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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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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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他是曾钊。 
  自己给自己打足了气,再看看傅守瑜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早乱了,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打横抱起来往浴室去:“走,陪我洗澡去。” 
  傅守瑜殷勤地帮曾钊擦背,曾钊知道他是有意讨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五星级服务,一会儿去撩拨一下。 
  气氛微妙,傅守瑜拍开那不老实的爪子,一边替他捏肩膀一边没话找话:“院长很厉害啊。” 
  曾钊舒服得昏昏欲睡,含混道:“不厉害能当院长?” 
  “真看不出来他都五十多了。” 
  “怎么,嫌我不够老啊?告诉你,等我五十多的时候,比他厉害!” 
  “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比不上他,就看见他上去抓住一个混混的胳膊,一使劲就把那人的膀子给卸了,真是太厉害了!”傅守瑜在学校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知道斯文儒雅的院长还有这样的一面,激动得直接忽略了曾钊的声音,自顾自地开始说车轱辘话。 
  曾钊当即表示不满:“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傅守瑜呵呵笑着,捧起一捧热水泼在他宽阔的背上,拿起毛巾使劲擦,擦得红彤彤的一大片,直到听见曾钊满意地叹息,才说:“我错了成不成?” 
  曾钊索性端起欺良霸善的架子,哗啦一下,光着身子就从浴缸里站起来,湿毛巾往浴缸沿上一抽,恶声恶气:“光认错管什么用?拿出点诚意来,将功抵过吧!”说完斜眼瞧着傅守瑜,床 第之事默契到了一定程度,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撩人至极。 
  傅守瑜从善如流地踮起脚尖吻他,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曾钊越来越觉得浴室是个做 爱的好地方。 
  自己带孩子之后,傅守瑜的起床时间又往前调了半个小时。曾钊的生物钟没变,照常起床,卫生间里,傅守瑜已经帮他挤好了牙膏。围着餐桌一起吃了早饭,曾钊开车载着父女俩去学校,明目张胆地从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东门进,停好车之后一块儿把小丫头交给幼儿园老师。——两人统一口径对外宣称傅守瑜在校外买了房子,刚好离曾钊家近,所以每天早晚搭顺风车。 
  其实曾钊挺想给傅守瑜买辆车,结果私下里教了半天,这人怎么都学不会,曾钊算是彻底绝望了,直接连驾校钱都给省了。 
  上午院里本来有个会,临时通知取消,细胞所所长闲不住,来办公室串门,随口问起楼盘的事情,傅守瑜一问三不知,窘得要死。 
  还是曾钊替他解了围,说:“中国楼市哪是他这个榆木脑袋玩得转的呀,是我替他挑的,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吧,我比他清楚。”顿了一顿,又说:“怎么,又准备乔迁新居啊?” 
  所长拍着桌子挺激动地说:“我哪儿来的钱哟!”他老人家在学校分配的筒子楼里将就了半辈子了,年前才在西五环外买了房,据说买房的钱里有一大半是儿子赞助的。 
  这些情况曾钊不可能不知道,他提这茬本来也就是想堵住所长的嘴,因此只是望着所长笑:“钱都是小事,您要是真看中了,我借给您,不算利息。” 
  所长虚踹了他一脚:“少跟我面前摆阔!你要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你把显微镜给我换了。” 
  曾钊没接他的话,不敢接,这人在这方面执着得都有点偏激了,一接茬肯定没完没了,随便扯句别的事情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正说笑着,院长从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后天在N市有个学术会议,让曾钊去一趟。 
  曾钊一边翻记事本一边问:“什么会啊?我怎么没听说。” 
  院长说:“就是关于细胞凋亡的最新进展的那个。” 
  曾钊啪的一下合上本子,说:“不是早定下是沈恒去吗?” 
  院长说:“问题就是沈恒现在去不了,你去替一下。” 
  曾钊想了一下,说:“抱歉,我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刚想挂电话,被院长叫住,曾钊先发制人:“我家里有事,真走不开。” 
  院长追问:“你家里有什么事?” 
  曾钊说:“反正就是有事,绝对走不开,OK?” 
  挂了电话看向傅守瑜,傅守瑜知道他是牵挂母亲的手术,不是不感动。 
  一个眼神还没交流完,院长的电话又到了:“到底为什么去不了?总得有个理由啊。” 
  曾钊想理由当然是有的,可是没法跟您说清楚。 
  “你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吃饭。” 
  “那我更不能去了,筵无好筵呐!” 
  “少贫嘴,跟你说正经事呐。这次会上要发言,院里在细胞凋亡上除了沈恒就你有发言权,小傅不是有篇论文准备上吗,你让他赶紧的帮你准备一下。下午把题目报给过来,我好跟主办方联系换题。我知道时间紧任务重,不然也不会找你,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要经得起考验,当然,我也相信你一定……” 
  曾钊不耐烦地打断院长的唠叨:“沈恒到底什么原因去不了?” 
  “他家里有事。” 
  “我家里还有事呢!” 
  鉴于昨天晚上曾钊的惨痛遭遇,下班之后傅守瑜坚持让曾钊带女儿回家,自己去医院陪母亲。 
  第二天在实验室里见了面,曾钊发现他脸色很差,关心地问:“累着了?” 
  傅守瑜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问:“那个会您去吗?” 
  曾钊说:“不去。老太太没两天就手术了,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傅守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还是沈主任去?” 
  曾钊说:“他恐怕也去不了。昨天给他打电话,态度比我还坚决,这人真是,一点变通都不会。” 
  “那谁去啊?” 
  曾钊耸耸肩,满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呢,这事又不归我管,让院长操心去吧。” 
  傅守瑜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跟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说:“别让院长为难了,您去吧。” 
  曾钊皱着眉看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劲,反正心里不舒服。 
  傅守瑜很是花了一些工夫才说服曾钊去开会,当天晚上,两人忙了一个通宵,准备发言稿和PPT。曾钊上飞机前,搂着傅守瑜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我这两天眼皮老跳,别是要出什么事吧?” 
  傅守瑜难得的没有在公开场合与他保持距离,机场大厅熙来攘往,个个行色匆匆,哪有人会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大男人紧紧相拥? 
  松开手臂,傅守瑜闪烁其词:“能出什么事?” 
  曾钊笑道:“万一飞机飞着飞着从天上掉下来了呢?” 
  傅守瑜捶了他一下:“呸呸呸,你还想出事故是不是?”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眼看傅守瑜又要发作,曾钊攥着他的手说,“走走走,陪我买保险去。” 
  硬把人给拉走了。 
  傅守瑜从机场出来直接坐大巴去省医院。 
  傅母手术在即,已经剃光了头发,戴着医院发的小帽子,坐在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沐浴阳光。 
  远远看见儿子,招招手。傅守瑜一路小跑到母亲跟前。傅母微笑着递上手帕,说:“急什么。” 
  傅守瑜爱着母亲坐下,殷勤地为母亲捶背捏肩膀。 
  傅母平静地享受了一会儿,到底心疼儿子,按住儿子的手说:“好啦好啦,妈知道你孝顺。妈肩不酸背不疼,不要你按摩。” 
  傅守瑜知道母亲这话有所指,垂了头不说话,手还被母亲紧紧攥着。 
  母子俩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了一会儿,傅守瑜到底沉不住气,先开口唤了一声:“妈。” 
  他天性中有羞怯的一面,即使是面对最亲的人,也无法完全放开。傅母说他小时候撒娇要东西,就这么轻轻软软地叫一声,不肯明说,以为别人自然知道他要什么。 
  傅母拍拍他的手,长叹一声,说:“瑜瑜啊,妈不是要逼你,只是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能同意。你是我生的,我肯定凡事都是为了你好,绝不会害你的。你可能一时想不明白,要怨我,没关系,你就算怨我一辈子,我也不可能同意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手术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如果你不听话,我宁可手术不成功,眼不见心不烦。” 
  一席话说得母子两人的情绪都激动起来,见母亲揉着胸口叹气,傅守瑜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进退两难间哽咽着又唤了一声“妈”。 
  知子莫若母,傅母说:“你如果真的孝顺,你今天晚上就把宝宝和依依带过来。不把你和宝宝托付给信得过的人,我没脸去见你父亲!” 
  如果不是牵涉到林依依,傅守瑜会选择暂时避开锋芒,沉默着把这件事情拖到母亲完全康复以后再说。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了,郭青的事情已经让他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再来一个林依依……他现在就已经可以看见三个人的悲剧结局,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心存侥幸。 
  他选择清楚明白的告诉母亲:“妈,我跟林依依不可能,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曾钊吗?”傅母声色俱厉,咄咄逼人。 
  傅守瑜咬着牙点头。 
  傅母的巴掌扬起来又收回去,狠狠拍石凳子。 
  “糊涂哇!”字字辛酸血泪。 
  傅守瑜无颜面对母亲,把头埋得更低,可他真的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啊!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魔障!依依那么好一个女孩儿你不喜欢,偏偏要去喜欢,”傅母生生收住了凄厉的声音,狠狠戳儿子的脑门,“偏偏喜欢一个男人!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母亲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傅守瑜被打得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哀哀地呼唤:“妈。” 
  傅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要叫我妈!你要是一意孤行,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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