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必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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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必从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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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满儿惊讶地脱口问。

塔布耸耸肩。“只有这个可能,是夫人您希望爷喝醉,爷才会让自己喝醉。”

“我……”满儿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心里想,也没说出口啊!”

“夫人您想什么何用说出口,爷向来都能从您的言行举止里看出来呀!”

也没错,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满儿想了一下,“好吧,那只好所有方法都试试。”说着,她蹲下去,先拿出最基本的叫人法用用看。“夫君、夫君,醒醒哪,夫君!”她一边叫还一边摇。

金禄的口水居然流到耳后去了。

好吧,这样不行,换另一种。“夫君,醒醒,醒醒哪!”她揪起他的衣襟拚命甩来甩去。

酒气冲天的脑袋宛如布娃娃的头一样摇来晃去,好像快断了。

还是不行?

既然如此……“夫君,请醒醒!”端庄有礼的说完,一脚将他从长榻上踢下去,咚的好大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醉鬼继续打呼噜。

“他是死人吗?”满儿不敢置信地瞠大眼。“好吧,那就……塔布,把你家爷扔下湖里去!”

塔布惊骇地喘了好大一口气。“夫人,这……这不好吧?”

“不然怎么办?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满儿反问。“别忘了,人家的船就要撞上来了哟!”

鱼娘与大胡子从头看到尾,看得面面相觑,此时终于忍不住上前来。

“夫人,唤醒你家相公又有何用?现下先考虑如何在船被撞坏之后,保全大家的性命才是要紧吧?”

满儿唉了一声。“只要能叫醒我家相公,船就不会被撞翻啦!”

鱼娘与大胡子疑惑地相对一眼。“夫人确定?”

满儿重重点头。“确定。”

“那么,夫人,”大胡子说:“老夫能让你家相公醒过来,但不能让他酒醒,这样也行吗?”

“行、行,”满儿惊喜地连连颔首。“醒过来就行了,醉着没关系。”

于是,大胡子请塔布和满儿先将金禄扶起来趴在船舷,然后在金禄背上点了几指,再一掌拍下,金禄便呕的一下开始吐起来。

好半晌后,他才呻吟着停止,轮到那些被救上画舫的人开始尖叫。

“撞过来了,他们的船撞过来了呀!”

满儿抬眼一看,楼船果然撞过来了,她下意识也跟着尖叫。

“快点,夫君,他们的船要撞……”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楼船好像被雷公拿支大铁锤猛捶了一击似的,那足有三层的楼几乎全塌了,船上的人一半掉下水宛如落水狗似的啪啪啪乱拍水──就像先前被他们打翻船落水的人一样,另一半人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惊慌失措的大叫,仓皇得仿佛垃圾堆里被追打的耗子。

自然,楼船也不再前进了。

这突发的状况看得那些被救上画舫的人错愕得目瞪口呆,鱼娘和大胡子更是吃惊不已,怎么也没料到那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却依然纯真无比的醉鬼竟有如此高绝的功力。

眯着眼,金禄慢吞吞地收回手,转身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摸回长榻上,再动作迟钝地躺好姿势闭上眼。

“为夫还要睡,请别再吵我,谢谢。”他口齿不清地喃喃道。

满儿哭笑不得地跟过来。“夫君,你不是要找弘昌吗?”

“唔。”

“他就在那条船上喔!”

金禄并没有即刻予以回应,满儿还以为他又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后,那双醉意仍浓的大眼睛才慢吞吞地又打开来,蒙蒙眬眬的。

“弘昌?”

满儿点点头。“对。”

眸中忽尔掠过一丝冷酷,金禄又慢吞吞地坐起来。“塔布。”

塔布上前。“奴才在。”

“去把那小子给我抓过来!”

当塔布飞身过去抓人时,满儿倒了好几杯冷茶给金禄喝,又叫佟桂拧毛巾来给他擦脸,好不容易终于让他清醒了一点。

“娘子。”圆溜溜的眸子困惑地徐徐扫过船上所有人。

“嗯?”

“咱们船上为何多了这许多人?”

“还不是弘昌害的,”满儿没好气地说:“为了好玩就弄翻人家的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让他们统统上咱们的船上来了。”

“他们的船……”金禄望着鱼娘和大胡子。“也翻了?”

“没有,是他们把人救到咱们船上来的。”

金禄颔首,不再多问。“娘子。”

“又干嘛了?”

“为夫好想吐,头又晕,真的很难受啊!”金禄哭丧着脸喃喃诉苦。

居然撒起娇来了!

“好好好,以后不要再喝醉了,嗯?”

“真的不用再喝醉了?”金禄可怜兮兮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满儿险些失笑。“不用了!不用了!”

金禄顿时夸张的松了一大口气。“谢娘子恩典!”

见他那副滑稽的德行,满儿不由大笑,一面告诉大家可以放心休息,待会儿就会送他们上岸回家去了。

就在大家安心的陆续席地坐下来休息时,塔布抓着一个年轻人飞落在甲板上。

自那头至这头,年轻人那张嘴几乎不曾停止的咆哮怒骂,然而当他的视线一个不小心落在金禄身上,狂吼声猝然中断,那张长得还挺端正的脸也因惊恐过度而扯歪了,旋即惨叫一声,魂飞魄散地拔腿便逃。

“我说,弘昌,我现在头痛得很,最好别让我去追你,不然我会先打断你两条腿再说话,所以……”金禄揉着太阳穴,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你自个儿乖乖过来吧!”

年轻人顿时一个错脚狠狠地摔了一大跤,然后,苦着一张惊惧的脸,磨磨蹭蹭的考虑了老半天,终于决定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妥当,毕竟眼下他是在湖中央,也无处可逃,于是两腿好像被绑上了千斤重大石似的拖呀拖的拖到了金禄面前。

“跪下!”

毫不迟疑地,年轻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头低低的,半声不敢吭。

除了满儿、佟桂和塔布之外,其他人再一次张口结舌地看傻了眼,包括另一条船上的那些纨裤子弟。

金禄继续揉太阳穴。“告诉我,小子,谁让你出来的?”

小子?

两人看上去一般年岁,他竟然叫那个年轻人小子?

众人疑惑地面面相觑,而那个年轻人则瑟缩了下,还是不敢吭声,脑袋垂落得更低了。

“你自个儿跑出来的?其实那也不关我的事儿,倘若不是你阿玛请我帮忙,我才懒得理你。不过呢……”金禄展臂环住满儿。“瞧见没有?这是我的宝贝娘子,内城里哪个不知我拿她当心头肉,捧在手心上疼惜犹嫌不及,你却撞翻了她的船,害她差点淹死,更该死的是,你撞她一次船不够,居然还想撞第二回。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

年轻人开始簌簌抖索。

“不说?那就由我来决定,我想……”金禄很认真地考虑一下。“索性要了你的脑袋吧,你认为如何?”

话声甫落,年轻人突然咚咚咚磕起头来。

“饶了我吧!请看在阿玛面上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你阿玛死了。”金禄淡淡道。“即便他没死,我也从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那……那……”年轻人惊恐地眼珠子乱转。“额娘……”

“你没听清楚么?我说我从来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可……可是皇上……”年轻人脸色发白,两排牙齿开始打架。

金禄轻哼。“别以为皇上还会为了你阿玛而顾着你,告诉你,你阿玛的位子已交给了弘晓去坐,连宁郡王的位子也给了弘皎,皇上给你阿玛的够多了,就算我摘了你的脑袋,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闻言,年轻人不禁绝望地痛哭起来。“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吧……”

刚刚还威武雄壮,嚣张得不得了的人,这会儿却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嚎啕大哭,看得大家伙儿不禁惊愕地直发楞。

“那我呢?看不看我的面子?”一侧,满儿突然打岔进来。

金禄蹙眉侧过眼来。“娘子,你这是……”

“他很可恶,但是……”满儿两眼祈求地瞅着他。“他额娘也很可怜啊!”

金禄沉默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娘子你的面子上,就饶过他这一回,不过……”双眸又转回去注定年轻人。“小子,先给我跳进湖里去清醒一下你的脑袋,没让你出来就不准出来,听见没有?”

“听见了!”

年轻人喜出望外地又磕了一个头,一边擦泪抹鼻涕,一边乖乖跳进湖里去作鸭子,但金禄好像仍不太满意地摇了一下头,旋即又定住,呻吟着捧住脑袋。

“为夫要死了!”声音凄惨得好像真的要挂了。

满儿噗哧失笑。“好好好,你再睡一下吧,睡醒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话落,她欲待起身离开长榻,好让金禄躺下来,谁知金禄却抓住她不让她起身,还旁若无人地躺下来把脑袋枕上她的大腿。

“一步也不准离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朝鱼娘与大胡子那边瞥去。

“可是我还要……”

“一步也不准!”

惊异于他语气中的严厉,满儿察觉到一定有什么不对,于是温驯地应允了。

“好,我一步也不会离开。”

金禄方始安心地阖上眼。“塔布。”

“奴才在。”

“靠岸后立刻去把李卫叫来见我。”

“是,爷。”

这会儿,大胡子、鱼娘与那些被救上船的人都明白了,不管金禄是谁,他的身分地位定然比固山贝子更高。

片刻后,金禄又呼吸平稳地熟睡了,满儿方才压低嗓门吩咐塔布。

“塔布,扔条绳子给弘昌吧,免得他淹死了,然后咱们可以靠岸了。”

这个中秋夜,可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经历最“热闹”的一夜。

第七章

杭州有个西子湖,杨州也有个瘦西湖,两者相比,一个如丰满秀丽的雍容少妇,一个似修长清丽的窈窕淑女,各有其特色,同样引人入胜,说起来,住杨州其实也不比住杭州差。

只要不在意这小小的城市里处处透着纤细小巧,是的,杨州并不比杭州差。

一到杨州,金禄便租了户小门小院的小宅子住下,虽然他几乎都不在家,满儿却更能得其所哉,她终于知道食谱的问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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