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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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书伶(女尊)-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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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了口气,咽下喉咙中不断涌起的苦涩,试着上前一步,看着害怕得有些颤颤发抖的小书仁,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别害怕,我不会再抓你们了……”
  即使如此,小书仁依然面带惧意和警戒,记忆中那日发生的事,是怎么也无法轻易地从脑中抹去的。
  然而,谭姚却不想就此放弃,她一点点地接近他,继续柔声道:“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
  “哗啦……”
  这时,旁边的禅房门被人一下子从里打开了。
  书伶目不斜视地走了出来,谭姚则不得不止住接下来的话。
  “姐姐!”小书仁见势,连忙小跑着扑进她怀里,嘴里直嚷嚷道:“姐姐,坏人、坏人……”
  书伶低下头,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这。”她说着,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光裸的脚丫上,有些奇怪地问道:“仁儿怎么没有穿鞋?”
  小书仁撅起小嘴,眨着晶亮的大眼:“仁儿不喜欢。”
  已经养成五年的习惯,确实没有那么快改正。书伶微微叹息,幸好平日里小和尚们都把地扫得很干净,不然那白净柔嫩的脚丫该添上几道划伤的痕迹了。
  书伶俯下/身,笑着说道:“仁儿先进去好吗?爹爹在里面呢。”
  小书仁犹豫了下,便点头答应了:“嗯,那姐姐你呢?”
  “姐姐等下就进去,乖。”
  “嗯。”
  见小书仁已然乖乖地进了屋,书伶替他关好了房门,这才转过身,面对面地望着站在一旁的谭姚,眼中的柔意渐渐褪去。
  谭姚紧紧地盯着书伶,面上带着愠怒,“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
  书伶淡淡地回道:“爹爹他并不希望仁儿知道你的存在。”
  “难道你们要他一辈子都无法认祖归宗?”谭姚不悦地沉下脸。
  扯了扯嘴角,书伶冷笑道:“认祖归宗?如今你认为你还有这个颜面吗?况且,仁儿姓书,从来就不姓谭。”
  闻言,谭姚想发怒,却无从发起,只因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现今,她心中除了痛楚还有无尽的悔意,她动了动唇,微微带着涩然道:“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是他的亲生娘亲……”
  “别跟我提这个!”书伶蓦然打断她的话,似在压制着满腔的怒气,锐利的眸光寒冷地射来:“你说这五年来,你什么时候尽过身为娘亲那么一点点的责任?!不仅如此,你还妄想抓走他们是不是?包括喂血蛊?!”
  对谭姚有多恨,她对自己就有多恨。
  不止谭姚深处于无尽的悔意痛楚中,她同样备受着万般的煎熬!
  谭姚被堵得无言以对,两人之间一时变得沉默异常。
  半响,谭姚才开口道:“他……醒了吧?”虽然不清楚为何然儿会醒来,但她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所以,她知道他醒了,却一直不敢去见他。
  书伶没有回话。
  谭姚似乎也不需要书伶的回答,便兀自接着道:“我要回丞相府一趟,他们……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要通知我。”府里的事物一直放着没人处理,她必须回去解决。既然,然儿已经醒来了,他也可放下心了。
  书伶缄默不语,掩下复杂的心思,淡淡地望着谭姚说完,转身提着酒壶慢慢而去的背影。
  良久,她收回目光,推开房门,再度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望见小书仁正安分地坐在铜镜前,而书席然正站在他身后帮他梳着头发。
  “爹爹,仁儿喜欢小辫子,要梳小辫子……”小书仁眨着一双大眼,好奇地从镜子里看着一样的自己,随着自己歪着头而歪头,随着自己左看右看而东扭一下西扭一下的。
  书席然望着镜子里的小书仁,眉眼里尽是温柔的慈爱,他顺从地应道:“好,仁儿喜欢什么,爹爹就梳什么。”
  见爹爹答应了,小书仁便开心地弯起大眼,成了两颗可爱的月牙形,“仁儿最喜欢爹爹了!”
  “不喜欢姐姐吗?”书席然假意取笑道。
  “姐姐也喜欢!”
  ……
  书伶轻轻地合上门,走到桌边随意地坐下后,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铜镜前的俩父子,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轻轻地勾起嘴角。今日,爹爹的精神还不错。
  希望,是个好兆头。
  ……
  ****
  临近傍晚时分,玹瑾主仆二人和阿炎终于到了凰山寺。
  书伶第一时间便是把玹瑾和丙叔带到书席然房里,而阿炎则是在外等候。
  禅房里,简单地披件白衫的书席然静静地坐在一边,面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精神看起来着实还不错,他望着进来的两人,一脸歉意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们多跑一趟了。”
  丙叔笑着摇头,假装不满地回道:“说什么呢,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对于书席然,丙叔可是很有好感的。这次在半途接到飞鸽传书,他也不免为书席然一路担忧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他还没问出口,玹瑾便替他开门见山地问了:“到底是中了什么?从面相看来似乎也不像中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是血蛊。”书伶在旁接道。
  “蛊?”玹瑾微微惊讶,随即更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蛊,通常都是属于巫术类的,在医书上倒是不常提及到它,想了想,他朝书伶又问道:“这蛊是母蛊还是子蛊?”
  母蛊?子蛊?书伶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转过头看向书席然,爹爹曾说这蛊是谭家从小喂养的,那他应该很清楚吧?
  然而,出人意料地,书席然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吗?”玹瑾顿时有些犯难,这分不清母蛊和子蛊的,又该怎么想办法引出呢?
  见玹瑾眉头紧锁就是没有说话,丙叔不由跟着担心地问道:“公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玹瑾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书伶站在书席然旁边,也跟着吊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是什么办法?”
  “找出另一只母蛊或子蛊,便可引出。”
  听言,书伶沉默了。
  丙叔不确定地问道:“可是,真的有另一只蛊虫吗?”
  回答他的,是众人的沉默。
  见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书席然微微一笑,不禁出声打破道:“别想了,你们才刚赶来,先去休息一下吧……”他站起身来,刚想再说点什么,一阵眩晕感便袭上了脑袋,视线一黑,他突然软下了身子,彻底失去了知觉。
  “爹爹!”一直站在他身旁观察他有没有异状的书伶,立马伸手接过他,着急慌张地唤道:“爹爹!爹爹……”
  “席然!”
  “快点抱他去床上……”
  ……
  ……
  外头的暮色渐渐昏暗下来,沉沉水墨般的一片漆黑。
  烛光点起,照亮满屋。
  淡淡的檀香回绕于鼻间,床上的白衣男子双眼紧闭地躺在那里,周围伴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独特药香。
  玹瑾坐在床边,替书席然诊脉诊了许久,却还是眉头紧皱,不曾放开过。
  “到底怎么了?”
  问话的是卒昔宁。
  不知什么时候,他拉着卒弗蒂也进了这个房间,美其名曰探望儿子妻主的爹爹。
  书伶站至一边,脸色看起来甚至比床上的书席然还苍白一分。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担心什么的。卒弗蒂默默地想着,不由伸出手扯了扯书伶的衣袖,小声地安慰道:“那个……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嗯。”书伶看了卒弗蒂一眼,淡淡地牵强一笑,随即便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衣袖,似乎在掩盖紧张般,稍微理了理。
  卒弗蒂微微怔了怔,目光轻轻地落在她的衣袖上。
  ……
  “很奇怪……”玹瑾缓缓收回手,抬起头来望着众人:“为什么在失血如此多的情况下,他还能坚持到现在?”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答案。
  “哎,先别管这些了。”卒昔宁首先沉不住气,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问道,“先说说到底能不能解?”
  玹瑾叹息地摇了摇头,“我最多只能开些补血的药方罢了,关键还是要找出另一只母蛊或子蛊。”
  卒昔宁挑了挑眉:“如果找不到呢?”
  玹瑾神情越渐凝重,“除此之外,便是……无解。”
  无解?!众人心中一惊。
  这就是,那最坏的可能吗?
  无解……
  又是无解……
  为什么还是和那晚谭姚说的话一模一样!
  书伶脑中一片空白,失神地一步步后退,只至退无可退地抵着墙壁,才慢慢地蹲下身子。
  ……
  “哎,怎么会是蛊呢?偏偏是那种让我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恶心虫子。”卒昔宁也是无可奈何,想帮也帮不了:“如果是毒药,我还比较有研究……”
  “老爹……别说了。”卒弗蒂满眼担忧地望向书伶那边。
  怎么办?连玹瑾都无法解的蛊,书伶她会怎么办?
  是找出另一只蛊虫,又或是……
  ……
  ……
  *****

  第一百零三章 …随风永逝

  夜,渐渐地深了。
  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起,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地镀满整座沉寂中的寺庙,隐隐地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清淡香气,慢慢地弥漫于空中,轻轻地飘荡飞扬……
  斜斜的烛影从窗台上悄然伸出,清晰地映出一簇明亮的燃烧火焰。
  啪磁……
  烛影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一缕缕微热的青烟便徐徐地浮起……
  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望着那些青烟一点点地消散不见,这才走至桌边,随手翻起一个倒盖着的茶杯,从衣襟里摸出一把小刀。
  拔开刀鞘,锐利的刀锋在烛火的照映下,一点点地折射出一道银色的白光,慢慢地擦过一双狭长眯起的褐色眼眸。
  她面色不变,缓缓地掀开自己的衣袖。
  少了衣物的遮盖,一条条狰狞纤长的刀痕立时争先恐后地露出,赫然布满了整只手!长短不一,血肉层层翻起,有的旧伤似乎已结上了硬疤,有的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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