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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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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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轻溢一笑:“我怕,怕再不说来不及… 怕见了他,无颜以对。”她口中的他,是指沈岩吧!她,就是这么急着去见他吗?真的,没有了一丝的挂念吗?又是我吧!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吧!原来,一心求死,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痛苦。

郝陵则以前眼中的我,是否也如今天的方惠一般呢?

“方惠!”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父亲的死,归根到底终是不能怪方惠的。就算,她这么做我也只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可,要她以这样的方式去见沈岩,却是我不愿的。

“除了…除了不能爱我,他始终对我…对我很好。那天,他临终前喊…喊着苏缦的名字,也不过…不过是让我陪着演场戏。可…可没想到的是,王管家会认出你来。”她越发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轻叹一口气,缓缓的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丝的温暖。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怎么做呢?

她皱着眉,强忍着那锥心的疼,不顾医生不让她说话的嘱咐,接着道:“我,我觉得自己应该恨你的。所以…所以,我才带着恨…恨你的心去做我并不屑做的事情。想…想换心里的平衡。可最后,最后我才发现,我没有恨你的理由。”

“方惠!”我打断了她还想说的话,鲜红色的血液已透过了衣服。她每一次说话而引起的起伏,都伴随着新鲜的血液往外流。

“是我的错,我的错!”一直坐在车一侧的步凡,突然跪倒在方惠面前,握着我和方惠的手,出声喊是她的错。方惠,低过眉眼轻轻的看了她一眼。

“岩少早就对我说过,我只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棋子。是我的贪心与不甘,才会起了觊觎郝特助之心,才会使事情变成今天这样,才会使我唯一的弟弟变成劫持犯,是我的错…”步凡的话,让方惠笑着流下了泪。可随着泪而来的,却是心跳停止的报警声。

医生随即推开了我和步凡,给她做着抢救。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停在了医疗中心的门口,抬着休克的方惠立刻进了手术室。而我,只能任由哭得一塌糊涂的步凡牢牢的捉着,守在手术室门口哪儿也去不了。

一阵脚步声,沈父随着一群人急急的向手术室走过来。急颤颤的,还没定住脚步,便甩手给了我一耳光。我轻皱眉头,并未吱声。倒是一直怔在一旁的步凡,惊呼出声。

“沈先生”司俊拦住了沈父还欲上前的身子,挡在了我身前。

“司俊,你给我让开!”沈父气恼的顿着手仗,但司俊却没因他的怒意退让半份,严实的将我护在了身后。

“沈先生,不要为难我。”司俊一向尊称沈父为“老爷子”的,可今天却一连两次喊了他沈先生。司俊让沈父不要为难他?呵~ 司俊果真如陵则所说真是面冷心热之人。只是,这样的沈父并会不接受司俊的善意。

眼前,仿佛又可以预见是一场混乱。我低头,一直紧扣着我的步凡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指。我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从司俊身后转身离去。虽然,我的转身引起了沈父不满的咆哮,但跟随着他的人却怯于司俊的阻拦,并没有人真正的上前阻止我离开的步伐。

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我疲惫的倚在木椅靠背上。三月的春风,这时吹来也特别的寒凉。我低头才觉自己的外套丢在了茉莉会馆,双手交互的搂住了自己,希望这样可以温暖一些,却始终没有暖意。直到一抹黑影立在眼前,将带着体温的外衣将我包裹入怀。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体温,不用多想我也知道这人是陵则。我缓缓的探出手,围在他腰上,紧紧的扣住不放,贪婪的吸储着他身上的温暖与力量。

“我们回家!”他声音不大,像是怕扰了我的静默。

我不做声,因为累得不知道自己要说回,还是不回。

他见我不回答他,便也由着我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我到底坐了多久,直到司俊的声音传来,我才似乎找回了一点知觉。

“刚出手术室,没伤到主要的器官。”

抱着我的郝陵则,似乎点了点头。但拥着我的手,却还没有放开。我轻声在他怀中道:“我们回家吧!”

回了家,我便回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陵则,虽然满眼的担忧,却也由着我这般的任性,抱了暮觉嘱咐我好好休息,离房而去。我一人倦在被子里,无论把被子裹得再紧,却始终觉得寒气逼人。

辗转反侧,不知让我煎熬到了几点。仿佛就要在我快要觉得自己再也睡不下去的时候,被一个人拥进了怀中。那人,身上的暖意和紧扣住我的手臂,让我渐渐地安稳了下来,疲惫不堪的我,也很快的沉沉睡去。

可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却又只有我一人在房。仿佛,昨晚抱着我一夜的人,就是幻觉。我稍稍起身,将自己靠在床头。刚想抬手拢拢眼前的头发,却见手指上套着的戒环。我手指轻抚这透明的丝线,心里也恍惚起来。

“醒了?”陵则推门而入,侧着身子站在门边。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进来。我点点头,将双手又重新放回被子里面。不想让他看到,我对套在无名指上戒环的在意。

“起来吧!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让东江楼送了皮蛋粥来,出来吃些!”他淡淡的一笑,说完并不做逗留就转身离去。

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换好衣服再出去时,郝陵则已将粥盛好搁在了餐厅的桌上,而暮觉却独自一人趴在客厅的一角用蜡笔画着什么。我走上前,蹲在他面前:“暮觉”

“妈妈…”他一抬头,见我咧嘴一笑,高声大喊。

我揉揉他细软的头发,并不想打扰他画画的兴致,起身往餐厅走去:“又让你担心了吧!?”郝陵则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我站在他对面。抱歉的对着他一笑,昨天,他必定又为我担心了。

他一笑,摇摇头:“过些日子,我们一家人去云南吧!?”

我坐定,刚端起粥的手,又放了下来。他,为什么说去云南?为了散心?我不解的看着他,等他给我一个理由!

“你不是说过,如果可以宁愿呆在那里教那些孩子读书识字吗?”他也跟着我,把手中的粥放了下来,一脸正色的对我道。

我…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呆在这里教这些孩子读书识字,也不愿再回去。”我仰着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沈岩轻道。忽视掉了他眼中的复杂与唇边的苦笑,我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的说着自己的选择。

只是,我不曾想这样的一句话,他会告诉郝陵则。

“等过些日子,我把事情都交待好,我们就动身!”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坚定,仿佛已是下了决心非这么做不可。可是,我还有当年的意愿吗?

当年,沈岩是怎么回答我的?我睑起了自己的双目,回忆着沈岩的答复。

他似乎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身离我而去。只不过,在他前进中轻声说着:“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如果我还能帮你实现,我会做的。只不过,你要等。等到我能帮你实现的那一天为止。”

那今天呢?今天算不算是他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让我等到他的离世,让我等到一个可以陪我去完成心愿的男人。这样,算不算他帮我实现了愿望?

“为什么?”我开口,想要他给我一个答复!

“让我们重新开始,离开与沈家有关的一切人,一切事。先生临终之前,将我派去上海另行组建了一家公司。这其中的资金运作,客户关系都与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会这么做,也只是防着万一有一天沈家对你和暮觉不利时,有同归于尽的资本。”

他起了身,在我身旁坐下。握着我的手:“可是,子语。我不想那么做!两家公司一倒,毁的不仅是百年的沈家。还有一直以来依存着集团的三千多员工和他们的家庭。他们不能因为你昨天的一巴掌而结束。昨天,我和司俊、齐朗会出最后的决定,也只是撤出沈家,不再过问任何事业上的问题。至于集团未来的命运,我们也不去干涉。昨天齐朗已经出发去上海,去整理那边的关系。以后,我们将与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我…”他顿了一下,轻轻的一笑。

“而我,是做不到先生的位置,我只想平平凡凡的与你过完后半辈子。”他抚上我的脸颊,平静的对我笑道。

平平凡凡

多么具有诱惑的字啊!我承认,我受了这四个字的诱惑。

我低下眼睑,出声低问:“如果,如果我们不相遇的话。你这时候会在哪里!?会做着什么?”

他许是没有料想,我会这么问。怔住了片刻,但随即轻笑:“也许,我已官至副局,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局级干部。”他,这话恐怕没有任何一丝的夸大其词。凭借着他自己的实力与郝家在军政的人脉。说是副局,也只怕是他自己谦虚了。只不过,这个假想始终是假想,成不了现实。

“你还是很喜欢当警察的吧?”那一年,在上海他说起从队里辞职时,眼中的失落,是那么的明显。这个从小在军警圈里长大的男人,有着对那份职业莫名执着。只是,遇到了沈岩和我。

他一怔,久久的看着我。

“怕是,我断了你的梦想。今天,却还要在这里问你值还是不值!”我反手,抚在了他的手掌上。含着笑,带着泪。这个男人,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考虑一点?

“值与不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能遇到你!”他摇了摇头,手指划在我脸上,接住了从眼角划下的泪珠,眼中透出一股笑意。

“是吗?”我笑着问,泪正好掉入唇角。咸涩…

“是!遇到你重要,很重要!”他以唇代指,阻了腮上的泪珠划落的轨迹。

我十指紧扣在郝陵则身后,本还有欲说的话,却因突然造访的步凡而打断。陵则,引了步凡坐在客厅,让她稍等我用完早餐。而我在郝陵则的注视下,虽然没有什么味口,却还是被逼无奈地喝了大半碗粥,再起身向客厅走去。

她见我走来,起了身。神情上,也透着一股不安。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郝陵则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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