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色by珏望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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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色by珏望之外-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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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慌之下,脚下一绊竟是摔倒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石块上,疼的苏白紧紧皱住了眉,但碍于礼数连忙直起了身子做了礼。
  “这么偏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这儿。”德妃走到一半竟是停在了苏白的身边,“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小丫头。”说罢,她一伸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巴,可在看清她的模样后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在望月宫当差。”苏白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沙哑。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莫名的笑着,德妃放开了手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对着身边的三皇子道,“老八都很久没来了,你可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永宣跟在德妃身后,突然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一眼苏白,然后才答到,“八弟这几日忙于帮父皇搭理军务的事,应该是无暇进宫吧。”
  德妃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可是苏白抬眼看去却是见他们渐渐朝心茗与永源的方向走去,遂毫无考虑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膝盖上的伤,所以苏白朝前跌了两步,样子极为狼狈。“德——”
  “怎么了?”听得身后一声大喊,德妃有些不解地转过了身,神色之中透着些许慵懒,但一双眼中却是有着深深的阴霾。
  “奴……奴婢……”苏白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走到德妃跟前有些心慌地吞了吞口水后,才可以提升了些音量道,“德妃娘娘,皇后娘娘与奴婢说,前几日皇上御赐的番邦玉石,您还没去取。”
  眉尾一敲,德妃瞥了一眼苏白,“本宫自会派人去取。”说罢,继续朝前走去。
  永宣走过苏白面前时明显停了一停,苏白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是深邃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苏白此时丝毫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他,遂做了礼后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走在路上,苏白的膝盖上隐隐作痛,可是这一点痛哪里抵的上心上的疼痛。
  她是傻,是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从屋里拿了永宣当初留给她的那瓶金疮药后便走了出去,她实在是不想让田蓉那样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遂找了一处有着些许烛火的角落。
  “嘶。”揭开裤管的那一刻,苏白咬了咬牙,再加上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凉,所以打了一个哆嗦后才轻轻地涂上了伤药。
  揉着伤口,苏白蓦地苦笑了起来。
  进攻这么久了,不是这伤了便是那伤了还真是有些笨呢。
  “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
  永源的话就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真的想的不多,真的。
  如此想着,苏白竟是不可克制地流下泪来,温热的泪水缓慢地滚过了脸颊,她想放声大哭,将心中那种无法吐诉的酸涩感完完全全地挥洒出去,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她不能。
  捂着嘴,残留在之间的金疮药散发着浓浓的药香,苏白的泪水就渗过指缝流进了衣裳。她唔唔出声,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躲在潮湿阴冷的角落慢慢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习惯了躲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就好想当初在牢狱中一样,纵使再疼再难受,她都要忍到众人睡去,只有月光相伴的时候才低声呜咽。
  背靠着墙,冬日的寒凉刺穿过厚厚的棉衣,贴在了她的背上。涂好了药,苏白拉下了裤管,有些哆嗦地缩在那里。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让自己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情感其实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罢了,她以为近在眼前的景致不过是一片虚无,绚丽的色彩只是晃眼堆叠的毒药。
  苏白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那份深信不疑若有似无的感情,她竟然如此当真,还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喜欢痛的感觉么?”冰冷的声音竟是比冬日化雪时的温度还要让人颤抖。
  苏白捂着嘴,脸上挂着泪痕,而眼底满是受伤而更多的则是惶恐。




☆、【第二十章】

  “伤口不处理好,会肿烂的。”从昏暗的另一边角落里走了出来,永宣用格外平淡的语气说道。
  “奴婢——”扯住了裤腿管,苏白低喃了两声,但随即便惊呼地看着永源拽开了自己的手,然后撸起了厚实的裤管。“三皇——啊!”看着永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冲刷着伤口,苏白疼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棉帕擦干净了她的伤口,永宣按上了玉葫芦的盖子然后拿过了苏白手里的金疮药轻轻地为她涂在了伤口上。
  “谢过,谢过三皇子。”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为自己涂好了伤药,苏白喃喃出声,其实根本没打算让永宣听见。
  帮苏白拉好了裤管,永宣竟是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仰头看着明月,然后拿过了那玉葫芦把仅剩的一口酒给灌下了肚。“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悄然出声,而默默发着呆的苏白蓦地全身战栗了一下。
  “奴婢不想被人问起这伤……”
  “呵。”将空了的玉葫芦挂回了腰际,“为什么魂不守舍的?”他转过了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冷眸让苏白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
  张了张嘴,却是只感觉有一阵冷冷的空气灌入了喉中,看着那双眼睛,她编不出假话,那便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要匆忙拦下德妃?”
  他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夜露悄然自枯树枝上低落到了手背,永宣才似笑非笑地扭过了头,僵硬地“呵呵”笑了两声后站了起来,“已经很晚了,你该回望月宫了。”
  那抹背影就映着月色悄然消失在了远处,苏白将头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适才永宣为她清理伤口的烈酒伴随着夜风,酒香悄悄地窜入了鼻尖,苏白吸了吸鼻子,抿着唇站了起来。
  她现在什么也想不了,一来她真的是累了,忙的,哭的,无论是什么总之她是累了。再者说来在这角落里做了这么久,她早已冻的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想自己失去了些什么,去想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
  进了屋,苏白哆嗦着落下了外衣,抖去了全身的寒凉。
  “阿嚏!阿嚏!”因为已经到了灭灯的时辰,所以苏白只能摸黑到了自己的床铺,然后蜷曲着上了床。被窝是凉,身体也似乎凉的,苏白搓了搓手然后又搓了搓脚,可是她却是依旧觉得很冷,最后只得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盖在了床铺上,厚实的一推压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她还是冷,非常冷,就好像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然后沉进了冰河里一般,冷的连骨头都咯咯直响。
  那一夜,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迷迷糊糊地颤抖着进入了那并不温暖的梦想。然而天才透出一丝亮时,她便迷迷糊糊地醒了,或许是因为床上的衣服实在太多,把她压的气闷了。身子已然回暖的苏白突然起床又将所有的衣服叠好然后平整地放进了柜子,做完了所有的一切,她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再次睡着了。
  她突然觉得被冻僵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会想那么多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四肢僵硬就连思想也停滞在了那里。虽然冷,但是她还可以睡的着。现在她的身子暖和了,而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悄然失去了什么,可是看着明媚的晨曦,她突然明白,其实她根本没有拥有过。
  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苏白早早地起了床,帮皇后娘娘传了膳,冲了茶,就连小太监送来的洗净的衣物,苏白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楠木箱子之中。忙完了所有事情,苏白就在容嬷嬷分外差异的眼神下去了后院,把田蓉还有其他人的活计都做了个齐全。
  “哟,这是想干嘛呀。”没了事情干所以只能闲着在一旁嗑瓜子的田蓉酸酸地说道,“要想变现也不用这么卖力呀。”
  苏白默不作声地弯腰扫干净了屋子,然后端着盆子准备接点水回来抹地。可是未走几步,苏白迎面便遇上了一身藏青长衫,显得极为朴素的某个人,遂转身欲走,可终究没有这个机会。
  “苏白!”永源伸手拉住了苏白,一开口声调低沉,“昨天——”
  “四皇子,奴婢还有事要做。”转了转手腕,苏白试图挣脱可却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她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波澜无痕的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蓦地,苏白扯了扯唇角,“四皇子想问什么?昨天么?昨天奴婢不小心是听到了一些事,可是奴婢知道宫中的规矩,所以那些事奴婢自然守口如瓶,断然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永源微微皱了皱眉,对于苏白冷淡的态度,他的确料想到了,可是……他却未料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决绝,“你肯听我解释么?”
  “呵。”冷冷的一笑,“奴婢何德何能,竟是要四皇子跟奴婢解释?”她甩开了手,冷笑着朝前走去。
  “苏白!”
  容嬷嬷大步朝她走来,苏白勉强笑着迎了上去,而她的身后,那只试图拉住她的手悄然收到了背后。
  “容嬷嬷,怎么了?”
  “皇后娘娘想要沐浴,你去传那些小太监快些把热水送来。”交代完了苏白,容嬷嬷一抬头才瞥见了站在一旁只露出了半个身子的永源,遂恭敬地颔首道,“四皇子吉祥。”
  “母后既然有事,那我晚些时候再来请安吧。”
  他走的很慢,苏白扭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此去一别,再无瓜葛。
  低垂着头走向了另一边,苏白感觉眼底有些湿,有点凉,可是却又不想伸手去摸开。因为她害怕一旦触摸到了泪水,她便会再也忍不住地放肆大哭起来。
  多年之后,永源曾今问过她,她是否为他哭过。她浅笑着看他,摇了摇头。只淡淡道,“因为不值得。”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她蜷曲着过完了整个冬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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