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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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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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半托着她平躺下去。给她掖好了被角,轻声吩咐道:
  “让表哥跟你说会话,睡一觉,听到了吗?”收到妹妹点头如捣蒜的回应,便给一直站立未言的贺焕递了个眼色,起身下楼了。
  贺焕微笑着坐到了床头,揉了揉欣然的脑袋,笑斥道:“别装啦,你大哥都出去了,装得跟小猫似的。”古欣然嘿嘿地笑道:“哪有装,大哥发起脾气来,吓死人了。”贺焕心道,那是你没见过他发作别人。屈指弹了弹她脑门,轻喝道:“你哥进屋看见你那样,脸儿都白了,你就让他心疼吧。”欣然侧过身子,拽住贺焕的大拇指,撒娇道:“表哥不心疼?”“嗯,你大哥下回揍你的时候我肯定会略表心疼。”看着小表妹撅着嘴气鼓鼓的瞪着他,知道她心情好多了,略略放下了心。便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她说着闲话,哄她睡觉。当讲到自己第二次“偶遇”十三岁的古隶泡妞被甩时,楼下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卧室门窗都是超强隔音的,但架不住贺焕耳力极好,他不动声色的形容完古默然的狼狈,看着欣然已经昏昏欲睡了,便给护士和保姆打个手势,开门出去了。
  刚走到楼梯拐角,便看到古楷拽起畏缩在沙发后面的小小,正要甩第二个巴掌,他疾步跑过去,架住了古大少的胳膊。看着小小左脸上肿得吓人的巴掌印,劝道:“别打了。”急得团团转的胡婶正要感激涕零,贺焕接道:“再打她流鼻血了,不好收拾。”古楷这才慢慢地放下了手。胡婶蔫了。
  自从古大少上楼,小小便抱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坐在客厅,横也一刀竖也一刀,坐等着吧。似乎过了不长时间,有脚步声走近,她胳膊被人拽起,夹杂着一阵风声,古大少似乎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咣当一声”小小狗j□j般摔在了地上,身子扫倒了桌上的一应装饰品,稀里哐当,霹雳巴拉……。小小都想象到了被古大少吊起来抽鞭子,也没想到被他抽脸。她意识到古大少正处于暴怒中,来不及解释和反抗,下意识地爬起来,翻过沙发,便要往大门跑。古楷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大到居然敢抗刑,身形未动喝了声:“回来。”
  小小已经快跑到门口了,闻声一个急刹车。她真的懵了,上次在医院古大少的板子下得极狠,但也冷静克制,掂量着手劲儿打她,可是刚才那一巴掌分明是想要她命。可是小小不敢不听,她不是冲动好战,遇事就头晕的莽撞人,自小吃了太多苦头,让她对危机的感知力和预见力都远高于同龄人。短短几秒,小小很悲催地不得不承认,退回去会被打得死惨,但接着跑会被打到惨死。小小来不及委屈和恐惧,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回去。古楷看着小小一步步走近,深吸口气,大步跨出了沙发区,小小“嗷”地一声蹲在了主沙发的身后,鸵鸟般的抱头蹲下了。古大少一把狠拽起她,便要扇下去,就在此时,可爱可敬可叹可亲的贺表少爷从天而降了。
  小小第一次变态的感激道古大少囚禁她的初衷。她的血液珍贵得很,多流一滴血,他亲妹妹的血库就少了一滴备用鲜血。趁大少爷大喘气儿的空当,小小揉了揉自己倒霉的脸。从眼角到嘴角碰都不能碰了,不用看也知道紫红一片。小小没有那脆弱的自尊心,觉得被人掌嘴是多么伤自尊的事儿,刚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时候,手脚不利落暗地里不知道被人扇了多少巴掌。她更不是那娇小姐,被人打一巴掌,便羞愤地要死要活。活着多不容易,哪来那么多高贵的自尊。
  小小自嘲般地心理暗示,等和阿晗团聚了,哪个丫头不长眼的欺负她,她也在阿晗面前大喘气儿,扮出那娇弱模样,阿晗肯定上去抽那人大嘴巴,狠狠抽,往死里抽。可是,抽人也很疼吧,阿晗也会手疼的,阿晗一疼就爱撒娇,疼得她想哭……
  在统治阶级眼里,罪行不在于过错大小,而在于当权者的心情好不好。很抱歉,古大少此时的心情very不好。
  不过几分钟的失控,古大少情绪便平稳下来,思考了片刻,便冰冷地宣判道:“你还欠我180板子,今天起,每三天打二十大板。今天的事儿算二百藤条,也是三天算一次,一次打多少表少爷做主。孟小小,如果这次结清之后,你还出幺蛾子,我不介意废了你腿脚。”字字如刀,戳在小小身上。
  小小除了脸上的掌痕越来越灼痛外,从发梢到脚后跟都通体冰凉。上次二十大板让她躺了十天没能下床。这回三天二十板子,再加上不知威力的藤条。她不知道自己能熬过几轮。不仅屁股会开花,两条腿也保不住了吧。也许,等不到阿晗出院,她先死了吧。古大少会杀了她吗?当然不会,古大少怎么舍得杀她呢,只会让她生不如死而已,因为她弄脏了他妹妹的肚兜。可是,她的衣服也脏了呢,小小低头摆弄着边角已经蹭黑的新衣服,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毯上,迅速的消失不见,如同她的悲伤,无人问津。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肚兜引发的血案(下)

  宣判完毕,大少爷便优雅转身,衣袂飘飘的走了。贺焕微一皱眉头,对急赶过来的胡伯说道:“东配楼开一下吧。”胡伯脸上一白,看着站立不稳,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小,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贺焕不带情绪地说道:“跟我来。”
  还未等小小说话,“咕……”一声清越绵长的声响从小小的肚子里传出来,小小一半殷红一半惨白的小脸彻底都红了。胡婶看着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再说,轻轻地推着木讷不动的小小,向已经走出二十多米的贺焕背影看了一眼,小小再不敢耽搁,忙疾步追了上去。
  古宅主楼的供暖设施,四季温度湿度皆是26度最佳值,而且二十四小时自然循环,让人身在其中不知外界四季变换。所以一身单衣的小小从主楼东侧门迈出时,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而贺焕脚步不停,细想来从大少爷进门,到被判刑,由始至终,贺焕都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对古大少,小小是已知的恐惧,对贺焕则是未知的敬畏。贺焕的名声在他们这些抹黑吃饭的人当中太过响亮了,道上传闻贺焕此人心硬手狠,刚毅果决,却又仗义重情。九年前临危受命,接管贺氏,顺应时代大潮流,九年的时间把贺氏逐渐洗白,年纪轻轻让C城地上地下都称一声贺老板,偏又低调谨慎,从不抢当局的风头,黑白两道风评极好。阿晗讲起贺焕时满口吐沫横飞,乐此不疲地重复贺焕只身灭城北九怪的故事,最后身中两枪的贺焕徒手卸了最彪悍的怪老七半条胳膊,全身而退。当时小小每每听到这都以为在看古时的游侠故事,昏昏欲睡,现在想来,能卸人胳膊的手打人屁股也会很疼吧。
  东配楼因作为库房,沉重的重钢大门常年紧锁,繁复的开锁流程之后,小小两腿打颤儿得已经可以敲架子鼓了。贺老大熟门熟路的往北边最里面的屋子走去,最北边是相向的两间屋子,贺焕一扳一带打开了西侧的暗房。30多平的屋子里,空旷阴森,靠窗的角落里堆了一些废弃的健身器材,进门右手边靠墙放了一张健身房场地旁常见的休息长凳,皮垫上厚厚的一层灰,显是许久未用了。
  自进屋后,小小的目光便一直紧随着贺焕,看到贺焕走到了长凳后面,一个半大的椭圆形长桶无耻地摆在那里,之所以无耻,是因为已经快哭出来的小小分明看见长桶里竖着三四个长短不一的木条和若干根粗细不等的木棍,有根三指粗的木棍头上还缠着一圈不知颜色的布条,NND,这是古家的牢房吗?TMD,姑奶奶只是轻轻地踩了一个肚兜而已……嗷嗷嗷~~
  贺焕浑似古代皇帝后宫选秀一般,一根根的拎出来,掂量掂量,再回头上下打量一遍呈半痴呆状的小小,似觉得不妥便轻轻地放回去,再取一根重新评估,如此几个回合,耐心又细致地淘汰了五六个“残次品”后,一根一米多长,腰身偏窄的木条雀屏中选了。被贺老大仔细认真、缓慢优雅地挑选动作折磨得动弹不得的小小不禁心中竖起了中指,你丫选好未婚夫啦?上你,上你,精/尽而亡,让你丫当帮凶……当之后数年中,贺老大的活体“未婚夫”经常让她的屁股苦不堪言时,小小撞墙,让你丫当初乌鸦嘴。
  腹诽贺老大的勇气在人家转身过来的一刹那烟消云散。贺焕看着蹲在长凳那端,两只小手搭在凳子边上,小脸一半惨红一半惨白,满眼哀求惊恐的望着他的小丫头,再硬的心也软了一下。贺焕比古隶和古柳都清楚这丫头的身世,当时还是他派人连夜把她这几年查了个底儿掉,不是个坏良心的孩子。可是再亲的人也有禁区,贺焕清楚老爷子和泊然的心结,所以当泊然明知道他公事应酬繁重,还跟他开口让他亲自拾掇这丫头时,他便明了了,心里微叹,没有点破地同意了。
  贺焕低头把板子表面轻擦了一遍,拿板头点了点长凳,吩咐道:“裤子都脱了,趴在这。”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瞬间又扩大一圈,小小吃惊地张着嘴,讷讷无语,身子后缩,恨不得钻凳子底下去。
  “贺老大,表少爷,我,我裤子很薄,不抗事儿的,就这么打,这么打行吗?”小小真哭了,这古家上下,上到大少爷、表少爷,下到保镖,给她的见面礼都是脱裤子,打一顿光屁股。那种赤身裸体的疼痛伤好之后从不敢再回想。贺焕没有发火,也没有再说话,一下一下轻点着凳面,静静地看着小小。C城能扛得住贺老板低气压的没几个,何况抵抗力极低的孟小小同学。小小一边抽泣着,一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把手放在腰间,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跟积年的灰尘揉在一起,和成了污泥,如同贺焕眼中的她,贱若尘埃。
  “表少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我没见过大小姐,不知道,不知道,大小姐不能激动,我……”她真的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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