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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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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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从桶里出来,抹干净水,便瞧见那边儿架上,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衣裳,她拿在手里 抖开,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见是一件云缎长袍,虽是男装样式,却正合自己身量。
  三娘瞅了眼那边儿的裹胸布,眼睛眨了眨,决定放弃,反正自己也不出去,就在屋里待着,穿那劳什子做什么。
  想到此,便直接穿了中衣,外头套了这件长袍,头发擦半,披在后头,从屏风后出来就想往外间去。
  刘嬷嬷唬了一跳忙道:“爷在外间屋呢,公子这般不妥,待老奴给公子束发。”
  三娘一听朱晏在外头,眼睛一亮,恨不得勾他呢,这不正好,梳什么头发,散着才好,三娘挥挥手:“还有些湿,晾会子吧不妨事。”说着已撩开帘出去了。
  一出去就见朱晏坐在炕边儿上,头虽扭过去瞅着窗外,可那脖子上的暗红却清晰可见,三娘忍不住笑了一声,暗道,就说是个闷骚,就瞅他这样儿,三娘都能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定是知道自己在里头洗澡,他在这儿春,情萌动浮想联翩了。
  三娘真猜着了,其实,昨儿一晚上朱晏都没怎么睡,一想到佳人就在隔壁,尤其想到跟三娘亲嘴儿的情景,朱晏就觉浑身燥热,末了实在忍不住,真起来在外头雪地里站了会儿,那雪再凉也浇不息燥火,折腾到五更才勉强睡着,也只合了会儿眼,天一亮就醒了。
  醒过来想着来瞧三娘,又怕搅了她的好眠,便让福庆焚香抚琴,这琴一直弹到旁边儿婆子来报说周公子起了,朱晏才起身奔了小跨院。
  到了外间屋,才知道三娘正在里头沐浴,朱晏不好进去,却也舍不得回去,便在外间屋里吃茶等着三娘。
  虽吃着茶,耳朵里却都是里头的水声,哗啦哗啦,一时小,一时大,由不得朱晏不往歪处想,朱晏忽的想起三娘上回绘的春宫,图里,便有一幅嬉水的,热气如烟袅袅而上,佳人半靠在水里,罗裙半幅搭在桶边,半幅拖在地上,**轻分,与那半幅罗裙搭在一起,两只玉足过弓成了半月,水满了一地,露出半只玉,乳,颤巍巍挺立着,粉嫩若窗外那枝经了雨的海棠花。
  三娘绘的很是模糊,却只这几笔竟比那些直白交,欢的还令人想往,三娘的春,宫胜便胜在这意境上,把女子的情态绘制的惟妙惟肖,只瞧着画就能令人浮想联翩,更何况,这会儿她人正在里面,那时有时无的水声传出来,朱晏越想越觉着燥,燥的他脸红心热,不得不扭头瞧向窗外,极力想定住心神儿。
  就这当口,三娘走了出来,朱晏回过头来,目光一落在三娘身上,便再移不开了,直勾勾盯着三娘,半天都没说话儿。
  三娘忍不住笑了一声,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却倾身凑到他耳边儿道:“我记着昨儿跟长卿说话儿来着,何时进里屋睡觉了?”
  朱晏这才回过神儿来,可目光却未收回来,不是他不想收,是实在的收不回来,他的目光从她脸上徐徐落下,停在她胸前,三娘穿的云缎长袍是他连夜让府里绣娘做出来的,虽合身,可三娘未系腰带,便给她穿的松松垮垮,这一松垮了,配上她披散在脑后的青丝,更显出几分风流之态来,更何况,她那胸前鼓囊囊,随着她的笑一颤一颤的,朱晏便又想起了那副嬉水的春,宫来,真有些耐不住,刚要伸手揽着她亲嘴儿,却听刘嬷嬷道:“爷,可该传早膳了?”
  朱晏脸一红,往后缩了缩,咳嗽一声道:“是该传了,想必青弟早该饿了。”
  刘嬷嬷自是瞧了个满眼,暗道,都这般了,还打什么幌子,纳进府来,不就名正言顺了,莫不是身份上有些不妥,回头倒要询询底细。
  给刘嬷嬷搅了好事儿,三娘本有些不满,却一想到王府的极品伙食,立马来了精神儿,点着头说:“饿了,早饿了,快传吧!”
  朱晏见她那样儿,忍不住轻笑起来,吩咐摆膳,不一时摆上来,三娘挨个看了一遍,见桌上一个青竹笼屉甚是好看,便问:“这是什么?”
  朱晏笑道:“听守财说你喜欢吃包子,便吩咐让蒸一笼来。”说着揭开盖子,三娘见白玉一般的包子整整齐齐码在里头,先不说馅儿如何,就那包子褶,瞅着都分外精致,莫一看跟朵花儿似的,让人都舍不得下嘴。
  朱晏见她不动筷子,亲夹了一个递到她嘴边柔声道:“这是蟹黄儿做的馅儿,你尝尝可入得口?”
  三娘也没推辞,就着朱晏的筷子咬了一口,只觉鲜香瞬间便征服了味蕾,这才是真正的美食啊,三娘刚要吃第二口,不想朱晏忽的收回手去,眼睛却盯着三娘的唇喃喃道:“青弟吃的这般香甜,倒把为兄的馋虫勾了起来,待我也来尝尝……”说着一张嘴把剩下的半个吞进了嘴里。
  刘嬷嬷一见两人这意思,一张老脸都有些**,忙转身退到了外头明间,刚一出去,福庆就跺脚小声道:“嬷嬷怎也出来了,您在里头也好看着爷些。”
  刘嬷嬷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下子,道:“你这狗奴才,倒会指派人,你成日在爷跟前伺候着,怎这会儿却跑到外头来了,该进去看着爷才是。”
  福庆摸摸脑袋,嘟囔道:“哪是我不想进去看着,爷不叫我进去伺候,我能怎么着?”
  刘嬷嬷见他急的那样儿,倒笑起来:“行了,听嬷嬷一句话让她,不用咱们瞧着爷,出不了大事儿。”说着扯着他出了明间,在廊檐下立着。
  刚出来,就见管家急匆匆进了院门,到跟前便问福庆:“爷在里头呢?”
  福庆翻了个白眼:“可不在里头呢,正跟着咱们那位周公子吃早膳呢。”
  管家一跺脚,在原地转了两圈,福庆见他那样儿,不禁笑道:“你这老头儿,怎一大早成了驴,这儿拉磨呢。”
  管家哪有心思理会福庆,这会儿脖颈子都发凉呢,心里说,还周公子呢,爷这番可惹上大祸了?


☆、第54章

  说起来;管家瞅见武三娘先头的画影图形真没认出来;昨儿夜里文帝吩咐找人,即便宫里的画手神乎其技,这么短的时间内也难画出真容来;更何况;都没见过人;按着陈二喜说的,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不粗不细;肌肤细白;身段窈窕;依着这个条件,基本是个女的都差不离,把画师为难的恨不能上吊。
  末了,想出一招儿来,不说是武家的三姑娘吗,当年进宫选秀,宫里自然有存档的,当即寻来武三娘阅选时画像,比照着画了个样儿,才算交了差。
  本来这画像画的就不大像,这比照着又画了一遍,画师心里知道武三娘是皇上稀罕的人,刻意美化了一下,就更不像了。
  陈二喜拿在手里,瞧了半天都没认出来是武三娘,拿着这样的画影图形找不着纯属正常,真找着了才奇怪。
  估计文帝也明白这个理儿,下了朝把陈二喜打了一顿板子,气儿稍微平了,就想起三娘那张画像来,让太监铺了纸,自己操刀画了一幅,这幅画像得了三娘八分神韵,文帝瞧着满意才使小德子送到了兵马司吕范手里。
  吕范这一宿别说睡觉了,水米都没打牙,正抓着人贩子审呢,牛皮鞭沾着水抽在人身上,任你是钢筋铁骨也挨不住,就不信你不招,吕范认定就是给人贩子拐走的,就算不是,也得从他们身上问出线索来,不然自己这好容易得的机会可就毁了。
  想到此,吕范下手比谁都狠,不招,自己上手抽了几鞭子,那人贩子的头儿早没力气喊了,给他抽了几鞭子,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旁边两个狱卒早预备好了冷水,人一昏过去,一桶水浇下去,醒过来接着审。
  折腾了一晚上,抓来的这些差不多都去了半条命,有的屎尿兜了一裤裆,那味儿能好的了吗,小德子进来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来捂在鼻子上道:“哎呦喂,我说吕大人,您这是兵马司还是粪坑啊,这臭的都撞脑袋。”
  吕范一见小德子,忙丢了鞭子,迎着小德子道:“这里腌瓒,污了德公公的贵脚,请前头待茶。”
  嘴里说着引着小德子从牢里出去,到了前头厅中,刚说让备茶,小德子伸手拦住道:“吕大人别忙,也不瞒大人,昨儿一宿没找着人,万岁爷一怒之下,把我师傅都打了板子,这会儿都起不来炕了,乾清宫里还得我盯着,可不敢耽搁,下回得空再吃大人的好茶。”
  说着把文帝画的画像递给吕范:“这可是万岁爷亲手绘的画像,若再寻不着人,大人自己掂量着吧!”
  撂下话就往外走,吕范忙送了出去,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子塞给小德子道:“还得德公公提点一二。”小德子暗暗掂了掂,足有十两,这才笑道:“提点,奴才可没这本事,不过有一句话知会大人,这位武姑娘,虽未进宫,却是咱们万岁爷心尖子上的人儿,奴才瞅着意思,将来还不定有多大的造化呢,若是这回的差事大人办妥当了,日后的前程便不用说了。”
  吕范送着小德子上马走了,心里暗道,找着人自是大功一件,若找不着,说不准就大祸临头,事到如今,哪里还有退路,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得把人找出来,他就不信这好端端的人没出城,能飞了不成。
  想到此,忙让画工照着小德子送来的画像又临了几十幅画像,京城的大街小巷,张贴了个遍,王府的管家昨儿出去打听,拿回来的画像是先头宫里画师绘的,故此看了半天,也没认出画里的人就是他们府里那位周公子,可第二天一大早,看门的又拿进来一张与他道:“您老说稀不稀奇,昨儿折腾了一宿,也不知找没找着人,今儿一早却换了个人,也是个女的,小的瞅着可没昨儿那个好看,不信您瞧瞧。”
  管家听了,给了他一巴掌道:“不好好当差,瞎说什么,这是皇上要寻的人,你小子有几个脑袋敢妄加议论。”
  这么说着,却把他手里的画像接了过来,展开一瞧,管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画里的人虽着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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