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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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肋骨-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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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梁夏末小声嘟嚷,看迟冬至瞪他,连忙讪讪笑了,“逗你玩儿呢,你说这些东西我要来干嘛?有什么用吗?本来就是你的。”

  这男人,对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概念,倒是心急火燎的推给她,考虑她的经济问题,考虑她的安身之处,对自己一点都没想到。迟冬至忽然很担心,梁夏末是生活白痴,如果将来她不在一旁打点,他怎么生活?

  胡思乱想间,梁夏末重新启动车子,目标回家,休息日什么的是离不了婚的。

  晚上梁夏末主动做了好几个菜,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相对无语。之后梁夏末问她回部队行不行?迟冬至懒洋洋的摆手放行。

  梁夏末就奇怪了,“你不怕我躲起来不露面?那你这婚可就离不成了。”

  迟冬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苏让都走了,你也不会再拖了,再拖怕我恨你。”

  梁夏末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能打怵那孙子?开什么玩乐呢。”

  最后梁夏末也没走,本来也没打算真走,她给了台阶,他自然顺着下。晚上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幻想着她软软白白的身体,揪的心脏都疼。夜里终于忍不住,悄手悄脚的准备去卧室蹭一宿,走到房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忍痛的低吟声。

  这下梁夏末光明正大的推门进去了,“怎么了?”摸摸她的额头,一手冷汗,“大姨妈来啦?”

  迟冬至无力的点点头。

  梁夏末去卫生间轻车熟路的翻出棉垫垫,扶着她去卫生间换上,又紧着烧水找红糖,折腾一通下来小半夜过去了。

  可能是冷的原因,迟冬至蜷缩在被子里鼓起小小一团,他见了,像往常一样钻进去把她搂进怀里,手掌自然而然就盖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睡吧,我给你揉。”

  迟冬至看了他一眼,没有挣扎。她是极寒体质,十几岁的时候每当小日子来都像死过一遭。结婚之后渐渐好些了,但一到夜里经常疼的忍不过去。梁夏末从十几岁开始就习惯每个月这几天帮她揉肚子,一夜一夜睡不踏实,总能很大程度的减轻她的疼痛。

  他身体壮,火力很旺,全身都散发着热乎乎的气流,手掌力度不大不小,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知道哪里该重哪里该轻。迟冬至舒舒服服的找了最妥帖的姿势,睡了一个只有在他怀里才能享受到的安稳觉。

  早上在他的注视中醒过来,两人紧紧缠在一起,腿和胳膊交措,梁夏末身下的东西顶着她,眼睛泛着不敢轻举妄动的光。

  迟冬至踌躇一下想离开,当然她知道梁夏末不会畜牲到浴血奋战,可如果不是这特殊的日子,能不能忍心拒绝他?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不还没离婚了呢嘛!

  离婚过程顺利的惊人,办事人员审核完基本情况,大戳盖上去。直到两人走出了民政局大门后梁夏末还在郁闷,怎么连惯例性的调解调解都省略了?

  他和她都恍恍惚惚,有些梦魇的感觉,像是灵魂浮游在自己的尸体上面。梁夏末后知后觉的感到鼻子酸的厉害,回头去看她,发现她比自己还要惨,一阵冷风吹过,迟冬至低着头停下脚步揉眼睛。

  “怎么了?”

  “沙子进到眼睛里了。”

  梁夏末拉开她的手一看,还真没骗人,只有一只眼睛红的厉害,只是另一只为什么也亮晶晶的?俯下头一点点用舌尖舔着她的眼睛,同样像过去做过很多次那般熟悉。做好之后,他低头,迟冬至看了他一会儿,问,“怎么了?”

  “我也迷眼睛了。”

  迟冬至踮起脚抱住他的头,在那双眼睛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舌尖尝到的是咸咸的滋味。

  “让我再背你一次吧。”

  迟冬至没犹豫,爬到他的背上,“重吗?”

  本以为他还会以前那样打趣,说她还没一只小鸡崽重。谁知他沉默半晌,“重,全世界都压在上面你说重不重。”

  相处情景温和,迟冬至心里涩然,原来爱情也会回光返照。回头想想,其实又何必,谁都有责任,对待爱情,他直率的轻率,她固执的偏执,走到今天才是理应如此。

  “冬子,你还记得结婚时我送给你的那个飘流瓶吗?”

  “扔在我洗脸盆里的那只吗?”

  梁夏末笑笑,“对,当时不让你打开,只有我允许时才可以。”

  “你里面写了什么?”

  “保管好它,不要看。”

  “好。”

  终于放下她时,两人都有些无措,低着头看地面,迟冬至打破沉闷,“一起吃顿散伙饭吗?”

  “不吃,不散伙。”

  迟冬至看看他,梁夏末就笑了,敲敲她的头,“我妈白养你一回啦,以后你还打算不回去看她了?散什么伙。”

  “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迟冬至没有再说什么,想离开,梁夏末从背后叫住她。

  “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你。”

  迟冬至心里轰然碎成一片,“为什么要说出来?”

  “爱你如果不让你知道,那跟不爱没什么区别。”

  迟冬至匆忙转过头,双眼模糊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了,嗷嗷。。。。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终于离婚了,深深爱过的人自此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形同陌路,连回忆起来都是疼痛的。

  形同陌路??可能吗??

  生活变成了一成不变的机械化模式,顶着黑眼圈起床,刷牙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的脸,突然想起梁夏末似乎总是闭着眼睛刷牙,趁机休息。食不知味的喝白粥,收拾房间,然后上班,迟冬至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台机器。

  曾经许过愿,除了他,别无所求,老天果然听到了她的祈盼,生活、工作、朋友都不能代替他成为自己的寄托,而他,现在却成了最不该想起的人。想要挣脱出泥沼,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毕竟从出生开始,他们没有分开过,除了爱情,还有习惯。

  离婚后遗症还是迟迟到来了,迟冬至最近经常是整夜整夜睁着眼睛到天亮,其实以往梁夏末回家的次数也不频繁,可对现在的迟冬至来说,空掉的不是另半边床,而是她的整颗心。

  二十几年嗑在一起,恨也好,爱也好,她那颗心里一直都是满满的,现在突然空下来,让人有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目标的感觉。走出婚姻才猛然发现,失去他,她与社会已经脱节了。随着婚姻关系的解除,连思念一个人的资格都不再有,迟冬至突然很茫然,她到这时才真正明白,松手放开的不是这段婚姻,而是她的整个世界、是梁夏末这个人,从现在开始,他的喜乐、哀愁都将与她无关,也必须与她无关,削骨挖肉也得做到,但凡对他还有一点点牵挂,最先死的那位,是她。

  只是淡忘、遗忘,真的只能靠想吗?

  迟冬至想到这些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窗台边,百无聊赖的欣赏楼下街面上的人来人往。朱染在她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总在借口找东西或者倒水的时候偷偷望她。迟冬至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却不知从何时起再也无法对他竖起一张冷脸。

  “你有什么事吗?”

  朱染摇头,于是,冷场了。好在迟冬至向来不担心冷场会加深他们之间的隔阂,笑着别开眼去。

  “师傅,你还好吧?”

  迟冬至好脾气的挑眉询问。

  朱染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你离婚了,对你打击很大吧。”

  于是迟冬至好不自在的无语了,大家心照不宣时还好说,一旦扒开,摊到明面,曾经那段众所周知、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式婚姻最终修成的竟然是分道扬镳,那就不是一般的囧囧有神加丢人到家了。

  迟冬至怔愣一会儿,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最终只掩饰性的说了三个字,“解脱了。”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不是因为一段婚姻的结束就能把自己从爱情里面解救出来的。

  朱染好像松了一口气,“我想安慰安慰你,又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以前的迟冬至听到这句话,大概会毫不客气的让他滚蛋,或者说一声用不着,可自从苏让离开之后,他从酒吧找到她的那时起,迟冬至会经常不由自主的对他升起一丝不忍心,舍不得看他因为自己的严厉而露出可怜的表情。

  “不用安慰,谢谢,我很好。”

  “你以后会很幸福的,相信我。”

  “谢谢。”迟冬至说,眼神再一次落到窗外的车水马龙里。

  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冷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冷的让人无法忽视,更难以忍受。迟冬至晚上加班,对着办公桌前一大束玫瑰花发愣。二十几年里鲜少有被人追求的记忆,只有一个苏让,因为他的深情,其它一些被人不痛不痒的表白与他做的相比就都不值得被记住了。迟冬至有些囧,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离婚两个月之后,她好像被追求了,时间不早不晚,掐的刚刚好。

  这种事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大概是会欢欣的,换成她,只觉得别扭至极,她惯于直接面对敌人,从不知如何退缩,像这种不留姓名,连拒绝都无从下手的情况,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

  迟冬至愁眉苦脸的对着一大束玫瑰,谷子却在旁边啧啧有声,这得花多少钱啊!

  “师傅,这人忒聪明了,现在这种时候展开追求你大概只会烦恼,换做以前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求,你更有可能会无视,并且在知道这个人是哪尊之后,对他除了厌恶,还更恶心。”

  如何对待,关乎形势,关乎心态,更关乎时间,恰好迟冬至现在有时间烦恼这一切,但也就只是那么么一点点关注而已,这样的事情对于以前的她,似乎并不值得她分出一丝一毫的困扰。

  她知道谷子说的这种时候是离婚之后,以前是指离婚之前,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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