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骑的马本就是魏文英的,对俞子墨也颇为熟悉,很温顺的就跟着俞子墨走了。
楚天涯看着叶欢上了李陵的马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个宫女从公主的銮驾上跳下来,朝楚天涯奔过来。
“楚护卫,公主有请。”
楚天涯有心不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驳公主的面子,只得跟过去。
刘琛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汹涌,觉得实在有意思,心说回去的旅程想来不会单调乏味了。
他正欲放下车帘,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一个酷似他魂牵梦绕之人的身影。
他心头大震,立刻将头探出车窗,四下寻找。
那个人影却又不见了。
刘琛不死心,索性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举目四望。
一名属下跟上来,低声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刘琛不答,心中情绪激荡。
刚刚是我看错了吗?肯定不是!如果不是,那就说明他就在车队里!
他心中越来越兴奋,一枝花,既然你在这儿,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陵的马车内,叶欢正襟危坐,等着李陵训话。
李陵却半眯上眼,不去理他。
叶欢有些郁闷,猜不透李陵把他叫进来到底想干什么,想问又不敢,只好自己找事做,欣赏车内的装饰。
李陵此人虽有洁癖,却不喜奢华,起居用度,除了生活必需之物,很少看到纯粹以装饰为目的的摆件古玩。这点和叶欢就有很大不同,叶欢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尤其是各种黄金翡翠制品,更是他的最爱。用他的话讲,甭跟我说这东西有什么艺术价值文化内涵,直接告诉我它值多少钱就行了。
唉,出身决定品味,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
叶欢见马车里实在什么可看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向李陵。
李陵的长相很是不赖,高鼻薄唇,姿容冶艳。双眉不浓不淡,线条柔和,弯的恰到好处,眼尾微微上挑,浑然天成的弧度胜过戏子精心的描画;鼻子通直高挺,线条一气呵成,当中没有任何突起或是阻隔。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那张形状完美的唇,薄却不失饱满,狭长的人中拉翘了他的上唇,弯弯的唇角仿佛随时都会展开那招牌式的嘲讽笑容,最具诱惑力的是那珠光琉璃的唇色,湿润丰盈,充满弹性,就像挂着水珠的新鲜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我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叶欢被自己可怕到近乎疯狂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叶欢,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李陵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淡淡注视他。
“没有!绝对没有!”叶欢头摇得像嗑了药。
“哦?那本王为何觉得你好像对本王有所企图?”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叶欢吃惊得整个拳头都要塞进嘴里。
李陵继续不错眼珠的盯着他,“本王记得你好像说过想留在本王身边效力。”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陵见叶欢依旧一副白痴相,只好挪开视线,“本王答应你,从北齐回来,本王自会去向圣上请旨,调你入西江大营。”顿了顿,他又解释道,“西江大营就在江陵城外,而江陵是本王的封地。”
叶欢足足用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李陵是打算让自己去参军!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军人梦,叶欢也不例外。有朝一日自己能披战袍,跨战马,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光是想想都热血沸腾。
叶欢感激的朝李陵一抱拳,“多谢王爷栽培!末将定当肝脑涂地,回报王爷的恩情!”
李陵微微点头,“西江大营的现任元帅师公藩是苏大将军的老部下,自然会对你多加照拂。”说完,他摆摆手,示意叶欢可以走了。
叶欢下车后,又自己兴奋了半天,正想去找楚天涯分享一下此刻激动的心情,突然就想起一件的事情。
鬼差曾说,七月十五那天,只要他顺利完成任务,鬼差便会启动他身上的封印,将他送回原来的时代。也就是说,他等不到跟李陵一起返回南梁的那一天,更不用说去参军。如果任务失败,他从此永远留在这个时代,参军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因为那时李陵已经不在人世,他的承诺也就再也无法兑现。
他不能让李陵死!
完成任务的愿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不是为了鬼差许诺的条件,只是不想失去朋友的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愿望。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李陵活下来的时候,就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叶欢似乎头一次意识到,这个时空里,他和李陵,最终只能留下一个人。
叶欢觉得心脏有些闷闷的疼,像是缺氧太久有些窒息的感觉。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试图将胸口处的那种滞涩感打出胸腔。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叶欢有些想不明白。
大概是不能去参军,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心里有些失望吧。他这样安慰自己,没关系,大不了再投胎的时候投成个军二代嘛,既完成了自己的军人梦,还能捎带脚吸引那些制服控的MM们,一举两得!
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继续捶打胸腔。
李长海策马赶上来,“大人,您早上用膳噎着了吗?光捶前面是不管用的,还得敲打后背,用不用我帮您?”
叶欢:……
使团夜宿驿站。魏文英还没赶上来,俞子墨颇为担心的在驿站门口张望。
叶欢走过来,拍拍俞子墨肩膀,“俞兄,还不去睡?”
俞子墨笑笑,“我再等等文英。”
叶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魏文英是因为他才被李陵罚回去换马的。
叶欢道:“我陪你一块等。”
俞子墨慌忙道:“不必了,我一个人等就好,明天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叶将军早些歇息吧。”
叶欢只当俞子墨在跟他客气,也不当真,继续站在那。
俞子墨连连劝他,叶欢就是不走。两个人正在那磨叽,远远一匹马朝驿站的方向跑来,正是魏文英。
魏文英策马疾驰,虽然天色已黑,他还是一眼就认出站在驿站大门处的人正是俞子墨。
魏文英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只是俞子墨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距离又近了些,他总算看清那人是叶欢。
激动的心情骤然冷却。
俞子墨也看到魏文英,欣喜的迎上去。
魏文英却是一偏马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策马驶过。
叶欢见魏文英一人一骑朝自己而来,正要抬头打招呼,却发觉他马速不减,竟直直朝自己撞了过来!
被甩在后面的俞子墨眼见不对,大呼道:“文英当心!”
叶欢虽然大惊却还不至于被吓傻,腰部一拧,身体腾空而起,远远落到一边。
魏文英这才勒住缰绳,冷冷看了叶欢一眼,道歉的话也不说一句,一夹马腹,朝后院的马棚而去。
俞子墨跑过来,对叶欢歉然道:“叶将军,对不住了,文英他刚才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对,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不小心想踩死我而已!
但是见俞子墨言辞诚恳态度恳切,叶欢只能将心中的怒意压下去,“俞兄多虑了。我一点都不怪魏侍卫,真的,要是换了我,因为别人多跑这么多冤枉路,估计掐死那个人的心都有。”
俞子墨见叶欢言辞不善,就知他并非真正释怀,但自己目前也无计可施,只能苦笑一声,说了句“得罪”,跑向后院去找魏文英。
李陵房间里,刘琛与他对面而坐,目光炯炯。
“堂堂祁王殿下,居然也会言而无信!”刘琛冷笑。
李陵面不改色,“本王说过,只要三殿下安心跟着本王,自然会见到一枝花。”
刘琛怒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一枝花就在车队里!”
李陵道:“这恰恰说明本王并未说错。”
刘琛:……
☆、同床
俞子墨在马棚里拉住欲走的魏文英;“文英你刚才怎么回事?”
魏文英用力甩开他的手,沉着脸道:“怎么?心疼了;怕我伤着他?”
俞子墨哭笑不得;“你在说些什么?”
魏文英也察觉到自己的问话有些欠妥;“还真没看出来,你几时跟叶欢的关系如此亲密了?”
俞子墨颇感冤枉,“这话从何说起?我在门口等你,叶将军来是告诉我;他为换马之事深感歉意,你怎么又扯到我二人的关系上了?”
魏文英也不是糊涂人,一听就明白是自己误会多心了。他呐呐道:“我老远瞧见你们两个站得那么近;还以为……”
俞子墨拍拍他的肩膀;“明日一早;跟叶欢道个歉,你今天太鲁莽了。”
魏文英不好意思的点头,跟俞子墨一起走回房间。
俞子墨看着魏文英先进房间,对方正要关门时,他忽然说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在我心里,你跟别人是不同的。”
说完,潇洒得转身走掉,留下魏文英石化成一座雕像。
叶欢愤愤回到自己房间,愕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躺着一个人!
他立刻怒从心头起,格老子的,今天一个两个都欺负到劳资头上来了,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他几步走到床边,正要把那人从床上揪起来,却在看清对方长相后,惊得倒退三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一枝花?!!!”
一枝花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要夺门而出。手到放到门栓上,却发觉身后毫无动静。
他稍稍脸红了下,转身喝道:“一枝花,你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本将的房间里,就不怕本将喊人来抓你吗?”
一枝花冷笑一声。
叶欢觉得他那脆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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