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妖男,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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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妖男,不要啊-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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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岿然不动,遥遥地望去果然像一把——枯骨……

    重莲在帘外轻轻一笑,“倒是听说他当年身边有个艳丽的小妾,据说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

    历来风月都是人们最爱的谈资。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概莫能外。那店家既听得重莲提起那茶肆老板美艳的小妾,自是被戳到了痒处,忙不迭将心中所知尽数道了出来。

    “这位客官可说对了,那小妾的来头可是不小,据说曾经是江南有名的青楼——簪花楼里的花魁。被茶肆这位老板高价赎了身,带到这阆州来。更难得的是,这小妾倒也从此洗尽铅华呈素姿,安安心心地宜室宜家了。”

    “只是不知,这位小妾如今可还在茶肆老板的身边?”

    “唉,早就不在了。红颜薄命,那小妾随着他们一家来到阆州之后,不足一载便香消玉殒了!”



 只允你唤的名字

    那小妾竟然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了,重莲的嗓音似乎一沉,“怎么会这样?”

    那店家也是叹息,“可不是,闻者谁不扼腕啊!不过倒也是个解脱,也省得日日里被他家大娘子追着喊着的骂‘狐狸精’了。”

    “哦?他家大娘子欺负这个小妾?”

    “可不!那大娘子自然比不过小妾的娇美年轻,便日日拿捏了把柄打骂她。他们的官人又似乎有什么把柄拿捏在那大娘子手里,虽然有心想要护着那小妾却总是不得法。啧,总之啊,人人都说这小妾死得冤枉,虽然对外说是病死的,却都说实际上是被那大娘子给活活欺负死的啊……”

    娟重莲与店家闲聊的茶肆老板的家事也吸引了玉真的注意。

    她从小生长在山中,又是修道之人,虽然本不该了解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但是因为她自小便被那些师姐妹低低骂作“狐媚子”,于是心上自然便对这位惨死的小妾多有戚戚。

    正听得入耳入心的,忽只觉面上一凉——顺着那股子凉意望过去,重莲那双狭长的眸子正隔着门帘的缝隙笑笑地凝视着她。

    邈玉真面上便是一红。他本就说她尘心未断,此时又被他捉住,岂不又是一番挑弄……想起他当日那般对她,玉真已是羞得心儿鹿撞。

    “玉真,换好了衣裳,便出来吧。”他的嗓音恍如夜色之中袅袅轻响的丝线,惹得她的心又是一颤,便连忙垂了臻首迈步而出。

    幽幽夜色,煌煌店堂。她却只觉一窒——全因他绵绵密密罩来的目光。

    她羞着抬眸望他。

    他在笑,薄薄的红唇轻轻勾起,狭长的凤目光华流转。

    他在看他,极其专注地看,仿佛不想错过她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那目光炽烈而又直白,仿佛丝毫不在乎所谓的男女大防,更不在乎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道俗之隔。

    那店家极有眼色,立时便跟着称赞,“天啊,这位女官刚入门时穿着绀衣,只觉仙骨清灵,已是极美;此时换过了俗家衣裳,方知什么叫仙子下凡尘,什么叫清莲染红妆。天,女官幸亏是身在道中,否则又要累得多少少年公子心心牵挂呀……”

    事实上这位店家说的话已经可以挨揍了。如果要是师兄在身旁,这位店家早就鼻青脸肿了。玉真红着脸皱眉,却又不好直接反驳,本以为重莲能多少替她解围几句,却没想到他反倒轻柔一声,“果然……”

    玉真便囧了,也顾不得与这趁机狮子大开口的店家讨价还价,扯了重莲便向外走。

    夜色幽蓝,星月点缀,玉真忍不住攥了粉拳轻轻砸了重莲一下,“阿九,你跟那店家浑说什么!就算穿了着俗家衣裳,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怎么能跟着他一同浑说!那我便现在就换下这衣裳,换回我的绀衣来。反正在夜色里,破了个洞也看不分明……”

    夜风轻过,搅动重莲白衣轻扬。他笑了,笑声柔柔漫漫垂落在她耳畔,“玉真,你是说,此时便要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么?”

    笑若琴弦,声如莲开。玉真却几乎一头撞死,咬着唇蜷起了拳头再度砸向那张欠扁的俊颜!

    他却大笑着不躲不闪,反倒扬着一张脸迎向她挥来的拳头。

    自己的功力自己知道,虽然修为尚浅,但是将一张小白脸揍成猪肝色还是没问题的——所以看见重莲竟然不躲不闪而来,玉真这一圈反倒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手势不及,反倒轻轻从他面颊滑过,倒像是轻轻的一抚……

    重莲便笑了,利落地握住那只粉拳,攥紧在他掌心。一双星目穿过夜色直直望来,“傻瓜,穿着这件衣裳吧。好美……”

    -

    心便跳了,一荡一荡像是揣了只小兔在怀里。玉真只顾着安抚自己的心,便也忘了甩开手去,任凭着他扯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一家客栈去。

    店家招呼着,他含笑说了些什么。她兀自在梦游的状态里,迟迟回不了神。

    直到他含笑垂首望来,她这才如梦初醒,惊讶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他笑,凤目闪过淘气,“我问你:媚媚,今晚我们便在这家店里安歇了,可好?”

    妹、妹妹?

    她被他扯着手上楼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你我又非兄妹,你,你干嘛叫我妹妹?”

    他大笑,“你现在已经穿了俗家的衣裳,难不成还要我叫你‘玉真’么?况且……”他长眉一展,眉间那妖冶的嫣红花钿又在幽暗处闪现,“再说,我不是叫你‘妹妹’;我叫的是——媚媚。卿卿小小,却是入骨妩媚……”

    听了重莲的解释,玉真更加窘了,“可,可是,就算不方便称我的道号,至少,至少不必用这样暧昧的称呼啊!”

    重莲大笑,伸出尾指来勾住了她的尾指,“来做个交换,嗯?你叫我重莲,这名字这世上只许你叫;我便叫你小媚,也是这世上只许我叫。我们这叫平等交换,可好?”

    与他手指交。缠的丝滑触感让玉真脸红不止,心里像是生了乱草,一片蓬蓬勃勃着却是完全没个规矩。她愣了半晌方意识到重莲又在给她挖下陷阱,“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平等交换!重莲之名是你用来骗我的假名,是你自己告诉给我的,不是我唤的;可是这个‘媚媚’却是你强加给我的,这怎么能说是平等?”

    他便笑了,凤目里像是有飞花轻过,“小傻瓜……重莲这个名字其实真的是你给我的呢,只不过,你忘记了……”



 鬼影

    他便笑了,凤目里像是有飞花轻过,“小傻瓜……重莲这个名字其实真的是你给我的呢,只不过,你忘记了……”

    那时候她还太小,只在襁褓之中,却莫名地见了他之后便喊出“重莲”这个名字来。当日他还以为这两个字注定与道家有缘,却没想到反倒被他自己见到她之后,下意识地骗她说这便是自己的名……

    重莲,倒真是越听越好听,越听越习惯了呢。

    这世间能够为自己取名的,注定都是极其重要的人吧。父母长辈给了姓名,尊敬的师长给了表字,童年一同长大的挚友给了诨号,却没想到机缘巧合地竟然被一个襁褓之中的小小女娃又给了一个名字……

    娟是不是说,这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她将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猎物。

    -------

    这一夜,玉真睡得极不安稳。幽幽夜色里似乎一直有女子嘤嘤的哭声,袅袅地传进耳鼓来。玉真想要睁开眼睛去求证这究竟是真是幻,却始终被拘在梦里不得醒转来。

    邈玉真努力地去拼争,动了全身的气力,开始只觉所有的气力都似乎被重重绳索束缚了住。就在玉真几乎要放弃努力的时候,忽地只觉一道灼热气线从丹田的位置袅绕升起,徐徐上升,牵动着她的神智仿佛冲破了层层无形的关隘,直到——将神智还至清明。

    玉真睁开眼睛,旋即披了衣,握了“斩情”在手,冲进了夜色。

    ——她绀衣之上的诡异裂口。

    ——那独坐在茶肆台下的老板仿似一把枯骨。

    ——茶肆老板含冤而死的美艳小妾。

    ——重莲呼风唤雨的《碧海潮生曲》,重莲在成衣铺子里光影明灭间寒光飞掠的狭长凤目……

    这一切,又岂会是巧合?

    就连她在梦中无法醒来,都根本是被人定下了结界!有人要将她拘在梦中,有人不想让她在这个诡异的夜里醒来!

    她是修道之人,自幼便在山中苦修,早已经养成了浅睡警醒的习惯。每天早晨天还不亮,只要听见云板的敲响,便能立时从梦中跃起身来;此时换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榻,纵然行路再累,又岂有沉入梦境醒不过来的?

    -

    玉真冲入夜色,心中已经千头万绪:

    重莲,你究竟是谁?

    你跟着我,又想要做什么?

    妙心师姐说过,你绝不是普通人,要我好自为之……重莲,我想我遇到妙心师姐绝不止是一个巧合。甚或,这是上天的一个预警……

    对于太多人来说,女道士是一个珍贵的“工具”。妙心师姐是,那么我亦是。

    甚至因为青城在修道之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使得我这个“工具”的作用更远远高于妙心师姐之上。所以,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千方百计也一定要跟着我一起走。你的谎言一个连着一个,你在掩藏。

    当日山村客栈,骊玄那群妖物离奇失踪而去。就算是如你所说,婚礼因为丢了新娘而没必要继续,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得那么安静而且整齐——就像是奉命离开,全无违拗?

    而且,你竟然对阆州这般地了解。沿街货摊上的物产你全都如数家珍,就连那本来是全然陌生的茶肆,你也竟然无师自通一般地知道那小妾的存在……这里分明是你刻意来到的地方;说要到茶肆去避雨,其实也是你早已经安排好的。

    重莲,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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