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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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松爪,末将淡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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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神侯听罢,眉头皱得更深,“如果此人不是刺客,祁王为何要将他送到神捕司来?他到底有何用意?”
  祁王府经过一夜的地毯式搜查,终于毁掉所有的白色衣衫,阖府上下,除了少数不明真相的人,大部分仆役都松了口气。
  李陵盥洗完毕,正欲去书房,一出房门就被满眼的大红大绿刺激得倒退三步。
  李陵轻吁口气,唤道:“高士铨。”
  王府总管高士铨一脸谄媚的跑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李陵问道:“府里准备唱大戏吗?”
  高士铨一愣,喏喏道:“这倒不曾。”
  李陵道:“既然不是,为何府里的人都穿得如此稀奇古怪,俗不可耐?”
  高士铨满脸尴尬,本来以为王爷不喜白色,他便联想到也许王爷对素色都不喜欢,这才让府里的婢女仆役都换上颜色鲜艳的衣衫,来讨得王爷欢心,没想到弄巧成拙,马匹拍到马腿上。
  王爷的问
  话又不能不回,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奴才这就叫他们都换了去,王爷还有何不喜欢的颜色,奴才命人一并烧掉便是。”
  李陵不耐烦的挥手,叫他赶紧滚。
  高士铨立刻一溜烟的跑开,很快却又跑了回来。
  李陵皱眉道:“还有何事?”
  高士铨小心翼翼道:“宫里来人了。”
  李陵眉峰微动。
  一个手持拂尘的小黄门正立在李陵书房门前,见李陵从内宅走来,立刻施礼道:“奴才参见王爷。圣上有旨,宣王爷即刻进宫觐见。”
  叶欢自诸葛神侯等人走后,继续欣赏大厅里悬挂的字画。两副字画还没读到一半,就开始眼皮发沉、昏昏欲睡。
  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梦境里突然响起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圣上有旨,宣叶欢即刻进宫觐见!”


☆、面圣(二)

  穿越之前,叶欢从来没去过任何与皇宫沾边的地方,故宫也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
  穿越之后,虽然侥幸成为了公门中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到皇宫,甚至见到皇帝。
  也许是太过出乎意料,也许是还没睡醒,叶欢心中倒没有太多的紧张畏惧,进宫之后,不停的东张西望,眼中满是新奇。
  头前带路的小黄门忍不住低声提醒他,“叶捕头,圣上面前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千万不可殿前失仪。”末了怕自己提醒得不够透彻,又补了一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叶欢一愣,立刻说道:“多谢公公提醒。”
  他伸手摸摸怀中的钱袋,钱袋空空,歉然说道:“我现在没钱,若一会儿得了赏赐,必忘不了公公的好处。”
  小黄门瞠目,从来第一次进宫面圣的人,莫不是个个战战兢兢,唯恐言行有失,性命不保。从来没见过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的,皇帝的面还没见着,是福是祸也未可知,就已经惦记着赏赐了,实在是……无知者无畏。
  这个时辰皇帝已经退朝,因此面圣的地点不在崇政殿,而是皇帝日常批阅奏折的厚德殿。
  到了殿门外,带叶欢进宫的小黄门任务就算完成,自有厚德殿侍驾的宫人入内通报。
  叶欢在殿外足足站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尖嘴猴腮的宫人走出来,一甩手中拂尘,高声喊道:“应天府提刑司叶欢觐见!”
  听到宫人用那宦官独有的小尖嗓喊出唱戏般抑扬顿挫的腔调,叶欢心中突然一凛,如同参加高考的考生即将迈入考场,又如同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即将去参加面试。心中陡然生出几分紧张,又不单单是紧张。
  进入殿门,跟随着低眉顺目、亦步亦趋的宫人,叶欢的心情愈加复杂,直至进入内殿,宫人停下脚步,自己在周围目光的压迫下,不由自主跪倒的一霎那,他才明白,内心除了紧张之外的那部分,应该叫做对即将面对的未知的恐惧。
  万幸,他还至于因为紧张吓昏了头,及时想起小黄门的嘱托,沉声道:“草民叶欢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叶欢虽是捕头,但捕头是没有品级的,所以在皇帝面前,他不敢自称微臣。
  一个声音自头顶响起,“是你抓住的刺客?”
  声音不算年轻,有些威严,但还不至于让人心生畏惧,只是没什么感情,听不出喜怒。
  叶欢不敢抬头,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什么刺客?是说那个北齐奸细吗?他怎么又成了刺客?
  他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
  幸好有人及时出声替他解围,“启奏圣上,从神捕司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那刘贲的确是北齐奸细无疑,至于是否与那晚行刺圣驾的刺客是同一人,微臣尚在查证。”说话之人听声音正是诸葛神侯。
  皇帝淡淡“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是如何抓住的奸细?”
  有了诸葛神侯几句话的缓冲,叶欢神情已经镇定了不少。通过周围人的呼吸之声,他判断除了诸葛神侯与皇帝,内殿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内家高手,另外一个不会武功。
  叶欢恭敬回道:“回禀圣上,草民昨日在听风馆捉拿朝廷要犯一枝花,不料此人突然出现,横加阻挠,草民不敌,险些被他暗算,幸亏祁王出手相救,才将此人拿下。”
  这段话,是他在进宫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他早已想到皇帝这次召他进宫,很有可能是为了北齐奸细的事。提到奸细,就不能不提一枝花,抓到奸细虽说是大功一件,可放跑一枝花说不得也会有失职之罪。所以最有利的说辞就是把责任推到奸细身上。至于祁王,那是必须要提的,虽说人家堂堂王爷未必在乎这份功劳,但这份顺水人情却是一定要做的。叶欢觉得,这将是他接近祁王的一个有利跳板。
  正想着,他突然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到他的头顶,直觉告诉他,不是皇帝,却比皇帝的眼神更加有压迫感。
  叶欢心里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还未捕捉到这种感觉的出处,压迫感便很快消失了,显然是目光的主人移开了视线。
  皇帝再次开口,“叶欢所言与六弟所说倒是相差不多。”
  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刻附和,“圣上英明。祁王殿下一向古道热肠、行侠仗义,为京中百姓津津乐道。此次协助衙门捕快捉拿北齐奸细,虽说是举手之劳,却又为朝廷立下大功。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请叶捕头答疑解惑。”
  叶欢终于忍不住微微抬头,用眼角余光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紫袍老者正看着自己,头顶官帽上镶嵌了九颗南珠。
  南梁官员,三品以上方可穿紫袍,亲王皇子、一品大员才能头戴九颗南珠,至于天子,则是头戴十二颗南珠。看来此人不是亲王贵胄,便是位极人臣。
  叶欢的眼睛很大,即便是余光也能一扫一大片,加上练武之人本就目光敏锐,所以几乎是他抬头的瞬间便已经看到紫袍老者身边坐着个熟人——祁王李陵。
  李陵穿着却相当随便,虽然也是一身锦衣,但跟身边隆重得跟去接待外宾似的紫袍老者相比,他就显得很不正式
  ,感觉不像是来面圣,倒像是去河边钓鱼——当然他的神情更像。身体坐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不知是快要睡着了还是已经睡着了。
  叶欢心中一跳,暗暗庆幸自己方才帮李陵说好话的举动简直太有先见之明了。
  皇帝道:“薛爱卿直问便是。”
  薛仁辅道:“老臣遵旨。叶捕头,老夫听得你方才说,昨日你是在捉拿一枝花的途中遇到的北齐奸细,不知对也不对?”
  叶欢道:“正是。”
  薛仁辅道:“你以前曾经见过此人吗?”
  叶欢道:“不曾。”
  薛仁辅道:“那你是如何知晓此人的身份?”
  叶欢微讶,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言辞立刻谨慎起来。他想了想,道:“草民当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
  “哦?”薛仁辅似乎来了兴趣,继续问道:“那是何人告知你的?”
  叶欢已经听出薛仁辅的问话带有明显的诱导性,心中便有几分了然,回答道:“并非有人告知草民,而是草民自己偶然偷听到的。”
  薛姓老者简直有些兴奋了,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叶欢道:“当时我躲在树上,正巧见到朝廷要犯一枝花与那人交谈。一枝花说,阁下好俊的轻功,居然跟了我这么久。那人说,花兄的轻功还是更胜一筹,在下自愧弗如。一枝花说,我不姓花。那人说,兄台武功高强,埋没江湖不觉得可惜吗?一枝花……”
  薛仁辅满脸黑线,打断他,“这些不相干的对话可以略过。”
  叶欢道:“后面马上就是重要的部分了。”
  薛仁辅:……
  李陵睁开双目,朝叶欢投去淡淡的一瞥。
  叶欢立刻头皮一麻,低着头继续往下说:“那人接着又说,兄台不如效力我北齐,吾皇礼贤下士,爱惜人才,必会对兄台有所重用,到时加官进爵、光宗耀祖,岂不是比做盗贼强过太多?”
  叶欢话音一落,殿内立刻比方才安静了许多。
  大殿里其实一直都很安静,但只是纯粹的静。此时的安静里却多了几分压抑和忐忑。
  皇帝自然不会忐忑,忐忑的都是别人。
  


☆、升职

  “啪!”皇帝重重一拍龙椅扶手,大怒道:“北齐鞑子真真可恶至极!”
  殿内之人立刻哗啦跪倒一地,纷纷说道:“圣上息怒。”
  叶欢心理顿时平衡,这下跪着的不止我一个人了。且他不用抬头便可以看清左手的两个人是诸葛神侯和楚天涯。
  皇帝道:“诸葛爱卿,朕命你严加审问北齐奸细,务必叫他供出同党。北齐鞑子藐视我大梁国威,朕断断不能轻饶!”
  诸葛神侯忙道:“微臣遵旨。”
  薛仁辅那叫一个郁闷,本想从叶欢处探出点口风,好借题发挥一把,把祁王拖下水,如今皇帝震怒,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他一向擅于揣摩圣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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