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落梧桐- 第112部分

　　露个面。桐儿上班一直很遵守作息，并不会因为他是少东家，而迟到过一次。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暮天正是慢下了脚步，吉田开着车到达了停车场，季暮天停下。

　　吉田将车停好，下来给林蔚东打开车门。

　　桐儿怎么了？季暮天看见林蔚东下车身体明显一晃，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林蔚东从远处望见了他，勉强提了提精神。

　　“桐儿，身体不舒服？”季暮天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儿子，林蔚东乏力的靠在电梯的一侧，

　　手掌已经抚上了胃部。

　　“没事。”这一声有气无力，让季暮天听得更加担心。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开会了，先回办公室歇会儿。如果还不舒服，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林蔚东没有说话。季暮天深知儿子的脾气，也不做声。

　　当季暮天走到会议室门前，刚刚准备进去。他发现桐儿没有去办公室，而是从后门进入了会议

　　室。

　　各部门的司长做着业务情况汇报，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季暮天更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他所以

　　的注意力都在桌子近尾端的儿子身上。是桐儿自己要求一点、一点学起，直接来做这个少东家对他

　　一点帮助也没有。

　　桐儿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一会儿功夫之后，季暮天见儿手悄悄地离开了会议室，他也跟着离开

　　了。

　　林蔚东现在的情况简直糟糕透了，本以为只是酒后的难受，没想胃部的疼痛在逐渐地加重。今

　　天明明有例会，起迟了不说。前面在车上几次欲呕，不得不叫吉田叔叔慢下车速，侍将呕意生生压

　　下，车子再全速进发。哪料，刚到停车场就遇上了季暮天。

　　跟季暮天一起上电梯时，胃部更痛，他不是不要回答季暮天的话，而是实在痛得说不出话来。

　　那种情况，如果说话变得断断续续，季暮天非把他马上送医院不可。

　　自知是昨晚喝的太多，此刻只能强忍，等难受过去。平时没觉这样的会议有这么冗长，今天熬

　　得异常艰难。林蔚东快撑不住了，胸中像被什么死劲地压着，最后决定不如去吐了痛快。

　　公司里穿梭着忙碌的人们，林蔚东不能将身体的痛苦表现出来，这一路走的很慢，遇上认识的

　　还得打上个招呼。

　　“桐儿！”

　　林蔚东这里刚刚走进办公室，季暮天就跟了上来。职位季暮天没有给林蔚东安排高等级的职位

　　，但是林蔚东的办公室，季暮天要求必须在自己办公室的旁边。作为社长的他还是在这点上为自己

　　谋了私，他好看到儿子嘛。

　　林蔚东这是想回来干嘛的呀？这一下怎么都不成了。身上痛得已经没有了力气，林蔚东任由他

　　扶着自己坐下，大社长还为自己端了一杯热水来。

　　“谢谢。”

　　季暮天很愿意这样伺候儿手，殷切地望着儿手将水喝完，办公室里，父手俩这样的相处很难得

　　。可惜好景不长…

　　“哇！”林蔚东胃中急痛，一股汹涌喷薄而出。

　　季暮天一下子惊住了，桐儿吐出的不是刚刚喝下去的温水，这血红的颜色？林蔚东身体晃动了

　　两下，竟斜斜地倒了下去…

　　惊落梧桐　　第六章　　因田

　　林蔚东到下午的时候才醒来。

　　“蔚东。”

　　“呢，家裕。”

　　林蔚东又一次躺在病床上。

　　家裕皱着眉，“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

　　“家裕…

　　“蔚东，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

　　薛家裕必须要知道原因。

　　“说吧’蔚东，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或者仅仅是倾听，也能够帮你分担一部分沉重。”

　　林蔚东抬眼，感激地望着家裕。缓缓地终于肯跟家裕讲起，于家的那次公审…

　　林蔚东跟着李悦来进了房间’两人面对面在椅手上坐下。

　　李悦来开门见山’问道：“林老师，你是不是对春节之后我一直没有干涉小杰跟你，觉得奇怪。”

　　林蔚东点头，确实这样。他跟于杰在来之前甚至奢望，是李悦来终于肯接受了他们。

　　“你父亲，你的养父，就是林教授。”李悦来在新年之前才知道，林蔚东根本不是林教授夫妇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世十分复杂。

　　李悦来的家庭很简单，她的小杰也很简单，更是无法融入他们的这份复杂。此刻，就是林蔚东的父亲就需要这样繁复地表述。李悦来的心里更加确定，必须让小杰离开这个混乱的圈子。于是，继续说道：

　　“林教授前面一直在国外，一些新鲜的事物比我们接受的来。但是，你跟小杰的关系我们无法接受。这一点，你的亲身父亲倒是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李悦来今天已经不是除夕那次的措辞，这两个孩子是铁了心。老叔公他们的压力也同样迫使李悦来不得不把该说的话跟林蔚东讲明，态度是不同以往的坚决。

　　对于李主任这般的态度，林蔚东不意外。但是，为何年后放任了他们俩这么久？他耐心地听着。

　　“我们跟你们谈过之后，你们没有半点松动。这样，我们只能等侍时机，开始林教授提出的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

　　“本来要等着小杰学校的事情定了之后再谈，不想影响到小杰考学。”

　　林蔚东明白了，这几个月的相安无事，原来是白白赚回来的。

　　“什么样的五年之约？”作为当事人的林蔚东要听听这个五年之约。心里隐约的发现，对父母们已经达成的这个阵线，有些难以撼动。

　　“你们俩完完全全分开五年，不见面，不联系，给小杰正正常常的五年。如果他依然对你恋恋不忘，到时候……”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答应这样五年的约定？既然五年后可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正是发现了这样的难以撼动，林蔚东反杭了，不再默然。

　　为什么非要分开他们？想要父母接受，就必须要他们分开吗？林蔚东同于杰，这样的深爱如何说分开就分开？

　　可是，要问李悦来那边，她希望的不是五年，而是无限期。李悦来有着她的认为、她的理解。

　　“林老师，我是真的无法想象，你跟小杰之间这样的爱情。你们应该各自去寻找合适的伴侣，组建家庭，生儿肯女。不要怪我不理解，小杰还小，他还不能懂得哪种才是能够相守一生，生世相随的爱情。不能让你们这种一时迷失的情感，绝了他未来的路啊！”

　　林蔚东又跟除夕夜一样，不语了。

　　“林老师，我跟你的亲生父亲，我们反对还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刚刚你也听到老叔公说了，你们一起如何能有孩子？”李悦来在这次提起了孩子，林蔚东的身形一振。

　　小杰的父亲虽然已经走了，但是我们共同有了小杰。所谓相守，自当是在自己身后，名字能够刻在他的旁边，身后也依然可以与他相伴。”李悦来突然提到这些让林蔚东愣然。

　　小杰的父亲养在于家的私人慕地，如果小杰真的如此离经叛道，老叔公确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他们可以阻止我死后与小杰的父亲合养。或者我们选择，将小杰的父亲迁出家族墓地。

　　林蔚东瞪大了眼晴，即使自己的身世如风如草般，但是李悦来说出的这番，却是深深沉沉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家族的概念，叶落归根国人的传统，根深蒂固，如何能够去惊动逝者？如何能够接受死后无法与相爱的人同穴？

　　这是老叔公的姿态吗？他是可以拿着这样的理由逼迫李主任。一时之间林蔚东有些慌了。那样相爱一生，死后却不能相守是何种的痛楚？林蔚东突然觉得自己拒绝不了，那样深刻地痛，根本可以痛过离别，离别还能够有着相见之期。

　　那么，如果分开五年能换于杰家人的相守，有希望当自己身后跟于杰也能够如此。林蔚东这样的一念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试试了。

　　“李主任，五年后老叔公就可以答应了吗？”

　　李悦来觉察了林蔚东的松动，她一直认定了小杰只是一时情迷。只要分开，他们就不会有结果，根本都不需要五年。但是，万一？这个李悦来不是没有想过，万一小杰真的一根筋的话，李悦来有些话希望还是先说清楚。

　　“五年后，如果你们还是要在一起，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必须要有个于家的子孙，老叔公最什较的也是这个。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跟他老人家谈。”

　　这样的条件？林蔚东想了一下，他……能够接受！

　　“李主任，我可以答应！”

　　“林老师，这里是老叔公的意思，他不知道五年之约，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约定。而你离开，他也执意让你有所得才行。”李悦来拿出老叔公早早准备好的一张支票。

　　“李主任，这是？”

　　“这张支票我想你必须收下，当然我知道你亲身父亲的资产雄厚，但是请你收下这笔栈。不然即使你答应了，老叔公不会轻易相信。”李悦来说的是实话。以老叔公的资历，以及家里这么多年的纷争，他老人家已经完全相信了，大家谋划的就是他的那点资产。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些栈买他老人家一个安心。

　　林蔚东看了一眼支票，老叔公的目的很明显，这手笔不小啊！

　　“好吧，李主任，我下周就离开。”

　　“林老师，你既然答应，我相估你是个守估之人。按理我是不该要求你什么了，但是，小杰…

　　………”

　　林蔚东疑感的眼神望着李悦来。

　　“你什么时候走’叔公什么时候才会放了小杰。”

　　啊？这样！

　　“那…”那件事情更是要办，林蔚东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那张支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