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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Sabbathless（无安息之日）
凌宅
凉爽的夜风卷着纱布窗帘，悄悄穿过落地窗轻轻拂进来。一切如平常那样安静，空气里弥漫的怆然让原本冷清的屋子显得更加悲凉。
一只大掌轻柔地覆在床上人儿苍白的脸上，艾尔多斯垂下的睫毛掩饰不了眼底的悲伤。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你，对不起……”他明明答应要保护“他”一辈子，帮“他”走出那段阴影，却办不到！
“太过自责也解决不了问题呀，艾尔多斯。”头部扎着绑带的贝利亚斯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凉凉地瞟了他一眼，艾尔多斯抽回手拉好被子问。“有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死医生和卡里斯要住进这里？如果王子殿下知道他擅自让这两个死人头贱踩他的屋子，一定拿他来做针灸！
“下面的人想找你下去闲聊一些事，我个人也想问你几个问题，譬如：为什么那位少爷没有中毒？”这是他现在最感兴趣的！
大概料到他会这样问，艾尔多斯喟叹了口气站起身。
“下去吧，怪癖医生。”
“是，爱护同僚的老师。”
客厅
在伍零零的右臂上缠绕白色绑带遮盖里面的机械，韩沐怜收拾了一下药箱和桌面上沾满血的棉团。
“哟，艾尔多斯，你的脸要不要搽点药？”趴着沙发背，卡里斯睨着走下楼的艾尔多斯问道。
抚了一下颊上的伤，艾尔多斯摇摇头，“小伤而已。你的大腿还有得救吧。”
神情有够悠闲自在嘛，这个死小丑（艾尔多斯一直认为小丑跟魔术师没两样）！
“当然。”瞄了眼大腿上的伤口，卡里斯耸耸肩视它为皮毛擦伤。
白了他一眼，艾尔多斯望向韩沐怜。“韩少爷，这么晚不回去，你母亲会担心的！”
“放心吧，我妈跟她的男朋友去旅游了。”韩沐怜递给他一条毛巾笑道。
“那，人齐了，我们该进入主题吧。”贝利亚斯特在卡里斯身旁坐下。“为什么你们的王子殿下，对毒香没有反应呢？”
闻言，伍零零轻敛了一下柳眉。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答案。”艾尔多斯坐下，两手交握撑着下颚答道。“唯一的猜测就是他母亲？？艾琳娜在他身上注射了某种药物，以至他对所有的毒气免疫了！”
上次跟双胞胎事件也是那样，**完全不见效。而且每次提起7年前的事，悦的神情都很怪。他对自己母亲的事，总是避开问题不肯给予回答。
“这样的话……”卡里斯手搓下巴故意把话语拉长，“如果他遇上公主殿下的话，就不用怕了。”
加上他又是艾琳娜的儿子，她应该不会对他下手吧。但也说不一定，她会为了一已私欲强将他禁锢在那座城堡里！
他在心里猜测道。
“公主殿下是谁呀？”韩沐怜收拾好所有东西，不解地问。
“蝎子王的大女儿？？莉莉丝小姐。”贝利亚斯特自行倒茶水给自己润喉。“如果说是红发小妞（指亚蕾塔丝）是Lady Poison的话，那莉莉丝可以称得上Empire Poison（毒后）了！”
那位拥有天使面孔的公主殿下才是最毒的女人，连她的父亲都不敢接近她。
为他失礼的举止皱了一下眉，伍零零翘起右脚说：“管她是Lady Poison还是Empire Poison，我们眼前最紧迫的是怎样救出悦……喂，你想干什么？”
魔术棒正对着她的鼻尖，卡里斯神色严肃道。“小姐，想要救回你们的王子殿下，第一大障碍物就是莉莉丝小姐！‘蝎子王国’这个杀手集团为什么能一直存在至今，都是因为有Empire Poison！如果不能搞定她的话，你们就别想救人！”
“老师，这是真的吗？”韩沐怜询问艾尔多斯此事是否属实。
艾尔多斯颔首：“卡里斯说得没错。公主殿下是蝎子王的王牌，单凭我们几个的力量跟她对抗，只是以卵击石。”
那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他们贸然闯进城堡里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那也不一定。”贝利亚斯特抿唇一笑，“你们这边也有一张王牌。”
“王牌？真的吗？在哪里？”伍零零一时激动地腾起来，揪住他的衣领追问。
手指轻轻一比，他望着拧着眉头的艾尔多斯微笑。“没错，就是你，艾尔多斯！”
“艾尔多斯老师？开玩笑吧。”韩沐怜狐疑地瞅着身旁的老师。
“艾尔多斯是王牌？”伍零零松开手，转过头眯视把脸别到一边去的“管家”。
以魔术棒轻戳自己的太阳穴，卡里斯嘴角往上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Empire Poison似乎很喜欢艾尔多斯。”
“所以，蝎子王很讨厌艾尔多斯。”贝利亚斯特啜了一口茶水轻描道。
“真的吗，艾尔多斯？”伍零零八卦地用手肘戳戳保持沉默的艾尔多斯。“那你不就被那个面具大叔欺负得很惨？”
俊眉浓聚，韩沐怜不悦地瞪视眼前神色悠然自得的杀手们。
“各位，你们好像离题了。我们是在讨论如何救小悦，不是谈论老师的恋爱问题。”他不认为有人喜欢艾尔多斯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虽然他不清楚他们口里所指的莉莉丝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
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他万万想不到学校里的外教竟然是世界级杀手！整天缠着小悦的伍零零是半个机器人！著名马戏团的魔术师也是杀手，杀手界的老大都让他给遇着了！小悦的母亲艾琳娜阿姨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厉害角色，竟然认识这么多危险人物！
卡里斯摇晃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这谈不上恋爱问题，该怎样解释好了……”
“卡里斯！”艾尔多斯突兀地冷斥一声。
识趣地闭上嘴巴，卡里斯眼睛向上挑望向天花板。
“既然我们不谈艾尔多斯的事，不如聊聊卡特妮娜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情！”伍零零收敛一下面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她自己失去了记忆，所以她不能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他们。但是艾尔多斯和卡特妮娜没有失去，她想知道他们的过去，以同伴的立场！
“该回答的问题是不能逃避的，艾尔多斯。”贝利亚斯特递给他一杯茶，淡然地勾唇。
“尽管我们如何抹杀过去，但是曾承受过的痛楚却已深深刻在我们的灵魂上。”卡里斯抚摸着手中的魔术棒，眼底流露出浅浅的哀愁。
伍零零闻言，黯然神伤地垂下头让刘海遮掩脸颊。
心蓦然怔愣住，韩沐怜感觉到周围沉默气氛中的寂寥、悲伤……
轻轻叹了口气，艾尔多斯幽幽地开口：“我们三个最初在同一间孤儿院里长大的……后来被‘蝎子王国’的人员挑中踏入杀手界，也就是那时，我们认识了卡特妮娜。”
“我们被编到同一个训练基地，后来听说她是被她老爸卖掉的。”卡里斯轻闭双眸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贝利亚斯特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一头漂亮而长的金发掩盖不住血迹斑斑的胴体，当时我被他的美丽的光辉吸引住了，即使他是男生也无所谓……”
此话一休，两名高中生当即瞠目结舌。
※※※
“什么？？卡特妮娜是变性人！”
震耳欲聋的惊叫声几乎将整栋房子的屋顶都掀了起来。
预料到他们会如此惊讶，三位杀手齐捂住耳朵以防鼓膜受损。
“骗人吧，她那G奶看起来很真耶！”伍零零双手做出碗状的，不敢相信那具惹火得令她咬牙切齿的丰满身材是人工塑造的。
天啊，上次在医务室岂不是被她，不，被他看光了吗？啊？？不要啊！她嫁不出去了……
“除了胸部和下身以外，妮娜还是保持原状。”贝利亚斯特抬手掩唇，眯眼一笑。
“难怪他的动作很像男人，原来如此。”韩沐怜点点头，瞄向艾尔多斯。“老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事实？”
“你们没有听见我每天叫他人妖吗？”艾尔多斯反问，“是你们太笨了没察觉到而已。”
是是是，她真的很蠢！跟一个人妖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变性人，还和“她”一起讨论哪个牌子的卫生棉比较好用。呜……好想挖个洞把自己活埋起来！
“那小悦也不知道这件事咯。”韩沐怜说。
“王子殿下在我们搬进来时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艾尔多斯道出一句让伍零零想立即自我了决的话。
悦，你好狠呀！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你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
揪住欲撞向客厅正中央的大柱子的伍零零，韩沐怜表情一变问：“卡特妮娜去做变性手术应该有原因吧。”
“不亏是那个少爷的朋友，头脑很清醒。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贝利亚斯特手托腮难得称赞人。“不过，叙事这种事还是交给艾尔多斯来好了。对吧，卡里斯？”
“别问我意见，你们两个跟人妖比较熟。”卡里斯横了他一眼，手抱胸懒得理他。
一个是卡特妮娜的情人，一个是“她”的挚友，他只不过跟罗西尔一样是“她”的同僚而已，关系没那么亲密。
“虽然不太愿意回想那件事，但还是告诉你们吧。”艾尔多斯黯然地闭上紫眸，勾出一抹嘲弄的笑丝。
那是十年前事了，在卡行妮娜还是叫卡特尼拉的时候……
“痛痛痛，痛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死变态！”紧皱着脸，14岁的艾尔多斯狠瞪眼分明趁机耍他的贝利亚斯特。
放下手中的棉团，贝利亚斯特摊摊手叹了一口气。
“中国有句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连这点小伤都喊痛，你还是男人来的吗？”
“闭嘴！我不用你来质疑我的性别！”忍着痛披上衬衫，艾尔多斯恶狠狠地磨牙。
缩在一旁的卡特尼拉突然幽幽冒出一句话，“做男人真的好吗？”
“当然，至少在某方面不会吃亏。”卡里斯摆弄地上塔罗牌，拿起一张女皇牌插话。
“某方面？”卡行尼拉不解地偏首，“哪一方面？”
贝利亚斯特斜起一边嘴角，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这个方面……”他倏忽在他美艳的脸颊亲了一口。
心猛地一怔，卡特尼拉吓得直往后退直到撞到艾尔多斯的小腿。
“……对、对不起……”他急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