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入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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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杏入墙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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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错了,是你想戏弄我,就像你在渭阳城做的那样。」

  「我没……唔……」

  男人不给辩驳的机会,再度掌握完全挺立的玉茎,这次的动作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地,将眼前人的欲望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不行了……快要忍不住了……

  柳寄悠用力咬牙,不肯呻吟出声,却无法抵挡男人带来的汹涌快感,这个男人只用手,便能轻而易举将他推入情欲漩涡里。

  挣扎沉沦的姿态,水光迷蒙的眼睛,压抑的急促喘息,男人的眸色愈为深沉,加快手上的速度,逼他冲向巅峰。

  「嗯……啊……」陡地拔高一声闷闷的呻吟,继而咬住下唇,紧闭双眼,身子一颤一颤地轻轻抽搐。

  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柳寄悠丢了,白色虹流喷溅而出,星星点点地,沾染了男人的手与衣服。

  男人专注地凝视他,不自觉几乎屏息。

  在这一时刻,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吋肌肤似乎都抹上一层袅袅艳色,宛如一枝在春风中颤抖的盛开红杏,乍见平凡无奇的小东西,竟能绽放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妖媚。

  真是个妖精!

  凑近一片嫣红的秀气耳朵,用充满磁性的低柔嗓音,在他耳畔沙哑呢喃:「寄悠,你又弄脏我的衣裳了。」

  说完,男人松开手,后退。

  柳寄悠腿软,背靠着墙缓缓滑落坐至地上,亵裤还褪在大腿上,光溜溜的屁股接触到冰凉地面,不由又颤了颤。

  闭着眼,垂着头,他不敢抬头去看男人是否已经走了,身体冷热交加,心头乱糟糟。

  那个人为何在这里?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到底是谁?脑子乱成一团,不期然忆起早上掌柜对他说,五王爷来汾临县寻访故友这件事……

  柳寄悠生性虽有些懒散迷糊,但也是个聪明的,前前后后的联想连贯起来,不难猜到那个男人是……

  不、不可能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想他一个整日天马行空的创作者,竟没想到「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天底下偏偏就是有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很瞎的事。

  「寄悠兄。」县令公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寄悠闻声一惊,急忙穿好裤子站起来,揉揉脸尽量恢复平时的从容模样。

  「真对不住,在下替那冒失丫头向你道歉,快把衣服换上,免得着凉了。」县令公子随即跨入厅内,将一套干净衣衫递与他。

  「多谢易书兄。」柳寄悠道谢接过,换好衣服后,心不在焉的和县令公子闲聊片时,试探地问了一下五王爷的事。 

  县令公子自是语带夸耀说了一说,他是个爽快人,率直道:「不如我带你去拜见王爷,令兄不也正在那里吗?」

  「不用不用。」柳寄悠连连摇手,可心里又想,是否该去证实一下他的猜测,只好道:「王爷尊驾小民如何敢冒渎,易书兄带小弟远远窥看一眼便罢。」

  「别这般小家子气,藏头藏脑的成何体统,走吧。」县令公子拉着他便走。

  「易书兄,真的不用。」

  「又不是羞于人前的黄花闺女,扭扭捏捏做什么,王爷人挺好,挺亲和的,别怕啊。」

  我就是怕啊!柳寄悠心慌,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他想,是该跪地求饶或直接自杀谢罪呀?

  脚步忐忐忑忑,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想去看又不想去看,矛盾的心情还真像个扭捏的黄花闺女哩。

  不久之后,县令公子拉他来到另一个偏厅,传说中的妖孽王爷威仪万千坐在上位,周身彷佛瑞气千条光芒万丈,真叫凡人不敢正眼逼视。

  「寄悠,快过来拜见五王爷。」柳寄怀见到弟弟,招手叫他过去。

  远在天边如神仙般的人物,下凡来到近距离的人间,不再遥不可及,就在伸手可及的咫尺之外。

  而且,还曾经与他这个凡夫俗子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真的是……柳寄悠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差点失声大叫——

  天要亡我!



  (注1)饾版:又称「套版」,中国古代色彩雕版印刷技术,按照彩图原稿的用色,经过勾描和分版,将每一种颜色都分别雕成一块版,然后由浅到深,由淡到浓,逐色套印,最后完成近似于原作的彩色印刷品。

  (注2)拱花:中国古代一种不上色墨的刻板印刷技术,用凸凹两版互相嵌合,在纸面上拱出立体花纹,与现代印刷中的凸版印刷相似。





  第二回 红杏枝头春意闹

  「草民柳寄悠参见五王爷。」柳寄悠恭恭谨谨的揖礼拜谒,并未跪地求饶或自杀谢罪,这两样说穿了,都是此地无银三百银,倒不如以静制动,见机行事的好。

  「免礼。」五王爷气度雍容的颌首。

  拜完,柳寄悠压低头,畏畏缩缩地躲到哥哥身后,生怕五王爷突然发难,当着其它人的面给他难看,到时就不是跪地求饶可以了的,干脆一头撞死痛快了。

  柳寄怀见他避猫鼠儿似的,道是这孩子没瞧过大世面,见到天潢贵胄吓着了,也不觉得奇怪。

  两人表情皆佯装不曾见过对方,事实上,各人心思只有各人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复杂纠结,旁人看不出来。

  五王爷没怎么多理会他,再淡淡说几句话,柳寄怀即带着弟弟恭身告退,莫敢打扰贵人清闲。

  走出一段距离后,柳寄悠小心谨慎的问:「大哥,王爷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说会向渡头知会一声。」柳寄怀回答。「哎,虽是贵人金口,可不晓得到底何时知会,说不准只是敷衍罢了,渡头那边实在不能等了,再多几天,这批粮货恐怕真得坏了,这批货的损失可能会让柳家的钱银周转不济。」

  「大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别担心,大哥自会想办法,你只要乖乖吃乖乖睡就好,别老日夜颠倒,废寝忘食的,让大家担心你的身体。」

  「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柳寄悠心生愧意,见大哥眉眼不展,神情忧心忡忡,蓦然觉得帮不上忙的自己很没用,还让他们多操心。

  不过尽管如此,为了安抚受到很大惊吓的脆弱心灵,他觉得他也有必要暂时醉生梦死一下,决定前往原本想去的鹿芳苑,做原来想做的事,不因半路杀出个某王爷而改变计划。

  走出县令府邸,他跟大哥说想去拜访朋友,柳寄怀未阻止,嘱咐他早去早回,兄弟俩便分道而行。

  时已近黄昏,到达鹿芳苑时,掌楼鸨妈妈恰好出来挂灯开市,一见到柳寄悠,立即扭腰摆臀的上前逢迎招呼。

  「柳少爷,您好久没来了,咱家冬官儿可想死您啦!」鸨妈妈忙不迭将人迎进去,请入一间雅致宽敞的厢房。

  柳寄悠让鸨妈妈给他找冬官和夏官来,并为他准备文房四宝,摆放于内厢房中的八仙桌上,铺展纸张,移走搁在床铺前的屏风。

  他亲手执墨条,细细的慢慢的磨,一点点一滴滴地磨去惶惶不安,不停对自己说,别去想那个男人,今晚好好的纵情欢乐,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未几,两名容貌秀丽的小倌相偕而来。「奴家向柳少爷问好。」

  冷艳的冬官望见桌上什物,眼尾一记挑睨,问:「柳少爷今日摆这阵仗做么?」

  「当然是画美人啰。」柳寄悠笑道,努力恢复飘逸风流的模样,企图把某王爷远远抛诸脑后,打算今晚同两个美人忘情乐一乐,尽管下午不小心给弄丢一次,然他正值血气方盛的年纪,只要休息一下填饱肚子,晚上再来个二次没问题!

  「画我还是画夏官?」冬官撇撇嘴再问。

  「两个都画。」柳寄悠放下墨条,走到冬官面前,笑玻Р'挑起他的下巴,一股子公子哥的轻佻德性,眸光却温润如春水,一点都不讨人厌,反叫冬官的脸红了红。「冬官儿,可想本少爷不?」

  「哼,这么久没来,谁还记得你呢!」

  「瞧你酸溜溜的小样儿呵,来,和夏官一块陪我喝两杯。」

  于是三人在外厢花厅吃饭喝酒,冬官不情不愿的与夏官一同侍候,夏官显得较为腼腆,带有三分天真娇憨,和冬官的傲娇有着迥然不同的风情。

  柳七少同时给二个美人侍候,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与他们边吃喝边调笑,手来脚去的打情骂俏。

  酒足饭饱后,冬官去琴弹奏,夏官和音而歌。



  约情哥,约定在花开时分。他情真,他义重,决不做失信人。

  手携着水罐儿,日日把花根来滋润。盼得花开了,情哥还不动身。

  一般样的春光也,难道他那里的花开偏迟得紧。(明?冯梦龙?挂枝儿)



  琴音妙,声宛啭,一首首淫词艳曲燕媚莺娇,勾个人心痒痒,搔个骨子酥酥,好一幅纸醉金迷的华靡景象。

  「不弹了,手指都疼了。」冬官弹过几首后娇嗔,主动坐到柳寄悠的大腿上,用肢体眼神挑逗他。「柳少爷,你不是要画我吗?你想怎么画我?穿着衣服,还是脱了?嗯?」

  「别急,待会有你脱的。」柳寄悠摸他一把脸蛋,转向静静坐一旁的夏官。「夏官,你先到床上坐去。」

  夏官顿了顿,依言起身,乖乖走进内厢房。

  冬官则是脸都臭了,站起来骂道:「这算什么?你要玩夏官就别叫我来,寻我晦气!」

  「好冬官,我确实是要画你没错。」柳寄悠讨好的扯了扯他。「今儿个你不用脱我的衣服,去脱夏官的衣服。」

  「你……」

  「本少爷今日想画美人嬉戏图。」

  冬官瞬即明了他的意思,以往柳寄悠也曾让他摆弄姿态,供他摹画。

  柳寄悠画过几名青楼花魁的绘像,有些他自己留着,有些送给画中人。

  送人的绘像常会流传出去,让青楼拿去摹刻印成单张报子,或张贴门口做为宣传,或给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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