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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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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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岚飞快地将老道抓起,一手叉住老道的咽喉,抵在石壁上,低喝道:“别声张,不然要你的命。”

老道浑身都软了,拼命去扳抵在胸前的大手,象是蜻蜓撼铁树,毫无用处,嘎声叫着:“轻些!轻……我……我不叫……不叫,不……叫。”

秋岚放松些少,说:“带路往秘牢,你愿意么?”

“我……我愿……愿意。”

“不要耍花招,免得送命。先前有位不知死活的家伙说是石室没有机关埋伏,在下几乎上了大当。”

秋岚将老道的牙关拉下,将人向前推,冷笑道:“带路,小心你的命。”

他一面取出一具黑布头罩戴上,只露出口眼耳鼻,右手夺过老道的长剑,正待举步,突听足音隐隐传到。

他给了老道—指头,制住了老道的右期门穴,低声说:“你的同伴来了,等会儿你如果捣鬼在下就毙了你,再要你的同伴带路。”

他将老道塞入壁橱中,贴身藏在甬道前端的墙角内。

脚步声急骤,有人奔到,又是一个老道,人未到便叫:“悟师兄,四师伯叫你快些……嗯……奇……”

秋岚不等对方格话说充,闪出截住连劈两掌,将老道击昏,挟至壁橱拖出悟师兄,换上昏了的老道。

解了悟师兄的穴道,问:“道爷,你叫悟什么?”一面问,一面拍上老道的牙关。

“小道悟法。家师叫天鹤。”老道抽着冷气答。

“哦!飞云观主是你的师祖了。走吧!领路。”

悟法老道倒底怕死,乖乖地领路,由相反的方向走。甬道向上急升,石级甚陡,由去向猜测确是进入石室的下方了。

石室内部的确没有设机关,甫道尽头便是下层秘牢的中间刑室,各种刑具环列,血腥味甚浓,四周挂了四盏纱灯。

到了刑室,便听到低低的呻吟声、咒骂声、哀号声、叹气声,令人头皮发紧。室左右通向中房,后壁有通至上层的石级,门缝中传来上面肉票们的号哭声,凄凄切切令人鼻酸。

秋岚心中惨淡,忖道:“这事我岂能不管?我得救这些人重见天日。”

“悟法,金四娘关在何处?”他问。

老道还来不及回答,左首暗影中的中房内金四娘大叫:“牛鼻子,你们到底有何居心?未免欺人大甚。”

接着,玉虚子的声音说:“金四娘,外面有人砸飞云观的困额,他们怎肯让你出去放野火的呢?”

“狗杂毛,谁要你接口?本姑娘早晚要活剥了你。”金四娘厉叫。”

“哈哈!放心,你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咱们目下是共上一条船,也是同病相怜,何必再计较呢?倒霉事都因你而起,你不先找我的晦气,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吵了,在下来救你们。”秋岚叫。

他摘下一盏纱灯,交给悟法提着,找了一把巨大的刑斧走向左边中房。

“什么人?能救在下出去么?”第一间牢房中,一个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抓住铁栅急声问。看了秋岚的怪打扮,这人已看出秋岚不是飞云观的人了。

秋岚一咬牙,突地高产叫:“秘牢的朋友听了,在下至今仍不知出路,愿为谙位毁牢,但如何出因,还得凭诸位的运气了。”

说完,巨斧疾挥:“喀嚓!”铁栅门的铁锁应斧而落。

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扳开栅门奔出,长揖到地说:“在下岳阳俞湘,江湖匪号是满天花雨。救命鸿恩不敢或忘,请示恩公名号。”

秋岚走向另一间囚房,苦笑道:“在下不是江湖人,名不见经传,恕难见告,俞兄谅我。”

金四娘囚在最后一间,对面一间是玉虚子。秋岚身后,共跟了十二名放出来的囚犯,他们都不走,跟定了秋岚,显然他们的出险希望,皆寄望在秋岚身上。

玉虚子出来了,两眼直盯着秋岚。秋岚身上穿的是黑油绸水靠,他心中有鬼,暗叫不妙。

金四娘当然也看出异状,也听出了秋岚的口音,叫道:“蒙面人,先别放走玉虚子,他已是飞云观主的走狗,他如果先走报信……”

玉虚子的手脚铐镣已被秋岚砍断,这时心中一虚,拔腿便跑。

秋岚伸脚一勾,玉虚子扑地便倒。

“你不能走,玉虚子,不然休怪在下治你。”秋岚说。

满天花雨手脚十分敏捷,一脚踢中玉虚子的左环跳穴,老道爬不起来了。

“老道,你得听话。”满天花雨冷笑着说。

“你……你是飞龙秋雷么?”玉虚子抽着冷气问。

秋岚一斧砍开金四娘的栅门锁链,又问:“你看我象不象秋雷?”

金四娘走出囚房,说:“狗杂毛,这位壮士如果是秋雷,你还想活?”

她等到秋岚砍掉她手脚上的锁铐,行礼道:“壮士。你我素昧平生,承蒙你一再援手,不知有何用意,可否先将名号见示!”

秋岚摇摇头,说:“目前恕难见台,但在下确是有求于姑娘,从曲都追踪着姑娘的芳驾,可惜始终未能接近……咦!姑娘的大革囊?”

“兵刃暗器,全被飞云观主换走了,我也吞服了老杂毛的百日飞升丹,只能活一百天了。”金四娘恨恨地答。

秋岚如被五雷轰顶,冷汗直流,久久方虚弱地问:“姑娘是说,所有的物品全被他们搜走了是么?”

“是的。你……”

“在下想向姑娘讨些解蛊药……”

“可是,我的解药全在革囊内。”

秋岚手中的巨斧颓然失手坠地,以掌击头痛苦地叫:“天呀!如何是好,我……我如何是好呢?”

“壮士,要解蛊药易事,在十天半月中我可以……”

“不行!”秋岚狂叫,突又抓起巨斧,沉声道:“金姑娘,为了夺回你的大革囊,非亲向飞云观主讨不可么?”

“东西他带在身上,不找他不行,他不肯将革囊交回,要迫我教他用蛊。”

“金姑娘,请跟我走,我要找飞云观主决一死战。”秋岚叫,情绪激动,他被迫得走极端。

“好,我跟你走。”金四娘正色答。

“恩公,在下愿追随骥尾,向恶道索回血债。”满天花雨攘臂大叫。

“不可!”秋岚叫,又向众人叫道:“诸位请听了,不可逞匹夫之勇,飞云观到了四大凶人中的独角天魔,还有三凶之一的雷音尊者,在下这次破釜沉舟出面找他,存亡难料。你们如果找到出路,该互相帮助尽快逃出危境。走!我砍开石室门,替你们开路。”

满天花雨说:“恩公,石英共有三道之多,砍不开的,只有向下找出路,别无他途。”

“好,往下走,跟找来,劳驾俞兄带着玉虚子,在下既然救了他,自不能杀他,虽则他值得一杀。”

囚房全部开放,共有十八名江湖人,上层有四名肉票。秋岚换了一根鸭卵粗的齐眉铁棍,押着悟法带路,一行二十四人由秋岚抑着悟法领先,众人也在刑室抓了趁手的刀斧棍棒,向下走去了。

甬道直通至观后道院的秘室,悟法当然知道路径,胆战心惊的在前领路,腰带被秋岚抓在手中,铁棍搁在他的右肩上,想跑也绝不了。

满天花雨挟着玉虚子,走在秋岚的右后方。金四娘绰了一把刽子手用的鬼头刀,走在秋岚的左后方,不时向满天花雨挟着的玉虚子冷笑。

满天花雨之后,是重庆府的名宿恨地无环张澜。他年届花甲,人显得瘦小而殷实,挽着一个二十来岁双眼哭得红肿的青年人,一面走一面低声安慰脸无人色的小伙子,右手掂着一把巨斧,从容而行。

这位根地无环来头不小,在四川论真才实学,他稳坐第一把交椅,但极少与江湖人来往,名号反而不太响亮,他的师父是早年威镇武林的长眉罗汉泰弘上人。

到了南道底部,也就是秋岚脱险的地方。秋岚突然心中一动,站住向金四娘说:“不行,按方向估计,秘室在道院中心,里面定然凶险水测,机关埋伏重重,咱们人多,怎么能从里面杀出呢?不如诸位先在地牢中等候,在下到上面石室试试。”

“石室只有一座三重门。怎能……”金四娘反对。

秋岚已打定主意,断然地说:“恶道们既然发现在下陷身坑内,必定到石室察看,等他们开门之后,岂不省事?再说,石室之后便是山坡的密林地带,脱身极易,总比进入道院中枢容易脱身些,在下宁可从石室碰机缘。”

金四娘略一思索,点头道:“好,从石室脱身安全得多,我也愿意冒一次险。”

秋岚立即转头,分派满天花雨和恨地无环断后,把守住甬道,其他的人仍回到地牢等候消息去。他和金四娘升上石室,在门旁候机。

天机回到门旁,伸手入怀掏锁钥,一面说:“莫不是刚才的大震把他们吓死了?每个人值三千两银子,吓死了岂不白费功夫?我得去看看。”

铁叶门拉开了,木门也推入石墙的夹缝中。天机隔着铁栅门。向里大叫道:“肉票们,你们怎么啦?”

秋岚躲在左面走道上,金四娘在右面。通风孔外两个老道的对话,秋岚听了个字字入耳,他用抖切虚弱的沙嘎口音凄惨地叫:“水……水……水……我渴死……死……了……”

金四娘也低低的长叹,颤抖的叹息声象是垂死者的最后呻吟。

天机冷笑一声,将锁匙神入锁孔内,一面喃喃地说:“这几个该死的家伙,看来真吓惨了。”

“师弟,别理他们。”天极阻止天机开门。

“怎么了?”天机惑然问。

“我看不大对。”

“有何不对?”

“你可听到下面秘牢那些死囚经常不绝的咒骂声么?没有,寂静的可怕哩!我看,还是由下面地道气窗看看那些死囚的动静比较稳当些。”

天机点点头说:“也好,咱们马上去察看。”

说完,他重新将锁扣上,扣锁声沉重。

秋岚大急,暗叫道:“师父,徒儿要开杀戒了,事非得已,请谅徒儿。”

他将已取在手中的两盏长明铁灯盏抓实,突然闪出,喝声“打!”灯盏脱手而飞,快得令人肉眼难辨,分射两名老道。

铁栅门的铁条粗如鸡卵,每根相距约有八寸,灯盏的圆径只有四寸,深不足三寸。闪出现身后双方相距不足五尺,快得令金四娘这位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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