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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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肋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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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末踩下刹车停在路边,把迟冬至拉过来往车里塞。

  “干嘛呀你?”

  “送你上班。”

  “你不是没时间嘛,我自己去就行。”

  “听话吧你就。”

  迟冬至从来不化妆,嘴干的时候涂些无色的唇膏,正照着车上的镜子涂时,梁夏末故意使坏踩了刹车,唇膏蹭出了一大长条。

  “你就坏吧。”

  梁夏末接住迟冬至打过来的一拳头握在手里,十指交扣,直到警局才松开。

  “进去吧,过几天我就回来。”

  迟冬至点头,还是坚持看他离开才上了楼。

  今天来的挺早,还不到上班时间,本来已经没几个人,可竟然看到从来都踩着点上班的谷子坐在办公室里,身边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警察。

  迟冬至认出来了,小民警哥哥。

  “师傅你来啦,这……这是……”谷子是个欢快爱闹腾的姑娘,千年等一回的竟然脸皮红了,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丢人丢到家了,还得给她解围,“小赵吧。”迟冬至说,从语气到站姿都是万年不变的懒洋洋。

  两人打了招呼后小民警哥哥就离开了,谷子眼睛跟出去好几里地远,待不见人影后立马撒起欢儿来,“师傅师傅怎么样?够帅不?”

  迟冬至撇了撇嘴,皱起眉头问,“你上次说他要调刑警队来?”

  “调来过了。”谷子压低头,“不在咱们组,师傅要不你把他要来过吧。”

  “彪会儿得了啊,嘚啵什么呢,早先我不知道,那小民警是咱赵大队长的儿子吧,你嫌我命长是不是,供着个朱染就够累人的了,一边儿呆着去。”

  谷子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站起来,张开手臂转了一圈儿。嗯,真是胆儿肥了,上班竟然敢不穿警服,一身嫩绿色的运动装,看着俏皮又青春,头上别着水晶小发夹,不错,真不错。“穿这么绿,你是想告诉我你发春了吗?”

  “您老人家可以这么理解。”谷子笑。

  “那这样还不够彻底,你应该加顶同色的帽子。”谷子泪奔了。

  午饭前有人塞给她一张卡片,回头时只看到了背影,也没分辨出来是谁,打开一看,迟冬至痛苦的闭上眼,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子是闷|骚啊是闷|骚啊还是闷|骚啊!

  “你不用供着我,我需要跟谷子同样的公平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下更在周五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后来到了晚上下班后,迟冬至终于知道谷子今天为什么打扮的这么青春逼人了。人家为了表示对小民警哥哥的热烈欢迎,铁公鸡准备拔毛了,美其名曰:尽尽地主之宜。

  蹭饭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那就是扶着墙进去,再扶着墙出来。迟冬至跟几个相临比较要好的妹子们埋头合计了好一会儿,最后一至决定中午饭不吃了,留着肚子吃晚上那顿。商讨这种讹同为女同胞的事情,一般是不当着男同志面的,可朱染例外,她们一般情况下从来不避着比她们小几岁的朱染,大多人拿他当孩子。

  朱染腼腆的笑,说这样不太好吧。迟冬至说我们也没问你意见呀,你不用发表,跟着蹭饭就成。

  眼看着朱染脸红了,迟冬至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身边同事说冬子你过了,今天有点反常,笑点太低了吧。朱染也觉得她有点反常,又说不好哪里反常,就是以前从来人前人后对他严肃的态度,今天竟然也调侃起他来,可这样也不是不好,只是她那笑容很刺眼,怎么看怎么言不由衷。

  晚饭趁大家闹的正欢时,逮了个迟冬至去洗手间的时候等在门外,看她出来立刻站正身体。

  “师傅。”

  “怎么了?男洗手间在那儿边呢。”迟冬至甩甩手上的水珠,有几滴溅到朱染脸上,他只感觉到清清凉凉如雨丝,一瞬间突然回忆汹涌而来,神思飘的很远。

  飘到多远呢?

  警校入学后,他是第一批被选入新生督察的代表,他还记得那几天是什么样的天气,白天温度十分高,夜里却下大雨。白天执勤时他有时会看到那个男人,像一座石雕一样守大门口,他觉得那么不可思议,抗不住心软,一遍遍帮他去找那个女人。五楼的迟冬至,他听到那个男人这样说,换岗休息的时间他也会买些食物悄悄放在那个男人身边,不见他感谢也不见他拒绝。

  那时候的朱染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心狠。

  几天后的夜里,下很大的雨,正赶上他换岗执勤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见到,到达时他只碰到一个女人哭的无声无息,跌坐在墙根儿下抱着双腿,咬住手指头,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哭的,身体颤抖的厉害,轻的像片随时会被吹飞的落叶。

  很少有男人能对这样的女人不心软,朱染还是个极易心软的人,之前心里小小那点对她不赞同全都没了,只剩下男人对弱小女人最基本的同情。

  “你别哭了。”

  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在朋友失恋后从安静的哭到大闹寝室的经验里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平静都隐藏在貌似危险的背后,柔软无助貌似失恋的女人也可能藏着暗器暴雨梨花暗器,他怕被波及到挨两拳。

  尤其是她抬起一双眼睛,像是游走在悬崖边缘迷路的麋鹿,含着泪,那么深又无助,犹如吸盘,让他平白生出一种想要用手去蒙住的冲动。

  既然生了这样一双眼睛,就不应该随便看人。

  他打开雨伞遮在她头上,整整一夜未离开,天空发白后才看她挪动身体想要上楼,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失恋了吗?”

  “不,没有失恋,我永远不会失恋,我的爱情,疼死也不放手……”

  之后,再也没有找到她,直到实习那天……师姐变成了师傅。

  迟冬至看这大伙子跑神跑的实在有些过了,招呼他好几声也没反应,想也没想抬腿就踢了他一脚,“思|春啦?”

  朱染脸色一红四周看看见无人,低着头偷偷瞪她一眼。

  “哟,还瞪人?也是,这么大孩子了该给你留点面子。”

  “我不是孩子。”朱染小声反驳一句,“我真不是孩子,我才比你小三岁。”

  “我怎么记着是四岁呀。”

  “年份是上三岁,多出那十个月可以不算。”

  迟冬至就怕跟这种爱较真儿的人打交道,就着朱染的衣服擦干手上的水,行至走廊拐角,一转身就没人影了。朱染看着衣服上的水渍哭笑不得,就她这样的,还好意思老说别人是孩子。

  一进包间就有人打趣他,哎哟朱染你这是让人袭胸了吧,瞧这两只爪子印。朱染四处望了一圈儿,没有见到迟冬至,打听一下才知道她还没回来。

  迟冬至半路遇到了秦清,自上次见面之后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小子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德性,看到迟冬至,先来了个大大的热情至极的拥抱。

  “瞧你这样儿,还以为见到你亲娘了呢。”迟冬至打趣他。

  “见到我娘也亲不成这样儿啊,趁夏末不在,咱兄妹俩好好近乎近乎。”说着秦清就把迟冬至带到不远小酒吧的吧台前,要了两杯红酒。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他这就是有话要说。迟冬至修长的十指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儿说吧,今天不是恰巧碰到的吧?”

  “以远方联系不上的耶稣为名起誓,今晚碰见绝对是巧合。”秦清笑着说,“不过今晚儿就算没碰到,我也打算找你好好聊聊。”

  “聊梁夏末?”

  “哟,这小闺女怎么这么聪明呢。”

  迟冬至被逗笑了,“好了好了,废话少说,不过我可告诉你啊,我跟夏末都和好了。”

  “和好了呀。”秦清夸张的睁大眼,假装很懊恼,“操,这小子前一阵儿说你要跟他离婚,让我劝你来着。”

  迟冬至双手一摊,“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劝了也没用。现在知道我们和好了,不用劝了吧?”

  “不劝了不劝了。”秦清笑嘻嘻又跟服务员要了两只小盅酒杯和一小壶白酒,像模像样的倒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高脚杯半杯都顶上这小盅好几个的量了。”

  “好玩儿吧。”秦清抬着下巴指了指,“像不像人性和爱情。”

  迟冬至不明所以,掏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秦清把一只小盅挪过来,“这只小盅代表夏末。”然后又把高脚杯拿过来并排摆在一起,“这只大号高脚杯……代表除了夏末之外的绝大多数男人吧。”

  迟冬至依旧不明所以,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这里面的酒,就代表个人所有的,和所能付出的不同类型的爱情。”这句话说完之后,迟冬至变得安静,秦清变得郑重,“高脚杯倒满了就是一百分的爱情,可没人在喝红酒时会倒满杯,习惯性顶多倒一半儿,所以你拿到的是一杯看起来一百分容量,喝到肚子里却顶多只有五十分的爱情。”

  秦清又把盛满小盅的白酒端到迟冬至眼前,“这小盅就不一样了,本身它的容量只有十分,十分的爱情而已,可对它来说却是全部。”

  “秦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夏末的爱情可能只有十分,可那是他的所有,别人的爱情或者可以用各种方式表现出来,给到你手里的比夏末给予你的多好多倍,可不管给你再多,那也不是他们的全部。”

  迟冬至握紧拳头,指甲扎在掌心里那么的疼,连心尖儿都钝痛起来,“你说的别人,是指谁?”

  “苏让,我知道他回来了,肯定会去找你,同时我也知道你不会理他。”

  迟冬至只有一丁点儿的恍惚,继而一笑,懒洋洋的抻抻腰,“你怎么知道的?”

  “苏让对你,在咱们这群孩子里,除了沈灵那傻丫头,别人都看的门儿清。”

  “梁夏末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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