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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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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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落后钟意一步,吴越目光欣赏的停在我身上,“你今天很漂亮。”
  我觉得自己的脸快要在瞬间燃烧了,只力持镇定地说,“谢谢。”和他一道并肩走入包厢。
  那些技术部的宅男们估计也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联谊,有些拘谨的堆在一块和三两个开朗健谈的客服小姐闲谈。倒是这些彪悍的女人早已遍历几个部门,身经百战,姿态放松的以进菜市场挑选白菜萝卜的眼光在众男中挑挑拣拣。
  我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过去和女眷们凑在一起,而是直接坐在钟意和吴越身侧。
  钟意暗暗摇头,“你不过去?和我们坐在一起会被他们误以为你是有主了,没人会主动出手。”
  我摇头,还是无法违心行事,对着陌生男人愣是有排拒,像我这样的人或许最适合做尼姑。
  钟意不赞同的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吴越起身问我们要不要饮料,我和钟意分别要两罐啤酒,对面谈话陷入半僵局的宅男们见我们这有动静,也借机纷纷问心仪的女眷要不要饮料零食,就这么打开话题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包厢干坐着聊天。
  “看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满意的?”钟意左手搭在沙发上,侧过脸看我。
  “我想我还是不好这口。”日久生情比较适合我。
  钟意倒是大胆,直接当着吴越的面道,“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地方?除了性格好些,也没见你们平日有什么接触,或者是思想共鸣啊什么的……”
  “钟意!”我心脏都给吓停摆了!双手狠狠左右掐住他的帅脸,狰狞威胁,“你闭嘴!”
  倒是吴越完全未发觉这话题男主角就是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他?他是谁,最近有出了什么事吗。”
  我和钟意难得统一口径的摇头,“没有啊。”
  他还想再问,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钟意眼睛直视着我,口中却是调侃地对他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来查勤了?要不要我给你证明下清白。”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我却还是怔怔地愣在当场。
  熟悉的冰凉一寸寸漫上来,心就像当年那样在KTV门口看见他皮夹中的照片那样,不断不断的下沉……
  钟意出于我意料之外的仁慈和残忍,以最直白的方式最赤 裸裸的打破我的幻想,保全了我的自尊,让我没有任何缓冲也无法闪躲。
  他看着出去接电话的吴越的背影,“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当年他也没跟你有什么山盟海誓吧,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还以为有大把时间能给你挥霍是吧?”
  我答不出来,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这问题我也答不上来。
  高中时我们没有交好,没有太多联系,有的只是我的暗自关注,偶尔交汇的眼神和零星几个字句……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人?还持续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淡忘。
  钟意恨铁不成钢的拍拍我的头,“现在你也该明白了,换人吧换人吧,你看我,帅得玉树临风一枝独秀,都不知道把他甩了几条街。”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配合他,不至于让他冷场得很尴尬。
  “我还是回去了……”
  他拉住我,“走什么,还没挑一根萝卜带回家。”
  我也强作轻松道,“他们和你一比是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眼。现在在这待着也没意思……穷难受。”
  钟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想走就走吧,大不了我等会替你赔罪。”
  “谢了。”我淡淡点个头,离开了。
  失恋的感觉很糟糕。
  不管有没有恋爱成,这种被拒绝被剥离的感觉难堪憋闷沉痛得慌,我想这一次我真的该放弃,考虑换个人来爱,可以开始物色下一个适婚对象了。
  浑浑噩噩地随便上了一班公交,我如数年前一般,将歇脚地交付给心情。
  公车在华灯初上的城市穿梭,我怔忡得看着窗外,谁知这班公车兜转了大半个城市,最后竟在我的小区门前停下。
  我吁口气,时也命也,下车后径直回自己家窝去。
  正劈里啪啦的开着门,听到我的开门声后任西顾从房里出来,“回来了……怎么这副表情?”
  我脱力地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玄关上,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下午那个女孩子呢?”
  “回我爸那去了,”对上我疑惑的视线,他不耐地道,“她没那么娇贵,是我爸前两年再婚对象的女儿,曾经接触过几次,不算太好的交情,不过性格不错。”
  我“哦”了一声,虽然很可惜不算青梅竹马,但个性很相近,想来共同语言也不会少, “西顾,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他瞪我,“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失恋了,现在心情差的不得了,你就不能陪我随便乱侃?”
  好半天,我都没有等到回音,周遭的空气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冻人……
  勉强又睁开眼,视线蓦地和寒气直冒一脸铁青的西顾交接,瞬间醒脑了。

  二十二章

  视线焦距努力从杀气腾腾的任西顾脸上移开,他的气场超乎意料的强大,我丢脸的讷讷说不出话来。
  “你再说一次,”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从齿缝挤出话,“……失恋?”
  我低头忏悔状,完全被他的气势唬住……
  等等,老娘为什么要心虚?黑线了下,于是复又抬头理直气壮道,“那又如何,你摆什么脸色。”
  “很好。”他不怒反笑。
  我觉得事情大条了,几年后他向我坦白,那时他震怒的是:明明已经每天严防死守,把我看管得固若金汤,我究竟是何时在他眼皮子底下‘恋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失恋’的。
  “不要太过分了,你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手画脚!”他是怒急反笑,我是恼羞成怒。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直起身,“很好,我没有权利,非常好。”
  我小心退了一步,他头发乱蓬蓬的,睡衣只是随便披着,完全没扣上,从我的角度能看到结实的腹肌和……和从牛仔裤里探出点边缘的黑色内裤。看来他之前在小憩,听到我的开门声后立刻惊醒过来找我。
  “那个……”一时意气之后,我只会贫瘠的道,“有话好好说……大不了,下次有喜欢的人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每次当他发飙时我基本上都实行甩一鞭子后给个糖果……好吧,这次也许有点不管用。
  他握紧拳,定定看了我好半晌,咬牙道,“我真是疯了才会——”话到一半又蓦地断住,甩头摔门而去。
  我咬着唇盯着紧闭的门,心烦意乱。
  很多人说我情商低,我想我这不是低,只是比较死心眼。认定了一样东西后不撞南墙就不回头了。
  就像当初不明原因的喜欢上吴越,就像当年一相情愿的决定把西顾纳入翼下保护,就像认定了西顾只能是可恨又不可爱的邻家弟弟……
  他们的角色一旦在我心中定位,便难以突破。
  说了,我是个死心眼的女人,但也有遇上意外的时候。
  于是对着这个无可奈何的意外,我只能叹息,像我这样的性子,被突破了心防,便是一辈子了……
  第二天西顾也照常去我这蹭饭吃。
  我在厨房边给他做早餐边瞅瞅他的脸色,只觉得随着他一日日长大,性子倒是越发莫测了。
  “好了没有?”他拧着眉催促。
  我埋头给西顾大爷送上菜,而后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面相觑了几秒后他继续低头吃早餐,我只手托腮干咳一声,“西顾,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头也不抬,“没有。”
  “那……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板着张脸,“不是。”
  我哀怨的看他,他眉峰不动的无视我,冷气压持续到了月底。
  深秋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不需要他再加砖添瓦了。我抹一把脸,青春期的小男生真是喜怒无常啊,希望以后有娃时叛逆期别太折腾我。
  “组长,”旗下的组员叫住我,“这位先生已经打来3次电话,可是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她是个大学刚毕业的新鲜人,第一次遇上这种投诉的电话会慌张是理所当然,只知道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吁了口气,“把客户的姓名资料给我,我来解决吧。”
  做牛做马了一年多,我总算也升级为组长,当年的主管现在依然是我的顶头上司,不过眼色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其实做组长有什么好,虽然每天不需要再追赶完成话务量,但改成了整天不断追着组员要所有人的话务量,晨会也日日不间断,并且专门接收疑难杂症,若是能成功解决吧,他们自然想当然,毕竟是组长么,很正常。但若是解决失败,就无法服众,组员也会腹诽着组长无能,最要命的是要时刻抓紧众多组员动态,没办法,只要任何一个组员出了错,我都是被问责的那一个……
  因此组长这活,除了薪水多了那么一点点,工作量,心理压力,背负的责任等等负荷量实在太大了,划不来。其实我私心里还是还是比较喜欢做小弟,头顶有人罩着,虽然钱少了点,但工作比较轻松。
  人生变幻无常,谁料几年后我的大脑突然变异,专心致志的跳槽爬经理去了……
  好了,回归正题。
  在貌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里,时间一步步走到月底。
  任西顾的生日恰好在周六,周五这天晚上,任伯父和任阿姨一前一后到家里看他。
  我和老妈作为这几年照顾他的重大功臣,喜帖自然各接一份。周六这天一大早,摇铃声和念经声就开始在隔壁闹了。
  我扒拉着门看过去,只看见西顾脸色臭得一塌糊涂,冷冰冰的按照那道士的指示抱着宗主牌位绕着法坛和家门走了一圈,脖子上和手指上金项链金戒指横七竖八,我看他面有杀气,这道士据说是西顾 他爸特意从老家请上来的,为了彰显职业,他已经开坛做法事折腾了快3个小时了。我猜他如果还要再继续折腾下去,濒临暴走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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