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伍君飏VISI的事情后，跑了两天多的案发现场和可能会涉及辩论的场地，再往返S市和W城两班飞机，外加四天来的大脑缜密推断，她只怕自己功夫不到家拿不下林洛的案子，根本没想惹到江一昊和林洛之后会遇到什么事，也根本没有机会去细想。
林洛的案子不比别的，必须一击即中，若是一审不能定她的罪，伍君飏便要加速陷入绝境，她没有第二次翻盘的机会。
“你确定能赢下午的官司吗？”言桢羽问着顾夜歌。
顾夜歌摇摇头，“没太大把握。”
“几成？”
“五成。”
言桢羽惊悚的看着顾夜歌，五成？惊声道，“你五成的把握敢挑林洛？妞子，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言桢羽快被顾夜歌惊的想敲她脑袋了！
顾夜歌轻声道，“不打，胜面为零。”
努力了，尽力了，还有一半的可能她赢。
言桢羽一脸‘我真服了你这个女人’的表情，无奈道，“OK！五成把握就五成把握吧，那江一昊呢？他可比林洛要危险好几倍甚至上十倍，你真要去拔这根老虎毛？”
不管是出于色心怜香惜玉还是偶尔冒出来的好心善意，他都不希望顾夜歌惹江一昊那个男人。
顾夜歌沉默着，没有否认。
言桢羽点头，叹息道，“我知道了，你沉默就是肯定回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烧起江一昊的火？”
顾夜歌吸了一口气，沉沉的呼了出来，轻声坚定道，“半小时后！”
什么？！
言桢羽石化了三秒，他有没有听错？这个女人说……半小时后？
她半小时后决定惹火坏天使的大Boss，江一昊！
“顾夜歌，你想好！”
言桢羽忍不住提了提音量，她这次非要玩这么大吗？
“林洛下午开庭，江一昊现在说不定已经做好了她败诉的准备，宣判前让他‘后院起火’是最有效的。”
言桢羽明白顾夜歌选的是最快速最迅猛最有效的方案，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他忍不住劝道，“妞儿，伍君飏不是傻瓜，他的势力有多大也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他肯定会拖住VISI立案的时间，甚至让这个案子销声匿迹的可能都有，要不然，这么大的经济洗黑案为什么媒体只言片语都没有报道，肯定是伍君飏那边施压了。”
“所以呢？”
顾夜歌目光清澈的看着言桢羽。
“所以你不必那么急的惹怒江一昊，看伍君飏自己怎么处理。”
“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伍君飏对战江一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之间的战争她不想管，伍君飏怎么迎战江一昊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按自己的方式来。
言桢羽语结的看着顾夜歌，这小妞，真是极品！
“伍君飏对你是不是很好？”
言桢羽突然发问，探究的看着装束平凡的顾夜歌，浑身上下也不像是傍了大款样啊，若要细看起来，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
突然，言桢羽盯着顾夜歌脖圈上金线红绳中串着的东西。
天宝石！
顾夜歌看着一惊一乍的言桢羽，怎么了？
言桢羽突然起身走到顾夜歌的身边，朝她的锁骨处伸手。
顾夜歌闪过身子，清冷着美目，“干嘛？”
“辨别真伪！”
“辨别真伪！”
言桢羽见顾夜歌躲他，弯腰细看了看，啧了啧舌头，“这颗东西，伍君飏送的？”
顾夜歌默言不答。
精工不像是一般的宝石模样，更像是衣服扣子。
赫然，言桢羽再一惊，似乎发现了什么，惊讶的问道，“是不是伍君飏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顾夜歌微微一怔，“嗯。”
言桢羽表情僵了数秒，拉长声音道，“噢……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不要命的替伍君飏排忧解难了。”
被他那样的男人许了承诺的女子哪个不会为他卖命啊！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言桢羽轻佻的一笑，真的假的？
“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我就好心告诉你，你脖子上的这颗纽扣是天宝石，是极其罕见的一种宝石级别的橄榄石，发现在天外飞来的陨石中，你这颗，呈色泽透明的橄榄绿色，切工上乘，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如果我猜的不错，伍君飏的幸运石应该就是橄榄石，否则他不会花大价钱换天宝石做他的衬衫纽扣，就算他衬衫再贵也贵不过一颗扣子。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嘿嘿，你真不知道？”
161莲花小公主，义无反顾＇VIP
（……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嘿嘿，你真不知道？）
言桢羽扯挑起自己被化妆师修得很精致的型眉，望着顾夜歌戏谑的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关于男人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事情呢？
“小妞，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不关注法律知识以外的东西。”肋
顾夜歌抬起手轻轻抡着脖子上的橄榄绿纽扣，他给她的这颗原来是……天宝石，而且，价值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言桢羽要说不说的样子，顾夜歌可不想在这为了‘第几颗扣子’耽误太多时间，站起身，拿过背包，说道，“你慢慢怀疑，我先走了。”
“哎！”
言桢羽一诧，真是一旦有正事就会心无杂念全力以赴的女人，没想到他这样挑她，她竟还能保持清冷的理性，一点都不好奇伍君飏给她天宝石的意义。若说她不在乎伍君飏吧，那为何这样卖命？若说她知道那颗纽扣的含义吧，她清澈的眼底又不像在说谎。
哎……不是他看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女人真不能用常理来认识。
“再见。”
看着顾夜歌转身离开，言桢羽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钞付了自己的咖啡钱，这女人，进来都不点喝的就走，真是让他……
没面子啊没面子。
“不用找了。”
言桢羽边收钱包边小跑着追上顾夜歌，“还没说怎么谢我给你弄这些资料呐？”
“先验货。”
要是没什么作用，谢礼可就要打折了。
“嘿，就算货质不好，没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也得谢。”
“功劳和苦劳的谢法不同，结果说话。”
顾夜歌扬手招了一辆的士，微微偏转一下目光，看了看街对面的某家酒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言先生，先走一步。”
顾夜歌朝言桢羽点了下头，拿着文件夹利落的坐进的士。
“下午，加油。我会去看的。”
顾夜歌看了眼言桢羽，“谢谢。”
转头对着的士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法医鉴定中心。”
“好嘞。”
顾夜歌抵达法医鉴定中心的时候，叶臣勋正好准备开车离开，见到她来了，停了车，从奥迪Q7上下来，惊喜的喊她。
“夜歌。”
“勋少。”
顾夜歌朝叶臣勋浅笑了一下。
“夜歌，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笑了。”叶臣勋笑容灿烂的看着她。
顾夜歌微忪了一秒，爱笑了吗？她好像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变化。
“怎么？要化验东西？”
叶臣勋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袋，她又接了案子么？
“嗯，很急，下午三点之前就要。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给我吧，我帮你化验，我刚从里面出来，大家手头都有任务，估计排不到你。”
顾夜歌抿了下唇角，想了想，“好吧，谢谢了。”
叶臣勋看了看顾夜歌给他的装着褐色短发丝透明塑料袋，问道，“需要和其他证据做对比鉴定吗？”
顾夜歌点头，“要，和今年五月十号在MCB第一工作室死亡的林涵宇案件那份做对比鉴定。”
五月十号？林涵宇？
叶臣勋想了想，恍然道，“就是你第一次接的那个官司？”
“嗯。”
“那好，正好那份也是我化验的，资料都在，我马上去给你做这份，下午送给你。”
“谢谢。这离法院不远，我过来取就好。”
叶臣勋惊讶了一下，“你下午要开庭？”
“嗯。”
叶臣勋一喜，眼底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喜悦，“我会去看，几点开庭？”
顾夜歌顿了一下思维，这次开庭她并不想惊动别人，不过想想，叶臣勋既然知道她下午要开庭，就算她不说，他也不难打听到，何不大方点告诉算了，“三点，第三审判室。”
叶臣勋笑着道，“好，下午两点半法院门口我把鉴定资料拿给你。”
“嗯。”
S市，近郊某小区
顾夜歌从法医鉴定中心和叶臣勋分别之后径直回了家，为了心里有个底，在自己房间快速的查览着‘坏天使’的资料，看着一沓厚厚的黑色交易记录，眉心微蹙，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当顾夜歌看到电脑里放出的言桢羽给她的光盘里画面时，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捏了一下。
迷离的晕黄灯光，房间里一派奢靡的景象，情色的，吸毒的……一部分穿着‘坏天使’工作服的人正在大笑的和客人进行着交易……
整个偷拍的录像顾夜歌没有完全看完，也不想全部看完，一直清冷而纯净的心湖好像被人倒入了一桶乌黑带着异味的浓汁，搅得她的心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隔了好一会儿，顾夜歌才缓过精神，强迫自己沉静下来。
房外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顾如梦回来了。
看到顾夜歌的鞋子，顾如梦微微诧异，夜歌回了？
顾如梦推开顾夜歌的房门，看着她坐在电脑点，疑惑着道，“夜歌，怎么回了？”
顾夜歌一怔，转头看着顾如梦，“呃，妈。”
“昨天不是刚去W城，今天怎么就回了？是不是实习出什么事了？”
顾夜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