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不装了,都已经被指着鼻子骂流氓,装也没用。
“流氓有怎么样?换了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是吗?”他笑了,笑得有点渗人。
我继续。
“本来就是!你会难受,那是因为你在针对我,你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game!懂不?NOW!It is over!”
“我不明白,我都说过酒店那个晚上是个误会,你为什么总是翻不过那一页,处处揪着我不放,我的工作是这样,我的生活也是这样,同样一份工作其他人做的,你都会说对,为什么到我身上却都变成了毛病?今天要是换了别人你还会这样斤斤计较吗?不管你信不信,周雅琪的离开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她明天要嫁人了,也跟我毫不相干;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找回来,找我出气做什么?看我出糗你很开心吗?”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有点喘,胸口憋得难受,刚才喝的酒这会儿全都往脑门上冒,借酒壮胆,我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倒出来,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挑明比较好,就算他要开我,我也不怕,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回家吃自己的。
周雅琪离职的事,在她离职当天就知道了,周厉恋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女主角黯然离职,而之前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厉晟睿和我一起出差,回来之后,周也不知所踪,我的嫌疑最大,于是沸沸扬扬的舆论又转向我。我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我比窦娥还怨,心情不顺畅,事情又做不出来,还要接受各种各样“关爱”的目光,是个人都会毛。
我那时还不知道我那番话对某人刺激有多大,只管自己爽快,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宣泄出来。
厉晟睿满脸的黑气沉了上来。
我倔强梗着脖子,虽然觉得委屈的是自己,但是在厉晟睿那种淡淡冷漠的眼神下,陡然升起一股心虚,好似自己真有点什么对不起人家的,可我有什么错啊,我不是皇军,他也不是花姑娘。
噗——
我十分神经质被呛住——没忍住,笑了——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倒。
花姑娘!
孰料!
厉晟睿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因为靠得近,他身上淡淡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极具压迫感。
他慢慢靠近我,热热的气流喷在发梢,他低低地笑着,笑得极其危险,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好一个没办法!许特助,你到推得一干二净,上次也是,那么这次呢?谁逼你了?上次我睡过去了,怎么说都可以,这次呢?”
他奶奶的,我差点爆粗话。
憋着,我憋着,我还不想滚回家吃自己的。
然后他又说:“许特助,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习惯被女人占便宜。”
我哼了一声,悻悻道:“不能亲也亲了,你就别……”
我彻底失语了……
厉晟睿的嘴巴堵上来……
湿热的舌头在我唇角来回舔吮,动作细心温柔且诱惑,这技术……
我直觉两腿发软,两眼发黑,一种酥麻的感觉浑身乱窜,沸腾的血液涌上头顶,血脉膨胀……
天啊,我觉我有点缺氧。
他抬起眸子看我,看到了眼中的惊吓,低声说:“闭上眼睛。”
然后又贴上来……厉晟睿的头又欺了过来。现是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好不容易找回舌头,我咽了咽吐沫,磕磕巴巴地问道:“亲够了没有?”
“感觉怎么样?”他的唇离开了我的,眯起眼,眼睛像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我。
“很糟糕!”我郑重其事点头,前面还好,后面确实。
“很好,”他笑了,不笑还好,在夜不冷不淡的话语配上这么恐怖的笑声十分心惊。
“现在知道我刚才的感觉,比被狗啃了还糟糕。”
这话太侮辱人了!
我觉得我被羞辱了,冒火的看着他,我一向是个好孩子,立马又检讨起自己,我好像没有理由冲他发火是不?老祖宗都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要是我家阿苏让人莫名给亲了,别说阿苏了,连我都要毛了。
“恩,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刷牙。”老实说,我心里其实也有点过意不去,人家这么骄傲的一人,愣是被人强吻了,而且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厉晟睿没说话,领带口松了,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肌肤,灯光下翻着盈盈光泽,话说极具美色……
可惜,不是谁都消受得起……
“这下公平了!”
我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望着厉晟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丫的娘的,你狠。
他退后一步,径自开始整理衣服,轻拍衣角,他拍得很仔细,很认真,连袖子也不放过,像要掸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点像小时候我把芭比娃娃拿给邻居家阿雅,她妈妈看见了,不由分说抢过娃娃扔回给我,然后拿手绢帮她擦手,还顺手掸了掸她身上的裙子,白白的手绢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心口发疼,好像我很脏似地。
像是被揭了伤疤似地。
我怒了!
“都亲了,这会儿还嫌脏,刚才是谁恶心巴啦贴上来的!”我不知死地说。
果然戳到某人的痛处,他青筋在跳动了,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不怒反笑。
“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你知道我刚在有多恶心!”
士忍了叔也忍不了!就是再耐磨的轮胎磨多了也会爆胎!
“恶心是吗?”我笑笑得花枝乱颤,那我就再恶心一次也不算多。
说完,我揪着他的脖子,亲上去——
真真切切的非礼。
这次比上一次还疼,力气太大,撞到门牙。
历晟睿这次的身手十分敏捷,推开了我。
这次他就是叫非礼,骂我流氓,叫警察来抓,也不冤枉我。
看到他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也不差这一次。
我都豁出去了,就不信噎不死他!不收拾个够本还真对不起我那一个多月的工资。
“酒店那次没给钱,算我吃亏,这次要不要本姑一并包个大红包给你。”赤。裸裸的调戏啊!
他站着没动,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我。
眼睛能杀人的话,相信我现在已经万箭穿身。
怕他做啥!我算准了他不敢在这里对我动手,才敢在这儿撒泼!决定了明天不上班。
流氓也做了,气也出了,便宜也占了,捞了个锅满瓢满。
激动人心啊!彻底报仇!
18橄榄枝
见好就收,我要是再不走,那我就是笨蛋。
可惜某人不让,历厉晟睿岂容我这般轻易从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溜走,快步追上去。我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连连后退,戒备的盯着他,他拽着我,这次他的力道更大,我的手由痛到麻。
“你还想怎样?”心里是怕了,他这样子我很少见。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的士气哪儿去了?”
“我后悔了不行吗?”
“你倒是挺会见风驶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多有骨气呢,挺会装的嘛,看来,某人可真的要看走眼。”他脸色还是那样吓人,不过下手的力气小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某人是谁?但我知道一定不包括他。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
他烦躁地甩开我的手,十分嫌恶。
闻言,我用力甩开他的,冷笑:“那我不奉陪了!”
然后上了车。
S市的春天还是很冷,风吹得我的脸颊刺痛,随手摸了摸,一片冰凉……
第二天,闹铃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去刷牙,站在镜子前才想起我的工作没了。把牙刷一丢,被子一蒙,继续睡觉——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习惯性接起。
“喂……”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边噼里啪啦就是一大串。
“许高阳!现在几点了,还不来上班,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制度啊!不要以为签了个案子就不把制度当回事儿……”
我把话筒稍稍移开——这个女人还改不了大嗓门,我就不明白?我一个助理上班迟个到,还要她这个部长打电话兴师问罪,是公司没人了?还是张大妈倒台了,叫不动人了。
“我以后不上班了——”
我没说完,那边就叫起来。
“不上班!你什么意思?”
“就是不上班,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说我辞职,或者被炒,也可以当我自离,当然我希望是前面两个。”起码还有工资拿。
“辞职?谁批准的?”
“TC呀。”
那边沉默了一下。
“你等我一下——”然后是高跟鞋敲地转的声音。
这情形我也不好挂电话,继续窝着。
大约过了10分钟,张大妈的嗓门再度响起。
“许高阳,谁说TC炒你了,害我差点被削一顿,不想混了是不是,连我都敢骗!你现在马上来公司一趟,限半个小时候,半小时后我还没看到你,这个月的奖金扣掉一半!”
我拿着手机纳闷!不是炒了吗?
然后起床刷牙洗脸,破罐子破摔,何况我的本本还在公司,总要拿回来的,把包包夹在腋下,上班去;在车上补了个妆。
我刚进公司,前台就把我叫住——张大妈有请。
我的眼皮直跳。
果然,许是前台通知了她,张大妈就堵在门口,等着我,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真不能惹,还真会像只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果然,我被修理得很惨。
离开行政部,我觉得很疲累,回到座位上,把包放抽屉里,刚启动电脑,厉晟睿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就吼过来,梁助刚好走到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虚弱的笑了笑,没事儿。
他点头又忙去了 。
“许特助,你进来一下,立即。”
秋后算账?
揣着疑虑,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经理,你找我。”
“你干什么?”厉晟睿双眼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