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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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知道我爱你(已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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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再来看望你

她把一支冰凉的体温计熟练地塞进我的腋下。继而将加有葡萄糖的输液瓶架在输液架上。开始撸开我的衣袖,用橡皮管绑住其手腕。轻巧地将针头插进我手背的静脉里……我看着她的所有动作,神情麻木。一切完毕后,她转过身对安劼说,十分钟后检查她的体温。安劼点头说,谢谢。


    护士走后,安劼再次坐在病床头上。他看了我一眼。说,若感觉无聊,我们聊聊。什么话题都可以。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些。或者,你躺下小睡一会儿。你在发烧,身体并不舒服。


    我把脸埋进雪白的枕头里,嗅到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男子站起身,朝窗台走去。


    病房里阳光并不充足。好在是初冬的季节,可以让病房保持洁净和干爽。若是在雨水充沛的夏季,这里将会闷热潮湿,甚至会有腐烂发霉的气味。需要经常地用消毒药水进行季节性的清洁。


    他还是穿着风衣,灰色的,衣服领,有大的黑色的扣子。北方男人适合穿风衣,高大,结实,穿出来显得有力量。


    他双目盯着窗外,并不跟我说话。我伸出舌头滋润自己干燥的嘴唇,然后闭上眼睛,小睡。不一会,我就进入梦乡。梦里,我看到了柠子,她没有回来,而是被坏人带走了。那个坏蛋长相丑陋狰狞,口气凶恶。用鞭子抽打着柠子,谩骂着她。但我找到她了,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可她却听不到。我是那么大声地再叫她的名字啊。


    然后,我被一个声音惊醒了。那个声音说,时间到了,看看你的体温。


    我打了个寒颤,惊魂未定。然后看到安劼正在看着我,把体温计抽出来。


    我慢慢地从腋窝里抽出来,递给他。他看了看说,三十九度七。你在发高烧,不要再说话了。吃过退烧药后,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我下午会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地养病。




因为寂寞而恼怒

在他转身欲走时,我说,安先生,那水晶表……我会赔偿的。请给我时间。

    他驻足在门口,却没有回头。说,不用了。未辰不会在乎。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我叫安劼。吉力劼。

    我并没有等着他来看望我,急于出院,因为这不是我呆的地方。每过去的一分钟,浪费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金钱,我最最浪费不起的两样东西。

    可是,当我结完医药费将要出院时,安劼把我截住了。

    他困惑地看着我说,不躺在床上休息,你起来干嘛?

    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不行,你需要住院。他不容置疑的口气。

    我无奈地说,我需要快点出院,我还有别的事情。在这里是浪费时间。

    你不要这么倔强好不好?你身体很虚弱,会受不了的。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变得很恼怒,这个我仅仅见过两面的男人,凭什么去管我的闲事?我用力地拂开他过来搀扶的手臂说,先生,不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我奔跑到住处,接近歇斯底里地呼喊着柠子。房间里空无一人,异常寂寥。我难以置信地后退,脚跟碰撞在墙壁上,发出空洞突兀的声响。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行为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仿佛幼童时的自己。父亲在旁边沉默无语,我就拿出两个瓶子,它们代表父亲和自己。然后我配音,自己说一句,让“父亲”说一句。这种幼时的孤独是会随年岁的增长而加深的。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停止。

    忽然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再提起父亲。这种淡漠,甚至让我也感觉得到冷酷和残忍。可是,他给了我多少孤苦,他可知道。他可发现我对亲情的渴盼是多么热切。他可知道此刻的我在哪里。真的,我这是在哪里呢?哪里呢?我额头滚烫,热泪盈眶,头痛欲裂。




重逢是爱的魔力

与安劼的再次重逢是在十五天后的一个夜晚。

    那晚我照例推着小三轮车来到闹区的夜市。把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展示在行人面前。这次是幸运的,没有碰见那个凶神恶煞的妇人。行人来去匆匆,并不在我的摊前驻足。他们大部分是出来散步,心思并不在这些小小的廉价的物品上。街道两旁售卖着形形色色的商品:水果、烤肉、各式点心、书籍、光盘、各种瓷器、特价衣物……摊主大多是本地的中年妇女,也有一些外地人。他们操着本地方言或不太标准的地方普通话精明地招揽顾客。可以不时地听到附近摆小吃摊的年长男子的粗犷的吆喝声和消费者讨价还价的声音。

    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唯有我是安静且闲暇的。我会在这样嘈杂拥挤的环境里掏出本杂志阅读,翻到哪页读哪页。我和别人是两条毫不相干各自存在的平行线。

    然后安劼说,这只翡翠镯子怎么卖?

    我抬起头望向今晚的第一位顾客。说,很巧,是你。来逛街么?

    他笑,是很巧。它价钱多少?

    三十块。很便宜,它是假的。

    他又笑,你不说的话,我会以为它是真的。我要了。

    买给你妹妹么?那个叫未辰的女孩。

    我妹妹?是,是买给她的。她喜欢这种光滑微凉的玉石。

    送给你,用以偿还那只水晶表。我知道它微不足道,可我是真心的。请你收下。

    他略为犹豫,后来又说,好,我收下。他看着这只镯子说,你的镯子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我突然就笑了。这笑容勉强但羞涩。我看着这个依旧穿着风衣的男子,真挚地说,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他说,你不该这么早就出院。

    觉得没有必要再呆在那个地方,所以出来。那里不是我的久留之地。

    你需要住院。人应该善待自己。

    可我总觉得这遥不可及。自虐好像才是人的本能。




卑微的小礼物

那是因为你的生命中没有让你感觉得到可以让你更爱自己的人。只要那个人出现了,你会爱惜生命。生命本身适合依赖,它不能单独存在。就像婴儿依赖母亲一样。

    我说,你是心理医生么?你可以把生命探究得清晰透彻么?

    我不是,但是我体会过真正意义的生命,各种各样的生命。

    我只是摇头。又说,我无法理解,真的。我无法理解他们的生与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与死的方式,就像我们的面孔一样。

    你怎样去体会?

    我做过不同的工作,经历过不同的人和事,也感同身受。我的生活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范例。你的也是。你那位同伴的也是。每个人都是。

    我说,你真的适合做一个心理医生。这世上最最需要的职业。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这样下去是会疯掉的。他们需要被拯救。

    他看着我,笑了笑,开始沉默。

    未辰来时,安劼把那只镯子递给她。说,漫兴送你的。把它戴上。

    她接过去。表情难以猜测。她把玩它在手里,如同幼时的新玩具。劣质翡翠也可以在夜晚的微弱光线中绽放出夺目的色泽。她说,很漂亮,这小东西。谢谢。

    我快速地低下头,这样无地自容的羞愧。然后,我抬起头看见安未辰美好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和煦。来自这个美丽女子的微笑。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未辰的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听。过了会,她又走过来对安劼说,朋友叫我去看她新定做的礼服,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安劼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有些事情。你要早些回家。

    她没再说什么,但眼神向我飘过来,这一眼,近乎剥皮。它让我不寒而栗。我并不明白为何她会用如此的眼神看我。

    就在我内心充满疑惑的时候,安未辰又说,林小姐,好像我哥要请你吃饭啊。




与他的小饭局

嗯?我几乎更困惑了。什么?

    是不是,哥?她抬起头看着安劼,似乎在质问。

    空气刹那间就僵住了,这语言仿佛他们之间的一个游戏,而我却被困在其里。

    可是安劼说,没错,我是要请漫兴吃饭。

    我没有看清安未辰的表情,只看到了她依旧高傲的背影,亦听见了她高跟鞋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安劼低下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冥思苦索着应该怎样开口说话,然后我有些憨憨地笑起来说,哈哈,哪能让你请我吃饭呀,我请你吃饭还差不多,你把我送医院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呢!这样吧,你等着我,我收拾了摊子,就请你去小店吃饭,好不好?

    他又看了我一会,然后露出笑容说,好啊。

    我简单地收拾了三轮车里的东西,以及那几本杂志后,我和安劼已经来到梅雨巷的一家小餐馆里了,这不是家贵重的餐馆,我也清楚自己的底线,太贵重的真是来不起。

    只是,我看着安劼,这样一袭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昂贵风衣与我这个摆地摊儿的来这样寒酸的餐馆里吃饭,实在有些不着边际。

    自那日打碎了安未辰的水晶镯子后,我就对他们兄妹俩心存愧疚。一方面,我多么想花钱买一串一模一样的镯子还给安未辰,另一方面,那串镯子的价格真的是我无法企及的。

    怀着这份歉疚,我在去厕所时顺便瞧了瞧兜里的钱,数了数,只有七十块。这些钱只够些家常菜,若点几盘特色菜,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回到餐桌上,看到他正在翻我的杂志。

    我镇定下来说,安劼,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他合上杂志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似乎将信将疑地说了句,真的?

    我拍了拍桌子说,真的。

    他认真地看着菜单,翻了一页又一页。我却在心里打鼓。




你怎能借酒浇愁

最后,他果真没令我失望。摊开菜单对服务员说,要一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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