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一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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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一好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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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扑在小羊的胸前,终于嘤嘤地哭出声了。

小羊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莫哭莫哭,表哥这就让箴少娶你。”

云箴在旁不识趣地道,“我意已决。”

印颉怒瞪他一眼,“我看你是头脑发热。宝少,把这小子带我院去,吩咐下人给他找两坛冰水泡泡。”

云箴还要讲什么,我强拉着他走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冰水我也要了,给云箴敷脸。

两人无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羊拎着外衫进来,将衣服甩到了箴少的头上,“看看,哭得我衣服都透了,说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云箴从头顶拽下衣服,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

小羊哼了一声,掰过云箴的脸,“啧,真打肿了,可惜这么好的一张脸竟叫我亲手给毁了。”

小羊说着松手坐下,“闲话少说,赶紧过去跟淑宁道个歉,说你一时糊涂,其实还想娶她。”

云箴只低声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是两码事。”小羊摆摆手,“你害淑宁爱上你,你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云箴执拗道,“我说我爱的人是你。”

“那你还和她订什么婚?”

“我当时以为我爱的是她。”

“这不就结了!”小羊不耐烦地站起来,“你继续爱下去啊。你不止要爱,还要一心一意地爱,就算你现在不爱了,也得给我想办法,重新再爱。”

云箴道,“如果可以,你认为我还会来退婚么?”

“这我不管,反正你就这一条路可选。”

“如果我不选呢?”

云箴被逼急了。

小羊哼了哼,改强权做怀柔。

他换了张脸,柔声细气、如你侬我侬般软软地道,“箴少,我知你情深意重,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们羊家,不会让淑宁,更不会让我难堪的,是不是啊?”

云箴被他说懵了。

我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耳朵里却捉到咚地一声水响。

绣楼那边响起杂乱的脚步,有人惊惶地叫道,“不好了,表小姐投井了。”

小羊愣了愣,猛地扑上去掐住云箴的脖子。

“我杀了你!”

小羊满面狰狞。

12;少爷我就是来搅和的

 那一口井,井口也和女人一般秀气。

一个十二三的少年勉强才下得去,我们只好守在井口,心焦如焚。

淑宁被托上来了,气息却探不到了。

老大夫被小羊逼迫着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只道一句,“节哀顺便。”无可奈何地走了。

小羊两眼通红。

云箴一脸惨白。

小羊的娘亲捏着手绢坐在淑宁身边,呆呆愣愣。

我娘也听到消息,泪流满面地来了。

今日早上,我爹刚遣了他的副将、小羊的爹爹出城,羊家下人来报老爷,我爹一面遣人去追人,一面让我娘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本少的王妃亲娘与本少的王爷亲爹一样干脆,她老人家从前门走到后花园,再巡一圈绣楼,就把大半儿的事都安排妥了。

忙活完了,我娘到后堂的客厅小憩。

我侍候我娘落座,我娘只消一个眼神,就将厅里的人都屏了个干干净净。

我娘看着我道,“小宝,这倒底是为何?”

我不吭声。

我们三人至今都没有向别人吐露半点事情的始末。

我娘招我走近一些。

我道,“这是别人家,我不敢跑,您先把话讲清楚了,再拧我耳朵也不迟。”

我娘指甲削如细葱,戳在我额上像好几把锥子轮着来扎,一扎一个洞,“就知道你个小孽障也不积德行善。”

我娘拿出一张香笺,推到我的眼前。

笺上字迹十分潦草,自责羊家忠男烈女,从未出过被退婚休妻的女子,她无颜面对宗族,唯求一死了生。

我低声道,“我们哪里料到淑宁会如此刚烈。箴少原本也是好意,却不想弄巧成拙————”

我娘叹一声道,“女儿家的贞洁颜面,你们男人又如何懂得?小孽障,你以后可莫要学他,也少去那些青楼胡同,终究不是正经地方。”

我听话地应了。

我娘抹了抹眼泪,又道,“去将箴哥儿叫来,娘有些话要劝解他,淑宁既已往生,好歹也要留一缕清名。”

我又一口应承。

走到厅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多了句嘴。

“娘,如果这事换做你身上,你不会也跳井吧?”

我娘上前两步点住我的鼻子,“老娘就抱着你个小孽幛一起跳井,齐齐死给他看!”

我赶紧跑出去了。

我算明白为什么只给女人立贞洁牌坊了。

男人没有这么刚烈的贞洁。

我提箴少到我娘面前过堂,顺便也带上了小羊。

两人还都发着懵,我娘说了许多,两人都一声不吭,我娘作主安排他们打点里外,保住淑宁的名声。

云箴唯命是从,小羊绷着脸狠剜了云箴一眼,与他分头行事。

我娘安排妥了,又与我道,“牧观今日要来接弟妹,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回家交与他吧。”

我心里滚过好几道主意,最终还是决定应下。

比起箴少惹出的这档事,我与牧观之间实在不足挂齿,尤其当着两个小孩的面,我想他也不能怎么样。

我一进门,管家就告诉我牧观与柳二小姐一道,将孩子们接走了。

此刻我心里正有些烦躁,一听柳二小姐芳名,更像炸了毛的兔子,连唇前的两颗板牙都想呲出来咬人。

我阴着脸,一不作二不休地直奔秦家。

守门的老仆告诉我少爷正和柳小姐于书房中谈琴棋书画,请我稍事片刻,容他先去禀报。

我异常冷静道,“不必了,我是来找小少爷的。”

秦家人少,无人引路,我自己穿堂过室,奔得自然却是书房。

书房门窗大开,好像证明房中坦荡。

我站在半株芭蕉后边,眼见着柳如岚给娇羞如花地给牧观研墨。

半晌静默,柳如烟突然幽幽道,“小观,倘若你也像云小公爷那般薄情,我也一定死给你看。”

我早已听得有些麻木了。

牧观也只淡淡道,“莫要胡乱猜测。”

“坊间都这么说啊。”柳二小姐蛮不在乎道,“小公爷一向风流,倘若不是在外边被别的狐媚儿迷住了做出难堪的事,羊姑娘又怎会为情轻生呢?”

“既然明知是坊间的揣测,你莫要再妄语为好。”

“书呆子!”柳如岚轻声一嗔,震得少爷我头皮发麻,她道,“这几日你与我讲话也不似往常,言辞间总有些闪烁,莫不是也遇到了狐媚妖女吧?”

牧观笔下一顿,抬头正色望她,“怎的越讲越离谱了?”

柳如岚嘟起嘴,扯着牧观的袖口道,“人家也是担心嘛,你以后不要再与他们来往可好?”

牧观垂下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他心思沉重地“嗯”了一声。

柳如岚听他应了,柔情万种地倚在了他的怀中,轻轻闭上双眼。

牧观怕是也没抱过她几次,此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可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揽住了她。

我冷声一笑,于半株芭蕉之后阴沉沉地探出一颗头。

此时天色已近昏黄。

秦牧观不经意间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目光。

半明半寐的时辰,残阳如血,冷不防看到院中冒出张最不想看到的脸,眼底冰凉,我猜任谁都得吓掉半条魂儿。

秦牧观一脸惊悚地站起来,柳如岚猝不及防,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我指天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稍有点儿情不自禁地笑了。

事到临头,我只好拉起芭蕉叶子,指望老天显灵,一叶障目。

柳如岚爬起来,鞭子毫不客气地直接招呼到本少的头上。

新仇旧恨煎着,少爷我今天肯定没跑了。

我大呼小叫地滚出去,可怜那芭蕉代本少受过,被她抽得七零八落。

我在心里大叫好几声,这油泼辣子似的女人,牧观以后若娶了她可怎么得了。

秦牧观疾声道,“如岚,住手。”

柳如岚柳眉倒竖,紧紧咬着贝齿,“有贼,我今天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乖个咙咚锵,真不愧是将门虎女啊,柳如岚果然临场机智,她愣装认不出我,硬扣一顶毛贼的帽子,摆明了是想白白揍我一顿。

我同生为将门虎子,今日猥琐地躲在人家窗下偷窥,当然也不敢自报家门。

柳如岚的鞭子节节生风。

我东翻西滚,每次只叫鞭尾堪堪于咫尺间扫过。

秦牧观终于道,“如岚,不可伤了他。”

柳如岚依旧不解恨地又招呼我两鞭,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牧观又道,“你先去吧。”

柳如岚很不满,“你明明答应我不再和他们这些人交往的。”

牧观面色如水,“我确实应了你,但总有些话要说个明白。”

“好。”柳如岚绷起俏脸,狠瞪我一眼,走了。

我合上房门,转身定定地望向牧观,“那个让你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狐媚妖女,可是指的本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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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比较乱;更得少了些;我尽量补上;现在还要出去;其他的回来再说

13;好兄弟,我信你。

 牧观没有答我,只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我不吭声了。

我一个大男人,我总不能说,我一听见你和柳二小姐双进双出,我就忍不住醋海泛滥,兴师问罪来了吧?

再说了,我凭啥资本这么兴师问罪吧?就凭我赤条条地抱着他躺了一个晚上?

想当初,少爷我抱持的是啥情操来着?不就是“我知道我喜欢他就成了,不让他犯难”么?少爷我的高尚情操和舍我为他的境界咋说没就没了呢?

这可不好。

我气沉丹田,深吐一口气,道,“想看看你,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

“没有。”他答得中规中矩,“牧观多谢宝友兄提醒。”

“那——能忘了昨晚上的事么?我给你赔礼道歉。”

“此事———”牧观稍微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以后莫要再提罢。”

他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牧观他并不介意此事,也理解我对他用情至深才犯下这种错误,所以宽洪大量地放我一马。

可我又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牧观以此事为耻,不想再提,更要听未来娘子的话,再也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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