不要跑去深山当尼姑。”

轮胎印女跟菜刀猛男看我忙着发癡,相顾一笑,便飞走了。

至于粉红女,则偷偷躲在窗户缘木上坐下,背对着我。

我拿起裤袋里烧烂的钻戒盒,打开,拿出闪闪发光的戒指。

“祝你找到幸福,不,愿幸福找到你;这枚属于你我的钻戒,我来不及为你套上,现在,我再问你一次——”

“小咪,我在这宇宙最爱的人,你愿意嫁给一直想娶你的我吗?”

戒指闪闪发光。

小咪紧紧抓着照片,将照片几乎撕裂,心神激荡。

“再不说话就是默认啰?”我笑着,把戒指套在小咪的左手中指上。

终于,我为此生挚爱戴上了戒指。

终于。

“再见。”我跳下桌子,说:“不要傻呼呼地出家啊!”

粉红女回头看着我,脸上都是新鲜的热泪。

“你也很爱哭。”我笑着,拉着粉红女飘出思念的角落。

麦当劳,凉爽的冷气。

“以前我大学时,听说在英国有个怪人宣称自己跟一头母牛相恋,想在农场跟那头无辜的母牛结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命运的偶然,还是月老的恶作剧?”我说,舔着倒楣小孩手中的蛋卷冰淇淋。

粉红女哈哈大笑,说:“那件事很有名!前辈一代传着一代流传下来,在月老界是个经典笑话。”

我嘻嘻笑:“快别这么说,昨天我们去探望阿汤,他不是当着上百人面前猛亲蒋公铜像吗?这以后也会是月老界的笑谈。”

粉红女喝着小孩的可乐,说:“不过呀,母牛那案子可不是月老做的,是邱比特的恶作剧。”

我见怪不怪,说:“喔,西方的神职体系。”

粉红女点点头,说:“我们下午再去看电影好不好?顺便找个好男人配对早上看到的上班女郎。”

我点点头,说:“去哪看?我对高雄的戏院不太了解。”

粉红女说:“不必担心,问问土地公哪家戏院设备最好就行了。”

我说:“我们周游台湾,倒也惬意啊。”

粉红女调皮地趴在桌上,挽着我的手:“有机会我们渡海去澎湖玩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鬼可以浮潜吗?”

粉红女笑着说:“不知道。”

我舔着冰淇淋,说:“过些日子吧,我想等小咪心有所属了,我才放心。我想每隔两天就去看看小咪,要是我们跑去澎湖,风向不一定都顺,来回时间就会很赶了。”

粉红女哀怨地说:“唉,我好可怜,以前我在世时,每个男人都处心积虑地想带我出场,有的还愿意花三十万包我出国玩一星期,没想到死了以后,居然身价暴跌——”

我哈哈一笑,说:“走吧,问土地爷爷去。”

第十五章

土地爷爷正在海之冰屋里面,跟六个月老聊天。

“嗨!”我跟粉红女打了招呼,拉把椅子坐下,桌上堆着脸盆大的剉冰。

“粉红色的美女,加上一块烧焦的木炭,哇!我们遇到搞笑二人组了!”一个拿着自己断腿的傢伙说道。

“嘻嘻。”粉红女似乎很高兴,牵着我的手。

“在聊什么?要玩牌吗?”我说,将扑克牌放在桌上。

土地公是一个老婆婆,说:“他们刚刚告诉我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在月老界流传的怪事。”

粉红女帮我搥背,问:“什么怪事?”

一个嚼着槟榔,脸上躺着五道刀疤的月老说:“俺听刚刚南下的月老提起,中部有一个女孩子,一连绑上二十八条红线都没法子配对,听说还把红线烧掉了,真是见鬼了。”

我大惊,说:“这女孩是不是住彰化?”

刀疤男说:“好像是。”

粉红女疑道:“怎么会是二十八条红线这么多?”

一个眉心插着一颗子弹的女人说:“本来听说是烧掉六条,不过后来又有好奇的月老亲自跑去穿红线,看看红线是怎么被烧掉的。”

一个没有喉咙的女孩子说:“听说其中还有不少条红线动用了念力。”

刀疤男接着说:“俺等会也要北上看看,看那女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俺也会绑条红线看看!”

眉心子弹女说:“据说这件事已经呈报给大月老了,祂老人家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还委託彰化分区的城隍调查。初步已经排除是女孩子想出家的原因,因为出家人也会被红线恶整。”

我喃喃说道:“连大月老也不知道?几千年来都没有红线被烧掉吗?”

一个资深的断腿月老说:“大月老以前跟我泡茶时提到过,月老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九次这样的情形,每一次都是淒凉的爱情故事。”

土地老婆婆说:“就像梁祝那样吧?”

断腿月老点头说:“嗯,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爱情故事。”

我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海之冰,说:“粉红女,我们去彰化好不好?”

粉红女点点头,牵着我跳上路过的狂风。

“再见!搞笑的!”七个鬼大叫。

这道狂风好急,就跟我的心一样。

“你怎么追回小咪的?”粉红女轻轻靠在我的肩上,说:“我想听听你的爱情,补足我所失去的。”

“如果我的故事可以补足你的苦,”我看着身旁的旗袍美女,说:“那我全都说给你听。”

基本上,我讨厌挨枪。

那是基本上。

有些情况,我不反对吃子弹。

“碰!”人群散开,伴随着尖叫与鲜血。

我倒地,看着趴在一旁的小咪,双手仍紧紧抱着她。

我实在喜欢这双充满关切与惊慌的眼睛。

平日中枪的机会太低,而这颗子弹来的正是时候。

银行抢匪跨上机车,扬长而去前,竟对着玻璃大门开了一枪,我赶忙抱着小咪倒下,但速度实在没有子弹快,我的肩上似乎流着鲜血。

如果上天曾经帮过我,恐怕就是赏我这颗子弹吧?

粉红女拨开我的袖子,看着肩上的伤疤,说:“每个男人都吹嘘愿意为了爱人而死,你这笨蛋倒真的做到了。”

我笑着说:“这是信念。”

粉红女奇道:“信念?”

我说道:“信念。我认定小咪是我的妻子,在她嫁给我之前,我们是不会死的。”

粉红女说:“你的爱情观好自我。”

好自我?

粉红女幽幽地说:“也好感人。”

我继续说道:“总之,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后,就必须挺着没力的右手上联考战场,写的速度慢,加上脑子还昏昏的,所以只考上了东海。”

粉红女接口道:“我猜猜,小咪也填了东海?”

我得意地说:“没错,只是中了一颗子弹,就赢得美人心,实在应该常常中枪。小咪被我的真情感动,于是放弃去台大跟学长相会,跟我一起念了东海。”

粉红女偷偷拭泪,说:“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我扮个鬼脸,说:“说不定,你已经爱上我了。”

粉红女捶了我一下,嗔道:“我是感叹自己都没遇到好男人,他们都是纯种的色狼。”

我看着难过的粉红女,说:“别难过啦,别忘了有个色狼正抱着蒋公铜像猛亲咧!”

粉红女哽咽地说:“那后来呢?你们在大学成为男女朋友了?”

我红着脸,不,应该看不出来,总之我难为情地说:“雪特,小咪只是跟我念了同一所大学,却不当我的女朋友,害我莫名其妙又追了她四年,跟她一起念书、打工、同一个社团、同样的营队、同样的朋友。总之,她就是不给我追到。”

粉红女也搞不懂,说:“她好变态。”

我说:“我当时也觉得,所以在我毕业前夕终于狠下心来,交了一个大一学妹当女友。”

粉红女吃吃笑开:“你的信念呢?”

我说:“永远如一。”

第十六章

“不是吧?据我的了解,这是荷尔蒙的关系吧!”粉红女亲着我的脖子,说:“黑人牙膏,你上了你学妹对不对?”

我发窘道:“是荷尔蒙没错,但我懒鸟狠乖,没上我学妹。”

粉红女感觉狂风骤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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