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一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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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一好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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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这事?”

我不能答“是”,可我又不想不管,

“小宝,这事由不得你管。朕只过问云箴的意思。”云礼轻轻哼了一声,“如果是羊印颉转托你来求情———就说朕准他亲自来求朕。你不要没头没脑地胡乱插手。”

云礼说罢又眯了眯眼,“倘若是你也想娶,朕便叫秦牧观改了。”

我更不能说话了。这一句话就叫我进退两难。我肯定只要牧观一个,可箴少和小羊也不该落到这么一个结局。

云礼轻笑了一笑,“小宝,朕不是要为难你。羊印颉究竟如何待云箴想必你也清楚,于公于私,朕都不能允许他们再闹出差乱。”

“皇上,有句俗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礼瞄了我一眼。

我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按这么说,”云礼嗤地一笑,“云箴和羊印颉就是真情爱,你与秦牧观是孽缘了?”

我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云礼笑了,由衷道,“小宝,朕就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

我不知该应对什么。

我有点儿发傻地望着他。

他也袖起双手看了我半晌,最终挥挥袖道,“不必讲了,只要羊印颉能证明给朕,他对云箴的心思及得上你和秦牧观的一半,朕就请太后解除这场婚事。”

他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他不想再谈那件事了。

我望着他,以前的种种突然闪过眼前,我忍不住道,“皇上,清减了。”

他含混地应了一声。

我道,“我欠皇上的———”

他顺口接道,“就滚回来做朕的副婚使还吧。”他转身继续踱步向前,淡淡道,“秋初将行大婚,除了迎娶皇后,另选了四位嫔妃,跑来跳去的活计倒最合适你干。”

我尴尬地笑了,“是。”

再及后,话题平平淡淡,谈的都是些公事军务。

云礼带着我又回到官道,我恭列回班,一行人又随他按部就班慢慢前行。

牧观上来,用袖掩着,主动握了握我的手。

我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早就断定过,云礼那么骄傲的孩子,绝不会对一个弃他而去的人留情。他尽心了,我没有

领受,事情也就这样结了,今后更不必再多置一词。两年前那一别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我走得干脆,他断得也决绝,从此君臣相待,别无他话。云礼始终都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无论从小到大。

只是这么偶而剌激一下我们牧观,让他这么主动地来关照我,感觉也挺不错。那我还是装傻闭口不谈了吧。

可再想到小羊和云箴,我又头疼了。

云礼啊云礼,祖宗啊祖宗。这咋办好啊?

晚上云箴才知道这事。

打皇上那回来,云箴就先来找小羊,问他是什么意思。我也在边上坐着,本想走了留他俩单谈,可小羊一句话就把我留下来了。

云箴着急,可小羊不慌,慢悠悠地,道,“我早知道,又未拦你,你道我什么意思?”

云箴冷峻着脸。

我又开始头疼,“他这是凭你作主。是不是,小羊?”

小羊依旧漫不经心,“他的事自然由他作主,与我无关。”

这也是一对祖宗。

我向小羊道,“那你总得有个态度吧?是高兴啊,还是难过啊?”

云箴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却悠悠闲闲地端起茶来,“你该清楚我为什么会落进三甲中下,也该明白为什么我一请赴雀岭,皇上立刻就破例叫我来了。皇上年纪不大,眼却尖厉,你我的事皇上必然也知道,让我们总这么凑一起,早晚都得出事。你若不怕,也不后悔,便抗旨去吧。”

“小羊,这我就得说说你了。”我现在真是脾气好了,也能一本正经地劝戒他了,“感情的事,自然是两个人的事,要两个人扭在一起才坚定,譬如我与牧观,倘若不是他表白,我又哪来的底气坚持绝不负他?倘若不是我坚决,他又哪来的信心愿意与我一道承受日后的流短蜚长?”

小羊接道,“云箴,那你就接旨去吧。”

云箴拧着眉走了。

我点着小羊的头道,“你又犯什么毛病?”

印颉端下茶杯,瞟着云箴的背影嗤地就笑了,“玩了爷还想一走了之?他要敢接,爷就叫他好看。”

“那你刚才———”这不是闹腾么,“你倒是直说你不同意啊。”

“太便宜他了。”

我更急了,“你就揪着他那点错闹起来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闹腾。”小羊不客气地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恨恨道,“爷就看不惯他张口闭口地叙什么对爷的一往情深,关键时刻露真章,爷倒要瞧瞧他的情究竟深到什么地步。是兄弟就别说出去。”

“你就不怕弄假成真?”我担忧地道,“我看他就快万念俱灰了。万一他………”

小羊勾了勾手指。

我凑过去。

他扬起一巴掌轻轻拍在我的脸上,“猪脑子,爷又不是女人,自己过呗。”

行,你牛性。

小羊转手给我揉揉,又神秘兮兮地笑了,“别担心,爷没那么傻。若没把握,我早就教唆他抗旨了。你记着,千万别跟他说啊。别怪我回头来整治你。”

成成成,我算怕了你了。

你试去吧,我捡乐。你哭的时候可千万别来找我。

五月初二,我们一行人都随云礼班师回朝。

云箴闷闷不乐。

小羊倒闲适,一回京城就钻进花街,整日与姑娘们吟诗作曲,倒好像真撇下云箴不要了。

我陪过云箴几次,次次话都滚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我跟牧观提过,牧观也没个办法。印颉那人实在太个性,我们俩合计了半天也没揣摩出小羊那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帮不上忙没事,帮了倒忙就麻烦大了,只能由他们去了。

云箴干耗了几天,又忍不住了。自此小羊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又开始和小羊对着寻欢。云礼训了他几次,最后连小羊都宣进宫里训了。

印颉胆子大,恭恭敬敬地回复云礼道,“世小王爷的事,实在轮不到臣来做主,臣只能躬省自身,还请皇上责罚。”把干系撇得干干净净。

连云礼也气得没辄。

话从宫里传出来,云箴一听就怒了,变本加厉地誓要与小羊对抗到底。

小羊也确实不去花街了,可又改成泡戏园子。戏园子暗中是个什么地方,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云箴依旧不甘示弱地比着,两个人同进同出,连我都摸不准他们是悲极生乐还是脑袋糊了。

总之管不了。

我自己这边找了个机会,把我和牧观的事跟家里坦白了。我爹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娘闷了半晌,挺伤心地叹了一口气。

我怯着声音问她。

她幽幽道,“娘还想抱孙子呢。你得答应娘纳清紫作填房。”

那不成。

“秦家还有牧砚,咱们叶家只你一个,总不能断后吧?你爹又拼着老命挣下的功名不能就这么结了吧?”

我闷了半晌,嚅嚅道,“要不,你和我爹再努力努力?”

不等我娘动手,我爹将我扫地出门了。

我捂着脑袋窜出来,正撞上等在院口的牧观。

“小心。”我抱着他侧身一闪,我娘的绣花鞋“咻”地就飞过去了。

我忙搂着他闪到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是我又惹祸了,不是因为和你的事。”

牧观不大信我,“莫要瞒我,两个人担当总比一个人强些。”

“真没事,撒谎我就是小狗,天天给你学狗叫。”

我知道我娘是准的。

只是她抱不上孙子有点儿不甘心而已。

等兵部统计完毕战后遗孤,我就去申请抱养个孩子,给她当孙子养。

六月初一,恩典都宣下来了。

我爹赐了个世袭,我自己也在兵部捞了个二品的官做,牧观调回京中任了户部的缺,和我正是一个平级,凤凰谷改称狭州道,小羊擢升州府,凤鸣府亦划入他的辖下,平步跳了三级。

按说人人春风得意,可云箴的婚事倒底还是定了下来,云箴也不反不抗地认了,打那天起就没再跟着小羊,老实地闷在家里学礼仪,就等着钦天监选个吉日子正式颁旨。

牧观一接到起草封册的皇命就叫我一起去看小羊,我也想见识见识羊大爷的下一步使出什么手段。

两人刚在羊府下马,小羊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一见到我俩,一张脸立刻更黑下一层,“小宝,我要去你家避难。”

“怎么了?”

“我娘死活不让我上任,正跟我爹和我哭呢,说她宁愿白养着我也不要我再跑去那么偏荒的地方了。”

我乐了,“我看成,到时也不用伯母养,肯定有人愿意出银子养你。”

“胡说!”印颉扬手就是一拳,笑骂道,“爷自有生银子的法门,”他转脸就能换出一个表情,热络地勾住我的肩头把我拉到一边,“小宝,借点银子使呗?”

“怎么了?”

“也对。”他松开我,去拉拢牧观,“牧观兄,现在一定是你当家,借我点银子上路吧,等我发了俸禄,立刻寄回来还你。”

牧观望了望我,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六月初六,天气晴朗。

印颉夹包带裹,兴冲冲地起程到狭州道赴任。

云箴没有来,印颉却丝毫不减远行的兴致,一路上与我们东拉西扯,似乎确实高兴。

我忍不住道,“小羊,大家兄弟一场,你不用在我面前也作戏,咱们有难同当。”

“我是那样的人么?”他公然赏我一白眼,“小宝,大家兄弟一场,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忍着,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望望四周,将声音压低到极致,“难不成你要去抢亲?”

小羊嘿嘿一笑,“小宝,爷早就备好人马了。”

我就说么,印颉怎么能是坐以待毙的主儿?

六月十七,吉,宜纳采、婚娶。

我匆匆走进上书房,云箴已然跪在了院中。

我蹲下来,兴灾乐祸地问他,“后悔了没?非喜欢那么个人物?”

云箴哭笑不得,“别气我了,爷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今儿一大早,世王府就被一群莺莺燕燕给围了,花街里带来的脂粉气将世王府府围堵得水泄不通。美人个个梨花带雨,各显其能地哭诉思念云小王爷之衷肠,更兼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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