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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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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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时候不早了,不如……就寝吧。”子雅轻轻的开口,微颤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紧张,说出这样的话她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出嫁前额娘的教导她却是牢牢记住,特别是这洞房之夜的交待,半点马虎不得。
  
  承祜看了看他,心境无比的平静,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子雅心里一咯噔,有了些许惊慌,“爷,为何叹气?”可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这话她咬住唇没有说出口。
  
  “莫慌,以后无人时我便唤你子雅可好?”承祜握着她的手,眼神柔和,子雅只觉得被那双眼睛看着,心如鹿撞。
  
  “爷喜欢就好。”她害羞的道。
  
  承祜继续温言道:“子雅,我有一事需和你说,只是可能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子雅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想来你出嫁前,家中长辈还有太皇太后亲赐的教导嬷嬷,应该和你说过我的身体……并不太好。太医曾经嘱咐过,我最好十八岁后才行人事,要不然于身体和子嗣都是有害的。而我过了今年的生辰才满十八,在今年的十二月中。所以我想延后圆房的时间,希望子雅能体谅。”
  
  从他开口开始,子雅就一直认真听着,听到后来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听到‘于身体和子嗣有害时’她便已经决定无论相公的要求是什么她都会答应。额娘说过子嗣才是女人最大的依靠,而且从相公的话不难猜出他现在是连个房里人都没有的,换句话说,她现在是他唯一的女人,推迟圆房而已又不是不圆房,现在卖个乖让他觉得对自己愧疚,于她嫡福晋的身份是有利而无害的。
  
  “爷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这推迟圆房……也说不上是委屈,妾身并不是那等的……淫/荡/妇人……一切全听爷的安排。”其实所有女人对于第一次都是有着莫名的恐惧的,所以承祜的话倒是让子雅心里悄悄的放松了一些。
  
  “子雅能体谅就好。”承祜笑道。
  
  “只是爷,这帕子该怎么办?”子雅有点为难的看着喜床中央那纯白的丝绢,明天嬷嬷可是要检查的。
  
  承祜想了想,看着她满头的珠翠,伸手抽出了一支金錾连环花簪,用尖锐的簪尾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划,点点血珠滑下,很快把丝绢染红了一大片。
  
  “爷……你怎么,划妾身也是可以的。”子雅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身上的手绢帮他包扎,满眼的心疼。
  
  “你是我的福晋,我怎么能叫你受伤呢。女子身上最忌讳就是有疤痕,我是男子,受点小伤没什么。”承祜安抚的道,满眼柔情似乎能把人溺毙。
  
  子雅只觉得自己嫁给这个人是多么的幸福,额娘说的对,有个知冷知热的良人比什么都强。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子雅伺候着承祜脱去了外衣,自己也卸下了凤冠珠钗,用早准备好的清水洗去了妆容,正要上床去却见承祜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了一趟被子,搁到了软榻上。
  
  “爷,你这是?”她迟疑的问道。
  
  “子雅这般娇媚动人,我却只能干看着不能碰,端得是折磨,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睡这了。”承祜调笑道。
  
  她脸立刻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可是又觉得新婚之夜让自己的夫君睡软榻实在是荒唐,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承祜打断。
  
  “莫要想太多,去安歇吧,明日还要一早进宫请安呐。”
  
  她踌躇再三,便福了福身子回到床上落下了帐幔。
  
  承祜躺在软榻上,脸色平静,折腾了一天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对着伊尔根觉罗氏说的那番话亦真亦假,太医是说过他最好十八岁才懂人事,但是这么些年来的调养,身子骨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万不到洞个房就会亏损的地步。他只是发现对着自个的嫡福晋,没有半分旖旎心思而已。以前的他欲/望一起便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同理,没有那意思也更不愿意屈就了。
  
  至于分开睡却是一早就想好的,前世的时候他便不喜欢与人同眠,除了大婚之夜与瓜尔佳氏同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外,其他时候永远都是发泄完了就把伺候的人给撵走,即使是当初他最宠爱的李佳氏也不例外。被圈禁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不相信任何人,即使讨厌夜晚的那种孤寂绝望,纵使失眠都不愿意床榻上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这样的习惯延续到了今生,除了保成他接受不了床榻上有别人。
  
  翻了个身,脑海中却浮现起不久前凉亭里的那一幕,那个孩子颤抖的声音还有那其中蕴含的感情……他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不爱上任何人,任、何、人。他手按在心上,如是对自己说。
  
  大婚翌日,两人便进宫请安。
  
  两宫太后与康熙都无比的高兴,说了好些话,子雅这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夫君的圣宠有多盛,心底也暗暗高兴。
  
  两人被留了午膳,承祜想着去毓庆宫,便吩咐子雅先回府去。她原想着能不能去看看自家丈夫居住多年的地方,只是承祜都已经那样说了,她便打消了念头,打道回府。
  
  承祜自然看出子雅的好奇和渴望,毕竟才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活泼的年纪,但是他也知道,保成不会愿意他带着福晋去毓庆宫,那个地方是他们兄弟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里面有太多的回忆,他也不愿有不相干的人去涉足,即使那是他的妻子。
  
  看看天色,现在的保成应该是在无逸斋学习,他便去了毓庆宫,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坐着等人。
  今年他和胤眩龉指“巳吹搅松涎炅浒峤税⒏缢一垢蘸镁妥≡谪范G的旁边,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有缘分,照现在这个势头看,将来应该不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况且胤禛是坐不上帝位,那么也就削不到老八的宗籍了。
  
  这样想着,翻着书,时间缓缓流逝,快两个时辰后,保成才回来。
  
  “你回来啦。”听见声音,承祜抬头笑着对进门的少年道。
  
  保成一怔,他是知道今天哥哥与伊尔根觉罗氏要进宫请安,因不想看到他们一起的画面,所以太皇太后来叫人说让他到慈和宫用午饭,他都以学业繁忙给推辞了,回到毓庆宫听奴才禀告大阿哥等候多时不觉惊讶,急忙过来,推门前还在告诉自己要控制脸色,谁知道却只有哥哥笑脸相迎,一如他还住在毓庆宫里的时候。
  
  “大嫂呢?”他尽量平静的问道。
  
  “我让她先回去了。”承祜淡淡道,见他很是匆忙的样子,便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保成伸手接过,在他身边坐下,却不经意的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口子,连忙放下杯子捉过他的手连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伤口这样新,什么时候弄的?”
  
  “别急别急,小伤口而已,你以为你哥哥到底有多娇弱啊?”承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道是昨晚不小心划到的。
  
  保成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哥哥一出宫分府就能伤了自己,还不如不成婚的为好。
  
  这位爷很明显的就忘记了自己哥哥在毓庆宫里住着,从小也是多灾多难的。见血的时候就没少过。
  
  兄弟俩闲聊了一会,小柱子进门来问大阿哥是否在毓庆宫用饭,承祜看着保成如小狗般的恳求神色,便点了点头,顺便派人回自己府里和福晋说一声。
  
  晚膳过后,保成亲自送承祜到西直门,一路上,太监宫女只见大阿哥握着太子的手在细细叮咛着什么,心中都感叹这两人真是兄弟情深。
  
  而其实承祜却是对着保成细细交代他多年在宫里经营的人脉眼线,早在康熙指婚的旨意下来,他便开始慢慢的慢慢的分批说与保成,让他心中有底,今天晚上说的是最重要的一批,也是最后的最隐秘的一批。
  
  “你可仔细记着,这几个人都是暗棋,潜伏多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好好利用,于你大有裨益。深宫险恶,切记三思而行。”承祜认真的看着他道。
  
  “你……怎么就不自己留下一部分人,若我将来和你离了心……你怎么办?”保成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承祜却笑了,“你能这样说就证明你不会,你应该明白我多年来所做的都是为了你。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唯独你,保成,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他怔怔的看着他,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感到无比的沉重,他对如此信任自己的哥哥有了非分之想,这样算不算背叛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有点少,因为我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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