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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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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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我未能给老父养老送终,已是莫大不孝,但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实属无奈。语儿如能平安,我也就放心的。不能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却还希望你能帮我尽孝的话,我实在说不口。但… 他终是我父,养我,育我之人,望你多加体谅。”

他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吧?又想要保我和孩子,又要顾念父子之情,左右为难之下,才会想到让郝陵则去上海成立一家与S/M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公司,希望这个公司的存在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沈父起到震慑的作用。但,依他对司俊他们的了解,他也应该能预知他们必不会真的会亲手毁了沈家百年的家业,更相信郝陵则能将他始终不放心的我和孩子照顾的很好。

我收起这几页纸,也收起自己凌乱的心情,推开内厅的大门走进已满是火药味的大会议室,选择在门边最近的一个坐位坐了下来,尽量的不去打断他们之间的争执,也未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几位股东正围功着司俊,要求他们赔偿因他们离职会导致的损失及他们的不负责任。

“你们给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你们不能说你不想干了,就不干了。那岩少当初把公司托付给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呢?”股东之一的沈家宗亲,拍着桌子怒不可遏,但这怒气之下也隐着对司俊他们突然提出离职的恐惧。沈家第二代当中,除了沈岩之外并没有储备的培养人才可以接手这样的事业,一群世家子弟,真正能实干的却找不到一个人。这恐怕也是沈岩会培养司俊他们三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司俊还是寒着一张脸,淡淡的回应:“理由我们已经说过了,身体原因。感觉很疲劳,想休假。”

“什么烂借口,你们当我们这些人是三岁小孩子吗?我看你们就是想改朝换代,在这里要挟沈家的老小,欺负沈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说话的人,应该是沈家的世交吧?以前,集团开董事会的时候见过的。私下里,我们总是称他为沈家的影子。几十年里,总是忠诚的跟在沈家发展的脚步里,一步未曾错过。

齐朗对他的话,轻笑出声。而这轻蔑的笑声,也激怒了说话的刘董。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齐朗质问:“你笑什么?”

齐朗抬眼,狭长的间凤眼淡淡的飘落在他身上,春风般扬起一笑:“刘董事,您以为您几岁?”

刘董怔了一下,指着齐朗半天语不成句。

齐朗见在坐的几位董事,收敛了一些,继续带着笑说道:“各位前辈,今天我们三人总归是要离开S/M的,大家好聚好散是最好,要不然这样争吵也没有什么必要,依大家看呢?再说了,以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搞得那么僵呢?我们是要离开集团,又不是真的像刘董那样说要改朝换代。在外界看来,我们总是弱势的。关系太僵,对集团的形象也是一种伤害。不过,话说回来。刘董是不是早就眼巴巴的盼着改朝换代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刘董指着齐朗大骂,似乎真是被他气到了。

一时间,几位董事也真的被齐朗几句话挑得火冒三丈。但一直端坐在会议桌右方中央的沈父,却出奇的冷静,像是在等着什么。

我轻捏手中握着的几张纸,悄声站了起来往郝陵则的方向移动。可就是这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却引来沈父的注目。他一笑,那笑容间我仿佛错觉在坐的是沈岩。我收住了恍惚的心神,定了定继续往郝陵则方向走去。

“既然郝太太出来了,我想问问你对他们三人要离职的想法。必经,你也是做人力资源的嘛!”沈父的炮火似乎开始集中在我身上,我定在会议室的前端中央,立在主席的位置旁,因他的问话进退不得。

我不自觉的拽紧掌心握着的那枚胶泥,沈岩两字再一次刻进我心里。

“沈先生,很感谢您对他们的栽培,但强扭的瓜总是不甜。集团人才济济,想必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离职而产生很大的变化。再说,不还奇有您在坐镇书的吗?”我立在那里,无论这番话在沈父听起来会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坚守了沈岩对我的希望,并不与他正面的冲突。

“对他们三人的培养不是我,是谁?想必你也很是清楚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拇指一直抚着手仗。眼神里闪着精光,丝毫不逊对面坐着的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人。

“岩少,不也是您培养出来的吗?”就是念着您有养育之恩,才退而做此决定。为什么还要一直苦苦相逼呢?SM少了他们三个人,不一定会倒。至少不会像沈岩当初做的决定那样同归于尽。

“呵呵… 我今天才算是见识了郝夫人的厉害。想必,岩少在的时候,你也这样吗?巧舌如簧,颠倒乾坤的。”他是非要把我与沈岩套在一块讲的吧!

“沈先生,请您注意您说的话!”郝陵则,一直半合着的双眼因我与沈父的几个来回睁了开来,带着隐忍和怒意,让沈父注意说话的分寸。

“陵则… ”我淡淡的朝郝陵则开口,并不希望他这个时候去触怒沈父。

郝陵则静了下来,瞬间整个会议室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沈父低低溢出一笑,环顾与他坐在一边的几位董事,像玩笑般:“各位看出来了吧,这里真正厉害的是谁了吧!她一句话,我们的三位特助就全不吱声了。”

下面没有人接过沈父的话茬,而我也不想再站在这正中央。刚移动步子,却又听沈父问:“你挑唆着他们三个人离开,是为了报复沈岩?”我因他的话,收住自己的步子,抬头看他。

不得不说,沈父的这两句话,引足了在座所有董事的兴趣。

我紧捏着手中的文件,心中也因他的话也很是不满,言语之间也没了一开始的恭敬:“沈先生,过于抬举了。再者,岩少待我与他人无异,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沈父听了我的话,轻笑。笑得莫名的愉悦,似乎他在等我说这句话已经很外。我也跟着他,扬起了笑容,他无非也是想我自己能说起沈岩来。这样,他才有机会随着我的话,将我推出去。

“与他人无异吗?我想问问,一般人连进都进不去的香颂,郝太太怎么就一住十几年呢?”他缓缓的将身子靠进真皮的椅背,那样子像极了在等着猎物进笼子的兴奋。

在坐的股董,全都带着讶异的目光看向我,半响之后,也禁不住的相互低声切语。

我回视着沈父,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迈开步子向郝陵则走去。坐在他身边的齐朗见我过来,立即起身给我让坐。我一笑,示意不必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郝陵则。他快递的抽出文件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又将文件传给了齐朗和司俊。

最终,文件回到我手中。我抬起目光,再次迎向沈父:“沈先生也许是不记得了,十几年前我救过岩少一次。要说岩少待我与人无异,怕也是不会令人信服。但岩少一条命,就不值香颂一栋房子吗?”我就不信,他还能说下去。这样说自己逝去的儿子,有必要吗?

会议室里嘘声一片,仿佛大家也都记起了我在沈岩下葬时与苏母的一番话。沈父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

“可据我所知,事情可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啊!想我传给沈家长媳的戒子,还是从…”

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沈父本欲脱口而出的话。我抬眼,把目光调向会议室的门口,裴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方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能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能见到一丝的曙光。

“爸爸”方惠靠在轮椅上,脸色在青白的白炽灯下,显得更加的苍白。

“你怎么来了?”沈父起了身,往方惠的位置走了过去。而我,才得以与郝陵则说上两句话。

“如果,你们真的想离开集团。我以这55%的股权,换你们三人离开,但如果只为我,没有必要。”

其实,郝陵则和司俊他们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公司,我一点也不知道。司俊低过眉眼,随后抬头看了齐朗一眼,低声道:“上海的关系,齐朗还是要回去处理的。陵则怕是我们三个人里,最不喜欢现在生活的人。先生,其实也希望他能带着你离开。但我想问,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

我转头看向裴若,他会带着方惠来这里。定也是猜到了沈父的用心。而我,把这55%交出去,就真的可以换来一身轻安吗?

“把这个交给方惠。”沈父对方惠,始终是放心与亏欠的。

“如果方惠能接受,那我以两年为期,全盘移交。”司俊对我的话,快速做了决定。在目前看来,也是最安全的决定。

“陈律师,请沈少夫人到内厅。”我与郝陵则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他也同意我的做法。我当即扬声,开口向陈律师道。

沈父本想阻止,但方惠轻皱眉头,劝住了。裴若一笑,推着方惠出了内厅。陈律师也随着方惠一同走了时来。我合上内厅的门,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方惠。她抽出,看了一眼,脸色更是复杂起来:“原来是这样?”

“方惠,我和郝陵则讲好了。两天之后,我们就离开这个城市。齐朗,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办。如果你愿意守住沈家的一切,司俊以两年为期辅你掌管整个沈家的产业。过往的一切,从你给自己一刀的那天开始就全部结束了。”

我蹲着她面前,与她保持着平视。我从来不知道,这些话我讲起来一点都不费劲。似乎已是打好了腹稿,滚瓜烂熟。可我也知,这样的决定对方惠来说又是极其的自私。如果她接受了这些,她必定就真的会在沈家呆到老死的一天。如果,沈父哪天归去了,她就真的只能与收养的孩子相依为命了。

她握过我的手,低声问:“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我心一颤,不知她为什么会如此一问。但回顾这些年的幕幕,我还是轻笑点头,回答她:“幸福”

她轻轻一笑,整个人平和的不像我认识的她。

“你要是幸福,百年之后我见了他,也能无愧于心了。”她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但随即又松了。说完这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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