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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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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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成亲,还出门?”
    “国事为重。”
    “国事?你是什么官职?你可真是年轻有为,这年龄就堪大用了。对了,你知道圣上如今怎样吗?”
    “不太好。自十五之后一直缠绵病榻。我曾进宫跟他谈起我们一起过十五的情形,他很高兴,说你家的馄饨味道很好,让改天再送些去。”
    “我倒想送,可不得其门而入。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你帮忙送进宫吧。代我问候圣上,让他凡事看开点,精神负担不要太重。”
    “呵呵,你的意思是好的,可我却不敢劝他凡事看开些。江山社稷之事重如山,怎么可能看开。只要背上,那肯定是很重的。”
    “是啊,可很多人为了那点权力,却是趋之若骛。殊不知,权力越大,压力也越大。不说这些,你空闲的时候问问你那七弟犯什么浑呢?我可没得罪他。他以前帮我良多,我是真心将他当朋友。可若他不愿意有我这样的朋友,那,我也不敢高攀。”
    “行了。刚才说话象小大人,现在说话就这么幼稚。我倒羡慕你们这年龄。我得走了。”
    串儿赶紧拿了十多个馄饨,装了汤料:
    “你送进去,做法御膳房应该知道。让圣上状态好的时候出来走走。好走不送。”
    李适摆摆手,渐行渐远。宝蓝的锦衣轻轻飘动,说不出的风雅。
    李迥晚间睡不着,坐在花厅独酌,松子苦着脸在一边小心伺候着。
    唉,也不知道大郎白天说了什么,害自家小郎君晚间也不睡觉,在这里喝闷酒。
    “郎君,您就别喝了。您这年龄,喝太多可不好。若给夫人知道,少不得要训斥一番。”
    李迥瞟他一眼:“你打小跟着我,就没少挨罚,怎么现在怕了?怕了就另寻明主吧。”
    “郎君说什么话?松子这条命此生就交给郎君了。若郎君嫌弃小的,那小的只能以死明志。这不是怕夫人派来的管事姑姑给您添堵么?”
    “呸,晦气扫兴。”
    又喝了一杯:“这酒如此清淡,哪里就醉了?”
    略顿:“你说,我是不是不如大哥?”
    松子给他盛了一碗汤:“这是老火鸡汤,熬了半下午。郎君说什么?不如大郎?哪里话,大郎可比郎君大八岁呢。”
    “无关大小,能力、样貌、为人处事,什么都不如。我自己也明白。”
    “郎君,小的多句嘴,听说,当年大郎跟郎君一般岁数的时候,可不如郎君上进聪敏。他也是在珍夫人失踪以后,才迅速长大。而且,这几个月来,郎君可沉稳不少。”
    “沉稳?”
    也许吧。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慢慢成长,逐渐稳重。
    松子看李迥脸色稍缓,试探地问:
    “郎君,不知道大郎今天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今天有事去找串儿,问我跟串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说串儿说我是个别扭的孩子。”
    “串儿?对了,郎君很久没去找串儿玩了。”
    “找她?也许人家根本不稀罕。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闷得慌。过几日,咱去别庄玩玩,顺便还可以狩猎。”
    “成。那里养着鹿、兔子呢,听说还引来过其他野生的动物。去散散心也好。可是,太子殿下不会允许吧?毕竟,圣上身体欠安。”
    “我知道。可我能帮上什么忙?何况,我们又不远行,几天就回。”
    “那先去求夫人,让夫人跟太子殿下讲。”
    “行。你安排吧。”
    望着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十五看见的那一幕,使劲摇头,闭着眼,又灌下一杯酒。
   
                  第92章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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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凝翠殿。
    松子忐忑地低头跪在一美艳妇人面前,妇人正是李迥的亲娘、太子良娣独孤氏。
    她围着松子转了两圈,宽摆裙衫差点没把松子裹住。
    抬起右手轻轻弹了弹尾指指甲,柔而媚的声音如清澈小溪,缓缓而来:
    “你说,七郎最近爱喝闷酒,不爱出门玩耍了?”
    松子不敢抬头:“正是。”
    “他那么小,学会了喝酒解闷?平日里他最是开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愁烦忧闷。他到底有什么心事?”
    “禀独孤夫人,小的不知道啊。自从十五灯会之后,就这样了。”
    独孤氏声音蓦地变得尖利:
    “为什么不早些来报?这都好几个月了,他把什么都闷在心里,闷出病来怎么得了?你就是这样服侍的?”
    松子磕头:“小的知错。小的从服侍郡王那天起,就知道一切以郡王意愿为主,小的不能逆他的意,让他认为小的背叛小的劝郡王到别庄狩猎散心,不要再闷在屋子里喝酒,他已经同意了。”
    “嗯。今后,七郎有任何状况,你必须立马来报。否则”
    独孤夫人身边的掌事纤蝶站出来,指着松子:
    “松子,你可别辜负了夫人的信任。当初你在掖庭被人诬陷,险些丢了命,是夫人出面保的你。若大意让郡王有什么闪失,你几条命都不够赔。”
    松子连磕仨头:“小的怎么敢?小的定然会全力服侍好郡王。郡王担心圣上身体欠安,他出门会被人指责不孝,所以,出门到别庄一事,还望独孤夫人在太子殿下面前帮衬一二。”
    独孤氏道:“这多大个事,还怕太子殿下不允么?他是七郎的父王,平日最疼他。而且,宫里的事他又插不上手。多带些护卫,小心伺候着。”
    五日后,李迥带了二十护卫,南出长安,去了别庄。
    别庄有山有水有野味,每日里喝点小酒,纵情山水间,忘记了一切烦恼。
    自此,李迥爱上了狩猎和出游,三不五时就闹着要出门一趟。武艺倒是越发精熟,却荒疏了学业,急得独孤夫人央求太子殿下,特地为他专门请了陪同出游的授业恩师,指导学业。
    还别说,时间一长,李迥的学问进步不少。因为常出门,见识又与其他禁锢在皇宫内苑的兄弟不同,自有一番胸襟气度。
    上元二年,也就是公元761年,因李亨身体欠安,外有战事,长安城未曾开设灯会,让这一年的长安新年显得十分冷清。
    萧家馄饨的名头,在长安已是十分响亮。就连近郊的乡绅,也会慕名前来。也有那跟风之人,想学萧家馄饨的做法,无奈串儿将自家的汤料秘方看得紧,跟风之辈不知配方,又喜欢偷工减料,始终做不出萧家馄饨的味道。
    能学得一两分象的,生意倒也不错了。
    串儿本想劝阿娘歇了,不再出摊,只在家里专门卖生馄饨,也能赚不少的钱了。这个时代,一旦做出了一个招牌吃食,可以传承百年呢。
    上次见过木大郎之后,再没看见他们,若不是木家二郎隔三岔五会过来看看竹汐,顺便带两份馄饨,串儿都快以为木家儿郎从来没出现过。
    “唉”
    串儿坐在竹汐他们家摊位前,右手称着下颌,深深一叹。
    现在生活倒是不愁了,可是,自己曾经想培养起来的后台也没了。真是奇怪,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
    木大郎不用说,一定是有事做,七郎怎么回事呢?串儿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孩子,可真麻烦
    竹汐将手擦了擦,挨着串儿坐下:
    “串儿,怎么了?叹气干什么?”
    串儿一愣,回过神来:
    “没事。人大了总会有莫明的愁绪。你家香药铺子的生意那么好,可以不用出摊了。”
    “阿爷是这么说的。可是阿娘不舍得。她说想起以前艰难的日子,心里就慌。有营生做着,心里塌实。”
    “那个木二郎老是来找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求娶于你?”
    竹汐带着笑意的眼一下黯淡不少:
    “他说喜欢跟我说话,喜欢看我笑。他并没有什么许诺,每次他来,阿娘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很害怕。”
    “过两年,你也该定亲了。要么大着胆子问问他,你也好给你阿娘一个交代,让她放心;要么让他以后都别来了。”
    竹汐皱着眉头:“阿娘一直都说,不会让我给人做妾。他家富贵,定不会许他娶我为妻,若是跟着他,肯定是妾的名分。”
    “那你喜欢他吗?”
    竹汐低下头,两颊羞红:
    “他长得好,人也风趣,对我也好,我愿意跟他一起,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这心里感觉塞得满满的。那是不是喜欢?”
    串儿捂嘴笑嘻嘻:“是咯。可若是为妾,还是早些了断的好。无论怎样,该争取的就去争取一下。”
    “我若问他,他不回答怎么办?或者,他只当我是朋友,并没有其他心思怎么办?”
    “你问问他,至少表明一种态度,难道就这样暧昧着?要不,你就跟他说,你阿娘给你寻了一门亲,让他别再来走动,免得被人说闲话。他若在意,一定就会表白了。”
    竹汐双眼一亮,搂着串儿:“串儿,你一直是最聪明的。啊,对了,听说坠儿日子可不好过。”
    “我年前去找过她两次,没说上话,看起来好象没什么啊。”
    “她继母生了儿子后,每日里将所有杂事都交给她,她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而且,”竹汐压低声音,凑近串儿耳边:
    “听说她继母在给她相看人家。她求她阿爷,想晚两年再看,她阿爷说早些嫁人,早些帮衬家里,帮衬兄弟。”
    串儿道:“既然希望她帮衬家里,估计不会太差劲。”
    “是。看的都是有钱人家,都是做续弦,有一个都五十岁了,家中还有三房妾,是万年县的。坠儿还这么小,真是糟蹋”
    串儿诧异地张大了嘴:“还真做得出来。坠儿才十一,姿色也好,也有几分心机,嫁个少年郎君做当家主母,绰绰有余。”
    “谁说不是呢先前还真以为坊内那些婶子说话过分了,坠儿的继母就是个难得贤惠的好女人。可现在,她有了亲生儿子,事事只为儿子打算。林有德有了继香火的,就不把女儿当人看。”
    莼娘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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