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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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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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齐朗,轻笑出声:“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齐朗一笑,合起刚开会时的记录本,低声浅笑的对我道:“子语,不要太早向对方摊底牌,知道吗?”

我像是明白了,朝他点点关。齐朗起身,取过我手中的光碟,朝宋坤道:“你跟我到我办公室,步凡也来。”

郝陵则却拦住了齐朗的步伐,并对他道:“齐朗,不要插手我的家务事。”

“陵则,放下手。”司俊也起了身,沉着脸对郝陵则道。

看着他们三个对峙的样子,我不禁苦笑着对郝陵则道:“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如果我爸有什么意外,那我就是杀人犯。郝陵则你就是帮凶。你要是不让齐朗去查,那我就自己去查。结果是什么,我们就一并承担了。你说,这样可好?”他就要如此维护步凡吗?看不到我一直硬撑着的坚强吗?

“爸怎么了?”他收回拦着齐朗的手,急急的问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我故意的忽视掉郝陵则眼中的担忧之色,转身对齐朗道:“记得给郝先生看看这张碟。”

齐朗玩味的一笑,回道:“他要懂欣赏,就不会蠢到拦着我正要去欣赏的步伐。”

我也随着齐朗一笑,这一笑,却透出苦涩。

“让齐朗离开,我跟你说。”有些话,不讲清楚看来是不行的。但,想让我这么轻松的放过步凡,绝不可能。

郝陵则收回了拦着齐朗的手,看着我。待齐朗他们出去之后,司俊也起身向外走去,给我和郝陵则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陵则,陪我去几个地方。之后,你也许就能体谅,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的原因。”我赌一回,赌郝陵则也许并不爱步凡。如果,他真爱步凡的话。那刚才,他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齐朗这样带步凡离开。可,我也不敢肯定他爱我,有了前车之鉴,我收起了自己的过度自信。

郝陵则开着车,按着我的要求把车开到了佛光山普渡寺。一路步行至后山沈岩墓前,我与他平行而立,神情淡漠的冷声开口向他道:“那一日,暮觉摸着沈岩的照片对我说妈妈,冰冰的。我责问自己,怎么在他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这里,自己却在想着你领着我前进的方向会是幸福的方向呢?我抱着暮觉痛哭失声,自责不已。我承认,那时候我退缩了。可是…”我侧过身,指着前方的台阶,接着对他道:“据沈父说,方惠带了新认养的孩子过来拜祭沈岩。他让我记住当日在沈岩下葬时说过的话,我永远都是郝家的媳妇,暮觉是郝家的孙子。甚至,以后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普渡寺。他话中的意思,已是那么明白。你知道吗?我当时很庆幸暮觉小。小到听不懂那些冷冰冰的语言。因为听不懂,就不会觉得受伤。”

郝陵则一言不发,由着我说。我说这些,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我又让他把车直接开回了集团办公楼。我走在他前侧,一路上也没有理会旁人投过来的目光。走进电梯,我按住了22楼他办公室的楼层键,郝陵则跟着我走了进来,我关上门,电梯平稳而快速的上升。等我再打开门时,我走到离他办公室门口一米的位置,顿住了脚步转身对他道:“我撑着最后的信念,觉得自己只要见到了你。我就可以不再遭受沈父话中的羞辱。我依旧,还可以是你郝陵则的太太,沈暮觉的妈妈。我依然可以生活在你的保护之下。可我没有想到,迎接我的,会是那样的一幕。”

我试着像那天一样,慢慢的往后退。一直退到电梯口,按住下楼键,看着郝陵则的眼睛道:“那一刻,我才知道以毒功毒可行,以痛治痛,也行。”

电梯到了,开了门。我走了进去,郝陵则愣在原地。我按住暂停键,等着他。他抬首,双眸注视着在电梯里的我,表情复杂的几乎扭曲。我一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艰难的举步,迈进了电梯。我同他,又一起走出了大楼。往前步行约百米,我又停下转身对他道:“那天,走到这时我已无力再支撑下去。我放下暮觉,正如步凡所说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已被120送到了一附院的抢救室。是我让护士通知的黄书,因为我要让她带着暮觉去找我的父母。”

我指着拐弯的另一条街,声音已有些沙哑的对郝陵则道:“在那里,我见了司俊。我让他安排黄书他们出国呆一段时间,就算签证一时办不下来,也要立刻让他们离开这座城市。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向暮觉解释,一向最疼爱他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离开你给我所谓的家。我怕,离不了。我更怕,说离就离了。世间,哪有双全法啊。所以,我先选择了不让他们受伤害。”

我转过身,看向郝陵则。他眼中,已聚着雾气,五指紧紧的拽在掌心。但他仍是不说话,看着我。我一笑,开口让他再陪我去陈记米粉。出租车,开到陈记时已近中午十二点,我下车走到店门口,接着向他道:“见过司俊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等我发现自己正在回忆你带我吃米粉的画面时,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里。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这里的人,并不只有我。”

“你知道我接到你电话时,还有谁在旁边吗?她对我说,难怪你今天想吃米粉了,原来我没在家做饭。你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家。郝陵则,回家啊!你知道,什么是家吗?就算沈岩在那十年的时间里,我也没有感觉那是我自己的家。可就在我觉得那所房子是个家的时候,却是因为你。让我看着她,接着你的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回家,陵则,这不讽刺吗?”

郝陵则的手指,松了开松,又紧紧的拽了在一起。我走上前一步,主动的投进他的怀抱,环上他的腰点起脚,将头搁在他肩上,轻合着双眼,转头在他耳边轻问:“那一日,她是这么抱着你的吧?”

郝陵则的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呵呵地轻笑出声,泪也终于情不自禁的往下淌。原以为这些话,再说出来自己已不会再有什么感觉。却不曾知道,心仍是会痛,绞痛。

我收回自己的手,离开他僵硬地怀抱。四目相对,四行清泪却久久无语。最终,仍是我开口接着向他问:“你说,我更应该理解她。是吗?让我怎么理解呢?以什么身份理解她呢?我深陷在自己是你郝陵则太太的身份里,不能自拔。无法自拔。我见不得有这样的女人觊觎在我丈夫身边。这些天,我躺在病床上,我自问如果你是沈岩,也许我就能理解她,就像我当年能理解李之一样。可,我忘不了我是你太太。你让我去理解她?我是你情人吗?又或是,在你眼中我仍是沈岩的情人呢?郝陵则,你从没有把我当成你太太吧?哪有人,会去要求自己的太太去理解丈夫另外的女人呢?”

我止住了自己的泪,因为,还有太多的话要说。我怕自己会泣不成声,语不成句。“是我以死相逼要和你离婚的。我想,只有见不到了你,我才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因为,就算你不再要我,我还有暮觉。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暮觉,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是一心求死。你可知,你不同意离婚,我是死。你同意离婚,我也是死。”我艰难的扯出一笑,拉过他紧握成拳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对他笑问:“陵则,你觉得我还有心跳吗?”

他被我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慢慢的静了下来。他扯动嘴解也像我似的,轻轻拉出一个弧度,低下头,拉起我的手也置于胸口,沉声问:“子语觉得我呢?有吗?”

有吗?

眼角一滴泪,就这么轻易的掉了下来。两个心死之人,却泪眼朦胧,肝心若裂。我们俩,是谁伤了谁?我想,我和郝陵则,怕是回不了过去了。

我睑起双眼,盯着他的足尖。漠漠的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也放开握着他的手。重新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看来,无论我今天是不是这么做,告诉他所有事情的始末,他都不会再继续与我纠缠下去了的吧。

我这么想着,想着,突然轻笑出声。

不想让他看到笑意中涌出的泪,我即刻转身迈步离去。我知道,郝陵则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追上我,拉着我不放。更不会像在上海时,陪着我一直走下去。原来,我和他的结局也就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口袋里的电话,急急的响起,我接过电话却再也迈不动自己的步子。医生说父亲的情况突然恶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我握着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我颤颤的转过身,看向郝陵则的方向,却也只见他留下的落漠背影。

我该怎么办?我,终归只身一人。

手指捏拳,放开,再捏拳,再放开… 如此反复,渐渐的定下了自己的心绪,伸手拦车回医院。途中,亦是顾不了这时在地球的另一端仍是半夜,急急的给黄书去电话,让她立即安排回国事宜。

赶到医院时,医生正在做抢救。我被隔在抢救室之外,进不得,退不得,站不得,坐不得。终于一个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需要马上安排手术,可能下手术台的机会只有30%。要不要做,家属需要现在做出决定。”

生死大事,我原有50%的机会可救沈岩,可却仍是没救到。现如今,30%的机会,我怎么可以下得了这个决定?

“如果,不做呢?”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我想知道,如果没有这30%的机会,父亲是不是就过不去今天?

“如果不做,也只能看抢救的结果了。”医生的专业,也不容他做出什么主观意识性的判断。

我跌坐在抢救室旁边的休息椅上,按着生痛的额头,低声对医生道:“拿手术同意书来吧,我签字。”只有30%的机会,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赌一次,母亲就算立刻订得到机票,最快也只能是后天才能回来。可如果我不赌这30%的机会,我怕是母亲还没有上飞机,父亲就已经…

后果的结果,我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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