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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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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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见过寿王妃。”

    立于帷幔外窥探的人,正是杨玉环。原是闻声而来,未期竟被月儿冲撞。云儿循声疾步近前,赶忙缉手行礼:“见过寿王妃。”

    杨玉环秀眸瞭目池水方向,透过飘荡曳地的帷幔,隐约可见江采苹正在池内泡汤,遂换以笑颜:“可是江……梅妃在里面?”

    当年江采苹入宫前夕,因马车一驶入长安城,正逢瓢泼大雨下个不停,曾在寿王府借宿过一宿,那夜与杨玉环在后院邂逅过。当时杨玉环尚不知江采苹是即将入宫之人,巧不巧地又看见江采苹正与薛王丛待在一起,十为亲密样子,误将江采苹错当做是薛王丛在府外的红颜知己,是以曾唤江采苹“姊”,日后才得悉江采苹正是为宫中的“梅妃”,碍于辈分,口上的称唤自是要改。

    听着帷幔外的说话声,彩儿忙不迭套上鞋袜,江采苹稍作沉吟,示意彩儿去相请杨玉环入内一叙旧情。

    “玉环见过江梅妃。”不过眨眼工夫,杨玉环就已随彩儿步入,云儿、月儿跟在后垂首侍立一旁。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江采苹颔首凝目杨玉环,此时时辰尚早,外面的天色尚未放亮,杨玉环却已衣带整齐的站在其面前,同样是昨夜那一身胡服,却多了三分神采,可见今晨是有备而来。

    礼毕,彼此半晌无言,江采苹莞尔看向杨玉环:“华清宫的温泉,最是滋养女人,寿王妃一肌妙肤,花颜月貌,倘使不嫌,何不下池与本宫一块儿泡个热汤,舒筋解乏。”

    杨玉环面靥一喜,秀眸澄亮,但又犹豫不决道:“玉环、玉环当真可以下池,陪江梅妃泡汤?”

    凝睇杨玉环眸底的期待,熠熠生光,顾盼生辉,江采苹浅笑轻颦道:“汝乃寿王妃,贵为寿王正妻,泡个汤而已,有何不可?”

    见江采苹看了眼己身,云儿提步向前,对杨玉环屈了屈膝:“奴为寿王妃宽衣。”

    杨玉环对江采苹报与嫣然一笑,这才满心欢喜的随云儿步去后殿的静秀阁更衣解带。静秀阁是专设于华清池之中,以供妃嫔换装之处,地方虽说不大,但其内的陈设,可想而知有多华丽。

    目注杨玉环笑意盈盈转入静秀阁去,江采苹蹙眉闭目倚于池中,心下狠狠地抽搐了下。

    史载李隆基是在华清池一睹杨玉环玉体,自此难忘于怀,割舍不开,终致冒天下之大不韪夺儿媳,犯下有违人伦之大过。眼下事发在即,时至今刻,江采苹忽而意欲先睹为快,一探杨玉环那具娇躯究竟藏有多大的魅惑,一见即引得一代帝皇为之情难自禁。欲不能拔,甚至不惜造下孽缘也要抱得美人归。

正文 第289章 心声

    约莫一刻钟过后,杨玉环裹着条沐巾步下池来,桃腮杏面,长发如瀑步履轻盈,肌理细腻骨肉匀,掩映生姿。

    乍一看,人面桃花,情致两妖,果不愧为史上四大美女之一,不止天生丽质,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尤物,足可移人,单是那抹矜赧,已令人移不开眼。

    大唐风气纵开放,女人也不是暴露狂,戴上眼镜就不算裸。体,江采苹依稀犹记,杨玉环与李隆基洗鸳鸯浴时,可是一丝不挂地步入贵妃池之中的,看来,坦诚相见也需不小的魄力。

    “玉环可有何不妥之处?”眼见江采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杨玉环双颊羞红,垂眸靠在池边未敢再动。

    江采苹微敛神,抿唇苦笑摇了摇头,不由悲叹,自个身为一个女人,适才都有些失神于杨玉环的珠圆玉润,倘使是男人,亲睹见杨玉环的腕白肌红、细圆无节,为之倾心情。迷又还有何可值得置疑?

    彩儿与月儿对看一眼,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江采苹的弱骨纤形气若幽兰,一直叫其眼馋,不知几世才可修得那般盛颜仙姿,脱胎换骨,今时又见杨玉环的肤若凝脂丰盈娇嫩,更为羡煞不已,二人同池泡浴,当真天下无双,莺惭燕妒。

    片刻安寂,江采苹擢纤指捋了捋垂于玉颈的绀发,美目含笑收回目光:“算年头,本宫与寿王妃亦算故交。一入宫门深似海,寿王妃近来可好?”

    关切之声在耳,杨玉环看似放轻松不少:“托江梅妃的福。玉环甚好。劳江梅妃牵挂,实乃玉环之幸。”

    眼见杨玉环如此的中规中矩,江采苹忽觉有点愧怀,只因其一早便知悉。杨玉环会成为己身在后。宫势均力敌的劲敌。论心计,与己更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是以处处防患、时时提防,从未想过与之交善。每每见之。在宫中也罢,在宫外也罢,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被取而代之,就差动狠念买凶杀之后快。

    然而此刻。与杨玉环面面相对在泉池中,江采苹却心虚的快要不敢直视杨玉环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秀眸。这年头,女人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男人的多情,可把心上的女人捧到天上,男人的薄情,同样可以把身边的女人逼入地狱,天意不可违,历史更逆改不得,杨玉环身为一个女人,这辈子注定是命途多舛,幸与不幸又岂是一言断定之事?

    但有一点却可凿定,人性本善。即便眼前的杨玉环,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处世不深、少不更事,即使杨玉环实则是个满腹心机、精于算计的女人,喜笑形于色只是太过老练从而伪装成小女子,其实意是在蒙人眼,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是别人肚里的蛔虫,事情既已走到这一步,早无回头的余地,想当初江采苹连自己的命途均未搏一搏,力争不入宫门,今下却为了旁人的命途,这般上心顾虑重重,仔细想来未免有失本我。

    后。宫中从来不缺花一样的女人,纵使没有杨玉环,它日也会有旁人,自古这条路从未专属于一个女人过,既为旁人的路,恁其是孽缘是良缘,又能关己几时,推己及人,理当由人自抉,现下之所以不甘,心有踌躇,不过是动了情罢了。但话又说回来,日久生情,宫里的那些女人,且不论位分尊卑,谁敢言她人就全无情义可言?问世间情为何物,又何止是只叫人生死相许一种。

    “汝与寿王,近年如何?”心头纷乱一时,江采苹敛色凝目杨玉环,问出心里充斥已久的疑惑。

    反观杨玉环,双颊微红,环目侍立于边上的云儿、彩儿、月儿三人,似面有难色:“玉环与十八郎,一切安好。”

    江采苹莞尔一笑,擎手撩了把温热的池水,仰面洒落面颊,汤水滑过十指,宛似细沙流过指缝,由额际顺着皙颀的玉颈滑入池,犹如流淌进心底,暖开内里深处的心结,怦然发芽开花,甘露滋心般盛绽。

    望着江采苹的怡然,杨玉环不觉笑涡荡漾,在旁由衷地赞叹了声:“江梅妃端的美极!”

    杨玉环此言一出,江采苹一怔,彩儿听在边侧却“哧哧~”笑出声。闻见彩儿的笑声,杨玉环显是愣了下,忙下意识垂首:“玉环一时失礼,江梅妃莫怪。”

    江采苹瞋目彩儿,全未介怀杨玉环适才的失态:“是本宫宠坏了身边的几个近侍,寿王妃不怪才好。”略顿,才又温声启唇,“本宫记着,寿王妃身边不是有个名唤‘娟美’的丫鬟?怎地此番来行宫,未见其伺候左右?”

    听江采苹问及娟美,杨玉环又是一打愣:“娟美……”

    “本宫不过随口一问,寿王妃倘有难言之隐,大可不说,权当本宫未多问。”江采苹深舒口气,泡在温泉池中,整个人直觉轻飘飘,通体笼罩着薄而淡的雾气,虽与杨玉环近在咫尺,彼此间却缥缈着一层水雾,那种朦胧的感觉,着实使人惬意又松泛。

    尤其在这刻,面前的杨玉环仿佛不是江采苹的命中宿敌,二人反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满池的水雾反而让两人尽可畅言无阻,无需顾忌太多的忌讳,甚至连繁文缛节的礼教皆可暂抛却于脑后之后。

    “实不相瞒江梅妃,玉环此趟是私自出门……”半晌水声汩汩,杨玉环低垂下长长的眼睑,葱指抹搭于酥。胸上,声音细小如蚊不问自答道,“十八郎出府时,只遣府上下仆事后才告与玉环,这两日亦未捎信回府,玉环心下不安,昨晨故才单骑奔来骊山。”

    “骊山离长安城怎说亦有段脚程,寿王妃思夫心切,但也不该一人上路,时下时气渐变,山路难行,身边不带个仆奴,万一途中有何闪失,可怎生是好?”江采苹蹙眉嗔怪着,心下却觉可笑,杨玉环并非听不懂其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在答非所问、言辞闪烁,明摆着无意跟其交底,且不究个中原委,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这会儿心态已然摆正,与其假惺惺的耗在这废话,反不如早些各行其是,省却多磨叽下去相看两厌。

    “江梅妃教诲的极是,是玉环一时心急,思虑欠妥。”杨玉环垂一垂桃面,却又面上一黯,咬了咬樱唇,看似在下定决心般抬眸道,“玉环有一事,想请教江梅妃。”

    江采苹正欲起身离去,一听杨玉环这般说,复又稳下心神,轻启朱唇道:“寿王妃有何事,但说无妨。”

    杨玉环暗吁口气,面颊染上一抹霞彩,只不知是被池中雾气熏蒸的,亦或是被温热的池水浸泡的体热,不管是哪样,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羞:“恕玉环直言,昨日玉环擅闯行宫,有幸得见天颜,玉环见、见圣上待江梅妃煞是情深……”

    说到这,杨玉环低垂着臻首斜睨彩儿三人方向,腮颊越发红晕,貌似夕阳西下时分天边的火烧云似的醉颜酡红。见状,江采苹擢纤纤素手朝云儿摆了摆手,示意其等姑且退下,云儿会意,立时带同彩儿、月儿先行于帷幔外静候,同时亦可在外看守,以免有人闯入内惊扰江采苹。

    见江采苹屏退左右,杨玉环秀眸闪过一丝谢意,须臾,才温吞的接言道:“玉环一直以为,圣上乃九五之尊,不、不怎怜香惜玉,可昨个一见,玉环才知,圣上实是个柔情的天子。”

    “何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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